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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们就等等消息吧。”苏容锦无奈。
谢邈这些日子进宫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几次是宿在宫内的,他和皇上太子谈的事,自己一无所知,所能做的,也极其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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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宫中,皇帝的咳嗽声回荡在空旷的寝殿内。
“父皇,您好些了吗?”
太子许清昀一边拍着皇帝的胸口,手里端了一碗药,神情担心又焦虑,仿佛随时都要流出泪一般。
“父皇……”
他伸手帮皇帝顺着气,也不知是不是没掌握好力度,皇帝抬手就不客气地把他挥开,许清昀手上的药碗立刻打翻了,他却顾不得烫,忙拿起帕子先去擦拭皇帝的手。
“父皇,烫着您没有,啊?”
皇帝的脸颊消瘦,近一年多来,他的身体越发不好,咳疾越来越严重,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眼眶深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凶恶,比以往更难亲近。
此时他正喘着气盯着许清昀,胸膛上下起伏着。
许清昀完全不介意他这样子,只叫道:
“这不行,太医,快请太医……”
太医院的太医如今几乎宿在宫里一样,可一副副药开下去,却毫无用处。
许清昀急得五内俱焚。
还是黄全贵劝住了他,“殿下您别急,您要急了,陛下也跟着急啊。”
许清昀蹙着眉,见皇帝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忙亲自端了痰盂上前伺候。
黄全贵看着内心叹气。
这位太子殿下真是不枉陛下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
侍奉榻前,每日都是这样,再脏再累的活都要亲自接手,孝心可鉴啊。
他转头呵斥身后宫人:
“都瞎了不成?”
众人又忙碌起来,端水的端水,递帕子的递帕子。
黄全贵亲自服侍皇帝漱了口,对还跪在榻前的许清昀说:
“哎哟太子殿下,您先回去歇息吧,明儿朝会还得指望您呢,陛下,您说是不是?”
皇帝终于舒服了些,闭上了眼睛,喉咙里呜呜了两声,才“嗯”了一声。
“回去歇着吧。”
嗓音沙哑。
许清昀这才起身,恭敬退下了。
在殿门口,他看见了探头探脑的一个女人。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是自己新娶的太子妃。
虽然成亲有一段时间了,可她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一点都没有太子妃的架势。
“你来了?”
“我、我……”玉茹搓着衣角,看见许清昀有些不知所措。
许清昀疲累地捏捏鼻梁,软声说:
“侍疾是你我作为太子、太子妃不可或缺的责任,我知道你有些怕父皇,他只是近来病了后脾气有些不好而已,对你我还是很爱护的,你不要这样害怕……”
玉茹低了低头,可她就是很害怕啊!
许清昀上去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算了,明日你早点过来,近身的事不用你操心,他们都看着的,你只要乖乖地给父皇请安,陪他说说话就行……”
玉茹心里别扭极了,她和皇上什么话都说不上啊。
“母后那里,你有每天都去吗?”
玉茹点点头,比较起来,她还是更喜欢皇后娘娘一点。
许清昀又叹了一口气,她做太子妃,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可以她这性子,这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两人并肩出来,发现夜色中点着宫灯的廊下站着一人。
玉茹松开许清昀,自行先绕开了。
“镇国公。”
许清昀叫了一声。
谢邈回过头来,向他行了礼。
适才皇帝发病之时正和谢邈说话,后来他便退出来了,一直等到现在。
“你也辛苦了。”
许清昀看他满脸风霜之色,人也瘦了很多。
“多谢殿下挂怀。”谢邈恭敬地说着:“这都是卑职该做的。”
“说起来,我这里确实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许清昀蹙眉。
谢邈垂手,“请殿下但说无妨。”
“是父皇他近来的身体总也不见好,他从前一直服用何道长的仙丹,颇有成效,近两年来何道长过世后就服地少了,还要请你费心找找,何道长似乎有个师兄流落在民间……”
谢邈竟不想是这个事情。
找仙丹?
仙丹这种东西……
他又不好明说,只道:“这是陛下的吩咐吗?”
