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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斐勒『性』格隐忍,既聪明又肯吃苦,骨子里还有一股刚正之气,加之对权力的向来无求,深为柏德所欣赏。他说塔斐勒虽是一个王子,却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军队在军人的手上,将不会成为争夺权利的武器,而是保家卫国的堡垒。
几年后,柏德写了一封推荐塔斐勒成为下一任西南统的信,整封信洋洋洒洒地将塔斐勒夸了一通,最后才在信尾略提了一下自己请辞还乡的想法。
恰好当时远东统领一职又空了出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接任人选,先王急得十分头疼,拆开这封信看了一眼,两眼一亮,猛然拍案。
于是,塔斐勒成为了新的西南统领,而想要请辞还乡的柏德就这样莫名其的“被”请职还乡了。
柏德都七十多的人了,还去任职远东,使得不少人颇有意见。
可远东却是无人愿意接管,五年换了三次统领,派谁去谁都百般委婉的推辞,除了柏德,真没有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了。
如今的远东,在柏德的统领之下,形势比以往好了不少,魔族显然也很忌惮他的存在,这让塔兰的当权者无比安心。
别的先不谈,远东那边只要没大规模开战,那么在那位老统领断气之前是不用担心了。
每四年一次的统领会议上,大家的目光或多或少都会多看这位从远东颠簸而来,一副将死不死还有点眼花耳背的老人家几眼。前年冥络殿下接任西南统领时,还有人在暗中讽刺,说统领处对人才的择选真是包容万物,下至十四岁『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上至年近八十,半只脚踏入了棺材的老头,简直就是为了教导人们尊老爱幼。
塔斐勒对柏德向来尊敬有加,他对柏德有着绝对的信任,此时传来这样的消息,怕是心中已有计划。
弗兰格终是将信放入火中,望着火中灰烬微微皱眉。难道塔斐勒想借柏德手中的远东军起义,让战火从远东燃起?可柏德老统领一生对争权夺势最为不屑,真会愿意帮这个忙?信中的第二句话,只是一句单纯的感慨,还是暗藏深意?
不管怎样,找到长笙殿下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他咬牙起身,拎上破旧的包袱继续上路。
弗兰格并未对西南这条路死心,毕竟先王已逝,路雷克已继位,如今长笙早已不可能再信任塔斐勒,除了现任西南统领,她便无人可依。
就这样,弗兰格做足了伪装,以一人之力,日复一日在路雷克对西南的封锁线附近四处寻找着。
直到一日,一个分外眼熟之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诧异地追了上前,万分激动地望着那个姑娘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两人对望数秒,一旁中年矮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他是谁啊?”
“弗兰格大人?”姑娘眼中满是疑『惑』。
“莫妮!真的是你!”
莫妮不禁松了一口气,眼前之人脸上都是泥,头发也『乱』糟糟的,乍一眼还真看不清什么长相,如果不是他的目光太炽热,她都想掏点零钱打发掉他了,谁曾想竟会是自己曾经的长官!
拉基见状,连麦轻咳示意两人先别忙在街上叙旧。
三人快步走到了一个无人角落,弗兰格一秒切入正题:“你们有没有长笙殿下的消息?”
莫妮与拉基两人听了几乎是同时下意识对视了半秒,而后拉基摇了摇头。
就是这半秒,让弗兰格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莫妮连忙遮掩片刻,反问道:“冥络殿下要我们将她寻回莫科多,怎么大人您也在找她?”
弗兰格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道:“路雷克已经把去往西南的路封死了,如果带着长笙殿下,你们回不去莫科多的。”
莫妮坚定应道,“这是我的任务。”
弗兰格道:“你完成不了。”
莫妮不禁皱眉。这确实不是她能做得到的,如今回去的路被路雷克锁死,别说是带个活人回去了,就连一封信件都难以寄出,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犹豫道:“你不知道的事,我们也不知道的。”
西南军中谁人不知弗兰格曾是塔斐勒的心腹,如今弗兰格虽被塔斐勒以谋反之名通缉,但也有可能是一场苦肉计,这份信任,她实在是不敢轻易托付。
“前辈,走吧。”莫妮说着,转身便走。
弗兰格见两人反应,更加笃定了心中的判断,莫妮与这个矮人一定知道长笙的下落:“我知道现在该去哪里,有个人只要愿意伸出援手,非但能保住长笙殿下,还能让冥络殿下有喘息的时间,不至于在这种时候与路雷克撕破脸。”
如今西南战事并不乐观,在此刻与路雷克对着干,让西南陷入内忧外患,确实是万不得已的决定。
莫妮不禁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回头:“如今除了冥络殿下,还有谁敢保一个被路雷克指明通缉的‘假公主’?”
“老统领在西南的那些年,你还是个孩子吧。”弗兰格说着,见莫妮转身向他看来,犹豫的目光中似也多了几分期待。
“柏德大人!”莫妮忍不住上前几步,问道,“他真会出手相助?”
