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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曾比他更宠她,那时她少一根头发他都会自责半天。
“我他妈的——”朱临路中止自己的暴喝,烦躁地扒扒头发,女人怎么都他妈的这副德『性』!蠢起来全世界找不到『药』医!
“暖暖,当我求你,别做梦了好不好?到底我不明白还是你不明白?我以在女人堆里打滚超过半辈子的经验告诉你,当一个男人真心爱上一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占南弦对你那种游刃有余的表现!你是眼睛瞎了才看不出来?他不但自己始终收发自如,对你的情绪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她深深呼吸,无法反驳他说的都是该死的事实:“什么呢?”
“这意味着他在泡你,仅仅只是泡而已!他在泡一个他感兴趣的女人,但并不打算真正投入。在我们这些公子哥儿的圈子里,通常这种情形的结果都是,泡到手后玩腻了迟早拜拜,也许可能会收起来做一段时间的情人,但绝不会把这种随时随地都能上的床伴考虑做妻子人选。”
手中的水从杯里晃出泼落地面,她全身发抖。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白?!”
她将脸伏下埋入膝头,本来已抱定主意不管朱临路说得再有理有据,她都要等一个占南弦亲口承认的答案,但,胸腔内最软的肋骨被他无心的说话如薄刃划过,完全无备之下断成两截。
随时随地都能上。
心口好痛,好痛,像被强力撕扯,难受得无法抵挡。
她用手抚上,不觉碰到一抹冰凉,挂在胸前的田黄石此刻就像利刃一样,剖开了记忆提醒着过去的种种。
“暖暖?!”朱临路轻拍她的肩。
“让我静一静。”
让她好好想一想,他曾经给过她多少暗示?他叫过她离他远一点,以前不明白他那种无来由的悯怜眼神,原来……是因如此?随时随地都能上……从一开始他就无懈可击地演绎了这一点?
她,温暖,只是一个他随时随地都可以上的女人,仅此而已?
朱临路叹气:“任何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情人,但这仅仅只是天『性』使然,就算他真的对你还有点残留的余情,也并不代表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很可能只是为了缅怀自己的过去,你告诉我,这么久以来你什么时候曾听他说过会离开薄一心?”
“你的意思是……”
“他现在纯粹只是难以启齿和你说声到此为止。”
“所以才选择避而不见?”希望她自己知难而退?
“我相信是这样。”
她蜷成团缩回沙发里,一切似乎已接近水落石出。
只除了还有一点她想不通,她已如他所愿,把自己的心捧出去任他宰割——却为什么,他还开口向她要一个此生不能再有别人的承诺?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做?
那个心思如谜样变幻叵测的男人,在反复玩弄她的情绪后突然丢给她一颗炸弹。他打算拍拍屁股去结婚,而以她有生以来对他的了解,偏偏知道他就算把结婚当成某个计划中的一环在玩,也是玩真的。
思绪混『乱』如麻,且彷徨恐惧,他到底,要她怎么做?
说不清楚为了什么,只是一种直觉,一种从前曾无数次出现在他与她之间的心灵默契,她有隐约的感知,仿佛他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谜底却隐晦得她无法捉『摸』。
如果她就此撤退,那么两个月后他会成为别人的丈夫,从此与她真正陌路,绝不会再有任何交错。
而即使她铁了心对他死缠到底,过程中只要有一步出错,不能让他完全满意,那么他也会——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但有一点显而易见,定是以某种她不知道的行事方式折磨她,而这种折磨会贯穿未来,他已经向她预支了一生的时间。
不许有别的男人……从她离开到返回,到再次对他亲口说爱,她曾从他身边消失的时光,他反过来要她承诺还他一辈子。
尽管当初的分离几乎让两人彻底割裂,然而再度重逢之后她与他共知。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之间有些纯真的东西永远不变,那是独独只存在于他与她两人之间,一种奇特的无条件的信任和相互了解。
她说的一句话一丝眼神只有他会明白,他的一个动作一些念想也只有她会了然,这就是朱临路、薄一心或其他任何人所不能感受到的,只存在他与她两心之间的一些东西。
除了他与她,这世上谁都不是,曾加入他俩当中亲身经历的人。
由此好比她固执地认定他不会真正伤害她,可能他也有些确信的东西,譬如,她对他的爱——他一直在等她开口,继而在确认她的感情后,以此为筹码,来达到一种她未明的目的。
计划如此缜密精心,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如果他的目的仅仅只是要她也去经历他曾经因她而受过的伤害,那么就算要她求他一万年也没什么,她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回他的心。世界那么大,她唯一的心愿无非是余生都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然而让她深深害怕的却是,所有这些全出于她不能确定的猜想而已,在真假当中只占一半的几率,要是——要是万一事实正如临路所言……她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先布起一个『迷』阵,然后留下一点似有似无的蛛丝马迹,让再怎么了解他的她也始终不能确定,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希望她做什么?
