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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皇上既然这个时候给我们赐婚,那就是想通了,想让我带你去看他。”韩司恩轻声道。
白书点了点头。
两人入宫去拜见皇帝时,姬洛正在皇帝身边,房内一股浓郁的药味混合着香味,闻着就难受的不行。
皇帝这一个冬天瘦了很多,小肚腩都瘦没了,更不提苍白的脸颊,气息不稳的呼吸声了。
皇帝自打病了之后天天在床上躺着,现在看到了韩司恩和白书勉强坐起身。
大概是韩司恩在场的缘故,他勉强对着白书说了几句象征意义的话,然后他道:“太子和白书都出去,朕和韩司恩单独说说话。”
姬洛和白书行礼退下,最后连元宝也退下了,空荡荡的大殿内就留了皇帝和韩司恩两人。
皇帝怒视了韩司恩一眼,语气酸酸道:“这下满意了。”
韩司恩看着皇帝道:“谢皇上。”
皇帝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谢朕做什么,说实话,你上次求朕赐婚的时候,朕真想给你们赐死。”
韩司恩笑了笑没有说话。
皇帝看着他的笑,神色有些恍惚,他其实并没有打算给韩司恩和白书赐婚的,他觉得太滑稽了。
但是这些天他病了时,时长梦见王瑛,梦到王瑛失望的看着他,他想抓着王瑛的手,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
最后皇帝想,算了,成全韩司恩。他不成全,等姬洛登基为帝后也会成全的,这种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都安在自己头上得了。
至于姬洛,自己曾经就对不住他了,现在就给他一个完美的帝王之路的开始。
想到这里,皇帝咳嗽了几声,他觉得自己的胃热的厉害,他捂着心口慢慢的躺下,最后在感到有人为他掖被角的时候,他拉住那人微凉的手,低声喊了声:“阿瑛。”
他觉得自己声音很大,其实在韩司恩看来,他只是动了动嘴唇,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
韩司恩看着皇帝的手,然后缓缓的抽了出来,他淡淡道:“皇上,微臣不是皇贵妃。”
皇帝因这话睁开眼,他怒视着韩司恩,心想,朕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顺着朕的意思行事,嘴上说点好听的让朕开心下。
韩司恩看着皇帝认真的说:“皇上,微臣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但是若是因为思念皇贵妃病成这模样,皇贵妃大概是不喜欢见到这样的你的。”
在韩司恩看来,皇帝这病就是心病,他觉得因为当初自己的懦弱害死了王瑛,后来又被所谓的被抛弃的仇恨迷了眼,还把两人的孩子当做不存在那般报复了十几年。
一切真相大白时,皇帝面上不显,心里却时时纠结难受着。
总觉得王瑛在看着自己,对自己特别失望,甚至奈何桥上都不愿意等自己了。加上姬洛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对这个父皇还是有芥蒂的。
皇帝天天这么想着念着可不就觉得是真的,成了心里的一块病了。
自古心病难医治。
皇帝因韩司恩这不客气的话觉得自己心口疼的倒出气,他指了指门口,嘴里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说了一个滚字。
韩司恩从善如流的出去了。
大殿外面,白书正在问姬洛有关温泉的事,看到韩司恩出来后,他脸上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
不知道是被韩司恩气着了,还是心口疼的太厉害,皇帝在韩司恩离开皇宫后,吐了几口血,吓得进来服侍的元宝尖叫着喊了声召太医,整个皇宫因此鸡飞狗跳的,好在皇帝最终被救回来了,要不然韩司恩大抵要背负一个气死皇帝的罪名了。
第157章()
远在西疆的白文瀚接到皇帝给韩司恩和白书赐婚的消息后;整个人都震惊了,差点从巡防的城墙上掉落下来。白文瀚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假传圣旨;故意传出这等假消息,好让世人污蔑韩司恩和自己的弟弟。
但随即他就听说了这份亲事后面的条件,白文瀚为此心里复杂的不行。他回到西疆之后,整理西疆军内的庶务每天都要花费很长时间;闲下来时他也会想韩司恩和白书之间的那点破事。
一直以来他都挺为自己这个弟弟担忧的,直到不久后他收到了白书的来信,信上说韩司恩已经和他在一起了,算算时间应该是他离京不久的事了。
信上不过寥寥几句话,白文瀚还是从那凌乱的字迹中感受到白书的兴奋和那说不出的炫耀。当然他本人也十分震惊;他以为这辈子白书都不会打动韩司恩那个坚硬如石的心。
没想到韩司恩竟然会那么快想开,想到这里,白文瀚的心里还是有点复杂的。
不管世人怎么看,韩司恩和白书既然事成了,白文瀚心里还是想着两人能好好的。白文瀚又询问了柳虎成;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后,他叹了口气。
说起来,他自认为自己经历沙场;见过血见过无数死人;他自认为没什么事能让自己变脸的了。结果就来了这么一条消息。
韩司恩和白书竟然光明正大的成亲了;只是他这个作哥哥的没办法回去参加皇帝亲赐的这场婚礼。白文瀚可以想象到京城那些文武大臣听到消息后的态度,他恨不得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西疆给自己弟弟当后盾。
