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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恩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毫不留情的挖苦着韩平。这让韩平心底的怒火蹭蹭的往头上冒。他猛然拍了下桌子,指着韩司恩,瞪大眼看着韩司恩道:“你还知道我是你三叔?就敢这么和我说话?一点风度教养都没有,是谁把你教导成这样的?”
韩司恩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收起,最终凝成一片平静,他眼眸冷然,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这么和你这么说话?”
韩平被这话问的一愣,韩司恩不耐烦的站起身,在京城,他还需稍微稍微顾忌点所谓的名声,但现在在江南,天高皇帝远,韩平在他面前算什么。
想到这里,韩司恩冷哼一声,继续冷冰冰的说道:“本官身为钦差愿意来见你,算是给三叔你面子了。但本官喊你一声三叔,不代表你事事能做本官的主。三叔你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负了皇上重托和信任,夜里辗转不能眠,那就提前告知本官。本官看在你是我血肉至亲的份上,会在奏折里为你美言几句,让皇帝给你留下个全尸的。至于你想在我面前摆什么长辈的谱,本官还是劝你省省吧,本官做什么事,怎么做,除了皇上,没人可以过问。而且现在论官职,三叔你现在勉强算是本官的下属,官衔比本官低的紧,见了本官是要行礼的。为了避嫌,三叔以后还是把礼仪做周全了吧,这样大家面上都好看。今日三叔找本官的事,本官会在折子上和皇上如实说明的。本官想奉劝三叔你一声,这自古以来,脑子是个好东西,以后说话做事多用用。少操别人的心为好,要不然容易操劳过度而死的。”
韩司恩说着这些话,看着韩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心情有些舒畅了,最后他笑眯眯的总结道:“本官明日还有要事要做,今天就不和三叔在这里叙旧了。三叔以后想本官了,可以继续下帖子,本官还是愿意继续给三叔讲道理的。”
韩平在韩司恩的话落音后,用手指着他,嘴唇发白,动了几动,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韩司恩勾了勾嘴角,转身推开门离开了。
走出酒楼拐角,白书一身黑衣蒙着头,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出现了,他小声说了句后面有人跟着,就拉着韩司恩三拐两拐的离开了。
在感到身后没人跟随后,白书松开韩司恩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韩司恩看向白书,听到他心中不但一片平静,甚至还隐隐有些愉快的样子。韩司恩心里不知为何纳闷了下,他道:“你听到我和三叔的对话了。”他这并非是问句,白书武功很高,听些别人的谈话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韩司恩只是觉得这期间,他一直没听到白书任何评论这番谈话的心声,感到白书这人有点意思罢了。
白书点了点头,脸颊上的肉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悠了下,看上去很有趣。
韩司恩又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他承认他有点无聊了,所以身边异常平静的白书倒是成了他随口问询的对象。
白书听了他的话,脸上有些疑惑,回道:“不怎么样啊。”
看着认真的脸颊,韩司恩心中的各种心思又歇了下来,他变得和往日一样懒散沉默。
白书看到他这副模样,在心里吐槽自己不懂韩司恩的问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觉得韩司恩这人有些时候,实在是莫名其妙的奇怪。
对于白书心中的吐槽,韩司恩无聊的想,只有奇怪的人才会觉得别人奇怪,而不是自己奇怪吧。
这就是人的通病。
两人回到住处,姬洛和姬越正拿着帖子,在前厅的灯下说话,神色都有些凝重。
看到韩司恩和白书回来,两人站起身,姬洛递给韩司恩手中的帖子,道:“明天两江总督周马安在家中设宴,邀请我们前往,这是帖子。”
韩司恩接过,看都没看,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姬洛看了看他,又瞅了瞅他身后的白书,无声询问事情是不是不顺利,韩司恩看上去不大高兴的样子。
白书摇了摇头,姬洛弄不清楚他这摇头的意思是不清楚还是不顺利,只好看向韩司恩道:“这柳州城我们不熟悉,不知道这里情景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周马安这帖子不善。我和姬越商议了下,觉得他们有可能用美人计。”
第49章()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这名被韩司恩收入府中的双儿名为颜夕;是个孤儿。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周马安以颜夕熟知柳州风土人情为由;送来给韩司恩讲解当地风俗的;其目的自然是送来服侍韩司恩的。
周马安的想法其实和姬洛心中猜测的不远。周马安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没有弱点的人,他觉得韩司恩抄家是为了给皇帝看,是为了名。
为名就是为利,有名有利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
