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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兵士、太子容郗、九王容煜皆是麻着头皮的缩了缩脖子后,两厢交头议论起来。
青离和杨休并肩同望了凤羽接连掐出魔灭,燃起幽蓝的火焚尽害人之物,不过是一小会儿时间。
轻松如斯的他点身而落,交了金钰去杨休怀中。再是极快捏住了容郗的嘴,在他惶恐下,几个指法,把他体内深处的噬心蛊从左心房吸出,除去了他胸闷的苦楚。
木定望着的容煜张口呆定。
太子兄长病情时好时恶,尽是这些邪物在作祟。
容郗的左膀茂才手指蜷紧,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紧了牙齿咯咯的响,沉沉道:“请异士指点,如何找出下蛊之人。”
凤羽抬袖拭了拭额上和满脸的汗,“母蛊在谁那,便从谁那找凶手”,嗟叹一声又道:“不过,子蛊毁去了,母蛊就一同去了。”
弦外之音,你们要寻主使,实在是难。
容郗吃了个大头怨,泄不下这口气,昂首对凤羽央道:“异士能为高深,定有好的法子。”
凤羽手上的灰蛊吱吱了两声,摆了摆头和尾。
青离长眉攒动一下。
杨休也是挑了挑眉。
三人皆想在这灰蛊上做文章。
凤羽拍拍杨休的肩,“这蛊虽噬心,用了折扇打它,它也不敢造次。”
“凤叔叔是要杨休养着它?”,杨休退避三舍,硬着脖子不点头。
凤羽低头瞧了极丑的蛊,手掌捏成拳,震碎了外身,抽出了它吞噬心的本能,指尖再是一弹,蛊虫几个翻滚,落了地上时涨成了双角貔貅的外形。
金芒貔貅震天一吼,地下大动,狂风大躁。
气势一住,那混乱的天象拢了回去。
而那威风凛凛的貔貅变成温顺的样儿摇尾走去杨休,脑袋热情的拱蹭了他左腿,张嘴圆出了人话,“主公。”
这蛊虫如何成了辟邪的貔貅?
在场的众数,好大半回不过魂。
青离放了神识,把貔貅的皮毛和肉身逐一的内外看了看。
确然是貔貅。
连仙格都是。
青离两指掐了下颌冥思反复,这造化之术使出来,果然非同凡响,反观本人,修为没能上至太虚,更别提仰止和绝天。
是以,这等好本事,只能望尘莫及。
凤羽脸上堆了厚厚的笑,“现下杨休孩儿满意了吧。”
能不满意吗?
杨休紧了紧怀中的金钰,“凤叔叔这么用心,杨休十分满意。”
凤羽笑着又道:“端午近了,你婶母让本君带话,你和青离一起去灵界用饭。”
杨休低头瞧了歪在脚下不走的貔貅,点头笑着送走凤羽,天色已是大晓。
青离仰看金乌出云,云霞晕开了彩花,迈步靠近容郗,拱手道:“猴头山下的事,太子尽早禀了圣上。”
容郗跨上俊马,居高而温声道:“木兄弟早日返京”,话落,并了李纯拉转马头,领着共计两万三千数的兵士浩然离开大山,进发皇城。
青离揉按了有些乏的两颊,农舍里去补眠。
杨休没有阖眼的照看至金钰眨开眼睫,淡哂道:“钰儿可算醒了,为夫担心坏了。”
“外面。。。。。。”,金钰喉咙一阵紧。
杨休指尖捏了杯子,贴了她菱唇,润了嗓子,轻放回杌子徐徐道:“凤羽来过,乱了的情势,他压了下来。”
金钰双足下地,趴了床旁的貔貅,嘴里咕噜了两声,呼呼的沉沉睡去。
“它是哪来的”,金钰眼睛快惊掉了。
杨休俯身摸了摸大家伙的头。
它头上的两只金角些些动了下。
金钰蹲下,触了触它其中的一只角。
貔貅打开一只眼,望住那可人儿的蓝宝石眼珠转了一轮,不着痕迹的采去了她的气息后骨碌的爬身起来,去院子内玩耍了。
金钰跟着走出。
何许端了满盆煮烂的肉,去喂貔貅。
貔貅尾巴摇了摇,冷着脸去桃树下,昂着脑袋,流口水的瞅看红透的蜜桃。
金钰撸起袖管,抱着树干,嗖嗖的灵巧爬上去,摘下的一个一个桃往下扔。
杨休踱步出来,笑瞧着树上的桃儿落的快,闪着胖胖身子的貔貅,树下张嘴接的快。
何许啧啧两声,“这颗树上的桃儿不够它吃的。”
貔貅吐出的核直射嚼舌的何许。
何许避身的快,躲了过去。
噗!噗!噗!
貔貅嘴里的桃核齐齐出口,劈天盖地的压了何许。
砰!砰!砰!