不过这场轰动整个大周的亲事很快就被皇帝退位的消息给淹没了,白文瀚的心思也从这些私事上转移到了姬洛登基的事上。
姬洛在皇帝下诏退位后;在皇帝寝宫门前跪了三个时辰,求皇帝收回诏书,被皇帝指着鼻子骂了一通,便戚戚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新皇登基乃是举国欢庆的一件大事,所有人都在表示高兴,而作为当事人的姬洛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寝宫里,他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了。
外面守着的内监一开始还很淡定,以为太子这是喜欢的了,后来姬洛连午饭都没有出来吃时,内监隐隐感觉有些不好,贴身服侍姬洛的内监,收起了自己即将会成为大内总管的兴奋心情,最终还是敲了敲门,道了声:“太子,该用午膳了。”
太监说了几句,里面没有传来一句话,这内监的心跳跳的砰砰作响,最后,他一咬牙还是把紧闭的房门给打开了。
房内帷帐遮目,但是内监知道里面根本没有人。未来的皇帝消失了,而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内监想到这个事实,吓得腿都软了,然后他连滚带爬的去见皇帝去了。
而制造这场混乱的当事人现在正在韩司恩的院子里,姬洛穿着普通的内监衣裳,来到这里也没说别的,就自己喝起酒来。
白书看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自己便出侯府去玩去了。
韩司恩忍耐了姬洛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看他还没有消停的样子,便不耐烦了,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道:“时间不早了,东宫里要是发现你不在,那还不把人都给吓死了。”
姬洛冷哼了两声,说起来成为皇帝是他两辈子的执念了,但事到临头,他并没有感到特别的高兴,甚至很平静,这种感觉他又没办法说出口,毕竟马上就要当皇帝的人了,说这话似乎会显得格外的矫情。
姬洛在宫殿里坐了许久,最后还是任性了一回,打晕了一个内监,跳窗离开,从狗洞里爬出来寻韩司恩来了。
韩司恩并不一定会和他说什么,但姬洛出了白文瀚就只信任这个人,所以也只能来这里了。
再次仰头灌了一口酒,姬洛含含糊糊的问:“值得吗?”
他问的没头没尾,但韩司恩明白他问什么,韩司恩喝了几口茶,胃里暖和了几分后,他道:“对我来说就是值得的。”
“会不会后悔?”姬洛又喃喃问道。
韩司恩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人就一辈子,选择了就不会后悔。我没什么能给他的,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姬洛听了这话,拿酒的手微微一顿,压在心底的那颗石头好像松散了些许,许久后他把酒扔了出去,然后站起身哈哈大笑道:“也是,人就一辈子,选择了就是选择了,没什么后悔的。”
说罢这话,姬洛便离开了,毕竟是明天的帝王,韩司恩怕他遇到什么倒霉事,失足落水什么的,便让进府的白书暗中送他安全回宫。
白书很乖巧的应了。
姬洛回到东宫时,服侍他的内监差点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病中的皇帝知道姬洛失踪了,差点把他们东宫所有人的脑袋给砍了,后来还是元宝公公求情他们才活下来,但是太子再晚回来一会儿,他们的头说不定就没了。
生命面前,什么荣华富贵,他们都不想了,就想能活着就好。
白书确认姬洛没事后,便悄悄回万安侯府了。
他回去的时候,韩司恩正在长廊之下,看到他时,神色和往日一样冷凝,但那双清冷的眸子却比往日暖了三分。
白书的心因这三分暖意沸腾了,他跳到韩司恩面前,就亲了下韩司恩的脸颊。不远处正在打扫院子的婢女看到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打两人成亲后,白书的动作越来越大胆,眼神越来越不加掩饰,服侍的婢女都已经习惯了。
韩司恩看着白书道:“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等京里的事忙完之后,我们去走走逛逛。”他在那里都能活下去,但把白书一直憋在这侯府中,对白书来说不太公平。
白书摇了摇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行的。”他其实是有些担心韩司恩的身体,韩司恩现在和常人无异,但当初毕竟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底子很差。
这京城虽然无聊,但是好在京中的药材齐全,韩司恩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宫里的御医可以随便用。
韩司恩知道白书的担心后,淡淡笑了下,他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早白书从西疆回来对他微微一笑说,韩司恩,我回来了,这句话时,韩司恩想,这辈子就算是所有的事都了结了,他也不会轻易离开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