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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月蓉慌乱的泪珠儿就如那断了线的珍珠,不争气的往下落。
她极度痛苦的低低的而又破碎的嘶哑声音从喉间溢出,“骗子…”
她的手指抓过那麻袋,指甲划过麻袋,刮出了几道苍白的痕迹。
爹,你这个骗子……
有时,希望垒筑起来,往往需要年岁的熏陶。然而,毁灭的时候,却只需要一个瞬间,如此罢了。
她的眼泪浸着那么滚烫的温度,滴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隔着麻袋听着那交谈的声音,心瞬间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地上好凉,入骨的凉啊…她的心却是更凉!
方月蓉挣扎着,想要钻出那麻袋,想要去问问她的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像是费了自己的全部力气,然,那束着的麻袋口,却仍是那般的紧。
出不去,动不了。
“骗子…”那破碎的声音交揉着那一股子寒意,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却像是淹没在大海之中,她只能动着唇瓣,所有的声音哽咽在了喉间,胸腔之中的苦涩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席卷了她的整个人。
她苦笑着,任由那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是谁曾说过,当你难过到了极致的时候,不是泪落两行,而是所有的苦楚沉痛全都压在了你的心头,让你所有的话,都难以说出。
方月蓉的声音终是引来了寨主的侧目,寨主粗狂的笑着:“哈哈哈,如今王牌在我们手里,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寨主心情甚好,豪气的摆了摆手,“来,将麻袋松开!”
“寨主真是好手段!”方面上平恭维着,心内却在惋惜。
他是个聪明人,又怎会猜不到,那麻袋中装着的是谁?祁王夜祁庭一向对那无欢大人青睐有加,这一张王牌,该是他不错了。
哎,只是可惜无欢大人如此年少的好儿郎,已经有了婚约。那么,便只好如此了。
两个麻袋,一个是宁清欢,一个…是方月蓉。
这第二个人,是方平始料未及的。
当方平看着那渐渐被打开的麻袋,看着那双眼通红充斥着血丝,却倔强的迎上方平那双写满了错愕的眼眸。
方平心上重重一跳,瞳仁缩了缩,不可置信的看着泪落两行的方月蓉。她的头发此刻很凌乱,但那一双眼眸,却是扎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女儿的眼底,卷携着受伤而复杂的情绪。
“蓉儿…”方平怔了怔,唤着方月蓉。
旋即,他匆匆上前,推开那解麻袋的人,自己加快了速度,将方月蓉放了出来。
只是,方平的心头却是被重石碾压着,他猜的出来,如今蓉儿如此模样,想来…是听到了…
“蓉儿,你怎么在这里!”一向威严有加的方平,此刻也隐隐的慌乱。蓉儿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便没了母亲,他虽对她严苛,却还是将她疼在心上的。
看着她日渐长大,他的心里是充满了满足感的。
只是…
“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方月蓉失了魂魄一般的,双眸再无了任何的灵气。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念着这一句话,得不到方平的回答。方月蓉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忽然失控般的大喊着问道,“爹,为什么?为什么!”
无疑,她的声音夹裹着太多太多,情绪已然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她大喊的那一句话,尖锐得令人惊起了一身的疙瘩。
同时,亦是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
饱含着伤心,悲愤,不解…再度晕厥了过去。
另一个麻袋此刻也被打开,宁清欢也清醒了,睁着迷茫的眼眸,耳畔边方月蓉那撕心裂肺的质问声音,犹在徘徊着。
宁清欢的脑袋有些疼痛,支着身子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怎料,腿脚绵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方月蓉被方平带走了,而那寨主,却是阴测测的笑着:“你醒了?”
宁清欢素手揉按着太阳穴,将这里的环境一一看了过来,记了个大概。这里算不得太暗,却是有着阴森森气势,叫人害怕。
她是被撸来的,却向那边探着目光,努力的想要看清那寨主是何模样。她隐隐的看见那寨主却笑着,而后,寨主便走下座位,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哈哈哈,真是个细皮嫩肉的。难怪那个谁这么疼你了,啊?哈哈!”寨主贼兮兮的笑着,伸出手拍了拍宁清欢的脸,满口暧…昧的言语。
宁清欢颦着眉,眸底划过一抹嫌恶,却借着微垂下的眼帘巧妙的遮掩而去。
她稍稍向后退开了几分,眸色清冷地如同皎月浣水:“寨主,如果你觉得绑走我,能够成为你的筹码。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从方才寨主的言论之中,便可揣摩出来他抓住她的用意。他想要借着她,来威胁夜祁庭。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寨主冷哼一声,转而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快要将宁清欢的下巴捏碎。
他恶狠狠的看着宁清欢,嗜血的残忍:“告诉你,就算你不能成功牵制住他,我也要让你代替他受些苦头!我倒要看看,他是要当个窝囊废,还是狗熊!哈哈哈!”
