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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人的迂腐一点都没少。”
邵卿尘问道:“那他知道你和你哥哥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吗?”
玉郎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他不知道,到死也不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王他已经死了,尸骨都没剩下。哥哥也注定不会与他在一起,他知道了也只会徒增伤感。”
邵卿尘道:“疆主为什么不辩解呢?他最后打开城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邵卿尘问完以后又觉得前面一句问的多余,天下都溃散了,他又去找谁辩解。王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再想洗白,也就难了。
玉郎答道:“必死之心。”只答了后半句。
“必死之心?”疆主应该不知道腐尸会尸变吧?
玉郎道:“他怀揣短匕,以身祭壮士忠魂。”
邵卿尘道:“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玉郎答:“知道,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邵卿尘微微叹了口气,疆主最大的不幸就是生在帝王家。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心软愚善,如果是个普通人尚可得一个好评,可是一个国君,要么有杀伐决断的魄力,要么有运筹帷幄的城府,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然而对也,错也,真也,假也,历史长河奔流过,一切迟付笑谈中。哪怕一心要江山图治垂青史,也难说身后骂名滚滚来。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给他好好上了一课,似乎一切到最后,该消失的都消失了,该散的也都散了,唯独兄弟的感情久经千年不灭。邵卿尘觉得,也许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此了吧?
“哟……”绵软轻柔的声音自耳边传来,邵卿尘猛然后退,撞上大徒弟的胸膛。玉郎咯咯笑道:“小美男,你哭了?是被我讲的故事感动了吧?咯咯咯,大浪淘沙千百年,恐怕换来的也只有这两滴眼泪了吧!唉,王啊,不知道你现在身在何处呢?”
邵卿尘一想,又不对:“你不是说这里是全封闭的吗?整个王城是封闭的,乃至整个王都都是被封住的,难道你没有找到你们疆主的魂魄?他应该出不去才对吧?”这种阵法,根本不可能有一缕残魂跑得出去。
玉郎摇了摇头,道:“我初成尸修时曾找过他,连一片残魂都找不到。即使灰飞烟灭,也应能有一片残魂留下。可是我用尽全身解数,把骊王的残魂重新收齐了又挫骨扬灰了一次,也没能找到王的魂魄。不知道原因,后来也就放弃了。”
邵卿尘点点头,恐怕这件事也是内有文章吧!
玉郎红唇微嘟,说道:“说了这么多,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哥哥?他到底在哪里?有没有随你们一道来王城?”
邵卿尘答道:“你哥哥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王城禁魂禁成这样,他怎么可能进得来。”
一千多年了,虽然他早就知道哥哥肯定死了,可是听到他的死讯还是忍不住心疼伤感。玉郎问道:“哥哥他……是怎么死的?”
邵卿尘也没打算瞒他,答道:“为救你冲撞宫门,被侍卫乱箭射死。”
玉郎的眼睛里布满了伤痛,尸修是没有眼泪的。但那双僵直的眼神光中透出的凄切与哀伤却轻易就能灼伤生者,苏夏忍不住红了眼圈,说道:“他们兄弟的感情真让人感动。”
邵卿尘道:“确实让人感动。”他上前拍了拍玉郎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或许对于你们来说,死去才能永恒的相聚。现在唯一要想办法的,就是怎么开启这个被封住的阵法。只有阵法破了,你们才能见面。”
玉郎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说得容易,你以为这么多年以来我就没想过破阵吗?那位神秘高人设下的阵法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我试图破解了整整一千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别开玩笑了。我看你们还是乖乖留下来陪我的好,等到哪天那位神秘高人回来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了。”
邵卿尘一抖,他的大好青春才刚刚开始,还不想那么早就去死。虽然玉郎死了以后跟活着也没什么区别,可是尸修也是有个成功机率的。不但死的时候要保持清醒,死后更要保证及时起尸。这种东西天时地利人和要求很高,有一个条件跟不上都会满盘皆输。用仅有一次的生命堵一次不一定会成功的尸修,这风险太高回报率太低邵卿尘不想尝试。恐怕玉郎当初也是没有办法了,试问宫中仍有骊王,唯一疼爱他的疆主又被啃得渣渣都不剩,他也只能铤而走险走上这条路。
邵卿尘道:“别急啊,可能不是你找不到,而是找错了方向。我们这里那么多人,肯定比你一个人想效率高一些。如果你把我们都杀了,能不能修炼成像你一样的尸修是一回事,岂不是白白错过一次破阵的机会?”
玉郎未置可否,邵卿尘接着道:“亦筱,开动你的脑子。”
亦筱一脸懵逼:“啊?”
邵卿尘满心的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道:“开动你的脑子,如果把你关进一个瓶子里,从外面把盖子盖上。而你在里面不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怎么办?”
