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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母点头,叶爷爷想扶白奶奶进去,白奶奶下意识的往后躲,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看见了我,少女低声问叶母我是谁,叶母尚未开口,就听叶爷爷郑重的宣布:“这是叶如依,我和秋玉收养的孩子!如依,你大哥勤英,大嫂楚欣,大侄子清朗都见过了,这位是你侄女疏痕,啊,对了,疏痕有个双胞胎哥哥锦伦,今年作为交换生去了英国。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祝你在这里生活愉快!”
看来他是爱屋及乌了。我点头谢过他,目送他们回房,就听叶疏痕半笑不笑的道:“妈,如依比我还小,我以后就叫她名字可以吧?”
叶爷爷虽然上了年纪,耳力却出奇的好:“没大没小!清朗、疏痕,你们两给我记住了,在叶家是有规矩的,如依年纪比你们小,但辈份上,她是你们的小姑姑!听明白了吗?”
叶清朗沉着脸不动声色,叶疏痕眸间一转,笑笑道:“听见了爷爷。”朝着我故作恭谨的躬了躬身:“小姑姑。”
010 口不对心()
叶清朗沉着脸不动声色,叶疏痕眸间一转,笑笑道:“听见了爷爷。”朝着我故作恭谨的躬了躬身:“小姑姑。”
一切都太过戏剧化,我竟然就成了叶清朗的姑姑!扶着白奶奶进去之前,我扫了一眼叶家人的表情,叶勤英面色沉稳,看不出喜怒。叶夫人面含微笑,显得和蔼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叶疏痕看着我,眼神间笑意盈盈,却有着隐藏不住的讥讽。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对于这样的一家人,我不知道能在这个家里呆多久。
由于这个学期没剩下多少时间,又要陪白奶奶,叶家也就没有给我张罗上学的事情。初到叶家的一周,叶爷爷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他让我陪着白奶奶到花园里散步,一面对耽误了我的学业道歉,一面向我诉说他和白奶奶之间的故事。
白奶奶是叶爷爷的初恋,当年两人青梅竹马,后来叶爷爷被召参加抗美援越,回来后遍寻不见白奶奶,之后就和叶清朗的祖母结了婚,并生了叶清朗的父亲叶勤英。不久前听说白奶奶还活着,便让叶清朗放下一切事务前去找寻。
“如依是我和秋玉的女儿。出发前去越南的时候,如依刚刚满月,名字还是我起的。”叶爷爷眼神浑浊:“我以为找到了秋玉,也就能找到如依,但这么多天过去了,所有的消息都说如依在十五岁那年出了事……”
所以白奶奶才会把我当成她的女儿?因为年纪相当?
“现在有你陪着秋玉,陪着我,我们也算是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一家三口开心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叶爷爷叹了口气,看着把荷叶举在头顶的白奶奶,眼里涌上浓浓的笑意。
雕花铁门开启声传来,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住,锃亮的皮鞋和修长的腿自车里迈出来,这是我来叶家之后第一次正面看见叶清朗。或许是耽搁了比较多的事务,一回到沐市他就忙得成天不见人,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在外面买有房子,为了方便上下班,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市区。
“爷爷!”打理过的叶清朗比之前在县城见到时显得越发丰神俊朗,只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不曾有丝毫改变,即便是面对叶爷爷的时候,也未见有丝毫温度。
“回来了?”叶爷爷看了我一眼,便听叶清朗清冷的声音响起:“小姑姑。”
第一次亲耳听见叶清朗这样叫我,登时脸热了起来,叶爷爷在一边低声道:“你得习惯。”
我知道叶爷爷的一片用心,他一开始就向全叶家的人说得清清楚楚,我是他和白奶奶收养的女儿,连叶清朗和叶疏痕都必须叫我姑姑,又每天都亲自陪着我和白奶奶,还有谁敢欺负我们两个?
但是,当一个比我大十岁的面瘫男人站在面前叫我小姑姑的时候,我还是自然不起来。
叶清朗简单的打过招呼便进屋去了,经过我的身侧,脚步微微顿了顿,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猛然间想起,他还欠我帮他找人的报酬!
011 闯祸()
我敲响了叶清朗的门。叶家很大,是花园式的别墅,叶清朗住在三楼,除了卧室外,他还有一间书房和一间琴房,隔音效果都不错。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书房。但书房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卧室似乎也没有人。我靠近琴房,夏天天热,琴房的门虚掩着,里面如流水一般的钢琴曲倾泻出来。我悄悄的靠近,自虚掩着的门看进去,穿着白色短袖的叶清朗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的跳跃。
接近黄昏,浅紫色的窗帘随风飘动,窗外,是渐渐西沉的落日,彩霞晕染了整片天空,连带的,将他亚麻色的头发也染上了几抹温暖,一时间,我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我从未认识过,从来不会有那种清冷的眸子,此际他的眸光,必定温柔如水。
一曲终了,我依着门恍然惊醒,虚掩着的门被我身体的重量推开,发出闷响。叶清朗清冷的视线扫了过来,我心头一凛,想起那天在酒店引发火灾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的神情。
我闯祸了!
