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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都惨白了,我哪里肯信他?却也不想让他担心,尽力开着玩笑:“嗯,要是医生也说你只是腿麻了,我便给你当两天看护,替你按揉,疏通血脉。”
到底没有那么简单。佟岳小腿骨折。不过依着他的感受,估计也没有错,不同的人对痛和麻的感受不同。
住院当天我就见到了佟爸爸。初次见面,我就觉得他很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佟爸爸倒很亲切,也没有责怪佟岳,只说要让他好好休息。倒是后面赶来的佟妈妈,情绪有点激动。问完医生情况,立即便问张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佟岳抢着回答说,就是公司组织出去游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佟妈妈半信半疑,把拎来的骨头汤都倒出来要喂她。佟岳指了指我,说让我喂,让佟妈妈去忙。佟妈妈这才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眼,随即道:“好好好,又要嫌我唠叨了。那你好好养伤,公司的事,就别太操心了,知道吗?”
佟岳点头,笑着给了佟妈妈一个飞吻。
和佟岳越接触,便会发现他越多面。在外人面前,他是不苟言笑的佟少,在公司,他是平易近人的老板,在佟爸佟妈眼里,他是俏皮可爱的儿子,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面?
“发什么愣呀?汤要趁热才好喝。来,快点喂我。”佟岳倒是扮起了大爷。我瞥他一眼,手是正常的呀。可转念一想,他要不是为了推开我,也就不会受伤,喂他喝汤也就实属应当。
“不用担心,我爸妈很好相处。”佟岳离我极近,连睫毛都根根分明。仔细的看,佟岳的五官长得很好,只是开始的时候,喜欢扮酷,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畏惧。
“谁担心?”这段时间他也偶尔开些玩笑,我也没太当回事,只道:“我只是在想,你在家,是不是时常跟佟妈妈撒娇?”
“不是时常,偶尔。”他眉眼飞扬,丝毫不觉得这么大的男生跟妈妈撒娇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他把汤碗接过去,放在桌子上,正色道:“叶如依,我会让你感受到一个完整的家的温暖。”
很久之后我再想起和佟岳的这一段,我想归根结底,他打动我的,都只是这一句话而已。父亲过世之后,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家,曾经我以为叶清朗可以给我,后来发现不过是场梦,便发誓一定要努力攒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再小,只要是我的家就可以。我对家的渴望,没有一刻停歇。
我怔怔的看了他半晌,打了个哈哈:“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佟岳深深望了我一眼,转了话题道:“汤要凉了。”
因为佟岳出了事,宣传的广告片后期都用电脑制作完成。宣传片出来的当天,佟岳还在病房,原本一早就嚷着要出院,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硬是被拦住了,便只能用笔记本看宣传片。
总体而言,佟岳很满意,于是吩咐张南务必在游戏开服之前做好媒体造势。张南领命,又报了些别的事项,佟岳微微锁着眉,只片刻便做出了决断,只涉及到远茂的一件,他说需要和佟爸爸商量。
我熬了汤送来,张南迎面出去,我笑道:“竟然没让我听到机密。”
“来,想知道什么机密,我一一告诉你。”又是带了丝宠溺的笑容,我近来对他的笑免疫力稍弱,借着舀汤的功夫掩饰了,装模作样的应道:“嗯,想知道你有多少资产。哦,单单你的。”
“没有估算过。”佟岳满眼兴味的打量我:“你想知道的话,我让张南联系一下相关机构,出份财测报告。”
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知道,这人也真是醉了。我还没答话,佟岳又道:“你不用攒嫁妆,那些钱养活你足够。”
111大年夜的相守()
“谁说要你养了?”我面上一热,瞪他一眼。
佟岳丝毫不觉得我这一眼有多大的伤杀力,径直拉了我的手:“叶如依……”
“我还有课,要回学校了。”我匆匆抽出手来,逃也似的离开。
走在大街上,我一颗心是慌乱无助的,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沦陷,可眼下看来,我对佟岳的感觉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耳畔又响起叶清朗那天说的,让我再等等。一时剪不断理还乱。
我用力甩头想把这些烦闷的情绪都甩出去,但他们纹丝不动。
佟岳改变了策略,不再像之前的慢吞,自出院之后,他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带着早餐来敲门。春节的时候去佟家,佟妈打趣佟岳说他从来没有那么早起过。
除此之外,他每天还陪我走上一段路,从我的住处去学校,美其名适当的运动有助于他的小腿骨生长。不知道从几时开始,他在我生活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没有很正式的告白,我也没有很明确的接受,我说服自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春节的时候,我没有回沐市。佟妈妈顾念着我之前照顾佟岳,很热情的邀我到他家过年。佟岳笑我:“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我追了他两条街,最后气喘吁吁,佟岳才乖乖的停下来,让我打了一顿。
佟岳的家不是太大,但很温馨。照理说,远茂集团的董事长家,怎么说也该是豪华庄园一座,但出乎意料,只是一套复式楼。
“是不是很失望?我家要比叶家小很多。”佟岳似笑非笑的问我。
我装模作样:“唔,有点。”
“你还真打蛇随棍上!”他抵我在墙边,气息笼罩着我。
我睁大眼睛和他对视:“你家在别处一定有座豪宅,快说快说,别让我再失望。”
“是不是有豪宅,你就让我养?嗯?”气氛暧昧,我下意识的去推他,却根本不是对手,只好在口头上逞一时之勇:“谁要让你养?”
