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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熙笑了笑,看着她怀里的音音,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十分讨喜,若是当年,她选择的人是“这孩子长得真可爱。”
音音倒也不认生,知道陆存熙在夸她,甜甜的笑了一个,“谢谢叔叔。”景帝仪自己都是个不守礼数的人,自然也不会教孩子这些,但凤靡初会教,经常对音音念不学礼,无以立,潜移默化,以至于有段日子音音也是一开口就是不学礼无以立。
“怎么不见凤大人陪着夫人和孩子。”
“陆大人不也没陪着新夫人么。”陆存熙的心思过于细腻,有时似随口的一句却未必是无意,以她和他们陆家的过节,他还能这般自若的和她寒暄,在她看来就不怎么寻常了。
陆存熙道,“夫人不必草木皆兵,你我两家原也是世交,我虽不知道为何后来会弄成这样,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往种种不如大家都忘了吧,我与凤大人同朝为官,都是为皇上效命,理当同心协力才是。”
他说了这么多,是担心她利用平乐对陆梦怜下手么,“应该说是陆大人不必草木皆兵才是,老实说,我是和我那儿媳妇吵架了,一时气恼才说了当初的事,叫陆姑娘伤心不是我的本意。不过其实这样也好,陆姑娘是陆家的人,而平乐是陈家媳,既然各自的身份立场都改变不了,与其再重蹈覆辙过去那件事,叫她们两都左右为难,不如就此井水不犯河水吧。”
第九章 羁鸟()
“看来是敌、是友夫人已经先入为主了。”
“陆大人误解了,我从来没有把陆家当作是敌,我奉行的一直是斩草除根,如若我真把你们当作是敌,绝不会叫风一吹又死灰复燃的。之前种种不过是陆家敬我一尺我回一丈罢了。这些年,陆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也没管么。”
宫里那位干了什么,陆存熙干了什么,这些年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她的眼,不过是他们自以为隐秘能瞒天过海。
陆存熙暗暗吃了一惊,“夫人是什么意思?”
“陆大人听出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吧。你与夫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喜宴我未到场,就在此当着陆大人的面再道一句恭喜吧。听闻陆夫人常常入宫探望贤妃。”
陆存熙淡定的道,“贤妃想学画,淑静不过是入宫与她探讨画技。”
“论画技,不是陆姑娘的画技更好么,毕竟她可是已故的陆大人亲自教导的。”他还算是疼自己的妹妹,知道陆梦怜单纯心善,并不想她太过卷入这些权势纷争里,可相比之下,他对他那位新夫人倒是显得无情了。
太皇太后这位旧人,连她都差点忘了她的存在,皇帝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去关心和仪殿环境如何,不过是贤妃提起太皇太后年迈多受病痛,皇帝去和仪殿探望时又正好听到太皇太后在诵经为皇帝祈福,深受感动这般才起了给太皇太后迁宫的念头。
这是佛门清净地,四大皆空,那些污秽之事,心照不宣即可,还是不要明说了,景帝仪提醒,“夫人应该上完香了,说不定在四处寻你了,还是快回到她的身边吧。”
“看来我实在是面目可憎,才会只说了几句便叫夫人看不顺眼了。”他自嘲的笑着,其实有些话他很想问,只是他又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问,毕竟他于她也不过是曾经众多仰慕她的男子中的一个罢了,连山盟海誓也未曾有。
“陆大人都说自己面目可憎的话,那要叫其他男子怎么活。”
石阶那,凤靡初去而复返,陆存熙的视线与他的视线相交汇,他想起了那一年,凤靡初下狱他去狱中查探,却见到二人亲密被妒火烧了心智,原想利用凤靡初和潘琴暧昧的流言引伍崇焕去下手,倒没想到反而中了凤靡初的陷阱。
“夫人说得对,我该回大雄宝殿了。”他是该佩服的,佩服凤靡初的临危不乱,佩服他的忍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叫对方致命的。
凤靡初慢吞吞的回到妻儿身边,景帝仪调侃道,“你们聊的佛经只有两句?”
音音已经看腻了那些菊花了,起初的兴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散了,她现在想回去逗兔子,“阿爹,什么时候回去?”
凤靡初宠溺道,“本是沏好了茶了,只是想到许要聊得久,本想折回来和夫人说要不要带音音到附近卖吃的铺子等。不过音音不想留了,还是下一回我再来这论佛吧。”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摊卖蜜枣的,凤靡初让曹洛停车,要抱着孩子下了马车去买蜜枣,景帝仪也要下车,凤靡初道,“不必,我和音音去买就好,夫人想吃什么?”
