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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诵听到自己被诛九族时大吵大闹非要见凤靡初,还说凤靡初言而无信。他说他书房的暗格里有凤靡初的罪证,死也要拉着他下地狱。”
元帝仪大笑,这是她今日听的最有趣的笑话,死的这样稀里糊涂的,亏沮诵也在官场里摸爬滚打过,“沮诵一家子什么时候行刑?”
元牧笙道,“三日后,由刑部新上任的沙大人监斩。今年来朝中贪污成风,皇上分明是杀鸡儆猴,让朝中大臣有所收敛。并不是真的要抓贪官污吏,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把沮诵处决了。”
与沮诵往来密切的何止那几个,沮诵常在府中宴请同僚,朝堂上至少一半的大臣都赴宴过,结党营私。地方官员估计更多了。
元帝仪道,“要是把所有的贪官都抓了,那不是跟改朝换代差不多了么,不切实际。贪肯定是贪,不要贪得太过就得了。你见过猪圈里的猪吧,都是肥了就被宰了。皇帝就跟养猪的差不多,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皇帝的,只是放在不同的地方而已。等他有需要自然伸手拿,多方便。”
元牧笙叹道,“光是抄了一个沮府,已经不愁三年的赋税了,都是民脂民膏。这是什么?”元牧笙拿起鲁班锁看。
“陆存熙送来的,白雪说这是给小孩子玩的。你要不要试试多久能把它拆开再拼上。”元帝仪直接把鲁班锁送他了,她对这种两三下就解开的东西没兴趣。
元牧笙道,“陆存熙倒是仪表堂堂,也没听过他有什么不良嗜好,皇都里不少大家闺秀倾慕他,却没听过他对哪一个姑娘这么上心的。”
想夺得元帝仪芳心的男子前仆后继从来没有断绝过,什么花招都用了。可惜,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不是被她玩死了,就是玩剩半条命,虽说也是那些色中恶鬼自食其果。
元帝仪瞄准靶心,一箭就把靶心刺穿了,“没对姑娘上心,说不准他有分桃断袖的癖好。没听过欲盖弥彰么,送这么多东西来元府说不定只是为了掩饰,其实这些东西是送给你的,他看上的是你。”
元牧笙好笑,怎么可能。结果见元帝仪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元牧笙咳了两声,拉了拉衣襟,“不是吧。”
元帝仪哈哈大笑,还真是她说什么他信什么。
她睡了个午觉才进宫去,皇帝精神很好,让太监取了一幅画来,元帝仪笑道,“皇上不会又让我评鉴谁人的画吧,这不是又要让我得罪人么。”
张年小心翼翼的把画打开,画保存得很好,只是年份久了有些发黄,皇帝道,“这是文成皇帝九岁时的画作,没想到一直藏在玉钩宫里,今日宫人去打扫才发现的。”
那画画的是个秋千架子,倒有几分童趣,落款名字确实是文成皇帝的名字,不过一旁空白处还留了几行小字,写的是劝学上进的画,字迹却不是文成皇帝的,一笔一划一丝不苟的端正。
皇帝笑道,“这应该是湛王府的那个秋千架,文成皇帝小时由湛王照顾,湛王对他也是呵护关爱,严格也悉心栽培,若不是,也不会有后来的繁荣盛世。所以朕一直希望找到天底下学问最好的夫子能教朕的儿子为人处事治国之道培养成帝王之才,可惜……”
元帝仪笑道,“皇上不是已经找到了么,凤大人不就是么。”
“他的学问确实很好,他父亲的学问也好与朕亦师亦友,不过也是因此被朕连累了,有了凤家灭门的惨事。”
元帝仪道,“已经过去了,皇上就不要太感伤了,对身体不好。”
门外的小太监进来禀报说琼贵妃求见,皇帝道,“让她进来吧。”
皇帝之前虽是斥责了琼贵妃冷落了她一阵,但这几日又在琼贵妃处留夜重得了恩宠。琼贵妃看了元帝仪一眼,朝皇帝行了礼,笑道,“皇上,臣妾命人做了皇上最喜欢的五果汤。”
琼贵妃的宫女打开食盒,张年用银针验过,确定无毒才端了一碗到皇帝面前,皇帝道,“贵妃有心了,只是朕现在还不饿,一会儿再吃吧。”
琼贵妃喜上眉梢,看到文成皇帝的画说道,“臣妾小时就听过文成皇帝文治武功礼贤下士的故事很是敬仰钦佩,还曾特意让人找过文成皇帝的传记来读。”
皇帝道,“是么,那可有什么心得。”
琼贵妃歌功颂德道,“文成皇帝不但励精图治开创盛世,还是位勤俭又念旧的君王,只因为受过湛王的照顾,便下令后世子孙永远保留湛王府待湛王的后人回来居住。”
皇帝笑道,“还有么。”
琼贵妃知皇帝向来以文成皇帝做榜样,便想着借题发挥,“书中说文成皇帝和湛王感情深厚,虽是叔侄其实更胜父子之情,那位湛王也是位谪仙般不染纤尘的人物,不过臣妾有些奇怪,听闻天祖这么多皇子中唯独湛王最得圣心,连婚事也是天祖所赐,可为何湛王会娶一位来历不明的蛮女,终归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皇帝皱眉。
第十三章 君子坦荡()
“书中说那位湛王妃的手段无比的狠毒,视人命如草芥,王府中被她折磨死的下人成千上百。文成皇帝当初居住在湛王府时就不喜她的凶残,只是碍于湛王的颜面才没发落了她,所以文成皇帝一直不喜欢蛮女,即便后来属国进献……”
皇帝斥责道,“你在胡说什么!看传记,你看的到底是文成皇帝的传记还是那些胡说八道的野史!”
