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见深盯着她道:“你是在胡说八道!”
孙氏笑得越发疯狂:“你爱信不信!我都要死了,卫深,我活不过今天了,我也不怕你,我只想把这些都说出来,我”她笑中带出眼泪,“我欠你的,但也还不了了,可这事我不能带进土里去。”
“秦清”孙氏目露怨恨,“要是没有他,我们母子到不了这个地步!”
说完这话,孙氏双目圆睁,僵直了身体。
她死了,临死前果真将亲生的孩子给拖进了无间地狱。
顾见深站在破败的千祥宫中,双目空洞,大脑错乱到了极致。
孙氏说得都是真的吗?
她有必要在临死前骗他吗?
而且这些
其实有迹可循吧?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沈清弦的那次大病。
太医说他是气血攻心,郁结于胸,可是好好的,怎么就气血攻心了?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顾见深查了很久都没找到缘由,可这会儿他却想明白了。
秦清当时看的那话本
那话本讲得是某帝王出巡,遇上一平民女子,那女子家境普通,但却生得极美又有才情,帝王心仪于她,将她带回宫中,可女子回宫后却受尽宫妃排挤,最后郁郁而终
之前看这话本的内容,顾见深不觉得怎样,无非是闲人瞎编的段子,可如今再一想,他胸肺里直渗冷血。
秦清怕是触景生情了吧?怕是思念先帝了吧?怕是想到以前的事,情难自已,所以郁结于胸,大病一场。
再想到他写的那半句诗
——春去夏来终归易,凤凰木下情相依。
他听他说过,这凤凰木是他家乡的树木,因他喜欢,所以他命人在后花园中植了一株。
如今想来只怕他和先帝的相遇就是在这一株凤凰木下。
只是人已去,情却在。
有些事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肝胆俱裂。
自从这凤凰木种下,他便爱上了御花园,时常靠在树下,翻着话本,闲散度日。
这些时候他在想谁?他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又是谁?他小心伺候着他,他想到的又是谁?
再想想他们相遇的这十年
前四年,他待他如亲子,教他帝王之术,教他琴棋书画,甚至还寻了个法门帮他强身健体。
当时他以为他是在图谋他的帝位,如今看来秦清可能只是念着旧情,抚养着先帝唯一的孩子。
等他慢慢长大了,他觉得心事已了,身体便开始不争气了。
秦清可能是想追随先帝而去吧?
只是他请名医开良方,硬是留住了他。
后来他长大了,越来越像先帝,他看着他情难自禁
顾见深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切说不通的地方全都说通了。
一切疑虑全都有了解释。
他的确给了他真正的温暖,可也将他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他一直在透过他看着别人,一直在想着别人,一直将他当做故去之人的慰藉。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了那样的话。
——他再怎样也不是
是说他再怎么像他也不是他吧。
顾见深异常冷静,明明五脏六腑都被搅成烂泥,可是却诡异得平静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关系,不要紧。
反正从一开始就没人真正爱他,连亲生父母都不爱他,怎么还会有人爱他?
涟华哥哥。
他活在他的幻想中就行。
顾见深站在溢满死气的宫殿中,露出了异常温柔的笑容。
沈清弦这阵子忙得很,前几天朱子林还问他:“师弟,你这是要造反?”他看他动静折腾得这么大,以为他恼羞成怒要反了卫深。
沈清弦瞪他:“造反有什么好处?”
朱子林眼珠子一转:“爱而不得,黑化囚禁?”他脑补的是卫深不爱他,朝烟气他不爱他,所以要这样那样
沈清弦嗤之以鼻:“幼稚。”
朱子林好奇得很:“那要怎样?”
沈清弦道:“他不是不信我吗,觉得我觊觎他皇位,觊觎他的权力?那我再打个江山送给他,看他还能瞎想什么。”
朱子林愣了愣,然后疯狂点赞:“帅啊!师弟你帅炸天啊!”
沈清弦冷哼一声:“等着吧。”这小混蛋,真当他治不了他?谁稀罕他那破皇位?他想要他再送他俩,反正外族闹得很。
正这么盘算着,这日,朱子林来找他了:“坏了坏了,师弟啊,出大事了!”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沈清弦正在和人商量事;朱子林这般大呼小叫;实在不像话。
沈清弦拧眉道:“我这儿忙。”
朱子林咋咋呼呼的;能有什么大事?先放一放。
朱子林那个急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沈清弦这里的确走不开,他刚才的喊叫已经惹不少人侧目了,再多说也不妥当
再说了;那些事他又哪敢当着人说?
