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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姬洛自然跪下叩谢皇恩的。
这事定下后,皇帝留下了姬洛和韩司恩,让其他碍眼的人都先退下了。
皇帝和两人在御书房仔细说了江南的情况,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赈灾是一、查案也是一,两样都不能耽误。
同时他敲打了一番姬洛,说明此次事事都要以韩司恩为准,不得以皇子身份做什么出格的事。
最后在方方面面交代好后,皇帝准备打发他们离开时,韩司恩开口了,他道:“皇上,除了寻常钦差的护卫外,微臣希望皇上这次能派些大内禁军一同随行。”
皇帝一听禁军二字,就想到了李忠,他嘴一抽,道:“你这是又准备去抄谁的家?”
韩司恩神色坦然道:“皇上放心,微臣这次绝对不敢随意妄为了。只是江南水患这么严重,那里的官员又刻意隐瞒灾情不报,怕是民众会对朝廷派去的人有抵触心理,怕官官相护勾结。有皇上的禁军在身,安全是一,也能让那些灾民感受到皇上的看重之心。”
皇帝怀疑的打量了韩司恩许久,最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道:“这件事朕想想,你们先回去准备吧。”
“皇上如果同意,那还请皇上赐下个尚方宝剑,以便让微臣行事方便。”韩司恩又趁机要求道。
皇帝二话没说,指着门口让他和姬洛滚出宫。
离开皇的路上,姬洛都没有开口说话,说来。
姬洛的心一直跳的很欢,他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对他父皇说话,而他父皇还不生气,这是上辈子从来没有的事。
姬洛虽然对亲情已经看淡了,也不强求了,但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韩司恩回到自家,看到了在前厅等他的韩卓。
韩卓看着韩司恩神色晦暗不明,最后他叹息般道:“江南局势不明,你这次前往还是小心为好。”
韩司恩懒得和韩卓打哈哈了,便幽幽一笑,不客气的说道:“放心,我向来运气好,是不会如有些人所愿染上什么疫病,死在江南的。我对这个京城很喜欢,对我得方兰院也喜欢,我就算是爬也得爬回来。”
他那笑,配着那轻且寒碜人的声音,总让人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附在后背,冰凉的很。
韩卓被他毫不客气的话说的脸腾的一下子热了,然后他冷冷的说了句,冥顽不灵,好自为之,便甩袖离开了。
韩司恩看着韩卓的背影,心中漫不经心的想,如果韩卓想趁着这次机会对他动手,那韩卓的想法就太天真了。
他请求皇帝派禁卫军,防备就是那些肮脏的人心。
而且从韩卓心思来看,他三叔韩平在江南的手脚并不干净?虽然韩卓今天从朝堂上回来,就给韩平快马加鞭的去了信,让他防备着自己。
但是韩司恩觉得,他这个未见面的三叔,向来眼高,怕是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第43章()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邢俊然听了韩司恩这话;浑身一愣;双眸微睁;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韩司恩毫不客气的用眼神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一番:“邢大人是不是觉得我这个钦差年龄太小;三皇子又常年待在京城,不懂一点人情世故,所以就可以随意糊弄了?”
邢俊然冷哼一声,直着脖子道:“下官不知,钦差大人这话何意?”
韩司恩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面黄肌瘦的灾民,又看了看邢俊然白皙圆润的手指;嗤笑一声:“邢大人治下因这次水患之故,民众死伤无数;夜里就不怕有人在你床前索命?”
