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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宪半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过了许久,久到婉瑶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才缓缓抬起那一张俊颜,声音平静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好,我答应你,就做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那一夜,宇文宪何时离开的,婉瑶已全然忘记了,他只记得宇文宪临走的时候,曾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的呼吸就近在眼前,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桃花香,半响,唇又轻轻的贴上了她的,吻的轻而缓,深情而炙热,爱怜而不舍,这一次,婉瑶没有躲。
宇文宪像是告别一样,久久不肯释怀,直到最后,俩人的呼吸紊乱,他才轻轻的放开她,而后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后来,达奚震曾问过宇文宪,放弃一个爱了很久的人究竟是什么感觉?他想了想,回答道:“就像有人一把火烧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看着那些残骸和土灰的绝望。你知道那是你家,但已经回不去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以朋友的名义,爱着另一个人。
从那之后,过了很久,婉瑶都未曾见过宇文宪。
第五十一章 冬猎()
这几天天气出气的冷,已经过了冬至,院子里的树全都变得光秃秃的,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枝头吱吱呀呀的叫几声。只有那一片梅花林里的梅花,开的争奇斗艳。
眼见着年关将近了,婉瑶手捧着暖炉,坐在一处阁楼上暗自伤神,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独自一人在外过年,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怜儿拿着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披在了婉瑶身上,也跟着坐了下来,小心的问道:“小姐莫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婉瑶眼波黯淡,满脸的落寞,半许,才回道:“我们很久没有去看望义母了吧?一会儿收拾收拾,我们去大冢宰府上瞧瞧去,我想吃他家厨子的菜了。”
马车上
婉瑶像是个耍无赖的孩子,身子紧贴着怜儿,双手环住怜儿的腰,头轻轻一偏便靠在了怜儿肩上,一路上闷闷不乐。
怜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将背挺的笔直,让她靠的舒服些。
将将到了大冢宰府门口,婉瑶似变戏法一般,整个人开朗了起来,笑的特别开心,只是眼里的落寞让人看着心疼,怜儿跟在婉瑶身后,眼角偷偷的湿了几次。
婉瑶乐呵呵的进屋后,丫头们上前接过她身上的披风,她笑吟吟朝元氏福了福礼,而后上前几步坐于元氏身边,开口问道:“义母,我看府内上下好似都很忙,丫鬟们都在打包着行李,这是要出远门么?”随后拿起一粒葡萄便扔进了嘴里,不是应季的水果就是不够甜,酸的婉瑶不禁皱着眉头津起了鼻子。
元氏瞧着婉瑶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慈眉善目般,幽幽说道:“过几天便是一年一度的冬季狩猎了,你大哥二哥都得去,再带着你的嫂嫂们,行李多的很,须得早早准备。”
婉瑶眼波一转,冬季狩猎?古时候的狩猎,还真真是没见过,那种骑在马上手持着弓箭咻咻一下,就能把天上的雄鹰一箭射下来的场景,想想都觉得过瘾,若是能像还珠格格小燕子那样,被哪个俊俏儿郎射中,再成全一段美好姻缘岂不快哉?想着想着婉瑶便不受控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元氏坐在一旁,看着笑的开心的婉瑶,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心情舒朗的问道:“可有什么高兴事?笑的如此开心。”
怜儿立在婉瑶身后,不忘用手肘撞了下婉瑶,婉瑶这才意识过来,白日做梦会笑醒大概就是此等景象了吧。转而一想,若是真能到狩猎场上一睹雄风,也算没白穿越过来一趟。
遂正了正色,面带微笑央求着元氏,撒娇道:“义母,婉瑶早有耳闻,听说义父是个战场上另敌人闻风丧胆的枭雄,骁勇善战,英勇无敌,箭术更是了得,易可三箭齐发,且百发百中、婉瑶自知不该过分要求,但是一想到若是能看到义父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弓箭帅气的咻咻的将猎物一一射下,就激动到忘行,义母,婉瑶恳请您也带着我一起去狩猎场上见识见识义父的风姿异彩吧。”
这一段话刚好被从外面回来的宇文护听了去,宇文护捋着发白的胡须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一张脸如窗外的暖阳一样明媚,他大步流星的跨进了门,拂了拂衣摆便坐至元氏对面,看着婉瑶,大声说道:“为父一把老骨头,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婉瑶忙端了盏茶送至宇文护手边,笑盈盈着道:“义父莫要再谦虚了,料想我北周泱泱大国哪有几人敢与义父相提并论?若是今生有幸能目睹一下义父在猎场上的英姿风采,婉瑶此生也算没白活了。”
元氏与宇文护相对而笑,元氏道:“你瞧瞧你瞧瞧,你这女儿是吃了蜜饯么?一张小嘴甜的牙都疼。”
婉瑶撒娇似的搂住元氏的脖子,亲昵的道:“义母莫不是吃醋了?醋我如此的仰慕义父了啊?”