亦筱终于开动脑筋,最后猛然一敲脑袋,道:“对啊师父!里面的人打不开,那怎么办啊!”
邵卿尘想把亦筱踹死,他今天出门的时候一定忘了带脑子。于是转身看向迟尉,说道:“老大,你说!”
迟尉道:“既然从里面打不开,那就试试从外面入手吧!”
亦筱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对啊!既然瓶子是从外面被人盖上的,那肯定要从外面打开了?里面的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出来打开瓶盖。大师兄你好聪明!”
迟尉无奈道:“师父已经提示的再明白不过了。”
亦筱脸皮奇厚无比:“也只有像大师兄这种和师父心有灵犀的人才能第一时间猜透师父的想法。”
众人:……
玉郎暧昧的冲着邵卿尘笑了笑,却不去看迟尉。他只调戏邵卿尘,从不调戏迟尉。作为一只受,玉郎可是十分懂得避嫌的。从这两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那种相处模式来看,玉郎就能清楚的分辨这俩人的暧昧关系。至少已经有一个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另外一个人应该在故意装傻中。
邵卿尘对玉郎道:“听到没有?连我徒弟都能看出来从外面可以打开阵法的奥秘,所以这个问题也并不是没有解决途径的。只要我们出去探查一番,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玉郎掩唇咯咯笑道:“你们当我好骗是不是?如果你们出去以后一走了之,我又出不去,到时候谁又能赔我几个好玩的玩伴?”
看来他的确不傻,邵卿尘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想出去了?”
玉郎道:“当然要出去,不过……找出口这件事,你的徒弟们去找就可以了。”然后他附身在邵卿尘的耳边低声道:“不要以为我看不出,这里面最弱的就是你,恐怕大家都还不知道吧?”玉郎赤足在红色花纹的地毯上踩踏着,欢快道:“你就留在这里,陪我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逗我开心就可以啦!等他们找到出口,我再跟你们一起走。好想去看看青篱,不知道现在青篱怎么样了。青姑的店还在不在,师傅是不是又收了新的弟子。”
如果让玉郎知道他的国度,他的青篱可能全都被掩盖在沙漠之下,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难过。
然而邵卿尘在玉郎的话里又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他刚要问青姑是谁,就听到迟尉问道:“那您认不认识一个名叫林茂祥的?”
玉郎眨巴着眼睛,说道:“认识啊,他就是收养我和哥哥的乐师。你们也见到林茂翔师父了吗?太好了,他竟然也来了吗?”
迟尉摇了摇头,亦筱接话道:“那青姑是不是一个长的很漂亮,身材很好,穿衣服很火辣,而且皮肤微黑身材高挑的异域美女?”
玉郎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欢快,他说道:“你们也见到了青姑?青姑是茶肆的老板娘,来自波斯,会跳波斯艳舞。人很好,很善良。幸亏有她在,我们兄弟才有了一个糊口的场子。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青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为人泼辣,爱打人。你们在哪里见到了他们?他们和哥哥在一起吗?”
众人也是一脸迷茫,傀儡蛇为什么会变成青姑和林茂翔的样子。他们都是跟玉郎有关的,难道这次的剧情全部都是围绕着玉郎的?很明显,剧情到现在为止都是围绕着玉郎转的,一开始引导他们进来的人和玉郎有关也不难理解。但不知道为什么,邵卿尘总觉得这次的*oss应该不是玉郎。如果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这个副本,不就又像前两次一样太儿戏了吗?
邵卿尘想了想,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让我留下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玉郎啊!我们当然是非常愿意帮忙的,可是这个忙总不能白帮吧?虽然我们并不在乎你的报酬是什么,至少让我们师徒留点念想吧?”
老一那里好歹给爆了把武器,老二总不能走空。就算随便给个装备,至少能给徒弟们凑和凑和。
玉郎想了想,道:“好说。”然后他拨弄了一下怀里抱着的卧虹:“你的徒弟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把像样的兵器,这对修仙者来说是大忌。我这把箜篌名卧虹,不同于一般的箜篌。在我的手里,它只是一把箜篌。可是,如果放在剑修手里……”玉郎怒斥一声只见箜篌琴弦铮然颤动,琴身急变,成为一把剑鞘华丽的长剑,琴弦则变为流苏剑穗。玉郎演示了一下卧虹的威力,长剑出鞘如白虹贯日,刺耳争鸣灼得人耳膜生疼。玉郎道:“这把长剑是用我的金丹炼制的,也就是说卧虹就是我的内丹,而我,也是剑灵。”
邵卿尘听了玉郎的话以后已经惊讶的无以复加。虽然早就看出玉郎已经到达天尸级别,可是没想到他已经是天尸化有形于无形的最高级别。幸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