吃不了兜着走的何许躲不过,全身上下立马鼓起了包,腰都直不起的歪了地上。
恶趣了的貔貅直起身拍着胸脯,嘴里呼出十分得意的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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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春风得意时()
杨休在猴头山下的住了二日,晚容煜一天前往皇城。
业已在皇城的容郗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前后理顺,省去双狗和凤羽的那段,写成了折子呈递给圣上容珩。
南书房的容珩得知私动兵权扰民、行巫蛊动摇军心,吹胡子瞪眼的把有功之人,有罚之人收入心里,捏着事重的办,“传兵部丁仁,刑部霍免立马见朕。”
御前崔公公进来叩首,“皇上,崔尚书死在家中三日了。”
算算,正好是事发的那晚。
容郗想到,这母蛊定是种在了丁仁的体内,施蛊之人又是何人。
怔思间,容郗传旨霍免问罪。
霍免口称脑中一时糊涂,误判了陈邢杀人一案,至于牢中的仵作和下毒暗害的犯人,是他一时失察,让奸人混了进来。
容珩捏了误判和失察二罪,定不了霍免的死罪,将其从四品降至六品,接替了京兆府尹宏蒙的职,守卫京中安危。
宏蒙的政绩比其他府尹都要突出,连连擢升上去,官拜侍郎,隶属空缺的兵部尚书。
容珩的诏书下去,宏蒙高兴坏了,更为贴“提拔”之恩的木青离大人。
容煜回到皇城,得听守护皇城的京兆府换了霍免,面色惨然。
青离烦闷的抓了抓脑袋。
宏蒙虽然庸,好歹中正,容珩这一换,京中行走,身后必是生了双眼,走哪粘哪,为官不得好过,行事不大方便。
当务之急。
刑部和兵部两位要职悬而未决,越早争取越好。
把了大权的容珩都是听闻杨休和青离有些能为,能为到何处,还待考证,便迟了一月下诏,传了一甲中的青离、周秉、杨休、臬釉、陈邢五人外加异士李纯、萧金钰金銮殿见驾。
同时,又传了国师、左右分列的丞相、太子、九王来计议。
崔公公去国师府,门口紧闭,掌府的杜江说话:国师重病,尚不能朝。
是以,朝上缺了一席说话之人。
容珩金口,先把十分看好的臬釉提上了刑部侍郎,点了陈邢入兵部为右侍郎,与宏蒙并列。
青离汗颜。
容煜本是为他争取兵部尚书。
再瞧了瞧两个不中用的助力,暗淡的前途堪忧。
左相周复腆起脸出列,“犬子不才,得老臣多年真传,老臣力荐他为兵部尚书。”
楚尤力争道:“皇上,周秉虽根骨奇佳,却头脑不足,臣推文榜状元执掌。”
周秉不喜的眼中,掠过的阴厉,一闪而逝。
不曾瞧见的容珩摇摇头,“木爱卿虽头脑出众,不适去兵部,却可以去户部。”
小人儿李纯跳了出来,“若是木大哥能胜了武状元,皇上是不是就准他入兵部。”
容珩脑中未加思量,“自然能。”
青离面色一黑,如何论输赢?
赢了周秉,开罪了左丞相。
故意输了,踩在他人脚下不得翻身。
户部对他来说,无疑是闲散的差事,青离十分愿意去。
但是此时,不能了。
楚尤提议,“和为贵,老臣主张举鼎定胜负。”
举鼎好呀!
青离正回颜色,“皇上,草民愿意举鼎。”
周秉力气不小,没有深思的附议。
崔公公遣了十六名内侍,把殿外的神龙金鼎举了进来。
金钰探出头看稀罕。
那鼎约莫有千金重量。
青离压住嘴角的上翘,“周状元先请。”
周秉双手的袖子卷高,用手围了围鼎。
这鼎甚大,从鼎身是捧不起来的。
便只有从四脚着力。
金钰凑去陈邢,“陈邢哥哥举得动么。”
陈邢压低声音,“俺能”,顿了顿,“可俺举起了鼎,也是侍郎。”
弦外之话,这举鼎的事,他就不显威了。
李纯倒是也能,可他不想被朝上的规矩束缚。
金钰从李纯白净的脸上撤去目光,瞧着周秉硬是把那鼎费力的举了起来。
周复十分兴奋,“皇上,犬子能。”
容珩眼中精光,身子前倾,“爱卿走一圈给朕看。”
周秉满脸涨红,抖个不住的双掌撑着鼎压了十步,要命的稳稳放了回去,跌气道:“皇上,草民身子欠佳,走不下一圈。”
金钰朝青离打着口型,“蛇哥快。”
青离薄唇填了笑,脚下横踢,铛的一声跳起,夸张的惊呼中,未施外术的单手撑起来,照了容珩的吩咐,走过一圈,自己加了一圈,送回了金銮殿外的原处。
高位的楚尤想笑而不能,老脸瘪成了红扑扑的小样。
容珩当口下旨青离官拜兵部尚书,转而又着周秉为刑部尚书。
楚尤心中惊了声不好,咋地把刑部的空缺忘了。
容珩想进言,迟了。
太子府管着刑部,有了周秉是如鲠在喉。
容郗忙了上话,“太子府缺了太傅,杨休的才华,父皇可以让他教导儿臣。”
太傅过于出眼,也容易犯事儿,刚入仕的杨休,上位便是火堆上烤,一个没留神,更是会入了周秉所管的刑部。
杨休去了大牢,里面的刑罚委实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