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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便感觉到下降的速度在减慢,他单手抱我,单手握住黑色的绳索,稳稳的匀速下滑。他低下眼眸来看我,原本冰冷如箭的眸光,此刻温柔无比,在这个夜里,让我备感安心与温暖。
我也只来得及记住他片刻的温柔,几时晕过去的竟全然没有印象。
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医院,是次日一早。我不知道醉风堂的人经过了怎样的殊死搏斗,但我在醒来的那一刻,便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暨盛便是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先回堂去,这里交给我,索性一次肃清!”
“呵,倒像你是堂主!”姜意洲的声音带着调笑,想来和那人极为亲厚且熟悉:“罢,便依你所说。如意失血严重,需要静养,让邱净把飞机备好,任超云不能尽灭,重挫也好!”能感觉到姜意洲目光落在我身上,低低的道:“也算是师出有名!”
那道清冷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我缓缓睁开双眼,便只见了那道渐渐离去的背影。他就是醉风堂的左护法吧?在逸清欢的时候,姜意洲叫他什么来着?左旋?!他叫左旋!好神秘的男人!
“如意,醒了?感觉如何?”姜意洲坐在床沿,沾了我血渍的衣服已然换了一套,依旧纯白无瑕。我点头:“好多了,谢谢你来救我。”或许你只是在等一个肃清任超云的时机,或许你一直都在静观事态的发展,但不可否认,是你救了我。
“和我不必客气。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回沐市。”姜意洲也不避嫌,径直弯腰来抱我,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仍有些微的头晕。
如果叶清朗在这里,看见我双手勾着姜意洲的脖颈,他会不会生气?可惜,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过,也或者,他要查到这里还需要些时间,我下意识替他找借口。
第一次坐私人机,感觉还挺新奇。因为是第一次坐飞机,无从比对,加上身体仍然不适,太美的景都无法看,姜意洲将椅子做了调整,让我躺在上面,他便坐在对面。没有文件,也没有笔记本,连手机都没有开,就那么专注的看着我。
“这次,让你受委屈了。”姜意洲直到这时候才稍微放松下来,也对,之前一直都在别人的地盘上。我其实是真正感觉到了委屈的,被李董压在身下的时候,我恨自己怎么被无端端扯到了这里面来。
我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不是么?”
“嗯,没事了。”姜意洲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得我略有些不好意思,他才道:“你和别的女孩果然不一样。”
我愣了愣,没有回过神来,便又听他道:“估计一时半会儿难太平,回到沐市,你先在醉风堂住一些时日,叶少那边,我会和他说。”
我点头,虽然很想见叶清朗,但现在回去,必定会叫他担心让叶家担心。我让姜意洲先给叶清朗打了通电话,虽然在飞机上,因着私人飞机,倒也没有那么多限制。
姜意洲说没两句,电话就交到了我手里,我以为叶清朗会大发雷霆,实际却没有,也或者是压抑住了:“听姜少说你受了伤,好好养着,别多想,爷爷这边,我会兜着”,顿了顿又道:“等你好了再跟你算帐!”
我笑了笑,叶清朗还是叶清朗,从来不会因为我受了伤就忘记教训我。我想知道他有没有来找我,想知道他有没有担心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心急如焚的感觉,或许是仗着自己受了伤容易脆弱,或许是仗着我在几千米以上的高空里,我竟然任性了一回:“叶清朗,你之前,在找我吗?”
因为那个梦境,我是这样的不安。叶清朗不可能丢下我不管,他一定来找我了。
那边似乎停顿了一下,想是正在行走,突然被我的话拉住了脚步,尽是他的呼吸,均匀的响在我耳畔,过了约莫一分钟,才听到那边说:“没有!这两天‘叶航’事多,很忙。想着你不想出国,自己躲去了哪里,总会回来的!”
他说得真真切切,也的确像他的作风。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闷着声音道:“嗯,没找就好,我现在还好,别担心,你先忙吧,我挂了。”
我把手机还给姜意洲,闭上了眼睛。心酸酸的感觉很不好受,原来我的梦都比较偏向真实。
到了沐市,径直就住进了醉风堂,对外宣称,我是姜意洲的救命恩人,这次险遭连累而死,一直跟在姜意洲身边的邱净,就是两年前在宣夜接姜意洲的人,对我很有些印象,有他佐证,更加不是问题,一时整个醉风堂都对我毕恭毕敬。
我住在一幢小楼里,隔壁住着姜意洲。因着我伤还没好透,便让邱净安排了一位护士和我住在一起,护士是邱净的妹妹,叫邱樱,二十四五岁,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可爱。奇怪的是,姜意枫并不住在这里,我来好几天也没见着他的踪影。
邱樱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我的身体状况,营养也是她搭配的,有时候实在受不了那些不爱吃的味道,耍赖耍到一半就会被姜意洲接过去,三两下的哄着吃到肚子里。
在醉风堂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因着之前对于叶清朗的那股心伤,在这里的日子,我尽量让自己过得充实,不去胡思乱想。比如此刻,姜意洲把我带到了醉风堂的武术学校。我从来不知道,醉风堂还有自己的武术学校,那些身手并不是自己拼出来的,而是扎扎实实的练出来的。姜意洲看着操场上顶着烈日正在做体能训练的醉风堂兄弟,柔柔的道:“他们的性命,我必须重视。”
自从省城回来之后,姜意洲对我说话的语气,便不再把我当孩子了。这样关乎醉风堂的事,我没有理由知道,但他就是愿意告诉我。
武术学校,训练基地,宣夜,醉风楼,风潮娱乐,所有属于醉风堂旗下的产业,他都带我走了一遍。有时我犯疑惑,他便笑着说:“你天天闷在堂里,迟早要闷出病来,四处走走不是更好?”
