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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瑶神色一转,接着又问:“那他可有妾侍?”
阮希想了一下,道:“好像没有,那于兰是个狠角色,仗着自己爹爹是柱国,根本不把柳公子放在眼里,人也彪悍善妒,柳公子很是怕她。”
婉瑶随即一笑,道:“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阮姐姐,你赶紧派人去柳府跑一趟,找到于兰,就说柳公子在落香居瞧上一位姑娘,势必要将她娶回家做夫人,欲与于兰地位平起平坐。以于兰的性子,肯定会立刻冲过来,这么一闹,柳公子肯定会消停好一阵不敢再来落香居,那我们目前的难题就解决了。”
阮希面露喜色,随即又愁上眉头,道:“可是柳府一个来回怎么说也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你怎么办呢?要不你就待着我这里,若是于兰来了,见是你伺候的柳公子,相信她也定会将你打个半死。”
“傻姐姐,我若不回去,柳公子或许会将落香居翻个底朝天,折腾了半宿,一无所获,他怎么可能会老实的待在屋内一直等我回去呢?”
阮希忧心道:“那如何是好呢,你不会真想将自己给了他吧?妹妹可不要做傻事儿。你还是待在我这吧,我去,反正我已至此,不然今夜也该是我去陪柳公子,我就说你身子不适换我来。”
婉瑶拉住准备出门的阮希,笑着道:“阮姐姐莫担心,我有办法的,拖他一个时辰还是可以的,一会儿你就等着看戏吧,定让他柳公子颜面扫地,无脸再来落香居。”说罢留给阮希一个明朗的笑后,转身出了门朝春暖阁走去。
柳公子见是婉瑶回来了,乐的恨不得嘴角撕到耳根子,一张大饼子脸因喝了太多的酒而胀的通红,看着让人反胃,婉瑶一进来,柳公子便扑上去撕扯婉瑶的衣服,婉瑶背靠着桌子,不动声色的将之前李祖娥给她的迷散偷偷的放进酒杯中后,回手拉住柳公子撕衣服的手,道:“公子,咱们最后再喝一杯交杯酒如何啊,喝过这杯后,我们就”
“哈哈哈,好好好,最后再喝一杯,可不能再喝了啊,再喝可是要影响我伺候美人了。”
婉瑶端起了两杯酒,道:“公子,我们去床上坐着喝如何啊?”
柳公子一听去床上喝,整个人都乐开了花,连忙道“好好好,就按美人说的办。”
婉瑶心想,你这么个大块儿头,倒在地上我可搬不动你,你还是晕倒在床上吧,于兰看你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才能更生气。
果真,一杯酒下肚,柳公子整个人就不好了,晃了晃几下头,人就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婉瑶笑眯眯的将身上的衣服穿好后,又将柳公子的里衣撕乱,床上的锦被也被她弄的乱七八糟,明眼人一看,便知累昏的柳公子刚刚在床上经历了怎样的云翻覆雨。整理好后,婉瑶瞧了瞧时辰,听见楼下有很大的声响后,不免笑道:“来的还挺快。”
随后的一切可想而知,柳公子还在睡梦中便被抬出了落香居,春暖阁被柳府的几个家丁砸的稀巴烂,差点放火烧了。于兰还放狠话说,吴妈妈若是再敢接待柳公子,她便一把火烧了她落香居,吓的吴妈妈花容失色,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一次,婉瑶算是躲过了一劫。
于兰走过,婉瑶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长发自肩头垂于腿边,露出小而精致的脸庞,随即,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划过,滴滴答答的的落在衣襟上,她将头埋在腿间,久久,才止住颤抖的身子,一双很是好看灵动的双眸此刻布满了泪痕。
婉瑶觉得好累好累,她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在这一时代的安稳,能活下去就好。她想,或许当初真的是错了,她明明就是个不信鬼神之说的人,可怎么偏偏就着了那老道士的道?死老道在她遇如此危机之时,都未曾出现帮她一把。
皇宫内
此刻已是子时,整个皇宫内除了巡守的侍卫偶尔穿梭过往发出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竟也空寂的骇人,各宫守门的宫人们困的直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
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李公公立于桌案边伺候了几盏茶,想着时辰已是很晚了,要不要提醒皇上该去休息了,思虑间,宇文邕已伏于桌案上不经意的睡着了,想是累坏了吧。李公公无奈,又不敢贸然惊扰,只能将御书房内的部分宫灯都熄了灭。
宇文邕睡梦中很是不安稳,时而皱眉,时而痛苦,看得李公公也跟着难过几分。
宇文邕突然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李公公连忙近身上前问道:“皇上是做噩梦了么?现下已是深秋了,夜里凉,皇上要是累了还是回寝宫休息的好,以免着了凉,伤了龙体。”
宇文邕没有言语,停顿片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桌案上的兵书收了去,却也乖乖了回了寝宫,只是躺在龙榻之上怎么睡都睡不着。
