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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么冷静,我心里就越像被压得喘不过气,愧疚太深以至于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再也无颜面对她,一时间万念俱灰,我回房间关起了门。”
她顿了顿。
“可能血脉相连的人真的会有某种感应吧,我割开静脉才一会儿她就上楼来敲门,我没开。一边听着她惊慌地又拍又踹门板,一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汩汩地流到地上,心里有一种变态的报复快感,只想着,我还给她,全还给她,通通都还给她……然后朱临路到了,他们一起撞开了房门。”
朱临路扑过来手忙脚『乱』地帮她包扎,而温暖……一直定定地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直到那一刻,她才从绝望、悲伤、狂『乱』和怨怼中清醒过来,醒觉到自己已犯下无法挽回的错。
“在我住院期间她一次也没来过,我出院那天朱临路来接我去爸爸的灵堂。追悼会是她一手『操』办的,就等我从医院出来,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在灵堂守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一早当我从瞌睡中醒来时她已经不见了,朱临路和我说她去了英国。”
“她走后你们有没有联系?”
“开始没有,没有信,没有电话,没有电子邮件,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每次我『逼』问朱临路,他都只是说她需要时间,其他什么也不肯透『露』,要到整整一年之后,她才肯和我联络。”
占南弦慢慢地转过头来:“你的意思是,她出去的第一年——只有朱临路知道她的下落?”
“应该是的。”
他习惯『性』地把唇角勾出半弯的弧度,再也没说什么。
“过了七年她终于回来,然而却像变成了一个……我再也不认识的人。”
在她身上已再没有一丝少年时的影子,表现惊人的成熟大智,就像从前什么都没发生过。无时无刻不娴静安然,仿佛任世间沧海桑田,她早练就气定神闲的本事,始终置身于外,微笑着纤尘不染。
但明明不该这样,就算时间足够长,也不可能全部抹去创伤。
只是,岁月已把姐妹两人隔开了七年那么漫长的距离,她再也无法知道,温暖的心里在想什么。
夜幕下华灯盏盏,似近还远,有风吹来,思绪如发丝一样被微微撩起,占南弦顿住脚步,向温柔摊开一只手掌:“你先回去,把钥匙给我,我上去看看她。”
温柔想说什么,见他神『色』和缓而坚持,终究沉默地摘下一把钥匙给他。
上得楼来,他开门进屋,把灯按亮。
客厅里以深深浅浅的紫『色』布艺为主打,简约中带着华美,四米阔的阳台以银制罗马杆挂着繁复几层的落地长纱,又薄又轻,风过如浣,美丽非凡。
餐厅一角粉蓝瓷瓶里『插』着大束橙『色』盛放的非洲菊,桌上摆着原封未动的五菜一汤和两套洁白晶莹『色』泽亮丽的英国骨瓷餐具,看样子把自己关在房里的人也未用晚膳。
他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起已经凉掉的菜,一箸箸慢慢吃了起来。
外面的声响良久不消,温暖终于开门出来,见到是他的那一霎间她下意识想把房门重新关上,然而他似笑非笑地瞥来的眼光让她不期然控制住了自己稚气的举动。
占南弦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专心吃东西,神『色』自若得仿如是在自己家里,而她只是一个他视若无睹的透明鬼魂。
她移了移步,走到沙发上躺下,拿起遥控器打开唱机,音乐在静无人声中响起。
吃完了饭,他慢吞吞地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倚着阳台的移门看向夜空。
待了大约有一刻钟,把水饮完之后,随手把杯子一搁,他往客厅走来。
脚步声越行越近,温暖咬了咬唇,保持原来的姿势,眸光落在与身体同一直线的下方沙发扶手上,如定了形一动不动。
走到铺着紫纱的茶几边沿,与她隔着一臂的距离占南弦弯下腰来。她依然不肯转头看他一眼,只是跷叠在一起的两只白玉脚尖下意识摒紧,泄『露』出心头细微的紧张,全身每一根线条都在悄然戒备,心里已决定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置之不理。
占南弦无声无息地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直起身,一边翻看一边向门口走去。
温暖瞪大眼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握在门把上他回过头来,眸内星光如闪,似含趣,似倨傲,似讥诮,似柔和,似得意,似爱怜,似想纵声大笑,还似柔软入心,只擒住她目光飘来乍然一眼,他已转身拉上门出去。
她手中的遥控器无法控制地大力摔向门板,结结实实响起“啪”的一声然后掉落在地,背板和电池都跌了出来。
上午时分,管惕又跑到六十六楼来,走过丁小岱身边时,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丁小岱不意被袭,想叫出声却见他人已走远,只能鼓起腮捂着头顶含冤带怨地怒目他的背影。
温暖漫不经心地把这一幕收入眼底,继续低头做事。
丁小岱看她一眼,似乎想起身走过来,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回过头去。
总裁室里占南弦问:“怎么样?”