邢俊然脸色一抽;脸上流露出一丝悔意和愤怒,随后他声音略显低沉;十分后悔的说道:“本官治下出现这等事故;是本官没有尽到心,只恨当初修建大堤时,本官信了州府来的那些人;并未仔细勘察,一步错便步步错。只是本官在这安明县为官数载;何曾有过一丝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钦差大人如若不信;到我府上随意搜查便是。”
邢俊然说道后面几乎是掩面而泣了;但说话仍旧正义。
韩司恩看着他;然后看向高风道:“高风;带上尚方宝剑去邢大人家里搜,如果有人胆敢阻拦,杀。还有,把邢大人的家人都捉了回来。”
邢俊然一听这话,道:“你敢?本官和本官的家人没有犯罪,为何要捉拿?钦差大人凭着皇上给的权利,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韩司恩看他叫嚣的厉害,道:“本世子自然知道你不服,不过你放心,本世子总要把你吞到肚子里的东西,给你这明安县的老百姓吐出来的。”
姬洛听了这里,实在忍不住嘴角一抽。心想,当初是谁说不随意抄家,不会乱使用尚方宝剑的?这刚到了人家门口,一句话不对这阵势不但要抄家,看样子宝剑还要见血。
说起这邢俊然来,姬洛路上就在想怎么做才能让这人露出马脚。
上辈子江南决堤这一事,当时前来处理这件事的是他二哥姬容。处理的结果相当被世人称赞,查出了五个地方官员贪污受贿,这些人还供出了两江总督周马安贪污的证据。
两江知州韩平也是备受牵连,要不是韩国公府力保,又没有实打实的证据,韩平怕是被盛怒中的皇帝给斩了。最终韩平被革职了。
邢俊然因为举报有功,虽然也有过失,但前途还算无碍,又在这明安县呆了三年,名声是一片好,最终升为两江知州。
而后邢俊然成了姬容在两江的新钱篓子。
江南富饶,据说来这里当官的没有一个能抵挡住诱惑不贪的。
也因此江南形式十分复杂,各方势力都在这里渗透,一个小小的官员,说不准就是朝堂上哪个大臣的侄女婿了。
而当年姬容之所以极力前往江南,是因为皇太后和石家早就在江南为他部署了一些人。浦和大堤决堤事件发生的太突然,他父皇当时对文武百官心中有根本不信。
在被御史提出皇子出行江南,他父皇便同意了,而且他千挑万挑,挑了个看上去最无害的姬容。
姬容后来查出的那些贪官中,没一个是暗中支持他的,即便有那么个想反水的,也都被他给杀了。
这辈子,姬洛本来就有意阻拦姬容这次出行江南。只是他刚刚做好暴露野心自己的准备,没想到的是韩司恩一出马,阻拦姬容的事变得这么简单。
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父皇在不考虑姬容后,就把这件事的担子扔给了他自己。
想到这里,姬洛看着韩司恩道:“我和高大人一起前去吧。”韩司恩既然开了这个口,他自然也要行动起来,把邢家给好好的抄上一遍,找到真凭实据。
至少消息传到京城后,朝堂上不会因此太闹腾。
高风也上前领命,在姬洛和高风拿着尚方宝剑带着禁军离开后,邢俊然还在地上怒骂。
他是个文人,本来说话文绉绉很是文明,但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得,总之骂人的话也是顺溜的很。
韩司恩看着府衙外站着的那群百姓,他们的神色从麻木到惊喜如今又变回麻木,一副生死都听天由命的样子。
韩司恩站起身,道:“明安县令贪污受贿,本世子有皇命在身,是绝对不会姑息的。皇上命本世子为钦差、三皇子和郡王世子同行,就是为了查出这些贪污的蛀虫,重新修建河堤,保障老百姓以后数十年的安全。本世子带着皇上给的银子和粮食,不是为了好看的,也不是为了炫耀。本世子和三皇子、郡王世子也绝不会辜负皇上重托的。”
“你可有证据?”邢俊然被韩司恩的大义凛然气的心肝疼,他在韩司恩朗朗之声后,咬牙切齿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韩司恩看向他道:“证据?你很快就会看到证据的,本世子敢说出口,自然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而府衙外的老百姓,听了韩司恩和邢俊然的对话,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不安,但脸上却有了些精气神,看上去有生气多了。
白书站在一旁看着韩司恩,他想,韩司恩还真是个既温柔又心软的人,和他说话做事的行为极为矛盾。
如果不是心软,这人大可不必管这些心已经麻木死去的老百姓。然后白书在心中得出结论,韩司恩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听到白书心声的韩司恩愣了下,随即面无表情的想,这白书大概是年纪小,分辨能力不强。不但眼神不好,看事情也不准。
温柔和心软,韩司恩还真没想过自己能和这两个词扯上关系呢。
白书觉得他奇怪,他还觉得白书奇怪呢。
在一片独特的静默下,姬洛和高风把邢俊然的儿子邢云起带到了大堂中。他们身后跟着邢俊然的妻子和母亲。
邢俊然的母亲本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模样,看上去非常的苍老,右脸上还有很深的刀疤痕迹。邢夫人穿着非常讲究精致,眉眼间有些精养的傲慢。
她们两个一直哭哭啼啼的,邢俊然的母亲颇有些倚老卖老,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叫嚣着让高风和姬洛把她的乖孙子给放了。
直到在大堂上看到邢俊然现在的模样,两人相互看一眼,满脸惊慌的止住了哭。
邢云起长得白白胖胖的,和府衙外的那些营养不良的灾民形成了严重的对比。邢云起到了大堂之上,看着他爹被人摁在地上,脸上有些惊讶,他看着韩司恩道:“你是什么人?这是做什么?”他问这话时,神色还颇有点无辜,很是不懂世事。
韩司恩没有搭理他,看向邢俊然。
邢俊然没看韩司恩,而是看着高风和姬洛,直直的问道:“敢问几位大人,可曾在本官家搜查到了所谓的赃银?”
姬洛还好,听闻这质问的话,面色仍旧沉静。而高风脸上就有些尴尬,他看着韩司恩硬着头皮,道:“世子,在邢大人家并未收到赃银。”
姬洛心里其实并不平静,他有点担心韩司恩。
邢俊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