韩司恩这种面相的人,没人爱慕,心中定然是空虚不安的。所以他准备了两个用心的美人;又根据韩司恩的停留的目光次数,送来了颜夕这个身世人品都极为出挑的人来。
只要韩司恩敢把人接入府;他就不相信自己拿不住韩司恩的把柄。
当然;在外人眼中,事情也的确如周马安等人所预料到的那样;韩司恩把颜夕收入府中了。他们现在只需要等颜夕把韩司恩的情况源源不断的传到自己这里;等韩司恩被颜夕彻底吸引住了,那他们这些人才能稍微的松一口气。
姬洛等人对韩司恩接受了这个双,心中是万分惊讶的。他以为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这毕竟是韩司恩的私事,他们没有过问;只是在心中暗自戒备着颜夕。
唯一心情有些古怪的是白书;他倒是没有想过韩司恩会收人入房。在白书眼中;韩司恩不是个沉迷美色的人;何况那颜夕面相着实普通的很。
只有颜夕本人知道;他在入了韩司恩所住的院子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韩司恩了。他是个非常平静的人,在没有人的时候,就一直在自己院子里看书,时常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只是偶尔眸子里会闪过一丝阴霾。
服侍颜夕的是碧华,碧华觉得从颜夕双过于苍凉的眼中就可以看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她只是按照吩咐服侍颜夕,再怎么有故事,也不是自己该过问的。
在颜夕入府七天后,韩司恩终于想起他了,便让碧华把人带到自己的院子里。
颜夕接到韩司恩的话后,双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然后他闭了闭眼睛,等睁开眼,是一脸认命之色。
他缓缓换了一身白色衣衫,白衣把他的颜色衬的比往日高了三分。
碧华看着他,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
在见到韩司恩时,韩司恩正在院子里喝酒。颜夕和碧华跪下请安,韩司恩没有吭声,一直自斟自饮。等半壶酒下肚,韩司恩把莹白如玉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酒杯与桌子接触发出啪嗒的一声响。韩司恩这才看向颜夕,语气颇为慵懒的说:“抬起头来。”
颜夕缓慢的抬起头,脸色平静,眸子古井无波。像是认命了,又像是麻木了,这样的神色在那样魅入骨的颜色中,让人有种凌虐的冲动。
韩司恩嘴角勾勒下,道:“明日去给周马安回信,告诉他你在本世子这里过的很舒服。至于怎么让他相信,这是你的事了。本世子相信,以你的聪明肯定能把这件事做好的。”
颜夕愣了下,道:“颜夕不明白世子的意思?”
“你说不明白那本世子就当你不明白好了。”韩司恩语气仍旧平静:“但是在本世子面前就不要装无辜了。你是周马安的人,来这里,不过是想监视本世子。不过在他眼里你就是个可以随便送人的玩意罢了,这话本世子说的没错吧。”
颜夕听了这话,神色瞬间苍白起来,他咬了咬唇,眸中满是屈辱,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道:“钦差大人说的是,颜夕所在的福禄村中的村民都得了疫病,感染而亡,都被烧死了。颜夕能逃过一劫,是自己命硬。后来又被人买下回去,说起来的确是个下贱的玩意。”
同样跪在地上的碧华,觉得颜夕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但里面却含了说不尽的哀伤和难过还有无能为力。
韩司恩听罢这话,则挑眉笑道:“本世子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没想到是个蠢的。本世子说话向来不喜欢说第二遍,不过看在你不了解本世子为人的份上,那有些缓本世子就在重复一次,本世子向来不喜欢装无辜玩真真假假的人。你们福禄村村民染了疫情,都病死了,那是你们福禄村的事。现在周马安让你做的事,你给做好了,那本世子就当你这蠢话没说过。”
在碧华听来,韩司恩这话就是锋利的刀,在狠狠的割着别人的肉。
颜夕则定定的看着韩司恩,许久后,他垂下眼,道:“颜夕的命向来由别人不由自己,现在明白世子爷的话了。”
韩司恩勾起嘴角,神色愉快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起来吧,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颜夕起身后,韩司恩也让碧华随着他回去了。等人都走了后,白书蹦到了韩司恩的院子里,他坐在韩司恩对面,皱眉问道:“他有什么问题?”
韩司恩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伸手准备端起喝下,白书同时伸手把酒杯拿走,两人的手在酒杯间碰在一起。
韩司恩自从恢复自由后,就再也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白书的手是热的软的,一点都不像是记忆中那些人,手指是冰冷的硬的。
白书并不知道韩司恩一时间复杂的情绪,他把酒从韩司恩手中拿走,道:“你身体不好,不要再喝了。”
韩司恩被移开的杯子,他缓缓收回手放在宽大柔软的衣袖中,微微垂下眼帘,然后他开口道:“他是个很重要的证人。”白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恍然明白韩司恩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颜夕。
“那你打算让他作证?而且我觉得他刚才在勾引你,你可不要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