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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竹林,回到小西榭时,那帮候在原地的人,似是也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大约是哪家名门望族的家仆,正气势汹汹的围堵着李大人一众人。
“怎么回事?”宁清欢携着婪竹,万分的狼狈。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一片仓乱之中,格外的清晰。
李大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时激动的老眼泪花盈盈,“无欢大人,你总算回来了!”
原来,宁清欢与婪竹顺着那银线去找线索时,李大人便吩咐人将冰上的尸体拖了出来。然而,还没出多久,这帮家丁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当他们看见那女子的惨状时,便要冲过来恨不得将他们给吞了!
“你们,认识她?”将婪竹放开后,宁清欢便上前,指了指那具尸体,问着那些家丁。
“是啊!”一为首的回答,脸色十分的差,“这是我们家的小姐,京都城西何家的三小姐,何之云!”
这死去的女子,是何家的千金,何之云!
宁清欢的瞳仁缩了缩,城西何家……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首诗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她脑海中的微光一闪而过: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何之云的名字,竟然能从这一首诗中获取!
宁清欢心中的不安更浓,小西榭景色甚是美丽,常常月半十分,也是格外的明亮!
所以……
宁清欢愁眉深锁,该死,她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原来,那诗词中早就提及了!只是起初他们猜错了方向,才导致了这一场厄运的灾难!
宁清欢犹如被雷击中,身子摇摇欲坠的有着倒下的趋势,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她才沉吟道:“各位请放心,我定会找出凶手,给你们何家一个交代!”
宁清欢如此话语,落在那些家丁耳中,愈发觉得可笑。
“凭什么要让我们相信你!”
“你们官府有本事的话,我们小姐还会……还会……”
“百姓都在说着,之前两起案件,你们就破不了!”
“叫我们怎么信你们!”
一时之间,人声嘈杂。宁清欢的耳膜都快被那些家丁的呼喝讨伐的声音给震破。
“闭嘴!”倏然间,一柄锋利的短剑刺入地面,锐利的声音刺破了这一片喧嚣。
所有人都默了声,怔怔的看着那一将短剑掷下的女子,不由吞了吞口水。
锋刃刀芒毕现,晃过每一个人的眼眸。
宁清欢睇着婪竹,眸子震了震,随即她趁着此时安静,复又凛着声音,道:“如今我们已经有眉目了,你们所要做的,便是冷静下来,想想你们家小姐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将更为精准的证据提供给我们,我们才能将那凶手抓住!”
虽然宁清欢的心里认为的,是那男子与这几起案件有着不可逃脱的干系。但是,破案事事讲究证据,倘若没有证据,她根本无法服人。
那些家丁面面相觑着一会,终是愿意服软。
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相信宁清欢,而是他们对婪竹有着深深的忌惮。
这个世界,恃强凌弱,一向如此。
但好在结果,还算是差强人意。
人群渐渐散了去,宁清欢的心思却是愈发的沉重。
因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城北朱家。
…本章完结…
第116章 :嫉妒的女人()
吩咐了李大人将这具尸体运回京兆府,随后便叫他们立即赶到城北的朱家。
宁清欢带着婪竹一道离去。
在马车行去城北朱家的路上,宁清欢抓住婪竹的手,深深浅浅的伤口应该都是与那银线争斗时弄伤的。
宁清欢在看见奋不顾身的婪竹时,心中无疑是感动的。只是,她却没想到,婪竹的武功竟然是那么厉害。
婪竹的手被宁清欢握在手里,稍稍的有几分不自在,“大人,我没事!”
这些只是小伤罢了,她过了那么多年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身上的伤,不会少的。
如今,早就已经习惯了。
婪竹边说着,边想抽回自己的手。
奈何,宁清欢却不允许她乱动,低声道:“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马车里,她备着一些必要的药,以防万一。
却没想到,那么快就用到了。
宁清欢取出药来,替婪竹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之上。
婪竹看着宁清欢万分认真的模样,唇角微微翘起,她当真是愈来愈喜欢她了。
因着突然的疼痛,婪竹低吟了一声。
宁清欢的心中一颤,万分怜惜她,“难为你了。”
婪竹强敛了疼痛之意,那双灵动的眼眸异常的明亮,她突然便凑近了宁清欢,“大人,你不想问我一些什么事情吗?比如——我为什么会那么好的武功?”
