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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杏帮景帝仪梳了垂挂髻,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支凤头钗要为景帝仪戴上,搭上这只钗这妆容就完美了。
景帝仪将寒杏的手推开,想起之前伍崇焕对凤靡初动手的事,那个男人,只要牵扯到潘琴,便是冲动行事的莽夫,“备马。”
……
“你早已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还要与我抢!”伍崇焕将手里的酒壶掷到墙上,玉壶碎裂细小的碎片飞起划破凤靡初的右脸。这样大的响动,竟是没有惊动大理丞的狱卒。
凤靡初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如何拿到了牢房的钥匙,进来后便似一头吼叫的疯兽,面目狰狞的要将人撕扯成粉碎一般,“你酒醉了。”他语气淡淡然。
伍崇焕最厌恶的就是他这份淡然,朝中大臣皆是称赞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乎凡俗,实则是他压根不把他们放眼中。
“你向来是瞧不起我的吧,不过是没有说出口罢了。儿时与我走的近,也只是因为我毫不起眼,正好能衬托出你的惊才绝艳。”
是人都有弱项,可凤靡初自小便样样强过他,家世比他好,学问比他好,样貌也是,就连潘琴生来便属于他的。
他不想承认,他其实一直妒忌着。
凤靡初道,“我从前并未这么想过。”
时移势易,往时的交情不复在,只是他原以为幼年时情谊也算是出自真诚,原来连那段情谊也是虚假的。
凤靡初冷笑。
笑的却是他得知事实,却已没了遗憾惆怅,到底是道不同的陌路人了。
伍崇焕揪住凤靡初的衣服,“琴儿和你是有过婚约,可她如今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是太傅么,你不是学富五车饱读诗书么。书中的礼义廉耻你学到哪里了?她原已打算和我厮守了,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们。”
凤靡初面不改色,从容说道,“我并未招惹她,反倒是她频频出现在我跟前。你也并非全然不懂她是什么样的人,不想承认罢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伍崇焕失了控,朝凤靡初脸上揍了一拳,他想看凤靡初哀求恐慌,想看他卑躬屈膝,至少不会让他自卑到在凤靡初面前总觉得事事不如他。
第二十九章 连环计(二)()
? 凤靡初似笑非笑,即使脸上带伤,即使身穿囚服一身落魄,却风姿秀丽礼度雍容。
“你笑什么!”是在嘲笑他么,自卑和屈辱交叠冲击着,凤靡初和潘琴的事传遍了帝都城,谁人不在背后耻笑他,伍崇焕抡起拳头,重重落下,只是这一拳未伤到凤靡初,伍崇焕被两个侍卫押下了。
孙明弯腰进了牢房,白少卿跟在孙明身后,眼看伍崇焕醉酒闯入大理丞行凶被抓个正着,他身为大理丞主事的官员恐怕推脱不了责任。
孙明扶起凤靡初,凤靡初抹去嘴角的血迹,低头冷眼看着伍崇焕被摁押在地上动弹不得,满面的愤恨,“若非孙大人,怕我是要命丧于此了。”
孙明追究道,“白大人,如果不是我出宫传旨,都不知道原来大理丞竟是由闲杂人来去自如的地方。伍大人担的是宫中的官职,莫非也是领旨前来的?”
白少卿满头大汗,这般多的人证一时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干脆把事都推到伍崇焕身上,“下官下官不知伍大人是如何进来的,怕是他喝得熏醉,硬闯的。”
孙明质问,“硬闯?狱卒呢?”
“下官不知,许方便去了。”
孙明呵道,“白大人当我是傻子么,还是是觉得皇上是你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辞能蒙混过去的么。这大理丞差一些就成了阎王殿,白大人你这位大理丞真是当的称职。你还是随我一同入宫面圣吧。”
白少卿闻言,无边的恐惧漫了上来,孙明是凤靡初那边的人,他若求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也是白费心机。
孙明与凤靡初对了眼色,命侍卫押着伍崇焕入宫。白少卿大步追了出去,又惊又恐,连锁都忘锁了。
凤靡初走到门边,慢慢捧起那把铁锁将锁锁好,一双嵌花小蛮靴映入眼帘,他抬起凤目,隔着栅栏,景帝仪背着手在看他。
风雨欲来花满楼,倒是她平白担了一份担忧了。
伍崇焕擅闯大理丞欲杀害朝廷命官,皇帝命孙明彻查为何没有手谕皇命竟也能入大理丞牢狱如入无人之地,没想到此案竟因此牵扯出白少卿行贿受贿,朝中三品以上朝臣中竟有五位与白少卿私下有钱银权色往来,这里头顺藤摸瓜又牵扯出已故的陆平昭。
陆平昭生前极隐蔽的用了个假名字在钱庄里存了一笔银子,与沮诵贪污却不翼而飞那笔赃银数目一样。景帝仪让白雪去打听,一个时辰后便从宫里得了消息。景帝仪知这一切推到死人头上不止是为了死无对证金蝉脱壳,只是开始,是个引子,他此后定还会有布排。
景帝仪摆摆手,不必再听下去了。
白雪道,“凤大人应该很快便能放出来。”
“嗯。”景帝仪心不在焉的应了声,面无喜色,“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了,吩咐膳房不必做我的膳食了。”她拿了钱袋,去马厩牵了马。
出到门口正好遇见银子被偷,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投靠的平乐。
平乐已经做好被奚落被嘲讽被讥笑的准备了,再怎么总好过带着敬桃她们乞讨睡大街,平乐见到景帝仪,小声道,“能不能借我住几日?”
