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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韬冷笑。
然后只是换一个人威胁他吗?
言霄看出他所想,摇了摇手指,“其实我还真是个很重朋友情义的人,我答应过别人,护薛栖周全,我就一定会做到,金陵,是个是非地,等事情了结,你们就回西北吧。”
了结?
宋承韬心中一动,他指的是什么了结?
“还有,”言霄的脸色沉了沉,“你义父也牵扯进谢邈的计划中了,如果你真的想为他好,做事最好不要太冒进。”
他知道宋承韬是不相信自己的,或者也不相信苏容意,但他还是要郑重警告他。
从假薛姣开始,事情就一直在往脱序的方向发展,他,苏容意,还有谢邈,谁都不能按照计划走,宋承韬和薛栖虽是无意,却也确实无意中改变了大局,甚至因此搭上了一条人命,这样的事,不应该再发生了啊。
他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我们,是不会害你们的。”
他们?
他和苏容意吗?
宋承韬也笑起来,表情十分不驯:“真是可笑啊……你们这些人,觉得自己真能掌握别人的生死?”
“别人的生死吗?明明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的。”言霄沉眸,“正是因为不能,所以才要做那么多事,去争一线生机。”
他和苏容意做的,都是这样的事情。
宋承韬不语。
言霄没有抱着能够拉拢他为自己所用的想法,但是有些事,他应该知道。
他义父,不论是宋陵还是宋玄祯,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二十年前故事的一个开端,不管怎么样,宋承韬都应该有一个清醒的态度,于人于己,才是最好。
“我竟有一天也会说出这般有道理的话。”言霄紧接着感慨了一声,弯了弯眼睛,“真当记录在册才是。”
说话间,渭王府到了。
宋承韬还是沉默着,渭王和渭王妃都没有出来,他们直接去见已经卧床不起的小王爷许清越。
言霄看见不久之前还是意气风发的他,如今竟是苍白瘦弱地脱了相。
“怎么成了这样?”
他确实有些吃惊。
怀阳郡主在旁红着眼眶道:“先是哥哥的一个侧妃患了怪病,没多少日子就去了,后来他便病倒了,定是那贱人传染的……”
“怀阳,你和死人过不去干嘛。”言霄退开一步,“让宋大夫看看吧,你先出去。”
“我,我不出去……”
“你不出去?这里都是男人,等下宽衣解带的,你想看?”
他故意这么说。
怀阳郡主也不是真的厚脸皮,只是想与他多接触一会儿罢了,跺跺脚,便出门去见王妃了。
房里退得不剩下几个人,言霄对伺候许清越的婢女道:“你们也站远些。”
婢女们相互看了一眼,稍稍退远了些。
原本昏迷的许清越终于张开眼,凹陷的眼眶里一对眼睛也没有什么神采,看见言霄,他微微张了张口。
“别说话。”言霄打断他,“先让宋大夫看看。”
其实他能猜到许清越会说什么。
我是不是快死了?
一般病重的人,往往都会这样问周围的人。
是绝望,也是害怕,更是不甘心。
言霄想到了自己,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这般胆怯地一遍遍问周围的人吧。
宋承韬上前,看了看许清越的脸色,就蹙紧了眉头。
言霄就在旁边看着他,给许清越诊脉,翻眼皮,甚至查看了头皮,四肢,最后到足底,指甲……
他很仔细,屋里静地落针可闻,只有许清越偶尔沉着的喘息。
“果然……”
宋承韬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薄汗。
言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一块绫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言霄不解。
旁边看着的婢女倒是替他说明,“小王爷患病以来时常盗汗,且到夜里就十分严重,因此我们便在床褥上垫上这般的绫布,隔两个时辰换一方,主子也能休息地好些。”
言霄立刻意识到不对,“从患病以来就一直这样?”
婢女不解地点点头,“是的。”
只是出汗很多,太医也没说出汗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开过些止汗清热的方子。
宋承韬以为自己找不到的,没想到……
“的确不是病,也是蛊。”
他转向言霄道。
言霄完全有准备,“和那田庄上的牧童一样?”
宋承韬摇摇头,“不完全一样,这种蛊,更难发现。”
他现在可以断定,施蛊的一定是同一人,且极擅虫蛊。
二牛身上的蛊,还能够引出一些来,是肉眼能够细辨的小黑虫子,可是到了许清越这里,几乎全身都已经看不出痕迹,所以太医也都无法诊断出来,但是好在这块绫布让他找到了一些发现。
原来,通过排出的汗液,依旧是能够发现作祟的蛊虫的。
他用了之前就调配过的药,只几滴,绫布上就泛出一种青色。
“二牛身上的毒虫,还是黑色,可是这种,却是极细小而无色了。”
也就是说,二牛应该只是那个施蛊者失败的作品,许清越身上的蛊,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第257章 确诊()
言霄沉眸,床|上的许清越却早已在这一番折腾中又昏睡了过去,屋里只有两个端着水盆手巾的丫头吃惊地瞪着眼睛,透露出对于宋承韬话语的不解。|最佳尽在【】
蛊是什么东西?
