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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躺了一阵,眼眸正阖上,忽然听到屋顶上一阵细微的响动,他心中警铃大作,倏而,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他抬手轻轻的推开窗子,月照中天,银光泄地,他低咳了一声,紧接着窗外一阵疾风闪过,只是眨眼的功夫,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中高大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何人?”
龙跃身形不动,只有那声音才能证明他还是个活人,他道“少主安心歇着,不过是个宵小之辈,不足畏惧,待属下替少主将此人抓住”
李祈宁点点头,龙跃领命飞快离去,那扇窗子再次合拢,他转身回来,躺会床榻上。
刚躺下去,身边的人便直往他怀里蹿,接着,两条柔软的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妻子带着鼻音的娇软声音在胸膛上响起,她道“夫君,外头发生什么了?”
原来还是醒着,刚才的事情,想必都被她给听到了,李祈宁声音里带着笑意道
“我吵醒你了?”
崔清漪的脸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低声“嗯”了一下,并没有打算跳过她刚才的问题
“何事?”
李祈宁搂着她身子的手,手掌放在她的脊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柔声道
“咱们王府进贼了,有龙跃在,不必担心,还没有哪个贼能逃脱他的追捕,也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贼,居然这般大胆,敢来王府偷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似在呢喃,等他说完,又发现怀里的女人没有再说话了,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紧紧的缠着他的脖子,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下了。
李祈宁低下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亲,然后握住她的手臂,从脖子上拿下来,托着她的脑袋放在一旁的软枕上,确定她是真的睡下了,这才再次起身,这次却不是在窗户底下叫人,而是一丝不苟的将衣裳穿好出门去了。
他出房门之时,龙跃已经将那人给抓住了,他将被抓的人带到李祈宁的面前。
几人所在的地方,是一间空旷的屋子,里头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两把楠木雕花椅子,墙壁上摆着各种刑具,屋内冷冷清清的,楠木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玄色直裰,散着长发的白面男子。
龙跃见到主子,便将此人脸上的蒙面巾给扯下来,露出一张瘦长的大马脸来,此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额斜到右边的嘴角,仿佛将整张脸生生的割裂开了一般,十分丑陋,龙跃没有忘记,这一道刀疤还是他划上去的,他噙着冷笑
“左不才,你居然还敢来,当年侥幸让你逃脱,如今再次落入我的手中,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这个人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江洋大盗,倒也不是个劫富济贫的大侠,练了一身好功夫,却不走正路,专门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五年前来过王府一趟,龙跃追他至城郊,此人被他砍了一刀之后,跳入悬崖,自此以后再无踪迹,他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倒是活着回来了。
左不才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他道
“云都王借着手上的权利,这些年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反正来路不正,我来取一点拿去花又又何妨,如今落在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祈宁冷睨着他的脸,目露寒光,他噙着冷笑道
“左不才,何人指使你来王府的?”
饶是左不才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可被李祈宁这样冷冷的瞥一眼,只感觉有股冷意从脚底直接窜上心窝,他神色镇定的说道
“无人指使,是我自己要来的,反正我已经死过一回了,侥幸又多过了几年快活日子,就算现在死了,也是我命该如此罢”
李祈宁却对他的废话一个字也不信,他眼神森森道“本世子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会让你马上去死,我会让你活着比死还难受”
说完,他便看了一眼龙跃,低声吩咐道“将他的一只手给砍下来!”
左不才神色一变,眼中瞳孔紧缩,还没说话,龙跃便到了眼前,然后他的手被按在地上,他都还来不及挣扎,整个手的手腕就被整齐的切了下来,他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然而,这个院子门窗紧闭,窗子都被厚重的黑布给遮住了光线,外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鲜血如注,他那只被砍下来的手的手指头尤自在抖着,他则抓住被砍断的手臂,睁着眼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说出来,或可留你一只手,若是不肯,那就一只也别留了”
左不才想想那人答应过自己的事情,咬咬牙,狠下心来道
“无人指使我,要砍便砍,我若是求你一声,我便是孙子”
“砍了”
看得出来,左不才此人宁愿丢了性命也不愿意招供出来,能让他这样舍生忘死,除非有什么把柄被捏在对方手里,李祈宁懒得继续啰嗦,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这注定是个不安宁的夜,他走出去没多久,王府外面便传来一阵叫门的声音,很快龙庭匆匆的跑进来跟他说“少主,外面有人闹事”
“是谁?”