他很少做梦,可是今夜,却梦见了一个人,她一身白衣似雪,发如瀑布,身段纤细高挑,只是模样有些模糊,宇文邕仔细的想了想,唯独记得的,是她的眼。纯粹而干净,却又凌冽而坚韧。她满身的鲜血,却又笑的缠烂,只是笑着笑着,眼角便流出了泪来。宇文邕伸手想要去抓住她,可她一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宇文邕想,她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哭了?为什么又转身消失不见了?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夜。他想,现实中,她笑起来,眼睛应该会很漂亮吧?这么想着又觉得不满足,他想看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天将将要亮时,宇文邕才渐渐睡了去,梦里,他又梦见了那双眼睛,干净的不曾有丝毫杂质,他看着她在梅花间飞舞旋转,衣决飘飘,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一身白衣被粉嫩的梅花映衬的如仙女下凡一般,微风拂过,片片梅花落在她的肩头,轻轻吹动着她的发,丝丝缕缕。宇文邕走向前去,抬起白玉般一样纤细的手指,帮她拂落肩头上的梅花,她嘴角上扬,一双凤眸笑靥如花,如月牙弯弯一般,宇文邕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轻捏着她的下巴,忽而英邪一笑,猝不及防间,便吻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出宫去寻她()
“皇上,皇上?”李公公伫立在龙榻旁,轻声唤着。
宇文邕从梦中惊醒,逐渐收起上扬的嘴角,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五更天了,该准备上早朝了。”
朝堂之上,大冢宰宇文护缺席了,宇文邕刚要问明原因,下面就有宫人来报,说是大冢宰的小女宇文瑶今日凌晨暴毙,大冢宰伤心欲绝,已晕倒在家里。
宇文邕还未开口说话,朝廷文武百官便炸开了锅,堂堂朝堂如街头市井一般热闹,大家纷纷讨论,宇文瑶可是宇文护最爱的女儿,据说模样倾城,性格开朗,又聪明好动,很得大冢宰的心,有很多王公贵族家的公子都曾上门提过亲,奈何宇文护爱女心切,总想着多留女儿在府上几年,不曾想却出了这档子事儿,不免叹息声一波又一波。
宇文邕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瞧着乱糟糟的朝廷,不免讥笑一声,却也是无可奈何。
下了朝后,宇文邕命人备了好些补品,带着路焱及李公公去了大冢宰府上探望。
宇文护发丝凌乱,面容憔悴,没了往日的强悍。一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铁骨铮铮的汉子突然间就消瘦了下去。
见是宇文邕来探望,嘴上说了几句客套话,却也未起身福礼。宇文邕命人宣了旨意,封宇文护小女宇文瑶为爱平公主,按公主礼仪下葬,宇文护感激的在床上福礼下跪以示感谢,宇文邕亲自将宇文护扶起后,又安抚了几句,才带着一行人离开。
宇文邕命路焱及李公公在宫门处等候,他独自一人又去了初次见婉瑶的那条街,漫不经心的走了一遍又一遍,走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未曾见到那个眼睛干净透彻的女孩儿出现。转而他又跑去衙门口,依旧是徒劳。
宇文邕负着手愣愣的站在那,微风轻拂,吹动他玄色衣角纷飞,颓然丧气之色全然写在脸上,一双龙眼黯然失色。他站在那久久,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张望,俊朗容颜,清韵有加的眉眼和淡漠的神情,如烈烈炽阳一般炫目,怎能不引起围观。
宇文邕无奈的笑了笑,想着自己该是有多愚蠢,才会要来这里遇见她?
李公公在宫门前一直来回踱着步,晃的路焱直眼晕。
路焱平静的道:“李公公,你可知皇上去了何处?”
李公公愤愤的道:“我要是知道皇上去了何处就不急了。这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不见皇上回来,要不我们派兵出去找找吧?万一遇上了刺客可如何是好?”李公公急的直跺脚。
路焱站的笔直,如一棵松柏屹立不倒,他淡漠的道:“放心,皇上比我们有分寸,想必应该是被重要的事儿给耽搁了。”
李公公急的四处张望,双手不断的搓着,最后实在气急,对着冷若冰霜的路焱道:“你不派兵出去找,杂家自己去。”说着便小跑似的奔走,刚走出没几步,远远的便瞧见宇文邕独自一人,背对着夕阳,如从天际走来一般。一身玄色对襟长衫随着稳健的步履来回抖动,耳鬓间有几丝乱发,显得他多少有些落寞。落日残阳淬了他一身的光亮,如此耀眼。只是面容太过清冷,瞬间让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如遇寒冬一般,掉了几个温度。
回到宫内之后,路焱禀报,说是驿站传来了消息,齐王等人已经开始返程,相信再有个二十几日便能抵达长安。
宇文邕垂着眼眸,翻看着手中的兵书,冷冷的道:“那个齐国公主还是没有消息么?”
路焱随即屈膝跪地道:“臣无能,还请皇上降罪。”
宇文邕停下手上翻书的动作,顿了顿,道:“起来吧。一直找不到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落香居内
自从上次柳公子被于兰强行带走之后,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