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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对她这般重要,让她丢掉了自由丢掉了情爱,留在帝都这个镶了金的笼子里作茧自缚。只是四年了,不见黎双有什么动静,她都在想是不是她想多了想错了。
景帝仪问,“她常去看你?”
“来过几回。”方颖寿同情道,“一个异乡女子在这无亲无故,没有娘家可仰仗,也不像我无聊时还能时常去凤府找你说些贴己话。上一回那位陆少夫人在府里办诗会,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那些官夫人的应酬,只是那次十皇妃正好在,我见她愁眉不展来我这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坐着心事重重,就带她去了,没想到那陆少夫人看着和善亲切,却在背后说那些轻贱皇妃身份的难听话。恰巧被我们听到了,后来十皇妃也没怎么来崔府了,也不知是不是气恼我自作主张把她拉了去,害得她受辱。”
“她气恼什么,你们对她已经足够好了,她出嫁时的嫁妆不还是你置办的么。”
方颖寿欲言又止,不过时隔多年,何况景帝仪不是碎嘴的人,其实说与她听也没什么,“那些嫁妆是宗政王子走之前帮黎双备下的。”
景帝仪微讶,“宗政?”
方颖寿点头,与景帝仪说了心里的秘密,却不知这个秘密景帝仪早知晓了,“其实我看得出这二人是有些情谊在的,只是如今远隔千里,相隔天涯,彼此觅得良缘,也好,终究是情深缘浅。再纠缠康怡公主必定容不下她。”
景帝仪想到他们之间的阻碍根本就不是康怡,而是叫人欲罢不能叫人攀上顶峰的权势和野心,情爱与之一比便轻了,就像曾经的计卿澄和老九,“黎双知道么?”
方颖寿摇头,“宗政王子交代过不必说与她听,侯爷也说这些不知道比知道好,这份嫁妆贵重的不是它的价值,是这份情,对彼此皆是负担。”
景帝仪倒没想到崔护还能说出这般有道理的话,倒小瞧他了。
“这路是她自己选的,不论平坦还是坎坷,就算被荆棘扎得一脚的血也要继续走的。”景帝仪意味深长的说着,从女儿背着的小袋子里摸出蜜饯,音音奇怪,阿娘怎么知道她藏了吃的,这些是她昨日又哄着哥哥偷偷买的。
景帝仪可不觉得黎双会被那么几句轻蔑的话就刺伤,当初她即便是对着身份高贵的康怡都能张牙舞爪,和那些目光短浅,就困在那么斗大的天地里围着相公打转的女人不一样,“那些闲言碎语影响不到她的,估计她们背后也说了我不少。”
方颖寿看着她道,“被人说三道四,你不生气?”
“诗会茶会花会,这些不过都是风雅些的名头,聚在一块跟那些坐在树下摇着蒲扇道人是非的三姑六婆也没什么两样,不过是穿的光鲜一些富贵一些。你难道还想要我和一群长舌妇计较么?”
方颖寿听到景帝仪这般形容,倒也觉得有些贴切,忍俊不禁,“凤大人炙手可热,帝都多少贵妇想与你结交,即便知道你难请动,一旦有这种聚会还是会给你递帖子,她们之中有不少人也是想通过我与你攀上关系。”
景帝仪眼珠子转了转,道,“你说若是下一次她们说我闲话时回头我正巧站在她们身后,她们会不会吓得胆颤心惊,回去以后担心我会告枕头状,叫凤哥哥刁难她们的相公,继而吃不好睡不好?”
方颖寿笑道,“或许吧。”
“她们,你不理会就得了。”那些女人聚在一处,不是聊首饰衣裳,就是聊谁家的相公又高升,纳了己房妻妾。“至于黎双,你也不必对她心怀歉意,说不定之前她还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颖寿心中是一方净土,没蒙尘受污,一个人心怀善念,一日一月一年不难,只是她们两认识这么久,方颖寿倒是一点没变,心思依旧单纯,认为身边的人也皆是好的,包括她景帝仪。
她与方颖寿应该是方枘圆凿格格不入才对,可也往来了这么久,过去那些就不必说给她听了,“哪个府邸的女婢没有说过主子闲话,没偷过懒,偷吃过主子的吃食,说不准黎双都干过。”
方颖寿摇头,“她还在府里伺候时虽然话不多,做事却勤奋仔细,对我也是尽心尽力。我还记得有一回厨子做了枣泥糕,我见她一直盯着那点心,以为她想吃,便给了她,可是她却留了下来,在夜里偷偷祭拜亲人。若不是她同院的丫鬟瞧见了,我都不知。百善孝为先,她能不忘根本,足可见本性纯良。”
“亲人?”景帝仪突然想起初见黎双时她说话还夹着异乡人的口音,可是没多久再见她,她口音倒像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了,“我还以为她是孤儿。”
自然不是,方颖寿道,“她与我说过一些她的身世,只是那时她还小好似也记不得太多。说是小小年纪流落到扶戚,被宗政王子带回宫中做了婢女,扶戚前王后不太喜欢她,曾经命人把她押到市集当作奴隶贩卖,是她自己又逃了回去。”
是记不得太多,还是不想她知道太多,“颖寿,你还记不记得黎双祭拜亲人的日子?”
