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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桐伸手去包里拿钥匙开车,却怎么也翻找不出来,她的手抖得很厉害。
欧阳雨泽厌恶她,陈满满也恨了她,她真的是好大一个罪人。
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半分,为何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
王桐忽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蹲下身子,哽咽的抽泣。
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来,在她的身旁顿住,她听到陈景志清冷的声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桐抹着眼泪,撑着车子,站了起来,她冷笑了一下,看向陈景志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事情真相,但你一样自私,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你都记得(7)()
陈景志冷声说:“欧阳雨泽不配再拥有她。你知道当我知晓你装成满满回归六大家之后,我有多庆幸,我没有把满满还给他。他竟然连他朝夕相处的爱人,都感觉不出来,还配说什么爱?”
“欧阳雨泽他不是这样。”
“是不是这样,我并不感兴趣。”陈景志淡冷一笑,“我只是希望你不用再出现,我不想满满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王桐怔望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满满记起了所有,你将什么都不是。”
陈景志一脸冷清,他微微的低了一下头,声音很平静:“我们是同类人”
同类人!
王桐呵笑,对呀,他们都是爱而不得,却又拼命的想为自己爱的人,付出一切的同类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到最后,将什么都得不到。
她含着泪点着头,她把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放心,我不会再来了。我相信,你会把满满照顾好。”
陈景志没说话,转身朝院子里走。
王桐又叫住他:“等一等。”
陈景志微微转身。
“满满的眼睛,没有希望了吗?”这是让她最愧疚不安的地方。
直到此时,陈景志的眉心才微微的皱起,显出一丝忧烦的神色,但很快,他便平静下来:“换视网膜就好。但是人体器官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王桐红了红眼睛,是呀,世上捐赠者永远少于需求者。这无尽的等待,才是最难捱的煎熬。
屋里,欧阳雨泽慢慢的走到陈满满的身旁。
他的表情,在王桐离开之后,变得温柔。他蹲在满满的身边,把手里一个纸袋子递到她的面前,微笑的说:“闻到了吗?”
陈满满的表情微微的动,但没有说话。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那个浦记烧鹅会营业。所以我去镇上给你买的,我记得你最喜欢吃他家的烧鹅。满满,你现在要不要尝一尝。”
陈满满微微的摇了摇头,淡说:“你不是走了吗?”
欧阳雨泽轻笑,握住她的手:“傻妞,我怎么会因为你一两句话,就走了?我要等你恢复记忆,和你一起回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陈满满很安静的回答,“你留在这里多久都没有用,我不会和你走的。所以你死心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你走吧。”
欧阳雨泽了一下眼睛,深深的呵气:“我去把烧鹅给你蒸上,热的会比较好吃。”
陈满满嗫喃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来。
你都记得(8)()
她听到欧阳雨泽起身去厨房的声音,她暗暗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忽然间有些狂躁不安的在沙发上动来动去。
她坐立不安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就像沙发上有虱子一样。
而陈景志,就立身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透着深远的目光,嘴角渐渐的勾起一丝笑意,有些凄凉。
这时,欧阳雨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陈满满听到他的脚步声,立刻变得平静,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表情淡淡的。
“满满,我把你爱吃的甜面酱给落下了,我现在去镇上,再给你拿一包回来。”欧阳雨泽的声音依旧温柔。
“其实,不用。”
“没有面酱,不好吃,我开车去,很快就回来的。”欧阳雨泽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陈满满的头。
陈满满低下头去。
欧阳雨泽站起身,朝门外走,经过陈景志的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欧阳雨泽走后,陈满满忽然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她微垂着双目,凝视着地面,静默良久。厨房里传来烧鹅被蒸热了之后散发出来的卤香,陈满满睫毛微微的扇了扇。
她把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咬了咬。
一只温暖的大手,却把她的手给握了过来。陈满满抬起头,看向陈景志的方向,声音有些沙哑:“你回来了。”
“恩。”陈景志轻应了一声。
他的眸子些微的红,他把陈满满的手放到他的唇边,把她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的在他嘴唇上摩擦。
手背上,还有着浅浅的牙印。
陈满满却把手一缩:“怎么了景志?”
