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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很吸引人,不去想目的,就这么一天是一天的,真是太自在了。。。自在的他都忘了,就连在网上看见央鸣的新闻都没了反应,只当他是个大明星。直到“央鸣”真正的要来,他才从这种浑浑噩噩中惊醒。
有那么一瞬他是很想逃避的。
老鼠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弟,你怎么走神了?”
“啊?啊。。。有点困,你说什么?”
老鼠刚刚已经摆好了表情,却因为黎尧的走神而浪费了,只得再次摆出得意嘴脸:“我说,你哥我已经找到路子去他们剧组啦!”
黎尧表现出很仰慕的样子:“真的?!哥,你太厉害了。”
老鼠揉揉鼻子:“说来也巧,组里的炮手(摄影技术工种)是我哥们,他。。。这事以后再说,走吧,群头喊人了。”
大喇叭的声音扩散开来:“集合了啦——集合了啊——”
为了充分利用场地,下午的戏也主要围绕着这条小街展开,其中的一条就是女主和男主在酒肆里吃饭。
这也是古装剧里挺常见的镜头了,小说里也是,总要被设定成神奇的情报点,也总要有一群永远在酒肆里大声嚼舌根的壮汉。
老鼠和黎尧是坐在角落里的客人,负责的剧情就是闹起来之后抱着头往外跑,那几个壮汉都是身材符合要求的武行,坐在客栈中间,桌子上摆着烧鸡、米饭,还有几坛酒和几个大海碗。
男女主角坐在貌似不起眼的地方,头上带着黑纱斗笠,面前什么也没有,就一个筷笼。
这次的机位在壮汉那边,为首的壮汉拿起海碗,咕噜灌了一口,发出“呔——”的一声表示满足,把碗重重一放,然后大声说:
“所以我说,那八王爷,不是好东西!”
做他对面的汉子咬了一口烧鸡,附合道:
“就是!”
“卡!”
壮汉们赶紧站起来,副导演把手里的a4纸卷成筒,狠狠戳在第二个壮汉头上:“你的眼神,太过了,都成抛媚眼了,懂不懂?!让你往他一下,就轻轻的望一下,那么用力干嘛!”
那壮汉连连点头,嘴里的烧鸡还没嚼完,腮帮子鼓鼓囊囊。
“再来再来、我不想在这条上多花时间,下午还有很重要的一场,都用点心!”
龙套们又回到了桌子上,第一个壮汉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演起来反而更有生气的样子了。
黎尧偷偷对老鼠说:“那人真不错啊,还有烧鸡吃。”
老鼠一手托着下巴,他的脸是背对镜头的,所以更放松一点。
“这你就不懂了,看起来是个福利,其实还挺恶心的。”
黎尧并不是第一次参与有食物的戏,他知道,电视里的很多饭餐有时候都是塑料道具,喷上点颜料,拍起来就很逼真,尤其是番茄炒蛋,红色、黄色,再抹点白色权当高光,看着居然也能饿。
但是壮汉都在嚼了,那确实是真货没错。
老鼠无聊的拿着一根筷子在桌子上划来划去:“这可是夏天,那鸡肯定都不新鲜了,你不知道,烧鸡是剧组里最喜欢用的道具,首先呢,它变质了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而且只要骨架撑得起来,就算被吃了腿和翅膀,换一个方向拍起来也和完整的一样。”
黎尧越过老鼠的后背去瞄壮汉,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这条又拍了一遍,烧鸡壮汉一脸苦逼,保持着鼓鼓囊囊的嘴又嚼一次。
“他这一口鸡是不是要嚼到这场戏拍完?”
“那肯定啊,他还算有经验的,知道含在嘴里,很多演员都是吃了,拍,没过,吐出来,再吃,因为盘子里菜少了就不好看了,虽然那些菜都是从盒饭里拨出来的,但是毕竟能省就省。”
黎尧啧啧称奇,剧组里的这些事总能让他惊讶,光鲜的背后这种心酸事太多了。
这场戏拍了三四条,换了三个机位才算完,接下来又拍了三场戏,分别是女主在街上施展轻功抓小毛贼、男主在街上一脸迷茫的被过往的行人不断撞肩膀、街边要饭的叫花子和算命的眼神阴险的交接了一包药,算是把这条街上的剧情都弄完了。
傍晚收的工。热度一点点下去,夜风也一点点起来,当然,蚊子也出来了,黎尧看着夕阳毛茸茸的掉在西面那蓬竹子里,忽然就想去走走逛逛。
和老鼠打了声招呼,他就沿着路一个人开始走。今天是在民居景区这边拍的,附近的那些奇石竹艺博物馆也都逛过,但是这里和广州街什么的不一样,花草山石,是不会看腻的。
买了罐可乐,气泡绽在舌尖上,麻麻的。
“呔——”
他学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笑起来。
温度很好,也不是很暗,也不饿,还有饮料喝,啊,对,还有很漂亮的景可以看。他有一天下午在清明上河图那边瞎逛,没什么游客,也没什么剧组,戏台那边咿咿呀呀的在唱,那悠扬清亮的调子能传出去老远,太阳晒的头皮有点痒。
他真是喜欢这种生活,从没这么的想留下来,就这样一直懒散下去。狗蛋儿之前曾劝过他,要他多和外界产生交集,不知道它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一罐饮料很快喝完,前面墙角正好有个大的敞口垃圾桶,他把握好角度一投——没投准,砸在墙上,又掉到地上,桄榔桄榔的滚。
一只手将它停下,拾起,轻轻一抛,就抛进了垃圾桶。
第50章 番外 2十万个为什么()
————————关于接收到的第二段记忆—————————
每个小孩子都会有一段那样的年纪。
被称为“十万个为什么”的年纪。
比如四岁半的黎尧。
黎尧扯着他哥的衣角,手里拿着一本小书,问:“这是什么啊?”