元氏抬起手来佯装要打婉瑶,婉瑶嬉笑的跑至宇文护一侧抱住宇文护的胳膊,佯装委屈道:“义父救命啊,女儿以后再也不敢独独只夸赞义父,而不夸赞义母了。”
一家人哄堂大笑,其乐融融。
当然,婉瑶一张巧舌如簧自是得了宇文护的应允,得以一同前往狩猎场,只是单单作为女眷看着男人们狩猎,还是心有不甘,遂吃过午饭后,婉瑶便带着怜儿偷偷的溜至后院的马场。
婉瑶负手而立,站在马舍边上来回的踱着步,半响,才对着看守马场的小厮吩咐道:“去,给我牵一匹乖顺的马来。”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马儿一路小跑着过来,婉瑶闻声抬起头望了望,此刻正是午时,烈日当空,灼灼刺眼,婉瑶伸出一只纤白的手遮住双眼,露出了白皙细嫩的手腕,她透过手指的缝隙仰起头微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吁”的一声,马儿缓缓站稳,立于婉瑶身前,来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拉着缰绳高坐在马上,遮挡住了大半的阳光,婉瑶才得以睁开双眼瞧的仔细。
此人一身红绿相间的苏绣袍子,腰间缀满了香囊配饰,手持一把折扇遮住了半张脸,笑的如春风一般,只留下一双狭长妖娆的媚眼,他抬起一条腿置于马背之上,身子向前倾来,一双霜白色的锦缎长靴上绣满了梅花,栩栩如生,很是耀眼,此人不就是沈格然还能是谁?
婉瑶将来人从上之下大量了一番,不免抽了抽嘴角,很是不屑的讥笑一声,问道:“你每次一定要穿的这么骚包才出门么?出门之前也不照照镜子么?落香居的姑娘怕是也没有你穿的艳丽吧?”
沈格然眯着双眼,保持着一贯的懒散笑容,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随后望了眼远处由马厮牵着的稍小一些的白马,声音魅惑的问道:“怎的?你想要骑马?”
婉瑶白了沈格然一眼后,从马厮手中接过了马儿,抬起腿来便想要一步跨上去,奈何看着温顺的马儿顿时炸了毛,它喘着粗气直甩着马蹄似乎很是抵制一般。
婉瑶有些没面子的顺了顺马背,附在马儿耳边,轻声哄道:“好马儿,你最乖了,就让我骑一下哈,不然我会被那浪包笑话的,就一下哈,等我们走远了之后你再发脾气行么?”
沈格然眯着一双眼睛,似看好戏一般直直的盯着婉瑶。
婉瑶见马儿不再甩着马蹄子,胆子便又大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英雄救美()
奈何婉瑶试了几次,还是上不去,她不太敢拉马绳,只是扶着马背试图踩上马镫后一跃而起,怜儿也跑过来帮忙,她双手托着婉瑶的臀部试图将婉瑶向上举一些,让她少吃些力,但几次都失败了。
婉瑶突然想起当初初遇宇文宪时的情景,那会她便因为上不去马而被宇文宪好生笑话了很久,遂心虚的回头望了望,果不其然,沈格然手肘支在腿上托着下巴,偏头看着她,笑的一副超级欠揍的模样。
婉瑶翻了个白眼,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下,而后又狡猾的一笑,转过身对着马厮吩咐道:“去给我搬张椅子来。”
椅子搬来后,婉瑶提着裙摆轻而易举的便上了马,得意了一番后才发现,这马儿要跟她死磕啊,无论怎么拉缰绳,就是站在原地转圈圈,死也不肯往前走。
怜儿瞧见这架势,不免担忧道:“小姐,要不咱别学了,又没个人教您,您再摔着了,到时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狩猎估计就要泡汤了。”
另一侧的沈格然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还不忘挖苦道:“都说良禽择木而栖,果不其然。”
婉瑶气急,因为实在是太、丢、脸、了,她拔出头上的发簪便朝着马屁股刺去,随着发簪的拔出,婉瑶如瀑一般的秀发顷刻间便铺满了后背,小而精致的耳廓被艳阳淬了一脸的光亮。婉瑶轻轻的晃了晃头,那秀发便随着摆动飞飞扬扬的飘了起来,看的沈格然有些怔愣,心脏像是漏了半拍一般。
怜儿瞧见小姐的动作便知她要干嘛,吓的眼睛瞪的老大,那一句小姐千万别还没说出口,这边婉瑶已经下了手。
沈格然拇指与中指弯曲而对,随即一弹,那发簪瞬间从中间断成了两节掉落在地上。
沈格然足尖一点,轻踏着马背,飞身一跃便稳稳的落在婉瑶的马上,他坐于婉瑶身后,双手穿过婉瑶的腰际半搂着她,另一只手抓着缰绳,双腿一夹,马儿便小跑了起来。
婉瑶在沈格然的怀里扭了扭后向前靠了靠,和他保持了些距离,随后恹恹的说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沈格然英邪一笑,双腿夹紧马肚,随手用力一拍,马儿猛然发力向前疯跑,婉瑶吓的惊呼一声,身子由于惯力向后倒了去,后背紧紧的贴着沈格然的胸膛,倒在了他的怀里。
冬日的寒风凛冽,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吹透婉瑶的夹袄,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