他从来不会对她做这些亲密的动作。他照顾她的这几个月,除了扶她,与她有身体接触之外,他们之间再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
他刚才吻她的手,已是最大限度,所以陈满满才惊觉意外。
陈景志松开了她的手,有些无力的感觉:“满满,我还有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陈满满的睫毛扇了扇。
“如果你真的恢复不了记忆,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景志……”陈满满的表情有些不安,“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陈景志轻呵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把手揣在兜里,潇洒之中隐藏不住一抹落寂。
“不是突然想起,而是这些,一直在我的心里,你应该很清楚。满满,我不说,并不等于我不期盼。
从找到你的那一瞬间起,我便决定了要照顾你一生一世。或许我这样的决定,有些自私,没有想过你的感受。
我也想和你慢慢的培养一些感情,然后心心相印,在一起一辈子,这样子最好。”
你都记得(9)()
“景志。”陈满满唤了一声,接下来是少许的沉默,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压抑泪腺的泛涌,“谢谢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我从心里感激。
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配得上你。我只会拖累你一辈子,你应该去找到一个更完美的女孩。”
“所以,你对欧阳雨泽也是这样的心思?”
陈满满:“……”
她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却又稳稳的透出一丝慌张。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因为你失明,所以你觉得你再配不上欧阳雨泽,所以一再的拒绝他。”陈景志静静的说出口。
“不是这样。”陈满满极快的反驳,“我根本就不记得他这个人。”
陈景志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和陈满满争辩下去。
“烧鹅应该蒸热了,我去关火。”说罢,他慢慢的朝厨房走去。
陈满满的眉心却锁了起来,她的手交握在一起,一直摸着被陈景志吻过的地方。
这时,小圆忽然跑进屋来,大呼小叫:“陈先生,陈先生,那位欧阳先生出车祸了。”
陈满满的表情在瞬间变得苍白,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平衡没有控制好,她险些摔倒。
“陈小姐。”小圆赶紧去扶住她。
陈满满紧紧的攥住小圆的胳膊,急急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就是欧阳雨泽啊,他的车子在镇上,被一辆倾斜的大货车给压扁了。车子上载的是河沙,现在把车子全都盖住了。
大家都说……凶多吉少。”
“泽。”陈满满的眼睛蓦的一闭,软软的倒在了小圆的臂弯里。
“陈小姐。”小圆吓呆了,赶紧摇她。
陈景志从厨房里冲出来,一把搂过陈满满:“满满?”
陈满满并没有彻底晕过去,她只是瞬间的眩晕。她一下子抓住了陈景志的衣领,泪流满面:“带我去。”
所有的伪装,在此刻崩裂。
她早就记起一切,不,是她从未忘记。连他,也被她完美的演技,哄骗了这数月。
陈景志闭了一下眼睛,闷闷的“恩”了一声。
出事的地点,正好是在浦记烧鹅门前。一辆载满河沙的大货车,突然间倾斜,河沙倾泄,将一辆小轿车盖住了。
那些人在说是一辆很豪车的轿车。而镇上开很豪华的轿车的人就只有欧阳雨泽和陈景志。叶昊宇在家里,那么只能是欧阳雨泽的车子。
旁边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七嘴八舌的议论。
“人好像还在车里。”
“这下可没命了。”
“好像还是个年轻人。”
“是呀,长得还不错,上午还来买过烧鹅的。”
你都记得(10)()
陈满满的脚步,虚软得没有一丝力量,她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心如刀割。她抹着脸上的泪水,忽然伸手在空中乱挥,把前面的人都揎开。
她一下子跌倒在沙堆上。
“满满!”陈景志一惊,赶紧扶她起来到。
陈满满去重重的推开他,一双手在泥沙里没命的刨,泪水成串成串的掉落。
“你不可以有事,泽,你不可以有事。”
她泣不成声。
陈景志竟然被她一个小女孩,揎在了地上,可见她刚才的力量有多大。所有的伪装,在生死面前,都被撕毁。
她爱他,依旧爱他。
陈景志长长的呵气,爬起来,去抱住陈满满,把她拖开。因为有119已经赶来,准备除沙。
“放开我,放开我。”陈满满在他怀里力大的挣扎,短发在她的头上被摇散得如同乱鸡窝,她揪着陈景志的手,踢着腿,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形象。
“我要把他挖出来,我要把他挖出来。他是为了我来拿甜面酱,不然他不会出车祸。你放开我,我要挖他。”
陈满满近乎疯狂。
那些围观的人,纷纷转头看着她,好些人都在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