黎俊趴在桌子前面,手攥铅笔,显的很专注,小台灯被轴到了最亮,面前的田字格本还有最后一行,田字格前面摊着语文书,胖胖的小钟在滴答响。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黎俊很少对他弟弟大声喊,但是这次他真的很着急,因为八点钟就要到了,少儿频道的《动漫世界》已经要开始了,而他的作业却还没有写好。
黎尧不依不饶:“到底是什么啊?”
黎俊心里急的要死,但是还是得一笔一划的把课文后面附的那几个字都抄一行。。。啊,为什么最后一个字笔画居然那么多!那么多!
他心里十分抓狂,小钟滴答滴答。
黎尧:“告诉我嘛,这是什么呀”
黎俊握着铅笔尖的三根手指用力到发白。
一、笔、一、划,横、撇、竖、捺。。。就差最后一个,就写好了!
“啪。”因为太用力,结果笔尖断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外面的大钟很准时的响了八下。
“这是什么啊?”他弟还是不死心。
没赶上。
黎俊把笔一扔,把本子往前一推,双眼无神的往后仰在椅背上,觉得自己的心里充满了沧桑的苦痛。
他这孩子是个早熟的,一点不要大人操心,所以对自己要求很严,也有点偏执,用现在流行是花话来说,就是强迫症。
他苍凉的想,没赶上开场,那就整个不看算了。上次也是,一个玻璃小老鼠磕破了一点耳朵,他就直接扔了不要。他挺爱破罐子破摔的,并且自己也明白这点。
但是黎尧并不晓得他哥心里的悲伤,推推他:“黎俊?”
黎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你说吧。”
黎尧把手里的画本举起来:“这个,这个是什么?”
绘本上面是一只从树洞里仰望外面天空的小狐狸。
“zheianji。”在小狐狸的左边,用拼音这么写着。
这讲的就是一个小狐狸在树洞里偷吃太多,肚子卡住出不来,向流星许愿,饿瘦了之后能出去了的故事。
差不多就是那个从罐子里抓核桃的改编版本。
黎尧并不是不认识拼音,他是在问那团红毛是什么。这就是黎俊小时候的书,所以他当然认识。
“这是狐狸。”
“什么是狐狸?”
“。。。一种小动物。”
“什么是动物?”
“就是。。。活的东西。”
“哦。那这个呢?”黎尧又指指流星。
“这是流星。”
“流星是什么?”
“。。。就是。。。流动的星星。”
“哦。”黎尧终于放下了他的小书,“你不去看动画片吗”
“。。。不去了,和你玩。”
“哦。”黎尧点点头,“史老师今天教了我一个舞,我跳给你看吧。”
幼儿园的舞蹈大同小异,就是摆摆手,弯弯腰,踢踢腿,黎俊看着他弟弟傻不拉几的做了几个动作,低落的心情一点也没被改善,但是要说现在再去看电视吧,又是万万不乐意的。
之前说不去,那就不去,他就是这么有原则。
黎尧跳完了舞,仰着小脸等夸,在幼儿园里老师都是会夸他的。黎俊拍拍他的头,把他抱到腿上来,环着他,准备把明天的作业也写了,反正都是抄课文后面的字,从来也没变过。
他拿过他的小卷笔刀,这个小卷笔刀是蓝色小象的模样,手柄就是象鼻子,摇动的时候还会有音乐,是他刚上小学的时候爸妈送他的礼物。
削好了铅笔,他把那最后一个字给写了,就开始写明天的作业。
黎尧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不肯好好呆着。他哥写的很多字他都不认得,看起来也很枯燥,课本上一张图居然配了那么多字,看着就让人没什么想读的*。
还是他们的作业比较简单,老师说,只要回去给家里人跳个舞、唱个歌,就好了。
黎俊一手要按着本子,一手要写字,就用下巴压着他的脑袋:“乖,别动。”
黎尧年纪小,不像别的小男孩子已经开始剃硬邦邦的板寸,他还是保持着一头小黄毛,摸上去又细又软。
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