说着,他甩开自己的手。言语之间,充满着他的轻蔑鄙视。
宁清欢一时不稳,被那大力气甩开之后,整个人便倾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阴气很重,她用胳膊想要撑着自己,却还是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
宁清欢的骨头被撞得疼,却仍是抬着那双清冷的眼眸,直直的迎向了他,唇角微微弯起,“窝囊废与狗熊,想来更适合偷鸡摸狗的寨主。那我们便走着瞧,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仿若月华倾泄而下淙淙的笼罩着一朵悬崖边盛放的花儿。她眸子中的冷意,给这一片阴森,又添抹了几分寒凉。
宁清欢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亦是知道惹恼他的后果或许将会如何。
只是,听到了寨主那污蔑的话语,她就想要奋不顾身的反驳他,夜祁庭在她心里,是一个不可撼动与亵渎的存在!
寨主原本想走,怎料,听到了宁清欢的言语之后,眸间狠厉。走到了宁清欢的面前,那双莹白的素手在地面的映衬之下格外的显眼。
于此,他冷笑的声音便回旋在一片空阔的地方,他的脚下每每都会加重一分力道,撵着她的手背。
他是风寨的寨主,骨子里也是高傲的。成为寨主久了,他便真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王,听不得别人反抗的声音。
因为——只要他听到了,就会忍不住要去掐毁那道声音!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紧咬着牙不肯喊痛的宁清欢,忽的心头一阵不快,他的怒意扭曲着他的五官,咬牙切齿地:“你说什么!”
…本章完结…
第102章 :着火了(万更求首订)()
撵着脚的力道更重,似是要将宁清欢的骨头给踩碎。
宁清欢紧咬着唇瓣,快要将唇给咬破了。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手上的痛楚钻入心脏,如心脏被扎了千万根针一般,难捱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每一根清醒的神经。
然,却执拗的不愿改口,每说一个字,却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心力:“我说…你是窝囊废…是狗熊…偷鸡摸狗…”
寨主听了,脸色瞬时变得黑沉,扭曲的面容似是恶鬼,“哼!算你有骨气!”
他甩袖而去,涓血的眼眸在阴森之中,异常的愤怒。
宁清欢的眉心都快皱成了一个团儿,素白的手上落着一道被碾压的红色痕迹,混着泥土,格外的惨烈。钻心的痛苦让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低低的呜咽声悉数被吞回了腹中。
忍着那莫大的疼痛,清冷的眸子中却是晕开了几许柔情。
她的笑容苍白不已,如同一朵被折下的花,汗珠湿了额边的发。心中却吟念着一人的名字。
祁庭……
宁清欢捂着被踩撵的手,关节像是要碎成粉末一般,方才她的手掌是贴着地面的,凉意都快将她掌心的热度给夺了去,然而,手背上被碾压着,却是一阵冷热相叠的温度。
待到手上的疼痛不再是那般入骨入心了,宁清欢便哈了一口气在手上,那气儿如同白雾一般的散了开来,最终极快的混融在这冷涔涔的空气之中,不见了踪迹。
手背仍是痛着,好不容易支起了身子,轻轻的拍去那掌心上嵌着的小石子,掌心便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印记。
而后,宁清欢便想擦去那手背上的灰尘,只是,才碰上去时,那疼痛复又袭来。下意识的因着那阵疼痛,让她咬着下唇,原本她的唇便是干涩,加之先前忍痛时便是咬着唇瓣的,此时,那殷红的血滴儿瞬时就冒出了唇瓣。
宁清欢的唇上一热,舔了舔干涩的唇,混着那咬破的血滴,那血腥味浓郁,一下子便冲入了宁清欢的口腔之中,血的腥味蔓延开,让宁清欢原本就皱如山川的眉心快要拧在一起。
宁清欢被风寨里的人强制带走,关押在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的地方。
只是,囚门深锁,叫她想起了牢房。
这里,阴暗冰凉,空气滞重的压抑。宁清欢被推着进来,脚步不稳的跌倒在地上,背脊撞上了硬邦邦又带着刺人的的一捆木枝。
想来这里是柴房吧。
继而,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夺去了她眸底所有的光亮。
她的唇色苍白,荏弱的身子如风中的枯叶,絮絮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有多么害怕,这像牢房一样的地方。
脑海中被掩藏的最深的记忆,因为这一扇至冷的囚门而被迫勾想那过往的一幕一幕。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有着她承受不住的太多沉重的回忆。
她似乎又想起,她的爹娘的音容相貌,悉数陨落沉没在那牢房之中…
……
而客栈之中,夜祁庭看着混乱的厅堂,还有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掌柜等三人。
眸间席卷起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