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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声音。
他又敲门:“霍慈?”
还是没声音,他紧拧着眉头,一时打不定主意,该不该推门进去看看。直到里面传来一个细细地声音:“我摔着了。”
“我可以进来吗?”易择城听她的动静,似是真摔地不轻。
霍慈在里面说:“可以,我身上裹着浴巾呢。就是起不来了……”
她这么说,是怕易择城不进来。毕竟他骨子里就恪守自持。
易择城推开门时,就看见她躺在浴缸的旁边,身上确实裹着浴巾。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胸口。她头发湿透了,乌黑地像墨藻一样披在肩上。浴巾裹在胸前,『露』出纤细的锁骨和手臂,她手指尖抓着浴巾,竟还挤出丰润的两团。
“能起身吗?”他问道。
霍慈抬头看她,乌黑滚圆的眼睛像被浴室里的水汽浸润了一遍,又亮又圆润。她盯着他说:“不行,动不了。”
易择城站在原地。他是外科医生,更是创造过十三个月做过三百台手术的记录。人体在他的眼中,只分构造不同,并不会有美丑,甚至诱『惑』之分。
霍慈就躺在他的眼前,他知道在洗手间摔倒,极可能是挫伤了尾椎骨,让她一时没办法动弹。就算不作为医生,作为这间房子的主人,他也应该照顾客人。
可他却怎么都迈不开上前的脚步。
她一直都白地过分,此时『露』出纤细的四肢和锁骨,甚至还有胸前那团弧度明显的软。肉。
他没动,霍慈也没说话。
直到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是他裤兜口袋里的手机。
易择城总算抬脚上前,他弯腰,手臂搭在她的腰背和双腿上,就要将她抱起来。突然,怀中一直垂着眼的霍慈,嘴角『露』出一丝笑。
她伸手箍着他的脖子,竟是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易择城眉眼一冷,正要把她扔下去,就听她说:“你要是再动,我就松手了。”
她说着便要松开一直抓住胸前的手,浴巾已经堪堪欲坠。
易择城不动了。
她脱掉了衣服就堆在旁边的地上。最上面的大红『色』布料,是她换下来的内衣。
她除了身上裹着这块浴巾,什么也没穿。
第20章()
第二十章
浴缸里的水还在舒缓地流动着,暖黄『色』顶灯照在两人身上;霍慈的眸间眉梢都染上一层暖『色』调。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脸上带着友好地表情,柔声说:“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你一个问题。”
易择城眯了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这就是你问话的态度?”
“我不是怕你不老实;”霍慈手指在他下巴勾了下。
易择城眸『色』一深;他警告道:“霍慈;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下去穿上衣服。然后我们到外面去谈。”
“我不;”霍慈的倔『性』上来了。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总是习惯将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一旦决定,她就要她自己的方式来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易择城回望着她,突然霍慈感觉到一只手『摸』到了她的大腿。
她单膝抵在他的腰腹上,另一只腿就跪在地上;而那只手就贴着她弯曲的膝盖;『摸』到了她大腿上。霍慈咬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的不敢置信还没维持三秒;整个人就被掀了起来。
易择城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在怀中;在身体翻转的时候,霍慈忘记了刚才警告他的话,捏着浴巾的手,反而更紧了些。他双手架着她的腿弯,整个人从站起来到把她摁在浴室墙壁上,不过数秒的时间。
她知道这需要巨大的腰腹力。
在训练馆的时候,她看过他锻炼的样子。双臂收紧,贴身的短袖背肌凸显,背沟深地想要让人把脸贴在里面。
这男人在床上,一定给劲儿。
霍慈的得意没能维持多久,因为易择城故意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夹着他的腰。
浴巾已经散开了,只能堪堪遮住她身上的风光。
虽然浴室里极暖,可她还是觉得下面有阵阵凉风拂过。
谁都没说话,易择城眯着眼瞧她,脸上是危险的表情。霍慈从没见过他这样,之前他总是一脸冷漠,说地最多的话也就是离我远点儿,或者是咱们不是一路人。反而这样又危险又可怕的易择城,霍慈头一回见。
可她也不怕,比起这个来,她才不愿意瞧他的冷脸呢。
“还玩吗?”易择城眼眸极深地盯着她问。
霍慈脸上的笑意也没了,她说:“我没再和你玩。”
“那你这是干嘛?故意摔倒引我进来,还不是在玩?”易择城显然已经有些生气了,他进来时看见她躺在那里,真的以为她摔到了尾椎骨。那地方一摔,真的可轻可重。他在医院见地多了,在浴室里洗澡,把自己摔成偏瘫的,也不是没有。
霍慈都要被气笑了。
她笔直地看着他,说:“我是在追你,你没感觉到吗?”