“塔斐勒是柏德大人唯一的学生,如今他有……”弗兰格话到嘴边,又暗自忍了下去,改口道:“变成这样,柏德大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莫妮看了一眼拉基,似在征求同意,两人眼神交流片刻后,拉基上前搜起了弗兰格的身。
“得罪之处望见谅,我们必须小心谨慎。”莫妮语气坚定,“在得到柏德大人帮助前,我与前辈会对你密切监视,还请配合。”
“我理解。”弗兰格问,“现在可以带我见长笙殿下了吗?”
第68章 接头()
莫妮说长笙的情况不太好; 弗兰格便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他担心长笙要是真受到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伤害; 亲手铸这一切的塔斐勒必定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他就这样,带着满心的担忧,见到了那个塔斐勒托付给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那么闭着双眼,静静躺在床上; 呼吸如常,像是睡着了。而她的身旁; 坐着一个二十来岁,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子。
似听到身后动静不止两人,女子望向弗兰格; 警惕的目光凌厉得让人生寒; 弗兰格看得出,那是一种极强的保护欲; 这样的保护欲让她下意识将所有不能信任的人都抱有敌意。
“蒋筝,这是……”莫妮迟疑了片刻; 还是决定如实说来:“弗兰格大人。”
眼前之人蒋筝怎会不识?当年在塔兰,此人看不见她; 她却对此人十分熟悉。当年; 他是塔斐勒的亲信; 如今; 他是塔斐勒下令通缉的反贼; 这其中的原由,不会仅仅只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弗兰格正想说话,蒋筝便起身走至他身侧; 冷冷扔下一句:“有什么话出去说,别吵着长笙。”
弗兰格不禁与莫妮交换了下眼神,而后重叹一声,跟在了蒋筝身后。
蒋筝走进了边上的一间屋子,待三人都进屋后关进了门窗。屋内光线骤暗,她转身看向弗兰格,道:“弗兰格大人,我不和你绕弯子,说吧,你来找长笙,是为了什么?”
“路雷克王位得来不正,塔斐勒亦是幕后推手,先王并非病逝,而是毒发身亡……如今塔兰都是他们的人,就连护国法师也不例外,这些消息自然传不出来。”弗兰格说着,下意识握拳,咬了咬牙,继续道:“可先王临终前都还信任塔斐勒,叮嘱他召回冥络殿下,并辅佐其继位,却不料塔斐勒早已经视冥络殿下为眼中钉肉中刺……”
弗兰格说罢,又将自己当初因长笙那封求援信与塔斐勒决裂,而后被其囚禁数月之事也说了出来。
拉基听了,回忆道:“当初是有很短的一段时间,我能感受到塔兰那边有人在接应我们,可联系很快就断了。”
“那之后,塔斐勒便派人去了埃格特。他说,一定不能让长笙活着回来。”弗兰格皱眉道,“因为这样,真相就永远不会浮出水面,他们就能一手遮天!我一生忠于艾诺塔,有所动作便是造反,但长笙殿下不同,她是正统,只要她一句话,我便愿揭『露』他们二人所有恶行,全力助她高扬起义大旗,那时必定有人追随……”
“过去的事不用说,以后的事不忙说。”蒋筝将弗兰格打断,道:“你现在只需要和我说说,你背叛了塔斐勒,以他的手段,若真想要你的命,你又是怎么从塔兰活着逃出来的?”
“……”弗兰格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下意识抬眼望向蒋筝,却又连忙躲闪了那似刀般的目光。
“你没说谎,我看得出来,但你也有话藏着没说。一半的真相,有时比谎言更危险。”蒋筝说着,在桌边坐下,为站在门边的弗兰格倒了一杯水,道:“要不要坐下来慢慢说?”
弗兰格尽可能冷静地坐到了蒋筝对面,端杯的手心已满是冷汗。他也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看似病弱的女子,偏偏就能给他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他迅速做出了思考与抉择,抬眼道:“我是有所隐瞒,但我敢以自己『性』命发誓,如果我所隐瞒的东西有一丝一毫可能损害到你们的利益,就让我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蒋筝静静望着弗兰格,见他这一次目光没再躲闪,眼神坚毅如石,心里便也有了底。
数秒僵持后,她道:“我可以信你,可如今的长笙,你也看见了。”
“她……”
“她那晚后,她再也没有醒来。”蒋筝苦笑着,“我们想了很多法子,都没有用。”
“怎么会这样?”弗兰格不禁皱眉。
“她自己不愿醒来,谁又能救得了她呢?”蒋筝说着,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晦暗。
长笙身上的伤虽还没有彻底恢复,但也早已无碍,她用不死鸟之力也没能唤醒长笙,若不是她自己不愿醒来,还能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