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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夏建国找来螺丝刀说要撬门,她才慢吞吞地起床开门。
本来以为无缘无辜跑去陈家大干一架又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结果夏建国没骂她,连李小双也没唠叨她。
李小双沉着脸,拿了两个热呼呼的煮鸡蛋,直往她额头上招呼。
莫许老实地躺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李小双坐在床边拿鸡蛋在自己额头上挨来挨去,没一会儿,她抽着眼角,突然开口:“高考前面两三个月,我太紧张了,怕自已考不好才会想以吸烟的……”
酝酿了半天,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吸烟的好借口。
李小双滚着鸡蛋的手顿了顿,继续滚,脸仍旧拉得老长没同吭声。
她又说:“我以后再也不烧烟了……”
李小双还是不理她。
她干脆扯着李小双的袖子,小声喊:“妈,双妈,双姐,我错了……”
李小双终于忍不住破功:“扯啥子扯,不要影响老子发挥,不拿鸡蛋滚一哈,明天肿得更凶!你能干得很,跑得别个屋头去打架,还撕了几百块钱!”
“嘶!双姐你轻点勒,痛死我了!”莫许痛得抽气。
李小双动作不停,继续骂:“二天再让老子看到你烧烟,就把你手砍了!”
莫许连连求饶:“不烧了不烧了,以后再也不烧了,轻点双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上吃饭,李小双和夏建国商量,还是要找个机会把钱赔给顾心知,毕竟钱是莫许撕掉的。
之所以当着陈二娃的面说不赔是因为大家都了解,顾心知借钱给陈二娃好比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如果当着陈二娃的面赔给她,回头又要被抢了去,还不如不赔。
但出乎预料的是,晚饭没过一会儿,顾心知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她是来看莫许的伤势的。
虽然不知道莫许怎么就跑到自己家里跟陈二娃打起来了,但头上撞那么大的包,她心里过不去。
不过她没看到莫许的人,因为莫许吃了饭就回房间装死 ,夏燿怎么喊她也不应声。
顾心知坐了一会儿打算回家,夏建国抓住机会打算把钱赔她,但她怎么也不收,把钱塞回夏建国手里就逃回家了。
夏建国也只好作罢,打算回头赶集的时候多买些水果和零食,让淘淘带回家吃。
莫许头上顶个青疙瘩像蜗牛一样在家里缩了好一阵子,一步也没出去。
这期间,家里的八头肥猪先后卖给夏老幺,再大卸八块,不知道进了多少人的肚子。
没晒完的谷子也全晒干了装进了粮食罐子里。
王建人仍旧像往常一样,天气适宜就出门跑车。
不过莫许每天都是通过分辨摩托车的声音判断他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没见过他真人。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晃到了九月。
马上就要开学了,莫许终于从壳子里钻出来。
因为她必须利用最后的时间跟王建人增进感情。
这天下午,王建人跑完车回家,坐在灶前打算生火炒菜,听到门口有声音,回头一看,就见莫许探头探脑地钻进灶房里,还反手带上门。
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往他跟前凑了,王建人有点意外,却没吭声,拨动打火机点火。
“嘿嘿,建人叔要煎菜了呀。”莫许笑嘻嘻走到他面前。
“有事?”王建人语气不怎么好,把点燃的柴火塞进灶里。
“对呀,有事。”莫许抿着嘴笑,两只眼睛弯得像月牙,“我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上回帮我拦到陈二娃,我肯定会被他抓到打惨。”
王建人又往灶里塞了把柴,勾起嘴角,一股子冷笑热讽:“过了半个月才想起我帮了你,看来你脑壳撞得不轻嘛。”
莫许下意识『摸』『摸』额头:“脑壳上面顶个大包怪难得看,我是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丑样才躲得屋头不出来的。”
王建人撇了她一眼,嘴角勾得更深:“脑壳不长包,也没见得好看。”
“……”
莫许笑得没脾气,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问:“建人叔,你就不好奇我要拿啥子感谢你吗?”
“不。”王建人干脆果断一个字。
“你不好奇,我还不是要谢啊!”
笑着,她突地弯下身,捧着他的脸,嘟起嘴,两片柔软红润的唇重重贴了下去。
“……”
四目相对,浅浅的呼吸扫在她脸上,细长的睫『毛』打着他的,出奇的痒。
王建人瞳孔瞬间放大,映着灶里熊熊燃烧的火舌闪耀、跳动,像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三秒种后,他缓缓伸出手,撑开的五指像一张网罩在莫许脸上,强势而又不容抵抗地将她推开。
他带着平时惯有的冷漠和怒火,阵定自如地压着声音呵斥:“夏四儿,你清不到了是不是?!”
莫许像是早就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仍旧厚着脸皮笑:“亲到了啊,哪里没亲到,我再亲一哈?”