元帝仪安抚道,“皇上息怒,读书学学问也是好事,我想也只是琼贵妃不得要领不懂读书是要循循渐进的,她也是分不清真假才把假的当真,我看还是先不要读什么传记了,不如先从三字经读起吧。”
琼贵妃怨怼的看着她,皇帝道,“你听清元姑娘的话了么。”
琼贵妃小声道,“臣妾听清了。”
“那就回你宫里吧,把这五果汤也拿回去,朕没胃口了。”皇帝背过身。
元帝仪等琼贵妃转身踩上那拖得长长的裙摆,琼贵妃失态的在大殿上摔了个恶狗抢屎,髻都松了,琼贵妃知是元帝仪做的,积怨更深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因元帝仪有皇帝撑腰。
皇帝没看到,张年却是看在眼里了,元帝仪也根本不怕,对张年镇定自若的笑了笑,张年低头,元帝仪想难怪能成皇帝心腹了,皇帝身边总不会放个笨人来差遣的。
那琼贵妃前脚刚走,刚才进来禀报的小太监又进来了,张年见皇帝不悦,怕小太监触怒龙颜招祸,便大声斥责,小太监委屈道,“九皇子求见。”
进宫求见的不是王孙就是高官他也是得罪不起的,何况见还是不见总要请示过皇上才能出去回报,他也不能随便做主那不是以下犯上了么。
皇帝道,“让他进来吧。”
元帝仪道,“皇上,九皇子来说不定是为政事,我一无官位,二无功名的,皇上要议论政事,我理应回避。”
皇帝道,“这也不是前朝,不必了,坐着吧。”
九皇子进来行了跪拜,皇帝让他起身,询问道,“有何事?”
九皇子见元帝仪不回避,皇帝也没开口让她走,除了太后,皇帝可没留第二个女人在书房听过朝政的。九皇子道,“父皇面前儿臣也不敢有所隐瞒,父皇知我母妃与沮诵始终是表亲,他这次犯下滔天大罪,儿臣也没面目求父皇饶恕他的罪责。”
“既不为求情,那来做什么?”
“母妃念着终归是亲戚,沮家被判斩首,于法虽不合,但于情我应该去牢狱中见沮诵一面,所以儿臣今日去了牢里。”
皇帝拍案,“大胆!沮诵是朝廷重犯,朕已经是判了死的。没朕的同意你居然敢去牢里见他,你有没有听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九皇子下跪道,“儿臣知罪,儿臣也愿意受罚,但沮诵告诉儿臣一件事,儿臣若不禀报就是欺君。”
皇帝怒,“他还能跟你说什么,无非是些推卸责任的说辞。把罪名推给底下的让人给他顶罪,不过是贪生怕死而已。”
九皇子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父皇,沮诵这些年收受的贿赂,他家中抄出的那些金银田地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他贪污所得分成了好几份存在钱庄里,但据他所说,凤大人曾在几日前进牢里见过他,谎称是能救他性命,把所有存在钱庄的污银都骗走了。这是沮府的账册,父皇可找户部来清点,看数目是否一致。”
张年把账册拿来,翻了几页,暂时不知真假,但鱼肉百姓这条是真真切切的坐实了,连赈灾的银两都顺且一道浑水摸鱼了。皇帝黑着脸道,“让凤大学士户部尚书还有元大人入宫。”
元帝仪心想,有戏可看了。皇帝召唤人,怕是一路从宫中骑马穿街过巷的去通传,元帝仪眯了一下眼睛,打了个小盹这三人就来了的。
皇帝问凤靡初道,“你是不是曾经去牢中看过沮诵?”
凤靡初双手插在袖中作揖,弯着腰回道,“臣没去过牢中,当年多得沮大人引荐,微臣才有幸为皇上分忧效命,沮大人对微臣有知遇之恩。微臣不敢知法犯法,也只是让家丁送过一顿酒菜到牢中,只当是能为沮大人尽的最后一点绵薄之力。”
皇帝又问元牧笙,“他是不是去过牢里,朕问话,你们若有半句虚言那就是欺君。”
元牧笙也弯身道,“皇上,微臣和凤大人素来没有半点交情,承蒙皇上提拔任我为府尹,臣不愿辜负皇恩,励志要整顿旧时的歪风,以正衙门断黑白判善恶的正气。已是言明衙门上下只能按律法规章办事,任何进出衙门的人都要报清楚姓名来意才能放进去。凤大人没有来过衙门。”
九皇子道,“元大人刚正不阿,不表示底下的人不见钱眼看。”
元牧笙道,“微臣相信衙门的人不会目无法纪。”
皇帝把那账本扔到凤靡初脚边,“你自己看看,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