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冬又撸了撸掉落下来的袖子,道:“那咱们可以放几个暖炉在树苗旁啊,这样不就暖和些么?”
婉瑶转念一想,是个可行的法子,只要火炉离树苗稍微远点,别把它烤死不就可以了么。
遂几人大刀阔斧般,忙活到了天黑,栽了二十几棵。婉瑶冻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有薄薄的薄汗,猛一站起来时,险些摔倒。好在小猴子够机灵,连忙扶住。
怜儿吓的惊呼,连忙跑了过来,探了探婉瑶的额头,惊讶道:“呀,阿姐,你额头如此烫,定是发烧了,我这就去给你请御医。”
婉瑶回身拉住了怜儿,笑着道:“我们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手肯定是冰的,你摸摸你自己,额头或许比我还烫呢。”
怜儿愣了愣,伸手探了探,好像也很热呢。她抬头看了看婉瑶,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就当真以为她是没事儿了。
婉瑶看着一棵棵带着花骨朵的梅花树,心情格外的好。
喜欢的东西自己创造就好啊,无需仰仗别人。
晚饭的时候,几人吃的格外的多,不一会儿盘子便见了底儿,陌依又去御膳房端来了几个菜,这才够吃。
许是白天冻着的原因,婉瑶觉得有些头疼,昏昏沉沉,又怕怜儿担心,也没敢言语,早早的上了床睡下了。
小猴子和小马子搬来足足六个大火炉,将梅花林里里外外围了个满。炉内炭火被烧的通红,小火苗在微风的吹拂下,烧的更是旺盛。
忙乎完后,小猴子哈了口气,道:“这回应该能活过来了。”
俩人兴高采烈的回了宫。
宇文邕晚膳是在闵月殿用的,用过之后,又哄了会儿小皇子。
冯夫人陪在一旁,满脸的幸福。
小皇子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也听不大清楚。宇文邕也有耐心,带着抹慈爱,笑着逗弄他。
宇文邕笑着笑着,神色渐渐的凝了下来,他眼中层层迷雾,眸光凛冽,暗自道:“就算不为了北周天下,单单为了朕的儿女,朕也势必要除掉宇文护。”
宇文邕当夜歇在了闵月殿,冯夫人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怀里,俩人**一番后,沉沉的睡了去。只是睡至半夜时,忽闻殿外吵闹不堪,火光四溢。宇文邕缓了缓神后,披了件衣服起身下了床,大喝一声:“来人。”
守夜的萧瑟闻言赶了来,颔首道:“奴婢在。”
宇文邕向外望了望,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皇宫,不禁问道:“外头出了何事?是哪里着了火。”
萧瑟躬着身,答道:“回皇上的话,好像是锦墨居那边着了火,今夜的风格外的大,火势蔓延的很快,锦墨居已烧了大半”
还未等萧瑟说完,宇文邕已然冲了出去。
一整个冬日都未曾下过雪,天干物燥的,大火很容易蔓延到整个皇宫,风势又大,想要扑灭就更是难上加难。
冯夫人也起了身,瞧见宇文邕焦急的出去后,连忙穿了衣服,又拿了件厚厚的披风也跟了出去。
怜儿与陌依站在锦墨居急的直跺脚,火势太大,怜儿根本无法近身,婉瑶还待在寝宫内没有出来,怜儿急的直哭,双手来回搓着。
整个皇宫的侍卫差不多都赶了去扑火,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也被惊醒,由人搀扶着赶了来。
大火将寝宫内的纱幔由下而上烧了起来,房梁处的柱子也被烧得通红,一根根的掉了下来,浓烟滚滚。
婉瑶被呛的咳嗽不停,恨不能把肺都咳出来不可。奈何明知身处险境,却身子软哒哒的,根本没有力气直起身子。
突然,暗夜中一个黑衣男子腾空而起,冷风吹拂着他的衣角翩翩,额间的碎发飞飞扬扬,他如捷豹一般飞檐走壁,踩着瓦砾咯咯作响。
他蹲坐在一处宫殿的房顶上睥睨着大火中如蚂蚁大小一般的人门,不禁哼笑了一声。
他回身朝着火势正旺的锦墨居飞去,如飞蛾扑火一般,越是靠近,烈火越是烧得他的皮肤卓然而痛。
他飞落在锦墨居的屋檐中间,撬开了几块儿瓦砾,果然,床榻上躺的正是婉瑶,已然浑身乌黑,狼狈不堪。他将身上的绳索固定住后,飞身而下,直直的落在了婉瑶的床前。
他眉头紧锁,焦虑倍增。将婉瑶搂在怀里后,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颊,唤了她几声。婉瑶艰难的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眸望了望他,又沉沉的闭上了。
他心下着急,单手抱起婉瑶,捞起绳索便要顺势飞上去。
不想锦墨居的大门被人撞了开。
浓烟滚滚,屋顶上的瓦砾霹雳霹雳的掉个不停,偶尔有柱子从上头落下,圆了咕咚的滚了几滚,碰到了阻碍才肯停下来。
来人身披着浸满了凉水的锦被,左躲右闪的冲了过来。
黑衣人定眼一看,此人不正是宇文邕还能是谁?
