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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为正准备发施令,可是人群却一阵攒动,竟是渭王出现了。
“王爷!”孙元为道:“此处纷乱,剿贼一事还是交给臣下吧,您……”
渭王看了他一眼:“清剿皇兄身边的阉贼固然,可也不能没了分寸。”
他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嫌恶地蹙了蹙眉。
他穿着一身素衣,纤尘不染,风度颇佳。
孙元为摸摸鼻子,有些摸不清楚这位的来意,身边竟也没半个人拦着。
素来这等大事,都是他们这些武将冲在第一个,哪里有正主随时出面的。何况韩静山已死,皇帝身旁最大的威胁已去,即便再有后手,也是群龙无首,难成气候。
等到明天一早,就是日月换新天了。
他们已经完全胜券在握。
孙元为吩咐属下割了韩静山的头。
渭王突然说道:“我有个地方要去。”
孙元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在这个牵一发动全身的关键时刻,渭王说这样的话,有些……
任性。
“王爷要去见太后娘娘?”
新君拜太后,这是最后一步过明路,如今还没有将整个宫廷辖制住,是不是这举动有些太早了。
渭王不再言语,孙元为无法,只好派出一队亲信保护渭王,自己带着人往崇安殿去“剿贼”。
谢邈穿着浑身染血的衣袍,面目肃杀,像个修罗一般,连走动时带起的风仿佛都带着一股子血腥味,临华宫中的小太监和宫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两个还尿了裤子。
外城的禁军都是粗人,有些还是市井流氓出身,见到这些个油头粉面,不男不女的东西还敢尿裤子给他看,实在是心中冒火。一个副将一口啐在那小太监头上,提着刀就说:
“大人,杀了这起子小杂种吧,小娘们倒是漂亮,稍后留给兄弟几个快活快活……”
地上的小太监宫女一听这话,都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谢邈捂着断指的左手,回头怒骂:“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野!”
立刻身后的人都消停了,谢邈快步走进内殿,空空荡荡的房间,华丽却冷清。
四皇子许清昀靠坐在床头,黑发披下,穿着松软的寝衣,身边只有一个老太监元禄伺候着。
谢邈身后的一班子兵痞啧啧称赞着殿内的装饰,遗憾没几件好东西能带走。
许清昀抬起脸,一张少年莹白如玉的脸。
谢邈咬了咬牙。
让他活命,谢微就这样死了啊!
就这个人……
他恨恨地摸上了身侧,可此时身边早已无刀。
身后的副将递上了一把刀,戏谑道:“大人,这位四皇子生得可真体面,小的看,不若先在他脸上划几道,不知道这金枝玉叶破了相是个什么模样……”
身后有人吹起口哨来应和。
“滚。”
谢邈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大人?”
“我说,滚出去!”
谢邈额边青筋直跳,比什么时候都可怖。
身后的人立刻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快快,大人让你们退下……”
“这算什么,东西没得拿,女人不让碰,还以为是个肥差呢……”
不断有抱怨的声音响起。
谢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暴怒已退,眼中一片清明。
床|上的许清昀淡淡地说:
“成王败寇,这是世人不得不承认的真理。”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可是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很清晰,“我是父皇的儿子,富贵享过,此等灾厄,也活该遭受。我只求镇国公一件事,我的命可以拿去放过我宫中之人,他们,都没有做错事,太平的时候,他们是我的奴才,死后,我不希望他们还要来陪葬……”
“殿下!”元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显然对于许清昀这样视死如归更加不能接受。
谢邈向两人走近,元禄紧张地一步挡在谢邈面前,“贼子,你要做什么!皇天后土在上,你们做出这等谋逆大事来,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老太监倒是慷慨陈词,直接将口水唾在谢邈面上,毫无惧意。
谢邈抹抹脸面,冷道:“你有资格和我这般说话?”
“元禄!”许清昀急切地唤道,仿佛被人扼住脖子般紧张,“你快退下……”
“殿下……”元禄留着泪道:“奴才从小看着您长大,什么富贵太平,您又几时享过了?如今却要受这般屈辱轻贱,这又凭什么!老奴不忍,又无颜面对陛下,老奴……先走一步罢!”
说罢竟一头碰死在旁边木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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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觉得节重复的孩纸请刷新一下,抱歉抱歉。还有提到完结的问题,暂时还有很多坑没填,皇室和谢家到底咋回事啦,宋叔还没有出场啦,几位配角的感情发展啦等等,如果大家希望,就写得长一些,大家觉得差不多了,菌就快点把故事说完,么么,看大家的意思啦。
(。)【器器同时在线、,爱好者的。看zuopingshuji!