他双眸微微眯起,我慌张之中清了清嗓子:“抱歉,打扰了。你之前答应我的报酬……”
我开门见山,他微微皱起的眉峰缓缓松开:“叶家差你吃还是差你穿了?”
他的声音有一种沉沉的压迫感,我掐了掐手心:“一码归一码!”现在他是我的侄子,他也不是青哥,即便我曾经扰过他的好事,到了这里也该告一段落,他不敢拿我怎样。
他站起身,修长的身影朝我移近:“我的报酬早就付过了。”
“什么时候?”目前我身无分文,因为叶家给了我吃穿住,我不敢也不好向叶爷爷开口,现在就住在叶家倒无所谓,但下半年要上学,到时免不了要用钱的地方,而我现在又没有兼职可做。
他只手拎了拎我肩膀处的泡泡袖:“这个,还有这个!”他把我头上戴的发箍摘下来,裙子和发箍都是楚欣让林管家照着叶疏痕的标准去采买的,发箍上有着颗颗细钻,依着之前爸爸教我的那些鉴赏技能,也能隐约猜出这枚发箍上的钻饰价值不扉。
他的意思是,我被叶家收养,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他的报酬?他和叶疏痕一样,对于我成为叶家人也十分不满,但是:“如果不是白奶奶离不开我,我也不会到叶家来。这些怎么能算得是你的报酬?”
“看不出来,还牙尖嘴利!”叶清朗丢了这么一句,举步往卧室去了。的确,之前的我因为害怕一直是沉默寡言低垂着头的,但现在关系到我的利益,自然要极力争取,我紧紧追过去:“你好歹也是叶家的长孙,怎么能赖我那么一丁点儿钱?”
叶清朗懒得理我,径直进了卧室,开始一颗一颗的解纽扣。
我不闪不避,站在离他十几公分的地方:“你……”
“要一起洗?!”他打断我,扣子全开,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膛。
我打了个寒噤,猛然间想起那天在ktv时的情景。
他在叶爷爷面前是毕恭毕敬的,但是却有那样一群朋友。看来是我错了,我以为在叶家他不会拿我怎么样,我以为他是叶家长孙不会赖我那么一点钱,但他想赖便赖,全凭得他一时兴致。
我连连后退,逃也似的奔出门去。那点报酬和我的清白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012 猫咪()
近段时间,白奶奶和叶爷爷亲近多了,叶爷爷会带着她到外面去,为了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我时常留在叶家。
叶爷爷不在家的时候,叶疏痕和叶家的佣人对我就不那么恭敬了。怕进了新学校赶不上进度,我在房里看书,叶得窗外有声响,便见一只白色的猫咪正在窗外伸懒腰。
小猫很可爱,我担心外面阳光太大会晒伤它,索性把它抱回了房里。我在一边看书,小猫在我脚边打盹。
看得累了,不知几时我也睡着了,是被人一把推到桌下惊醒的。眼前站着家里的佣人小静,另一边站着叶疏痕。
叶疏痕不可能推我,但小静没有她的授意更不敢推我。初次见叶疏痕,她眼里流露出的讥讽就让我认定在这个家里未必会好过,前阵子叶爷爷在家,一切还好,今天刚带白奶奶去度假,她就急不可耐的发作了。
“唉呀,不好意思啊如依小姐,甜甜刚刚在您的桌底下睡觉,我要去抱它出来,不小心推到了您。”小静说着抱歉,语句里没有半点诚意,是不小心推到还是故意推到,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我笑了笑,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叶疏痕的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这只猫叫甜甜?真可爱。尤其是吃巧克力的时候。”
叶疏痕的脸色瞬间苍白,声音尖利的让小静去叫医生。我一脸惊讶:“谁生病了吗?”
叶疏痕狠狠的打量着我:“叶如依,要是我的甜甜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伸了伸懒腰看她气急败坏的出去,摇了摇头,真是无聊。无论是在姑母家还是在叶家,都是寄人篱下,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在姑母家的时候,我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就只能更加勤快,想尽一切办法离姑父和表哥远远的,而如今在叶家,我同样需要自保。
因为叶疏痕的猫,叶家被闹得沸沸扬扬,一向疼女儿的楚欣更是一通电话就从市区赶回了家,扬着声音问我:“你不知道猫是不能吃巧克力的吗?”
我低垂着眼睑站在她面前,低声认错:“下午我在房里看书看睡着了,也不知道甜甜什么时候进来的,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一直舍不得拆的巧克力被拆开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猫咪不能吃巧克力,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会从梦里醒过来阻止甜甜的……”
十四岁乡下孩子的思维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带点寒酸,带点天真。我低垂着头的时候,一道影子自客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