第八十八章 浮生()
他回身将婉瑶放于床榻上之后,捏着她的下颚,迅速的将口中的一小粒药丸渡到了她的口中,眼瞧着她咽下去没被噎着后,才纵身一跃,顺着绳索飞了出来。
他跪坐在屋檐上,透过缺口看向屋内,一目了然。
宇文邕左躲右闪之后,才来到婉瑶身边。他用力的摇了摇她,见她无反应,便单手抱起她,又用棉被将她层层裹住,转身逃了出去。
奈何火势太大,一根横木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险些砸到宇文邕。此时,几个侍卫同样身披着凉被进了来,几人见到宇文邕后,忙将宇文邕围在中间,与火势隔离开来,而后如方阵一般,护着宇文邕迅速出了锦墨居。
怜儿见婉瑶被抱了出来,一把扑了上去,连声哭喊道:“阿姐,阿姐你醒醒啊,阿姐你别吓我啊,阿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宇文邕发丝凌乱,脸上也被浓烟熏的脏兮兮,满身的狼狈,他冲着怜儿道:“别哭了,还没死呢,去把单太医宣到乾坤殿,快些。”
说罢后,宇文邕抱着婉瑶大步流星的朝着乾坤殿走去。
冯夫人手中还抱着皇上玄黑色的裘狐绒的披风,刚要走上前为皇上披上,奈何皇上已然抱起婉瑶从她身边走过,甚至都未曾留给她一个余光。
冯夫人轻咬着下唇,死死的攥着衣角,半响,才放松了下来,仪态端庄的回了闵月殿。
天亮的时候,大火才被扑灭,锦墨居也变成了一堆废区,被烧为了灰烬。
单太医来的很快,诊脉过后,开了个方子,说是婉夫人虽毒气入体,但是并不严重,没有商机心脉。先施针将体内的毒气放出后,再泡几日药浴,喝几幅汤药,方可痊愈。
宇文邕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抬眼道:“照你说的做吧,务必要将婉夫人治好,莫要留下病根。”
单太医颔首应道:“微臣领旨。”
默了默,又道:“微臣见皇上面色苍白,额有薄汗,眼珠浑浊,精神欠佳,想来是刚刚着了风寒,稍后老臣也为皇上开两副药,皇上可是要喝了。”
宇文邕点了点头,又道:“让浮生为婉夫人施针吧。她跟你学了也有几年了,也该出师了。”
单太医颔首,道:“臣这就让浮生赶来。”
浮生是当年在宇文邕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伺候在他身边的一个小侍女,从小便喜欢看医书,研究些草药。小时候,宇文邕与宇文宪经常出去疯闹,常有摔伤,又怕被太傅知道了念叨,都是浮生像个小神医一般,捣鼓一些草药替两人敷上,倒也好的很快。后来宇文邕回了长安,便将她一并带了回来,让她跟着单太医学些本事。
许是下午在外受了凉,婉瑶始终高烧不退。怜儿找来了几条湿巾子,轮番的为婉瑶降温,奈何婉瑶又持续高烧不退,人也似乎烧糊涂了,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起初宇文邕并没在意,只是听着听着,似乎听见了婉瑶的抽泣声,他近身一看,果然哭了。
宇文邕蹙了蹙眉头,冷眼瞧着她。第一次见她哭,不想还是在她的梦里。宇文邕突然来了兴致,他很想知道她梦里梦到了谁?又会为谁哭的如此伤心?
宇文邕近身,耳朵贴近她,只听婉瑶似呐呐自语一般:“妈,妈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老李常年不在家,你走了这个家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妈,妈你看看我啊,你怎么就那么残忍呢?你要是不喜欢老李,不爱他,为什么又生下了我?你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又不要我?”
婉瑶哭的更甚,她双手胡乱的抓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人一般。
宇文邕刚刚抬起手,便被婉瑶一把抱了住,放在脸颊处死活不放开,宇文邕试了几次也未能将手抽离开,无奈,转而坐在了床边,任由她抱着。她满脸的泪痕打湿了宇文邕的手,不禁让他心上一软,神色柔暖,他定定的望着她,忽然抬起了另一只手,替她擦了擦泪,不想刚好被浮生撞了见。
浮生笑了笑,道:“奴婢参见皇上。”
宇文邕淡淡道了句:“你来了,帮朕把她的手掰开吧。”
浮生唇角勾笑,道:“这有何难。”话音刚落,便轻轻的分开了两人。
宇文邕脸颊稍红,道:“刚刚还抓的很紧呢,那你为她施针吧,朕先出去了。”说罢后转身出了房。
浮生回头望了望宇文邕,笑了笑,净过手后将婉瑶扶起,坐于她的身后,轻语道:“看来皇上很在意夫人呢,居然脸红了。我只瞧见过他一次脸红,那是好几年之前了,那时候柔然到我们这来联姻,带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他愣愣的望着人家好久,脸红的似个苹果一般,呵呵,现在想想都好笑。”
浮生拿着几枚银针准备无误的扎在了穴位上后,又道:“自从他登基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如此,他总是将心事都藏在心里,什么也不肯说。”
一个时辰后,浮生才满头大汗的出了来。
婉瑶果真好了许多,怜儿与陌依又伺候着婉瑶泡了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