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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仪笑了一声,把什么拍到他手里,他还是先把自己的东西保管好再说吧。陆存熙低头看,发现是他用来防身的匕首,不知什么时候被景帝仪偷去了而完全没察觉到,他跟上景帝仪。
城内到处都很混乱,豹国公的人骑着马,自不会顾会不会撞死踩死几个人,大街上横冲直撞,见值钱的就抢,见人就杀。
百姓中,逃命躲灾的有,趁火打劫的有,连佛门清净地都不能避免,这里的人信奉佛祖,光是城内寺庙就有七八间,她说的只是供菩萨的,还不包括供奉其他道教的神仙的庙宇。可大难临头,菩萨连自己的栖身之所都护不住。
供奉香火的大鼎倒了,香灰撒了一地,混着烧剩的香烛和祭品,一片狼籍。人要活命的时候一样是顾不上菩萨的,只能顾自己。
有个士兵冲了过来,陆存熙正要把景帝仪护到身后,景帝仪却已经伸手把那士兵的脖子扭了,这么细嫩的小手,却单手掐住人的脖子稍稍使力,像掰竹条一条轻易,那人还死不瞑目的瞪着。
景帝仪弯身捡起刀子,对微愕的陆存熙笑道,“我看还是分开找吧。”
寺里的和尚把来不及逃走的妇孺藏在菩萨金身前的案桌下,敬桃是跟着平乐出来的,刚才为了保护主子手腕被划了一刀。平乐帮她捂住伤口,可止不住血,血一直往外渗,平乐怕极了,怕敬桃死,怕自己逃不出去,她忍不住哭起来,可又不敢哭出声。
正殿的和尚都被杀了,血流成河,血水蜿蜒着从缝隙中流了进来,陆梦怜抱着丫鬟瑟瑟发抖。士兵把桌布撩了起来,见梦怜和平乐年轻貌美,起了色心,把她们拽了出来扫落桌上的供品摁住她们轻薄。
平乐哭着吼道,“你们要是敢碰我,我诛你九族。”士兵大笑着把她衣服扯破,平乐扭头咬他的手,咬下了一块皮。那人吃痛给了她一巴掌,她感觉压在她身上的人力气大得可怕。耳边是陆梦怜大喊叫,她想救她的,可救不了。
景帝仪拍了拍压在平乐身上的士兵的肩膀,那人回头,景帝仪微微一笑,霎时把他迷惑得神魂颠倒,“菩萨这戒色的。”她一刀削下了那士兵的脑袋,脖子上的血喷了出来喷了平乐一脸。
平乐没反应过来,定睛只见眼前的人没了脑袋,刺耳的尖叫一时间在殿内回荡不绝。景帝仪不悦道,“闭嘴,你要把我喊聋么!”景帝仪把那脑袋踢到了一边,平乐叫得更厉害了,这可是人头,景帝仪却把他当鞠踢了。
其他士兵握着刀子戒备的聚了过来。
陆梦怜已经是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只懂得揪住身上残破的衣裳跌坐在地,她的丫鬟爬了过去抱住主子也是不知所措。
景帝仪把那尸体的肚子划破,道,“我看这人的肾脏不太好,肾脏不好就不要总想****的事了。”那些士兵都杀过人,对死人也算是麻木了,可却头一回遇到有人当场分尸给他们看的,连他们都不敢面不改色的去仔细瞧那些内脏,景帝仪笑道,“这不是你们的朋友么,不过来帮他收尸吗?”
陆存熙找了过来,陆梦怜哭喊道,“哥哥。”
景帝仪让平乐捡起刀子,在南蛮,十岁的小丫头都比这里的大家闺秀有出息,至少不会除了叫,还是叫,“你难道以为什么时候都能靠着别人来救么,还是你以为喊牧笙的名字,他就能从天而降了,那是窝囊废才会做的。”
平乐捡起刀子,她的手在抖,控制不住,她不是想杀人,她只是想自保。
景帝仪对着那几个士兵勾了勾手指头,笑道,“你们不是喜欢美人么,难道我不是美人么,你们这样傻站着做什么,怎么不过来了。”她收敛了笑,“你们不过来,那就换我过去了。”
她把那几个士兵都杀了。
陆存熙猜到她会武功,只是没想到高到取人项上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平乐闭着眼不敢看,那场面太过血腥了。只等景帝仪处理完了,喊了一声走了。平乐才如惊弓之鸟扔了刀子,想起敬桃来。
平乐撩起那桌布,想把敬桃抱出来,只是她不够力气,陆存熙去帮她。
平乐抱着敬桃,哭道,“敬桃,你可不要有事。”她被贬为庶民,只有敬桃跟着她从宫里出来,她承诺过,等她做回公主,她也能跟着回宫里享福,到时候她也安排十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听她使唤。平乐看了看身后的菩萨,又看了看景帝仪,最后还是选择求了景帝仪,“我求你救敬桃,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听话。”(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身骄肉贵()
她当着菩萨的面前承诺的,她不会违背。
景帝仪不语,只让这里唯一一个男的,陆存熙背起敬桃。
陆存熙思索着,皇上刻意让豹国公误以为城内的兵力不堪一击,城西和城南即便这时候来了人,也不会拼尽全力,而只是装模作样的抵抗后把豹国公的人马引到南宫门。
这时候如果冒险回王府或者陆府,一来路途远,二来不安全,返回去是不切实际的。可一时却也想不到这附近有哪里安全,可以让他们躲到平乱以后。