王建人冷着眼瞪她,正要开口,却被莫许抢了个先:“我明天就要去读书了,要过年才回来,建人叔,你不要凶我嘛?”
她干脆蹲下身,抱着他的腿不放,脑袋枕了上去:“要等几个月才看得到你,我舍不得,你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王建人看着压在自己腿上黑压压的脑袋,手掌停在上面想推,却终究没推下去。
一会儿之后莫许果然松开他麻利的蹦了起来:“建人叔,你要等我回来哈,千万不要去相亲,王大公给你找的不是寡『妇』就是智障,哪有我好啊,一言为定哈!”
不等他回应,她撒腿就跑,像一阵风消失在了灶房里。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是她想听的,还不如不听。
王建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凳子上久久不动,灶里的火等不到他添柴,早就灭成了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伸出手,指腹轻轻抚在自己唇上。
那是一个一触即分的吻,浅得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的味道,却唤醒了他身体里沉睡的有关她记忆的每一个细胞,疯狂地叫嚣。
她的笑,她的闹,以及她躺在自己身下,带泪的哭泣和求饶……
以及,她的欺骗和背叛。
第二天天刚亮,莫许在夏建国力李小双再三有叮嘱下,上了去省城的客车。
上车前,她似乎看见王建人骑着车从站经过,只是很快又消失了。
不会等太久的。
第37章()
建人叔; 我上车啦,你都不来送我。
车子还没动,我就开始想你了; 咋个办啊建人叔?不想读书了; 大哭。
上高速路了,老钻洞子; 信号不好,不晓得你收得到不。
路上堵车; 坐了几个小时还没到; 好饿啊; 建人叔,你吃午饭了没,要按时吃哦。
建人叔; 你回个话嘛,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不回就算了,小气!
……
终于到站了,不晓得我二哥在哪里; 我还要去找他。
哦,他给我打电话来了。
天哪!建人叔!我竟然二哥耍朋友了!还跟他女朋友一起来接我!
他女朋友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他们现在送我去学校,我回头再给你聊哈; 爱你哟,木马木马。
王建人点开微信,看着里面弹出来的信息轰炸,眸『色』暗沉; 眼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你那手机里头不晓得有啥子好看的,一会儿又盯到看,一会儿又盯到看,拿给我看一哈嘛。”
王光华伸长脖子好奇。
“你看不得。”王建人若无其事地关了频幕把手机放裤兜里,站起身:“我去煮饭了。”
“建人,你等哈看,我有个事问你。”王光华叫住他,还伸出干瘪瘦黄的手企图拉他,并且语气也是难得的慎重认真。
王建人回头,握过他的手:“啥子事?问嘛。”
王光华看着敞开的堂屋门:“先把门关斗。”
王建人虽然有点好奇他的用意,但还是照做。
门关上,王光华这才没那么紧崩,拉着他的手问:“建人,我问你,你脑壳是不是好了哇?”
王建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诧异地愣了愣,很快又笑:“你说啥子哦,我脑壳本来就是好的。”
王光华叹气:“哎,你不要瞒我,你虽然一天到黑像个闷灯儿,别个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呀……这一阵子你脑壳比以前滑了,嘴巴比以前扯了,比以前好了很多……你想起以前是好事,瞒到我做啥子嘛……”
王建人脸上的笑没崩住,渐渐冷却下来,他垂下眼,坐在王光华旁边的凳子上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想不想起都没得差别,说来也没用,你哎声叹气的咋子嘛。”
王光华睁着一双枯黄凸出的眼瞪他:“咋子没得用!至少晓得你自己叫啥子名字噻 ,可以回去找你屋头的人噻!尼玛,你不在正多年,你妈老汉儿不晓得好着急。”
王建人沉默了半晌,再次扯起嘴皮子笑:“咋子?现在嫌弃我,不想让我当你的儿了呀 ?”
王光华顿时气急败坏推开他的手,大骂:“尼玛!老子跟你说正事呢,你笑,笑麻痹,老子就是嫌弃你,你要咋子,赶紧给老子滚,不要得老子屋头浪费老子的粮食!”
骂完,他脸上又浮起一阵难以自制的羞愧:“哎,是我不对,我有私心,一开始瞒斗你,说我是你老汉儿,是因为我的儿刚死没好久,就捡到你了,还正好你脑壳撞坏了,啥子都记不到,我就想把你喂到,以后给我养老也不错……我哪个晓得我会瘫成这个样子嘛,早晓得我就……”
话到这里,王光华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王建人:“就啥子?就假装没看到我,让我死在外面,还是不帮我挡那一哈,现在瘫痪的就是我?”
“……”
王光华满眼溢着泪光哑口无言。
“不要想把我赶出去,门儿都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