第290章 都杀了吧()
♂,
大批禁军涌入后宫,一路上见到畏缩的小太监和宫女二话不说就砍过去,许多紧闭的宫门上血溅了几尺高。
有将领在不断大喊:“孙统领下令,不许难为各宫娘娘!”
辱劫宫妃是最下流的做法,禁军们虽然不至于明摆着闯宫,却不妨碍他们杀几个太监宫女泄泄愤。
宫里乱成一片。
披霞殿中,听着外头鬼哭狼嚎的声音,屋里的人更是都哭做一团。
苏容意忍不住冷声道:“哭什么!娘娘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遭逢大难,却都只顾自己安危,披霞殿尚且未破,此时嚎哭,岂不是惹娘娘晦气?”
许嬷嬷见状也道:“你们太不成体统,主子都没发话,一个个都贪生怕死,像什么样子!”
苏容意心中虽有几分把握,披霞殿与众不同,但到底这一切归根于自己的猜测,事态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她也难以预料。
突然有人拍击宫门的声音,一时间,披霞殿中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苏容意静听了半晌,道:“去开门。”
总管太监抖着双腿跪下,“开不得开不得啊,苏小姐……不成的啊……”
苏容意见平日里嚣张地不可一世的大太监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由有些好笑:“刚才的动静你们也听到了,叛军人数众多,他们连广成门都能破开,何况我们一座小小的宫门,他们既然选择拍门叫开,就是想留了体面给我们。”
谁都知道她说的对,历来叛军攻入皇城,哪里不是血肉横飞,只是临到头了,他们也都知道是垂死挣扎,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早一步受死。
比这里的人更不耐烦的是外头的人,只几下,就闯入了披霞殿,百年来都相安无事的朱红宫门上道道斧斫刀砍的痕迹,倒是隐没在人群里的渭王有些心疼地蹙了眉毛。
“来了,来了……”跪在地上的大太监尖声叫道,嗓音刺耳,一咕噜爬起来要溜,却快不过一脚踹开殿门的叛军,当先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见到这老小子如跳蚤般上蹿下跳,二话不说就一刀刺进了他的心口。
宫里的大小宫女更是一声接一声地尖叫起来,只是门被堵,她们无处可逃,只好越缩越往后,苏容意倒是一步未退,依然保持着适才的站姿,与眼前众贼无惧直视。
“谁准你杀人的?”
渭王的声音悠悠地扬起,那杀了人的大汉只好躬身退下。
“哪个营下的?记一笔,明日去领军棍。”
那人讪讪地又往后退了些。
渭王一眼就见到了肃立堂中的小姑娘,倒是有两分胆识,不愧是她宫里的人……
苏容意察觉到渭王的眼神不对,心里立刻又笃定了几分。
渭王还是风度极佳,翩翩潇洒,能看出年轻时的无双气度,他微微抬手掩了掩鼻端萦绕的血腥气,环视了一圈众人,却吐出了令人胆寒的几个字:
“都杀了吧。”
刚才还因为渭王斥责了杀人的大汉而心生希望的众宫女,这一下又忍不住尖叫起来,凄厉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渭王不堪忍受这种嘈杂,蹙眉道:“提到外头去杀。”
他不喜欢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苏容意这时候却向前跨出了一步,依然是素白的一张脸,可是神情却沉稳而决绝。
两边的人见她动作,立刻抽出明晃晃的钢刀,她却毫无退却。
“渭王殿下,人,不能杀,有几句话,您可以听听,这是娘娘交代过的。”
渭王盯着她,不做声响,似乎等着她说下去。
苏容意捏紧拳头,赌一把吧。
“柳州旧事,难道王爷都忘了吗?”
一句话,渭王彻底震住了。
旁边的人都不明所以,柳州旧事,是什么事?
渭王抿了抿唇道:“你们都出去。”
左右的人皆不敢置信,“王爷……”
“把那些人也都提出去。”渭王淡淡吩咐。
苏容意松了一口气。
“要……杀了吗?”左右问道。
渭王沉下脸没说话,立刻不敢再有人问了。
没说,就是先不杀,先不杀。倒是这小姑娘有本事,一句话,叫王爷改变了想法。
左右的人退出去的时候,不由都扭头朝苏容意看了一眼。
年纪尚轻,娟秀漂亮的小姑娘,胆子却恁大……
渭王只留了两个亲信站在门边,其余奴仆都被撵了出去,包括处于半昏厥状态的许嬷嬷。
“你不怕本王杀了你?”
苏容意浅笑道:“您不会的,因,没有别人想象中那般薄情。”
今夜他如果不来披霞殿,苏容意不会做这样的推断,可他来了,她就能笃定,渭王必然念着与杨妃的旧情。
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