沈清弦打算和邻国开战;这就得好好谋划下了;用兵还不急,可以先从文化上着手
以他这神神叨叨的身份,很容易就能对老百姓洗脑;到时候弄得邻国内部大乱,再用兵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不过这些要暂时瞒着顾见深,所以还是得好生盘算。
他今天是注定不得消停了;正说到兴头上,房门大开;当今圣上逆着光站在门外。
沈清弦一愣;屋里的人也都一愣。
当然大家都反应极快;连忙跪下行礼。
顾见深谁都没看;只盯着沈清弦。
沈清弦看不清他容貌;只觉得他视线冰冷阴骘;没点儿人气。
他顿了下;先开口道:“陛下?”
顾见深走了进来;随着光线的转移,他的五官暴露在人前,英俊依然却冷若冰霜
瞧他这样,沈清弦心咯噔了一下,这家伙不会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吧?以为他要造反?好想打死他哦!
不过打死的话这十多年就白费了,他要忍住,先哄哄再说。
他打了个手势想让人都下去,自己同他说点儿软乎话,谁知顾见深一把将他拉过去,当着数人的面吻上他。
沈清弦一怔,当即就想挣开,顾见深却轻而易举桎梏了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沈清弦又一想,也无所谓了,亲就亲吧,反正在场的都是他的心腹,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
谁知顾见深亲了一下又松开了,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出了屋子。
屋子里一票人都心惊胆战,被这惊人的大秘密给震得脑壳发昏。
还有个躲在角落里的朱小胖也在嘟囔着:“完了完了还没来得及把事说给师弟听”
一出屋,顾见深便用了轻功,飞檐走壁地回了皇宫。
沈清弦如今身体好了,但也抵不过他这力大无穷的,只得小心抓着他,生怕摔下去。
入了宫,顾见深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他带回了寝宫。
沈清弦不知道他卖得是哪门子药,他好声好气地问他:“陛下是有什么唔”
他刚说了一个字,顾见深就用力吻住他。
这吻真的很用力,一点儿甜蜜温馨都没有,像是在发泄一般,带着混乱和急切,渴望证实什么又害怕得到答案,不得纾解的矛盾衍生出更加阴暗的情绪
这到底怎么了?
沈清弦拧着眉,难得好性地哄他:“陛下轻点儿”
听他这绵软的声音,顾见深心砰的一跳,他垂眸看他,看他光洁的肌肤泛着美丽的红晕,看他漂亮的眼中全是情动,看他浅色的唇因为他而湿润
不不是因为他,全都不是因为他
这一声声陛下,他分得清自己在喊着谁吗?
失落和痛苦腐蚀着心脏,理智被疯狂撕碎,只剩下无法宣泄的酸涩和绝望。
他什么都没说,又吻住他,仍是这般粗暴蛮横。
沈清弦推也推不开,说又说不听,不由地就有些气。
这混蛋到底要干嘛!
亲是吧?谁不会?
沈清弦用力咬了他一口。
猩甜在嘴中蔓延,顾见深松开了他。
沈清弦瞧他那样又有点儿后悔应该没咬的太厉害吧?
顾见深不仅没生气,反而扬唇笑了。
只是这笑容有些怪异,明明还是这温柔模样,可是眼中却似乎带了点儿猩红,那是嗜血的光芒。
偏偏这模样让沈清弦看怔住了,他想起了心域的帝尊,想起了真正的顾见深。
顾见深凑近他,用着深情似海的声音唤他:“涟华哥哥”
沈清弦心猛地一跳,一股无法形容的酸软席卷了全身。
只听顾见深继续说道:“朕想要你。”
四个字是贴着耳朵说的,似乎热气比声音更快,冲进他的血液,掀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情|欲。
沈清弦微微转头,顾见深便在他细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紧接着,像是触碰了禁忌的开关一般,他开始疯狂地吻着他
衣服都等不及脱,他尽数将其撕碎,让这美丽却不属于他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眼前。
顾见深吻着他,细细地吻着,连一寸肌肤都不舍得落下。
可这吻却带着浓浓的绝望。
以前他是不安,所以想吻遍他,想着这样就能让他成为他的。
而如今他的不安成了现实,他仍是想要吻遍他,用虚假的满足来填满渴望。
虽然这样短暂填满之后是更加虚无的空洞。可是也不想放弃,因为他已经走投无路。
沈清弦虽然闹不懂他是发哪门子疯,但被他这样亲吻,他没多会儿就招架不住,开始迎合。
“陛下”他轻喘着喊他。
顾见深却猛地停了下来,他抬头,黑眸死死盯着他:“叫朕名字。”
名字?沈清弦脑袋有些迷糊。
顾见深心里一片冷凉,他问他:“我是谁?”
沈清弦差点儿就把顾见深给脱口而出,好在他及时刹车,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