宁清欢微微勾了唇角,淡雅如画的眉眼流溢着灼目的光影,“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会武功,有自保的能力。这很好。”
婪竹大约是想与她摊开了说明白,“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到你身边?你甚至……都不怀疑我吗?”
宁清欢为她敷药的动作顿了顿,眸中些微的闪烁着。
怀疑,这两个字眼,曾经差些让她与祁庭的感情有了裂缝。
那一次吵架,几乎耗尽了她的所有心力。
却也让她深深的看清了,自己与夜祁庭之间,缺了信任这一条桥梁。
所以,在那之后,她开始学会了最基本的,信任。
婪竹不是个坏心眼的女子,尤其是当微小的细节在不断灌入她的心间时。
所以,她选择相信她。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婪竹静默了片刻,倏然大笑了起来,“其实,我是王爷身边的人。”
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事情。
早,或者晚,都是一样的。
对于婪竹的这个回答,宁清欢显然愣了愣,眉梢微微扬起,“什么?”
竟然是他身边的人?
而后,婪竹又笑得满面灿烂,“大人,其实吧,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真是觉得你是个贴心又细心的人。所以,婪竹想要待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宁清欢收回自己惊讶的目光,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浓,“他想的真是周到。”
“那可不是,不然怎么是我家王爷?”婪竹有些得意忘形,“不对,说错了,是大人你家的王爷!”
宁清欢故意捏了捏婪竹的手。婪竹说这番话,也就是说明了婪竹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了。
婪竹手上一疼,立刻呲牙咧嘴了起来,“痛痛痛——轻点儿!”
宁清欢皮笑肉不笑的,“以后出门在外,说话小心着些。”
马车缓缓行到目的地。
城北,朱家。
表明了她们前来的目的,宁清欢与婪竹被当做疯子一样被赶走。
婪竹一身功夫,岂能容他们在她们头上撒泼?
短剑出鞘,锋芒毕露,招式缭绕,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直到——这朱家的管家从里面出来,厉声喝止了朱家的家丁。
“这位大人,老爷有请!”
岁月的雕饰,将他面部所有的情绪都掩去,叫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宁清欢随在他的身后,一道进入这朱家。朱家是城北的大户人家,与城西何家、城东王家、城南胡家,还有京都中心的纪家,都是京都的名门望族。
如今,何家已经出事了。
玄殿的下一个目标,是朱家。
那么其他几大家族,又会不会受到牵连?
这玄殿首先以普通人的命案,引起朝廷的重视,继而送出一封有下一个受害者的信息的诗词来。
朱家家主派管家呈上一卷羊皮纸,上书:
人生愁恨何能免?逍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这一次的诗词与先前的不同,并未提及到朱这个字,宁清欢垂眸,愁色难展,“是何时收到的?”
“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前。”
宁清欢幽幽叹了一口气,一个时辰之前,正是她在竹林中见那男子的时辰。男子没有杀她,而她更不可能是那男子的对手。
更别说制服他了,但是按照他在竹林中的行为来看,他或许极有可能是此次命案的布局者。然而,真正动手的人,或许不是他。
正如他所说的,人,他没有杀。
这一句话,如今探究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韵味了。人,他确实没有杀,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有着一种骨子里的自负。
能让他亲手杀的人,怕不会是这些人。
只是,想及男子在竹林中放走她,又说了那一番话,竟然仅仅是为了想他自己玩的更有趣一些。
宁清欢心中幽转过一道坚毅,这朱家人的命,她是一定要保住的!
将这首诗词的内容记下后,宁清欢便开始思索,这里的内容,会不会同先前何家的一样,下一个人的名字就隐含在这诗词之中?
“朱家主,请问朱家里面,是否有人的名字能与这首诗词对的上号的?”
朱家主端着眸子细细思索了一会,万分惊骇的,“我名长望,大女儿名为秋晴,小女儿名为一梦。”
三个人?
竟然包含了三个人的名字?
真是狡猾!
“不知大人,可有什么想法?”朱家主又问。
如今,京都之中风声鹤唳。命案迭起,人人都活在那杀千刀的玄殿的阴影之下,人人自危。
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他收到了这一封书信,简直是听到了地狱阎王的呼唤啊!
“我有两种想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