龙庭道“是长安府尹带着人过来了,说是看到一名江洋大盗闯入王府,想要进府搜查”
两人站在庭院中,月光底下,身影被拉的很长,他的脸上染了月光,越发显得清冷俊美。
他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哦,来的可真巧”
这丝笑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在他的嘴边消失了,那双凤眸黑夜里,显得越发深沉难测
“我去会会他”
就这个动静,别说是崔清漪,便是云都王和城阳公主也被吵醒了,李祈宁正要走,便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他回头一看,自己的妻子身上披着月白的斗篷,满头的乌发披散在脑后,小脸在月光底下越发显得白净,如同月下白莲一般。
她一下台阶,便飞快的朝自己走来,李祈宁伸手将她接住,搂在怀里,温声道
“怎么出来了?”
崔清漪仰着头,眼中露出担忧之色“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吵闹?”
李祈宁面露安慰之色,他道“别怕,我去去就来,想必如今阿爹和阿娘也醒来了,你去陪着他们,让他们安心”
崔清漪见他神色自若的样子,心中的担忧到底少了几分,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夫妻二人兵分两路,李祈宁让龙庭送崔清漪去安抚云都王夫妇,自己则只身来到王府大门口。
府门正关闭着,王府内外很多人把守,外头的人若是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想要进来也是很难的,此时,王府的各侍卫都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了,便赶紧迎上去道
“少主,是京兆尹带来的人,这些个虾兵蟹将我们还没放在眼里,要不咱们将他们赶走得了”
李祈宁冷静的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开门”
众人知道他不想动手,只得退开到一旁,打开大门让他出去。
王府的大门口,灯火通明,外头乌压压的站着二三十个人,手里头都举着火把,为首的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面白无须,带着幞头,穿着圆领斓袍,正是京兆尹本人,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三十来岁的模样,峨冠博带,一身圆领大袖长衫,模样倒是有几分儒雅。
李祈宁一看此人,便知道是何来历,他带着一丝冷嘲道
第90章 风起时()
辛遇见他一眼识破了自己的来历;心道云都王世子果真是个不简单的;眼前之人不怒而威;三言两语让人不敢冒犯;比起信王;他似乎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辛遇神色一凛;倒也并不是因为怕他;只是在想;信王有这样的对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若此人当真有狼子野心;信王未必是他的对手,有他这样的劲敌;换做是他,也会寝食难安。
他神色镇定的说道“世子爷有所不知;此人偷了王府的财物;信王令属下协助府尹大人将此人捉拿归案;收回王府的财物,今夜有人见他偷偷潜入王府;请世子爷让属下进去搜查一番”
这个理由倒是说的过去,原本李祈宁若是将左不才交出来定然可以让这帮人无话可说;然而这些人分明就是来闹事的,若是将人交出来;息事宁人岂非让人以为他李祈宁是个怕事之人;何况此事既然是信王指使人来的;那背后的目的也是可想而知的,他怀疑宫女在他的府上,所以,才让人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因为料定这个人即便在府上,他也不会轻易交出来,所以他们这些人就更加有理由进去搜查了。
他神色冷硬道“本世子府上风平浪静,没有看到什么盗贼,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要进府搜人,你当我王府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那长安府尹朝北边拱拱手道“世子爷,本官是圣上钦封的长安府尹,奉旨管理长安城的大小诸事,这是个行窃多年的江洋大盗,若是不将他捉拿归案,势必会让更多让人受害,还请世子爷让我们进去搜一搜,下官也好对信王有个交代”
李祈宁不为所动,冷声道“好个长安府尹,你原本也是个清廉公正的好官,只是不知何时开始,竟然成了信王的走狗”
那长安府尹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辩驳,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座府邸乃先皇下旨敕建而成,没有皇上圣旨,任何人不得随意闯入,否则便是蔑视先皇,可是要犯杀头的大罪”
辛遇似乎早知道李祈宁会有这么一招,他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牌来,对着李祈宁,冷笑道
“世子爷,您可看清楚了,这是不是圣上御赐的金牌?”
李祈宁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拿着的金牌上,这个东西是真是假,他一眼便能认得出来,辛遇不会傻到拿一块假的金牌出来糊弄他。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嘲之色,居然连金牌都拿出来了,看来老皇帝对这个儿子的宠爱已经到了不辨是非的地步了,他正沉吟不语,两方人马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