易择城:“……”这还能怎么说下去。
可偏偏霍慈却是转移话题的好手,虽然贴着墙壁是冷,不过他既然要抱着自己,那就让他抱吧。她还故意凑近,魅『惑』地问:“难道你没被女人追过?”
“没有,”易择城冷冷地看她。
看来她是看出来,自己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这会反而有恃无恐了。
霍慈不信,他这样的男人,追他的女人活该从北京排队到巴黎去。毕竟这世上,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很多,但是一个又英俊又聪明还很富有的男人,却是人间极品。
虽然这话说出来,她很可能会被女权人士攻击,但事实确实如此。
“你八年前是在北京吗?”霍慈看着他,轻声问。
其实她已经认定他了,可她还是从他口中得到答案,那只手的主人就是他。也大概是他这样的人,才会帮一个素不相识,浑身是血的小女孩提四个小时的点滴瓶吧。
那天她很害怕,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期间有医生和消防员和她说话。
但只有他一直一言不发。
见他不回答,霍慈有点儿压抑不住地急迫,她又问:“你有救过一个小姑娘吗?她开车出了车祸,是你第一个发现她的。你握着她的手,帮她提了四个小时的点滴瓶。”
直到这时,易择城的眼中才真正闪过一次惊诧。
他定睛看着面前的霍慈,她杏眼微睁,又卷又翘的长睫『毛』都挡不住眼神中的期待。她眨着眼睛,却又死死地盯着他,好像是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他说的话。
有点儿小心翼翼,又有点儿期待。
易择城垂着眼睛,他没想到,霍慈要问的是这个。
八年前,易择城二十四岁,还剑桥读书,尚未毕业。因外公身体抱恙,他临时回国一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撞上一起车祸。开车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车子被撞地翻倒在地上,安全气囊弹出,将她死死地压在车里。
当他破开车窗,割破安全气囊。
就听那个女孩微弱又哀求的声音:“求你,别放开我。”
他真的没松开她的手,一直到她被抬上救护担架。
易择城曾经以为那个女孩,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可他没想到,她那句极微弱但求生意志又极强的一句话,竟在他的医生生涯中,无数次出现。
在利比里亚时,他救治的病人被炸地双腿血肉模糊,所有人都告诉他,放弃。
可他却坚持做了三十个小时的手术,最后就在一个极简陋的手术台上,他把那个病人的生命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因为他在看见那个病人求生的眼神时,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句话。
在无数次中,他都记得了这句话,别放开我。
他是医生,只要一丝的希望,他就必须要尽最大的努力。因为一旦放开,就是一条人命。
……
易择城松手,霍慈贴着墙壁慢慢地滑了下来。
“如果你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易择城认真地看着她,轻声说:“没有必要。”
“你怎么知道,这对我不重要?”霍慈猛地拉住他的手,制止他的离去。
易择城被她拉住,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他伸手去拿,待接通后,他淡淡道:“我可以出来取……没关系。”
“你的衣服到了,我需要下去取一下,”易择城微微一用力,但霍慈不想就让他这么离开。
她追了上去,易择城已经快到门口了。他伸手握住门把手,霍慈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可谁知她脚底一打滑,整个人竟是扑了过来。
易择城余光瞥到,也顾不得开门,赶紧去扶她。谁知霍慈一时紧张,双手在半空中一晃动。浴巾应声落下。
当男人抱住她的时候,宽厚的手掌直接握住纤细的腰肢,这次真的是一点儿阻隔都没有。细嫩的皮肤,手感好地想让人忍不住抚『摸』。
连易择城都没料到这情况,两人抱了个满怀。
她胸前那两团饱满撞到他*的胸口,两人都一下撞懵了。易择城直勾勾看着她的脸时,霍慈弯唇一笑,“你还看?”
没想到,她刚说完,他居然闭上眼睛了。
霍慈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她以为他会转过身,可没想到却像个乖宝宝一样,闭上眼睛。他的一双眸子总是显得清冷又疏离,此时眼睛闭上,整个人都柔和地不可思议。头顶暖黄『色』调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像笼着一层绒光。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弯腰把浴巾捡起来,再看他,还闭着眼睛呢。
他这样,她很容易想要欺负的。
重新把浴巾裹好,霍慈看着安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这是她心心念念着的人啊。
当她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瓣,迎上去,轻轻含住时,也不知是气氛太过温柔,还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那么静默着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