管惕拍了拍手里的文件袋:“全都在这里了,证据确凿,无可遁形。”
“叫他上来,让高访也过来。”
当技术部副经理郭如谦被丁小岱一通电话请上来时,占南弦、高访和管惕都已经等候在会议室里。
管惕率先开口:“由于公司的网络安全和防护系统使用的是全球最先进的技术,迄今为止还没人做得到,从外部或内部访问以至破解浅宇的防火墙、试图远程『操』纵公司里的某部电脑时,能够一点也不触发我设置的追踪警报。”
而警报一旦被触动,会实时往他的手机里发出简讯,这几天他的手机根本没有收到任何警报信息,由此可以断定,温暖的电脑被动手脚并非是外面的骇客强行突破防火墙进行攻击,而一定是公司内部员工所为。
“要远程『操』纵温暖的手提而完全不触发电脑里的防护系统,唯一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事先在她的手提里植下木马,这点曾让我很疑『惑』不解,因为公司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在六十六楼动得了她的电脑而不被发现。”
只除非——是温暖自己亲手往手提里下载或安装了木马病毒,并且这个木马还得是她手提里的杀毒软件查杀不出来的新型程序。
“一开始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直到昨天南弦问我,那份最新的益众方案怎么没有e…mail给他,我才恍然醒悟,当日我没发e…mail而是用u盘拷贝上来给温暖,木马程序应该就是在那个u盘里。”
那个u盘他一向随手扔在办公桌上,大概当日郭如谦无意中听到他和温暖的通话,知道他要拷文件上来,所以趁他不在时偷偷把自己写的隐形木马程序拷进他的u盘。当温暖将u盘接上手提把资料拷贝出来时,木马就被带进了她的电脑。
“大前天中午十二点十五分,趁着午休时间你去了公司附近的网咖上网,远程激活木马『操』纵了温暖的电脑,进去她的邮箱把益众的方案发给朱临路,做完之后你把木马杀掉,退出前全部洗掉你在她手提里留下的访问记录,一点痕迹也不留。”
本来郭如谦做得神不知鬼不觉,u盘里的木马也早被他悄悄删除,所以就算他们三人再怎么怀疑他,但若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只单凭推测谁也无法证明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可惜你百密一疏,虽然洗掉了温暖手提里的记录,却因为赶着离开而粗心大意地没有洗掉网咖里的记录,我手中这份文件就是当天中午你从十二点十五分到十二点三十五分在天堂网咖第十八号电脑上的所有『操』作记录。此外还有一张光碟,从你进网咖起到最后因为接到一个来电而匆匆离开,整个过程都被网咖里原本用来监控小偷的摄像拍了下来。”
管惕一口气说完,过程里郭如谦始终垂着头不出声。
高访说道:“杜心同不喜欢温暖,所以你想帮她出一口气,这我能理解,但是以损害公司利益为前提来解决私人恩怨,我想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容许这种行为的存在。我们可以向南弦建议不进一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你有没有把方案书给过任何人?”
郭如谦慌忙摇头:“没有,我只是去温秘书的邮箱发了那份邮件,并没有把方案书拷贝出来,管学长你可以查,如果我有拷贝过文件,『操』作记录上肯定会有日志。”
管惕看向占南弦:“他没说谎,确实只是发过邮件而已。”
占南弦想了想:“郭副经理,你先回去,这件事怎么处理管惕会通知你。”
在郭如谦走后,管惕有点『迷』『惑』:“难道只是一个巧合?他陷害温暖的同时恰巧朱令鸿和潘维宁正在『操』作这件事?”
高访摇头:“直觉告诉我不是,不可能巧合得这么环环相扣。”
占南弦以手指轻叩桌面:“你们疏忽了一个人,杜心同,她才是关键。”
高访一点即醒:“不错,如果杜心同是纽带就清晰一半了——郭如谦本身并不知道事情的内幕,他只是单纯被利用了——但,以杜心同的道行也还策划不出这个计划,那她背后的主谋又是谁?而且杜心同也不可能拿得到方案书,它又是怎么流落到朱令鸿的手里?”
“是不是朱临路收到邮件后转给了自己的堂弟?”管惕问。
“不会。”占南弦马上否决这个可能,“他收到邮件不告诉温暖情有可原,因为他不想参与其中。但如果他把方案给朱令鸿『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意味着背叛,对不起温暖的事他不会做的,整件事里他最巴不得就是袖手旁观,好坐收渔翁之利。”
高访边思索边总结:“这个人不但能控制杜心同,而且使得动潘维宁,同时还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