景帝仪不太想吃那个,“随便吧。”
音音外衣上的小兜下马车之前是扁的,回来时却塞满了,还掩耳盗铃的以为只要把手伸进兜里掩饰景帝仪就不知道她私藏了,景帝仪最近有控制她吃甜食,她想藏着一些夜里躲被窝里偷吃。
小丫头欢喜的心里默数着蜜枣,一颗两颗三颗,别看她年纪小,已经会数到千了,就是数着数着,发现数目不太对,“阿爹又骗人。”她生气了。
“怎么了?”凤靡初问。
音音嘟着嘴,把刚才买蜜枣后,凤靡初贿赂她要她保守的秘密给揭了,“阿爹说过只要音音把刚才那个叔叔和阿娘说的话都告诉你,告诉你多少句你就给我吃多少蜜枣的,少了五颗。”
景帝仪目不转睛的盯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凤靡初,音音的记忆力好,有些话她即便年幼还太懂意思,却也能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凤哥哥还真是会教养孩子,这么小就开始培养她做细作了。”
凤靡初微笑,轻描淡写的,就想把这危机化解了,他用诚恳的神情表示不过是误会,“随口问的而已。”
景帝仪把女儿抱到膝上,这是教他孩子就算小也不是好糊弄的,“既然阿爹骗你,这几日不要理他,阿娘回去叫人给你做更多好吃的,但蜜枣不能吃多了。”景帝仪从音音口袋里摸出甜食,亏她想到要藏衣服里,也不嫌脏。
音音眼巴巴的看着蜜枣被没收却不敢反抗,问,“阿娘,那个叔叔是坏人么?不然阿爹为什么问我阿娘和他说了什么?”
景帝仪不答,想让凤靡初答。
凤靡初听着街上的叫嚷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帝都的热闹纷乱比起先皇在时有过之无不及,皆是这些年轻税薄赋,内外安定而无战乱的功绩,“夫人喜欢帝都么?”
“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突然想问。”
“我去过很多地方,帝都是我待得最久的了。”民风纯朴的地方不适合她,这里的人尤其那些达官贵人,奸诈之辈多,挺合她的脾性,不过待久了也有点腻了。“我曾经想过等牧笙报完仇就换一个地方待,只是如今多了个相公又多了个孩子。”
“当年湛王是和王妃到南蛮隐居了吧,南蛮美么?”景帝仪的家在两国的交接,他虽去过,却只留了短短几日,办了婚礼见过她的亲人后就匆匆回来处理公务了。并未仔细看过那的山和水。
“很美。”她怀念起了故土,想起了南蛮月亮,明明是同一轮明月,南蛮的看起来却格外的明亮。“从前我爹说我们家的人年轻时都不爱待在家里,但年岁长了总是会回去的,因为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第十章 也许()
凤靡初道,“若是我们没有成亲,你或许已经回去了。”
“或许吧。”没发生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或许会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事遇到什么好玩的人又多留了几年,又或许真的是腻了,这几年的经营,朝中的情报尽数握在她手里,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别人会出什么招数她都知道,没了新鲜感也是无聊的,她或许就回去了,“怎么?凤大人莫非想学我高祖和我归隐田园?”
凤靡初颇为意境的念了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得了吧,他对权势是如此的执着。一个人对某样东西的执念许多是源于幼时这样东西的匮乏,就似她,小时候总吃那些不好吃的,长大了离开家便补偿性的只寻美食吃。他心里至深处认为少时家中变故是因为手中没有握有滔天的权势,才会像蝼蚁任人揉捏,即便如今成了家,这样的观念根深蒂固怕是难以撼动,“你舍得下你苦心经营得来的?”
他笑道,“为什么舍不下,夫人是想和我打赌?”
想赢她也是一份执念。在山寨时她把他折腾的够呛,以至于至今他心里还是留有一处阴影挥之不去,她能理解,“你若是为了故意要赢我而去做违心的事,就大可不必了,那是会后悔的。”
马车才到门口,便有小厮上前禀报,“大人,陈大人和皇上来了。”总管本是已告知凤靡初携着妻儿去东华寺上香了,可皇帝还是执意要等,总管只能先把人迎进府里,同时安排了人去东华寺通知,想来去是通知的人是与凤靡初他们错开了。
景帝仪对凤靡初道,“我先带音音去换衣裳,她方才出了汗,凉着了就不好了。”
凤靡初点头。
景帝仪带着女儿回房换了裙子,音音高兴的问,“阿娘,是哥哥来了么?”
景帝仪轻飘飘的应了声嗯。
“阿娘不高兴?”
这府里,除了凤靡初,估计也就这小丫头最能摸懂她心思了。有时女儿调皮捣蛋,她想唤到跟前教训,刻意装了一副温柔和善的语调引她过来,却也叫她机灵的识破,溜之大吉。
许母女连心这句话里也有几分真。
“现在还没有,不过一会儿听了你哥哥说的话,估计就会了。”她把音音头发上的红绳解开,帮她把头发梳整齐了,又重新绑了两条辫子。她连自己都不怎么爱打理,可是有了女儿后却要开始学着给她梳头发,换衣裳,换鞋子,尤其这小丫头,有时候辫子梳歪了还会闹别扭,比她还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