方颖寿想了许久,毕竟时隔得太久了,“好像是九月二十吧,具体日子我也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时候府的桂花提前开了,伺候她的丫鬟还说是好兆头,说是老天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赐福,那时是九月,“怎么了?”
景帝仪道,“没什么,好奇而已。”
……
上完了香,方颖寿吩咐赶车的小厮先送景帝仪她们回府,马车到了凤府门口,景帝仪抱着音音下马车。
。
第十二章 无端反常()
却没想音音紧紧拽住德懿的衣袖不肯放手,“我还要和德懿哥哥玩。”
德懿眼儿亮晶晶,侯府里虽有和他同龄的孩子,但是碍于主仆身份,不敢与他亲近玩耍,身边的也就音音会带着他爬树摸鱼挖虫子,德懿期盼的看向自己娘亲,也是难舍难分的模样,方颖寿笑道,“这可怎么办?”
景帝仪警告道,“阿娘要数数了,一……”
音音知道景帝仪数到十,要是她不撒手,她的小屁股回去就要开花了。音音扁嘴开哭,自然这哭不是哭给娘亲看的,因为成效甚微,她这是哭给方颖寿看的。
方颖寿心软,“要不今夜让德懿留在凤府,我就怕打搅你和凤大人。”
景帝仪看了音音一眼,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脸涨得通红,一听到方颖寿说要让德懿留宿,便由大哭转为抽噎了,眼泪收放自如,将那如晨间挂在叶上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叫人爱怜的小模样演得入木三分,说她不是她女儿都没人信,这么小无师自通的就懂“欺善了”,实乃天性,“怎么会打搅,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方颖寿叮嘱了儿子一番,叫他要听话,说是明日一早再来接他。
……
凤靡初下朝回府的路上去了一趟书铺,买了两本杂记,只是才上了马车,突然从一旁冲出一个人来把马车拦下了。
正是昔日风光无限的大理丞少卿,如今该称呼一声守城门的白校尉,曹洛对此人无好感,当初凤靡初入狱时,这姓白的就是两头蛇,一面讨好陆家对凤靡初用了刑,一面又给自己留了后路自以为是的施了些小恩小惠与凤靡初,曹洛要将人赶走,凤靡初抬手制止了,“白校尉。”
对方低着头弯着腰,谄媚姿态,“小的如今不过是看守城门的小兵,没想凤大人竟然还记得。当初失职若不是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怕且已经人头落地,小人无时无刻不感激大人的恩德。”
凤靡初温和的问,“白校尉有事?”
那姓白的忽的神神秘秘的道,“事关大人的安危,才这样唐突,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凤靡初想了想,“我送大人回府吧。”
白校尉上了马车,他原想过要去凤府拜见,但如今这个身份,估计连看门的小厮都未必愿意给他通传,于是他在凤靡初下朝回府的路上一直等着,等了三个时辰终于给他遇上,“小人当初也是一时糊涂,犯下了那等过错,还好大人不计前嫌。这些年看守城门,也有反省自身,虽说如今还是在为朝廷效力,但小人寒窗苦读十载,还是想学以致用,大人如今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凤靡初耐心的听着他的铺垫,突然想起某年,有一官吏来府贿赂想外派填补江南富庶一带官员的空缺,也是开场便说尽恭维的好话,结果景帝仪在他书房屏风后边的榻上午睡,他们都不知。
那一番滔滔不绝恭维之言把她给吵醒了,她皱着眉,从屏风后走出来开口便是说那官员废话连篇,想升官发财,四个字便能简明扼要的说清来意,偏还要啰嗦累赘,吓得那官员抱着厚礼从后门走了。
凤靡初轻笑,他虽习惯了那些千篇一律的恭维,但有时也觉得如景帝仪说的那般开门见山好些,眼前这人无非是不想再当这守城门的小吏,想攀附他罢了。
白校尉停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凤靡初问,“白校尉方才说事关我的安危,不知是指何事?”
“五日前正是小的值夜,戌时要关城门时,典府的马车正巧要进城,马车上除了典府的总管还有一个男的戴着纱帽看不清长相,卑职按规矩要核对身份,但典府的总管说那人是典大人的远亲,因身体有疾吹不得风,不能将纱帽取下,让卑职通融。”
曹洛在一旁听着,心想这姓白的也算是厚颜无耻的了,他虽不会特意去留意这等无关紧要的人,但平日帮凤靡初办事时几次经过城门,有瞧见这姓白的在盘剥进城的商客,只是天子脚下不敢做得张扬,一是收的贿钱数额不大,二是被剥削的人不想得罪官差也就忍气吞声。倒没想到他把自己说得这样尽忠职守。
“卑职还是大理丞时也经手过不少案子,其中有一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一直未能抓获,那江洋大盗的右臂上有一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