我竟无言以对。虽然醉风堂下有诸多产业,姜意洲看上去却并不忙,时不时回来突击检查我有没有按时用餐,有时怕我无聊,也会送几样宝贝过来给我鉴赏,美其名曰想听我讲故事。有时候我会看着姜意洲出神,他和叶清朗一般年纪,性格却全然相反,他总能时时刻刻让你感觉到贴心,叶清朗呢,时时刻刻让你学会自我成长。
说起来,叶清朗倒真的更像家人!我对他的这份隐秘的,无法言说的感情啊,如果可以,就尽早停止吧。
076认定了()
可是如果感情可以说停就停,那便不是感情了。
经过邱樱的精心照料,在醉风堂住了半个月之后我便好得差不多了,一直想着要回去,每每都被姜意洲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拦住,有次听见邱樱向邱净抱怨:“哥,你说我们堂主对如意小姐那么好,她怎么还想着走呀,多伤堂主的心。”
邱净不太喜欢说话,只道:“她有她的想法,毕竟我们和普通人家不太一样。”
邱樱说那又怎样?我们堂主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但他是真心实意待如意小姐好,那串小叶紫檀手珠,是当年夫人给老堂主的定情信物,传到堂主手上,自然意义非比寻常,如今套在如意小姐的手腕上,岂不是说明他认定了如意小姐?
我哪里知道这串珠的渊源?难怪整个醉风堂上上下下都对我毕恭毕敬,起初我只道是因着我救了姜意洲一命,这会儿看来,我大错特错了。
“哦?你们这么认为?”隔着院子里的翠竹,远远的便见一袭白衣行来,姜意洲笑得有些危险:“邱净邱樱,你们今天的事情都做完了?”
邱樱愣了愣,立即汇报道:“堂主,如意小姐正在午休,她的身体质量已恢复到95%以上,只需保持基本锻炼即可,您看,我明天是否可以回到青山医院工作?”
姜意洲点了点头,邱樱如获大赦,匆匆忙忙就要离开,却被姜意洲叫住:“你们两个听着,如意是我的恩人,她现在还小,我不想给她造成困扰。日后要再让我听到堂里有人议论她,堂规处置!”
说到最后几个字,便有种肃杀之气。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姜意洲的情景,当时他用手杖准确无误的抵着我的咽喉,声音便是肃杀的。好奇怪,当时他是有眼疾的,后来怎么找到的我?
邱樱兄妹离开之后,姜意洲缓缓朝我这边踱来,我吓了一跳,慌忙跳到床上,盖好被子,佯装午睡未醒。姜意洲到了近前也不吵我,便只安安静静坐着,偷偷睁眼去瞧,只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这一睁眼便被逮了个正着。
“醒了?”他笑,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刚刚好:“陈萤来了,想见见?”
把我骗去省城的陈萤?我自然要见!我看向姜意洲,他眼眸清明,我微微羞愧,事实上,我的确怀疑过是姜意洲安排的陈萤,让她引我去省城,故意惹恼任超云,找一个理由重挫任超云。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陈萤见了我,很是内疚:“对不起杨小姐,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我妈得了重病,急需要熊猫血治疗,温小姐恰好就是熊猫血,我不得已才编了借口骗你过去,温小姐说不会伤害你,你怎么样?”
我笑了笑:“没死。”这时候的我,估计是凉薄的吧?我没有办法去赞同他们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别人的行为,更没有办法接受好容易有些线索,却又只是空欢喜一场。林文清老师的线索也是断的!
“麻烦你,把我爸爸的书还我,谢谢!”不想让爸爸的书被她带着,如果爸爸知道我差点被她陷害得死掉,他一定会很难过。
陈萤把书还回来,我接了书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听得邱净问姜意洲,陈萤如何处置,姜意洲说:“为人子女者,孝字当先无可厚非。陈萤,日后别说你认得杨馆长,如意不想听!”
姜意洲果然了解我,他们就是想把陈萤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估计也会有很多种办法,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