原来苏容意真的没有料错,可是她却意指四皇子许清昀,与许清越相似……
她凭什么断定许清昀身上也是中的蛊?
到底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宋承韬见言霄不语,以为他只是一时太过讶异。
两个婢女都迅速回过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要往外跑。
“得得去回过王妃才是……”
言霄没有拦她们,他抬眼望向宋承韬:
“不能治?”
宋承韬摇摇头。
二牛的情况对他来说就已经相当棘手,何况看许清越的样子,这蛊应该是更加猛烈,那人是抱着断然要将他杀死的念头。
言霄看了一眼许清越,只说:“希望他还能撑些日子。”
能够让他有时间找到初雪原。
那家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他动用大部分他父亲言奕留下的暗卫,也还没有消息传来。
两人出门,刚才匆匆跑出去的丫头就跑回来一个。
“言,言少爷……王妃请您过去一叙……”
言霄点点头,领着宋承韬到正房去见渭王妃。
渭王妃因前两日雨天,又犯了腿疾,因此并不能下床,否则不管怎么样,她总是会见一见替儿子治病的大夫的。
言霄刚进京的时候,不喜欢住在宫里,就一直住在渭王府中,他对于她是很熟悉的。
渭王妃是个和蔼慈善的女人,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这样乍一见面,言霄才发现她仿佛骤然老了十岁。
“九鸿,你也来了啊……”
渭王妃说话的语音也是很柔软的,带着独有的韵律。
她直接唤言霄的字,他倒不觉得很讨厌。
怀阳郡主站在她旁边,不住用轻视的眼神去打量正在出神的宋承韬。
渭王妃没有闲情与他们扯家常,对许清越的病情很着急:
“这位宋……大夫,说的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心中想的那种东西,”言霄道:“湘南一带曾一度猖獗的恶术,以邪物毒物为蛊身,用秘法炼制,施在人身上,比毒药更性猛,且刁钻难解,无病因可寻,除非找到施蛊之人,才有几分可能救命。”
渭王妃倒吸一口气,“岂岂不是邪术……”
先祖皇帝痛恨巫蛊,多年来小一辈的人越来越不知其义,略微知道些的人也讳莫如深,全国人都避巫蛊如蛇蝎,无人敢提,宋承韬如今直接说许清越中了蛊,这种绝迹许久的东西,渭王妃一时自然难以接受。
怀阳郡主站在旁边劝她,“母亲先别慌神,太医院各位太医都判不出来的病症,又怎么能听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随便揣测……”
她向宋承韬那里横了一眼。
在她看来,宋承韬根本就是看不出来,随意胡诌的。
“女儿已经派人将宋大夫的‘诊断’告诉了父亲,父亲会拿主意的!”
她特意把诊断二字咬地极重,她就不信渭王也会信了这人的胡言乱语。
渭王妃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你哥哥确实病得蹊跷,说不定真如宋大夫所言……”
她看着宋承韬的眼光中充满了猜疑。
言霄在心中感叹,原来只当是讳疾忌医,却忘了这些皇室中人可都是七窍玲珑的心,渭王妃如今怀疑的,不是别的,只怕是宋承韬的身家背景。
怕有人借他算计渭王府吧。
怀阳郡主颐指气使道:“既然宋大夫来此,不妨也替我母亲看看膝腿,莫不要只同马太医开一样的方子罢?”
宋承韬直接回道:“在下跟着马太医数日,他也算在下的半师,既然他老人家已经替王妃看过,在下再班门弄斧,倒是大不敬了。”
“潇儿,别胡闹。”渭王妃喝止住女儿。
这孩子,见着谁无缘无故地就要迁怒一番,瞧她的样子,怕是今日心情又不好了。
这会儿,却有一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正是渭王的亲信。
“夫人,夫人……”那中年管家模样的人急道,“王爷有吩咐。”
渭王妃很少见他这般,也有些吃惊。
那人更是打发干净外头的下人,合上槅扇,“夫人,王爷吩咐,不可听信外人胡言,他已经命人去北地塞外请了神医,什么蛊术之说,不可传出去祸乱人心啊!”
言霄挑了挑眉。
“母亲,您看,连父亲都这么说了……”怀阳立刻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