景帝仪道,“跟着我走,如果丢了,我是不会回去找你们的,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她看了一眼陆梦怜,见她像头无辜的小鹿打着寒颤,她今日受的惊吓不少,想来应该不介意多一件就是被她的表里不一吓到。
景帝仪带着他们出了东华寺,拐了几条小巷,去到一处屋舍。
在这多是穷苦人家居住的城西,这种老旧的木头屋子随处可见,并没什么起眼的,现在挨家挨户都是大门紧闭,景帝仪把戴彦的令牌从门缝里扔了进去,当然,她用身体遮挡着,并没让其他人看到她扔进去的是什么。
踢了三下门。
过了一会儿,一名妇人来开了门,恭敬的把他们迎了进去。那妇人带他们进了卧室,把一张书桌推开,又移了地上的木板,便现出地室的通道。妇人拿了灶上的蜡烛和火折子让他们带下去。
景帝仪估摸着这场内乱不会太久,最多就是一日,皇帝这一次是有所准备,皇都的禁军加上他一早就调动过来只是暂时暗藏不动的兵力,那豹国公除非有韩信的本领,或者诸葛亮这样的军师,能以少胜多。否则想赢过宋潮那是白日做梦。
敬桃的伤口只能先做些简单的处理,她的伤势有些重,兵荒马乱,找不到药材,能不能活,得靠敬桃她自己。
那妇人拿了几个大饼下和三个装了水的皮袋子来给他们,他们要在这地窖里待到第二日早上,这是唯一的食物了。
景帝仪咬了一口又干又硬的大饼,见到陆梦怜的丫鬟问那妇人还有没有其他食物,显然陆梦怜吃不惯。景帝仪摆摆手,让那妇人不必理会。那妇人一语不发上去把入口遮好。
景帝仪道,“你们可以选择吃,或者选择饿着肚子等回陆府以后再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这里只有这种食物,她不是你们的下人,没必要迎合你们这么多要求。”
那丫鬟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我们家小姐身骄肉贵,哪里能吃得了这种东西。”
景帝仪笑道,“那就不吃,也没人强迫你们吃。陆家是怎么管教下人的,主子不说话倒让下人来开口了。不对,该说陆赋怎么管教人的,也是,他连自己人都教不好,把孙女都教得傻乎乎的也就罢了,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在堂妹饭菜里下药,一个……”
陆存熙打断她,“景姑娘。”
景帝仪看着陆梦怜惊愕的表情,她被瞒得很好,哪怕陆惋幽可能在心里对她百般埋怨,她也还是善良包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能体谅的陆梦怜,“九皇子向陆家逼婚要娶你,你堂姐无可奈何,为了自己就邀你过府在你饭菜里面下药,想让你和九皇子成……”
陆存熙过来拉住她,想让她别说了。
景帝仪眯起眼警告道,“放手。”
陆存熙不放,她就把他的手往后一拧,陆存熙霎时疼得面容都扭曲了的,只是咬牙忍着不喊出声而已。陆梦怜求她道,“景姑娘,你别伤害我哥哥。”
景帝仪耸了耸肩,放了陆存熙,她只是要他们知道,在这里谁强孰弱而已,没人能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这么乱的时候,我要是把你们都杀了,赖给豹国公,说是他那些叛军下的手,估计你们的爷爷也奈何不了我。”
陆存熙看着景帝仪,认真的道,“景姑娘对我们兄妹二人的命没有兴趣。”
平乐还瞠目结舌的,对景帝仪说的话消化不过来,而陆梦怜则害怕得缩了缩脖子。
景帝仪笑道,“你妹妹才是正常的反应,怕就对了,最怕的是不会怕,那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
景帝仪找了一处坐下靠着墙闭目休息,她听到陆梦怜抽噎着问,“哥哥,景姑娘说的是真的么?”
陆存熙没答,尽管他在朝堂上与凤靡初一般是个下得了狠手的角色,可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却是真心疼爱的,他想把一切丑陋杜绝在她生命之外,让她永远只是单纯的开心的陆家的小姐。
景帝仪觉得他某方面是有些天真的。
陆梦怜止不住泪,她的丫鬟在一旁安慰,但说得嘴皮子破了也没什么效果。平乐想到如今的处境也是悲从中来,干脆两人就抱头痛哭了,景帝仪扫视着四周,这就是随便往地下挖的一个能藏人的地窖,这地方的隔音肯定是不好的,叛贼在这附近晃荡,谁能保证不会闯进老百姓家里抢掠。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躲在这么,景帝仪道,“要哭的话一人拿一个饼塞在嘴巴里再哭,不然我就再把你们都打晕了,更省事。”
陆梦怜和平乐听了,哭声倒是小的了,屈服于她的淫威,捂着嘴哭。
陆存熙目不转睛的看着景帝仪,那样的眼神,好像无声在问,这样的场面难道是她要的么。景帝仪懒得理他,她肯救他们他们就该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