“你!我想养你。”他越靠越近,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我,眼里蓄着深情。
我猛然间想起叶清朗那天说那段话时,眼里的深情,下意识用力一推把他给推开了。
年夜饭在佟岳家里吃的,佟爸佟妈热情的替我布菜,佟岳坐在一边抱怨,说不知道谁才是亲生。佟爸给的是一记眼刀,佟妈给的是一只鸡腿。
饭吃到一半便接到电话,佟爸的声音挺响亮:“嗯,清朗你也新年快乐。”
我夹着的淮山滑了,掉在桌面上。叶清朗,叶清朗。
有些人一旦放在记忆里不触碰,也许放着放着就真的淡忘了,可最经不得的,是在你以为一切风平浪静之时,突然被人提及,便又在心底激起汹涌波涛。
“代我向你爷爷、爸爸、阿姨问好。如依?你稍等。”佟爸朝我招了招手,我慢悠悠的推开椅子起身去接。
从他回去之后,我没再和他联系过,哪怕沐市的消息,我都不愿听见。我是这样避讳着他啊,可他还在我心里生着根。
当着佟家人的面,我不好不接,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嗨,叶清朗,新年快乐!”这样,他会知道我在佟岳的身边过得很好,很幸福吧?这样,他就能还以为自己伤得了我吧?
那边是许久的沉默,我一个人的戏,演不下去。只得静默的等着,那边有烟火的声音,几乎可以想见,他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万家灯火,长身而立的模样。
“新年快乐!”又是一长串的沉默:“吃完饭给家里来个电话,爷爷还给你准备了压岁钱。”
我一再的要和叶家划清界限,他却告诉我,人不能忘本。也是,我不能原谅的只有叶清朗,和其他人又有什么相关?
我应下了,又称饭菜要凉了,急急的挂了电话。
回到座位,就听佟妈提醒着佟岳:“小岳,吃过饭你和如依一起给你叶爷爷、叶伯伯拜个年。”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和叶清朗会走来越远,可除了难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往叶家打电话,佟岳拜完年,又说会好好照顾我,请他们不必担心。我站得近,便听叶爷爷道:“如依有佟家小岳照顾,我是放心得很哪。小岳啊,你们暑假就一起回来沐市看看吧。”
佟岳应下了,叶爷爷便又叮嘱了我一堆,换到白奶奶手里,又是一堆叮咛,还是感谢的吧,这四年在叶家,总归不全是伤。
佟岳要留我在佟家守岁,我情绪不高,让他送我回了公寓。
一整晚烟花不断,劈哩啪啦,我却越发觉得难过。手机不停的响,我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任电视里春晚怎么般热闹,偶尔翻一翻手机,大多是群发祝贺的,有些是谁发的都不知道。
万家灯火,我不知道叶清朗在做些什么。我算不算得脚踩了两条船?我很鄙视自己。
收拾了情绪预备早点睡,便收到了左旋的短信,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守岁?我说是,他说他在路上,马上来陪我。我笑,莫非他女朋友回家去了?
只当他从对门跨过来就可以,哪里知道等我睡着,也还没见到人。
迷迷糊糊间,有人将我自沙发抱到了床上。
他披着一身深冬的寒气,室内没有点灯,即便他没有戴墨镜,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怎么就在厅里睡着了?”他似感叹,似嗔怨。
我嘟哝了一句:“还不是为了等你?”
他轻笑了一下,抚上我的脸,指尖带着寒气,冰凉冰凉,我瑟缩了一下,不满的翻了个身。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柚子香,让我纷乱了一晚的心渐渐归于平静。就着他的手臂当枕,拉着他的袖子沉沉睡去。
左旋向来来去无踪。他说陪我守岁,也不知道有没有来。隐约记得我做了个梦,梦里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有一股淡淡的柚子香,除了叶清朗和左旋,我从未在别人身上闻到。
叶清朗在沐市陪叶爷爷守岁,那就是左旋了。可里里外外找遍了,也不见人。去对面敲门,没有人应声。给左旋发信息,说是临时接到紧急任务,这会儿已经上路了。
我微微皱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