(。)**:
第411章 要喝酸梅汤()
许清昀摇摇头,“父皇只是昨日和黄全贵说了一嘴,我琢磨着或许服食何道长的丹药确实有些用处,今日也问过太医院的太医了,都说无害,便想着能不能再找到何道长的师兄……”
谢邈心里定了定,“卑职定然义不容辞。?s520。”
许清昀道:“那就有劳镇国公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好拜托给旁人,你毕竟是亲近之人。”
谢邈心中一动。
许清昀把他视作亲近之人,虽然多少是因为皇帝的关系,可依然是个好预兆……
“请殿下放心,这差事,就交给卑职吧。”
“如此就多谢了。”许清昀温和地朝他笑了笑。
******
云州这里,起先走了头几天,薛栖还是高高兴兴的,毕竟言霄的人手,既懂这里的方言,又懂这里的路,吃的住的,都是最好最有特色的,沿途的路也是最舒坦风景最好的。
他不用动脑子,跟着人家的安排吃吃喝喝,乐得自在。
毕竟苏容意怀了这么大的肚子,人家没说错,这京里的苏老太爷死了就死了,就算他们再怎么赶,人家也不可能等你一个月两个月不入土是吧,再说了,他也不喜欢苏家那帮子人,要不是朝廷的命令,他还不想去呢。
所以活着的人最,苏容意肯定是第一的。
“哎,停下停下。”
鉴秋小姑娘又在车里叫了。
这已经是今天的不知第几次了。
“我们夫人渴了,想喝碗酸梅汤,不能太凉,对胎儿不好,也不能太热的,不然就没味儿了。”
鉴秋说着她的要求。
薛栖身边一个细眉细眼有些刻薄相的中年文士忍无可忍,“这里哪有酸梅汤,前头倒是有个镇子,改道过去今夜又走不了了,咱们一天才走了多少路啊!”
苏容意在车里好整以暇地看着鉴秋折腾人,勾唇笑着,只听她说:
“你是什么东西?”
鉴秋气势很凶,手插着腰,仰头朝人家哼哼。
那人咳了一声:“我是朝廷任命……”
“呸!”鉴秋不客气地打断他:
“管你是什么东西!你知道我们夫人肚子里的是谁吗?那可是抚南王云州节度使言大人的孙子,是当今太后娘娘的重外孙,他现在想喝碗酸梅汤你还在这里叨叨个不停,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有十条命来赔吗?”
那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话来。
薛栖默默笑在肚子里,这王督管啊,活该!
梁一荣和许中等人也轻笑出声,他们是男人,不好说这些话,由鉴秋小姑娘上最合适了,以一当十,不错不错。
鉴秋还不尽兴,又提高了声音说:
“再说了,满车队的人,就你一个人不满,我说,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啦?我们夫人和小少爷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啊,你比太祖皇帝留下的血脉,比皇亲国戚还高贵啊?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知道是谁借的胆子!”
“你你……”
王督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对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破口大骂,只气得指着鉴秋说不出话来。
他把脸转向薛栖。
薛栖装作看了半天风景,这才转过来说:
“酸梅汤嘛,酸梅汤好得很,我也很想喝,走得热了,正好大伙儿一起解解渴,王督管,你也不用这么不近人情吧,人家是双身子,难免娇贵些,你要是双身子,我怎么都听你的!”
这会儿刚刚偷笑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王督管的脸色更好看了。
“走咯!”
薛栖开心地一甩马鞭。
周围不断有人附和着数落王督管,“就是就是,晚了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人怪罪你,这行路本来就难,人家言夫人是有孝心肯去走一趟,也没见过这么不体贴人的娘家,怀着那么大肚子还催命一样要把人催回金陵去……”
跟着薛栖的人自然也都是站在苏容意这边的。
王督管心里冒火,这些事儿他怎么知道!
他也是领差事办差的好不好!
喝喝喝,就喝好了,酸梅汤嘛不就是!
“你啊……”
苏容意无奈地看着鉴秋缩回头来哈哈大笑。
“夫人,咱们可不能委屈了自己,是姑爷说的您趁这个机会好好游赏游赏山水,可不能被那些个没眼色的破坏了!”
“我看最开心的是你。”苏容意说着:“这张利嘴,一天不和人吵几句就闲地慌。”
“可不是。”叙夏帮苏容意倒了杯茶。
鉴秋皱皱鼻子,“夫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有冤!”
车里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行人便改道去喝酸梅汤了。
如此这般,几乎日日都要发生一遍的场景,王督管是不敢开口了,一开口,就被十七八张嘴回地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他都快成个筛子了,人人都恨不得戳自己一下。
可这样下去,就连薛栖也觉得越走越不对劲。
“我说梁大哥,”他骑着马凑到梁一荣身边,“我怎么觉得,咱们走了这些天,一直都在云州境内啊。”
“是吗?”梁一荣装傻,“大概是薛小少爷你不知道,云州啊大得很,走啊走的,路不同呢,走得就更慢了,咱们得顾及到夫人不是,小路土路是不能走的,太颠,官道呢又挤又杂的,这路线啊……”
“好了好了,”薛栖听得头大,他皱皱浓眉,“可是再走,也不至于这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