景帝仪回了一句,“随便你。”便上马离开了。
这样容易就赖了下来,不用过刀山闯火海,也没任何条件,平乐反而傻了,问阳春道,“你说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良心发现了?”可是景帝仪有良心么?
阳春摇摇头,她也觉得自家小姐很反常。
平乐结论,“果真是吃错药了。”
景帝仪骑马去了郊外,她到河边去扔石头,还在南蛮时,那里可不似这四季分明,而是一年里好似都活在温暖的春季,她最喜欢和阿爹去河边扔石子,看谁扔得远,看谁的石头荡起的涟漪大。
她没想到有一日这样的涟漪也会在心里荡起,还久久恢复不得平静。
她是喜欢凤靡初的,毋庸置疑,总觉得情爱之事就是享一日的欢愉就享一日欢愉,花开折时,就不要辜负了,及时行乐。
可是她突然发现好像比原来想的喜欢还要更喜欢他些。她要是能冷静的想,如何看不出是个局,可昨日,关心多过冷静。
她是不是也该检讨一下了,她可不想做兔子。
景帝仪生了火,抓了鱼烤了吃,就这么悠闲的看着白云飘飘,流水潺潺,待到了黄昏,赏了夕阳西下才骑马回城。
她并没有回凤府,而是去了湛王府讨玉白露。陈牧笙见到她松了口气,“娘你去哪了?为了找你,凤府的人几乎都要把帝都翻过来了。”
找什么,她又不是小孩子,景帝仪朝他摆手,嫌陈牧笙烦人,“我记得留了两坛酒在王府没有带走的。我想一个人喝两杯,你去处理公事吧,不必陪我。”
景帝仪扔下陈牧笙进了酒窖,她是单纯想喝酒,有的事一直想不通时就暂且放下,别想了,干别的事,或许反倒自己通明了。
景帝仪喝了一坛,今日没午睡,倦意泛起,她想着眯一会儿再起来喝一坛,便抱着酒坛靠着墙睡了。
没过多久,景帝仪便感觉被人背起,不用睁眼,光是闻到干爽的皂角味就知是谁,那皂角中她加了一味茶籽,香味特别。
凤靡初背着她走出大门,正要上马车,景帝仪趴在他背上,闭着眼嘟囔道,“我不要坐马车,闷。”
凤靡初知她没喝醉,顺着她的意背着她走,马车则跟在他们后边。
凤靡初道,“牧笙和清芩的事对不起。”她没反应,他又道,“伍崇焕的事事先瞒着你,对不起。”
“谣言是你命人传的?”她问。
他诚实的答,“不是。”有心人要借刀杀人,他顺水推舟而已,“小姐也说许多人不想我走出大理丞,没有伍崇焕也有其他人。”他只是需要一个火引子,这个火印谁做都得。
“不是你你道什么歉?”
凤靡初笑道,“牧笙说不管如何先道歉总是对的。”
第三十章 海底针()
? “牧笙被你收买了。”吃里扒外的叛徒。
凤靡初笑道,“许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吧。”
“我没生气,不过是想一个人想些事情。”想怎么不让自己变兔子。
“下一回若还想一个人出门,就算不愿说去哪,至少告诉什么时候回来好么。”他无法强迫她去做任何事,知道她喜欢和人对着干,不如以柔克刚用带着请求的口吻,她反而可能愿意答应。
她之前觉得有个人摸透她的想法挺有趣的,很新鲜,因为遇到的多是牛头不对马嘴对牛弹琴不知她心里想的。
凤靡初这般了解她多省事,眨眨眼他就把她想吃的想要的送来,但没想过这样的知己知彼是不是有一日会成弱点。
“小姐能答应我么?”他又问了一遍。
她不做正面答复,“凤哥哥,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了,你怕什么?难道怕我一个人出门遇险,别忘了我杀人如麻。”
“我怕小姐一去不回。即便知道你就算走也不会一字不留……”即便这样,他还是命凤府里所有人大海捞针那般去找,只因为她昨日明明来了大理丞,却一言不发的走了,后来还叫了府里的下人代替她来送饭,“小姐不是说有些事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就不要摆在心里么。”
“姑娘家还是有些秘密不想被人知道的。”景帝仪抱紧他的脖子,晃了一下脚,她喜欢他背着她,厚实的肩给她挡着风,“我从前遇到问题,总不会苦恼太久,很快就知道怎么做才对才有利才好玩。今儿遇到的算苦恼得最久的了。”
“解决了?”
景帝仪摇摇头,“并没有。”
“或者小姐与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