是把他的游戏展开到最巅峰,将她玩弄至对他的爱念欲罢不能,期待有朝一日看着她在他面前求生求死?还是想把情景还原到他们决绝的最初,等待着这一次她是再度放弃还是真正懂得了珍惜?
万千思绪延伸到尽头皆触及铜墙铁壁反弹而回,怎么也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只绝望地知道,黑暗中看不见的死途无数。而她,从洛阳道那两扇古银的大门在身后关起时已不能回头,只能无助地在他布下的『迷』宫里找寻不是死巷的出口。
一颗心空悬在极其脆弱的细丝下无边恐惧,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使那根细丝断裂,而她会就此沉亡。
活路只有唯一的一条,但愿……但愿他仍然爱她。
可能是成年后把本『性』埋藏得太久,所以连温暖自己几乎都忘了,一旦对某件事铆起『性』子,她会有多固执多坚持。不分白天黑夜,她每天不是堵在浅宇就是守在洛岩道占南弦和薄一心的住所,或是在洛阳道占宅的大门外。
当温柔和朱临路发现不管如何苦口婆心或破口大骂,都无法扭转她不见棺材不流泪的固执时,最后不得不双双放弃了试图与她沟通。
而占南弦偏偏就像已人间蒸发,无论她费尽千方百计,永远都是徒劳,连他的影子也见不着丝毫。
如此反复一周后已是人尽皆知,温暖三番四次闯上浅宇六十六楼。
几度扑空似乎也在她意料之内,她极其沉默,只是坚持不懈地日复日早出晚归,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苦海无边的守候上。
年少时她曾把许多东西都当作理所当然,尤其是对占南弦。
不料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她家,现在换她追求他。
记得那时,假日里不管什么缘故外出,他永远与她携手出现,从不会放她一个人落单。而要是他没空,她也没兴趣独自参加什么活动,宁愿留在家里等他忙完来找,久而久之,他们生活的全部就是对方,两人活在甜蜜的小世界里,每日只要有着对方已觉心满意足。
占南弦宠她甚至远远超过她的父亲。
每个周末他都会早早过来,因为他需要花一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耐心,才能把她哄起床来吃他认为重要的早餐。
只要温和与温柔不回家吃晚饭,不管他人在哪儿,都会六点前准时过来为她煮三菜一汤,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外卖,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肯定是抓起饼干、水果随便了事。
不管她怎么生气,怎么打他,怎么跟他吵架,怎么把他赶走,半小时后他一定会再出现,至少也一定会给她电话,因为他知道她的火花脾气维持不到十分钟,过后就会觉得委屈,会很郁闷地想他。
她的所有衣物,从外到内连鞋袜、帽子、手帕,全是他一手包办。
生病发烧,是他彻夜不眠陪着她在医院的病房里。
从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是一段让人柔肠百转的回忆。
所以,她很想很想知道,她必须得知道,最后见到他的那一晚,他俯首在她耳边轻『吟』的究竟是“这一次”还是“最后一次”?那时她的神志被他缠得凌『乱』,而他说得又哑又低,她根本没有听清。
温暖向浅宇地下二层总裁专用电梯紧合的镜面轻呵,然后用指尖在薄汽中,一遍复一遍勾画那双含星的眼睛。
“温暖。”
一声轻喟让她倏然回首。
高访站在五米开外,不远处的员工电梯正缓缓合上。
她微微失望:“是你。”
“适可而止吧。”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肯见她一面,哪怕只一分钟。
“你的行为已经给我们带来了很大困扰。”
“有么?”她微微一笑。虽然每次出现都会让浅宇所有员工第一时间停下手中工作,竖起耳朵收听一层层传递上去的最新进展,但起码,她还懂得没给他们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譬如记者。
“南弦的『性』格相信你比谁都了解。”
她当然了解,他想做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分毫,只是:“高访,我相信他也比谁都了解我的『性』格。”
“温暖,听我劝一次,回家去好好休息,等南弦回来我会告诉他。”
她垂首,轻道:“谢谢你,不过……我还是想等到他回来。”
高访无奈地摇了摇头,“等到了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