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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声音有点虚弱。
“喂,是杨漾吗?”
“嗯,小堇啊,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小堇咬了咬下嘴唇,沉吟了片刻才说出来:“那个……我现在在上海,我已经十几天都联系不上弋然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手机为什么一直是关机状态?”
“弋然他……他挺好的,就是最近比较忙,所以……那个,你是不是快回来了?”
安小堇看了一样摆在桌子上的飞机票:“嗯,明天的飞机。”
那头又沉默了,很久才回:“你回来再说吧。”
安小堇皱了皱眉头,杨漾这样说,难道是裴弋然出什么事情了?!
“杨漾,是不是……”
安小堇还未说完,那头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很不好的预感,一晚上,安小堇都没有睡好,即使是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梦里的人全是裴弋然。
好不容易盼到飞机降落在锦西,安小堇马不停蹄地坐上车,往裴弋然家的方向赶,可是再次站在熟悉的家门口,却是空无一人了。
铁锁锁着铁门,她喊了好几声,里面却没有应声的。
安小堇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一片空白,她坐在行李箱上,发怔的时候,却看到了杨漾。
安小堇像是看到了救星,蓦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睛睁得大大的:“弋然呢?裴母呢?他们……”
“他们出国了。”杨漾直接说出五个字就把安小堇所有的猜想都打破了。
“出……出国了?”安小堇嘴唇有点发白。
“是弋然的爸爸安排的,他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害怕你伤心。”
安小堇后退几步,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信:“不会的,我们约定好的,要考同一座城市的,再说,他已经考上上海交通大学了,没有理由再去国外的。”
“小堇……”杨漾看安小堇惊慌失措的模样,有点担心想要过去扶她一把,可却被她推开,自顾自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裴弋然,不会骗我的,他明明先跟我约定好的,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他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呢?!”
那天,安小堇哭的跟找不到家的孩子,她不相信,就一直守在裴弋然的家门口,她相信,裴弋然一定会回来的,可她一直等到昏倒的那天,都没有再看到裴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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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安小堇,你该学会独立了()
很暖。
身子底下软软的,跟躺在棉花糖上一样,好舒服,不想睁开眼睛,再睡一觉吧……
“傻瓜,该起床了。”
少年的声音跟阳光一样温暖柔和,听起来好熟悉……
“快起来了,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你最爱吃的煎包,韭菜馅的……”
少年的手捏在睡熟少女的脸上,笑着一定要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
少女哼哼唧唧的,懒得起,可少年的力气太大,少女不得不打了一个哈欠,揉着还没有睡醒的眼睛,刚想张口埋怨,没想到香喷喷的包子就塞进了口里。
嗯,是韭菜肉馅的。
安小堇嚼了几口,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少年正端着盘子,坐在床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弋然……”安小堇唤出他的名字,裴弋然笑的明朗,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有点冰凉。
“做恶梦了吗?怎么还哭了?”
安小堇突然就想起梦里,裴弋然出国了,不要她了,她一想到这里,连最心爱的韭菜包子也不要了,直接就抱住了眼前的少年,这种真实的触感,让她觉得心安。
“怎么了?”
“我梦见我跟你分开了,弋然,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脖颈边的温热,是他有点宠溺的轻笑声,他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脑袋上,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慰宝宝一样:“傻瓜,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你那个梦根本就不成立。”
安小堇笑了,对,根本就不成立,她的裴弋然怎么会离开自己?
是自己多虑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光晕包围在他们周身,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
“小堇,小堇。”
明明刚才还是阳光的味道,现在怎么就变成有点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了?
安小堇觉得嗓子疼的要命,浑身上下都跟被刺扎过一样,稍微动一动就痛的不得了。
“小堇,你听得到妈妈说话吗?你不要吓妈妈,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接下来就是隐约的哭声。
安小堇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隔了一层雾,模模糊糊看不清,等到身边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用刺眼的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的两只眼睛,跟周围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安小堇没听清,可眼前围上来的人却变得清楚了起来。
黎青,严明,严亮亮还有杨漾……
怎么感觉少了一个人呢?
“小堇,你终于醒了,你看的到妈妈吗?”黎青几乎是哭肿了眼睛。
安小堇定了定心神,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看到安小堇终于有了意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安小堇环视一周,手指努力地往前伸,直到抓住了杨漾的衣袖,眼睛已经突如其来的高烧而变得无神了,可是她却盯着杨漾,开了口:“弋然,他回来了吗?”
杨漾抬头和严亮亮对视了一眼,之后摇了摇头。
安小堇心底一沉,果然那个才是梦,而这个才是现实。
她手指微蜷,松开了杨漾的衣袖,仰头躺在枕头上,眼睛火辣辣的疼,可还是流出了眼泪。
黎青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变成了这副样子,好不心疼:“小堇,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好不好?先养好你的病,喝口水吧,你都昏迷了三天了,不喝点水怎么行?”
水杯的杯沿碰到安小堇泛白的唇边,可安小堇一点张嘴的迹象都没有。
“小堇,就当妈求求你,你在意裴弋然,难道就不在意妈妈了吗?小堇,你别这样……”
黎青已经泣不成声了,严明在一旁安慰着,严亮亮示意严明先扶黎青出去,自己想要留下来单独跟安小堇说几句话。
围在周遭的人都出去了,安小堇现在只看到严亮亮的脸。
从前只看惯了严亮亮浓妆艳抹装成大人的模样,现在她完全素颜,看起来单纯了不少。
“安师姐,裴学长走了,你就算是渴死饿死病死在这病床上,他也是看不见的。”
安小堇红着眼圈,盯着严亮亮,眼中紧攥着最后的固执:“他不会走的,他跟我保证了,他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们在骗我,裴弋然到底在哪里?”
严亮亮握着水杯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她埋下头,不想跟安小堇对视,平日里,她看起来很文静,很好说话的样子,可现在的她,眼睛有点突兀,看人的眼神完全是要把对方吞掉,太可怕。
“你也知道,他去国外了,不会回来了。”
“你胡说!”
严亮亮还没有抬头,就觉得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钳制住了,她抬眸的瞬间正好跟安小堇骇人的目光撞上,她心底不由一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句话说的真是很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弋然,所以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对不对?!”
安小堇生着病,但力气却大的惊人,那充满仇视的目光,好像真的想要把严亮亮大卸大块一样。
严亮亮眉头皱的紧,看着眼前极尽疯狂的女人,忍不住也吼了出来:“安小堇,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安小堇眼睛里的坚冰一点点地褪去,泛白的手指也变得无力垂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自那天起,安小堇仿佛病了,可也像没事人一样,高烧已经退了,去看望她的人,她也常常以笑容面对,很健谈,之前那个木讷安静的小姑娘好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一到晚上,她就沉默的可怕,脸色泛白,时不时就要大哭一场。
黎青担心安小堇,都要准备把安小堇带到精神病科去看一看。
那天晚上,黎青守着安小堇,正在削苹果,突然手机就响了,黎青看了一眼,就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空荡的病房只有安小堇一个人。
月光明晃晃地照下来,安小堇侧躺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生气。
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想那个俊朗无双的少年了,早上的时候,她还能假装高高兴兴的,跟所有人聊天,天南地北无话不说,她可以骗自己,裴弋然在打工,在上学,没有时间来看自己,可是到了晚上,她要等他回来,为了不错过他,她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一直从天黑守到天明,觉也不睡。
这样的日子,她几乎过了十几天,她等了这么久,可他怎么还不来?
她快要等不下去了。
每过一天,她就失望一天,意冷心灰的感觉真是难受的要命。
她不想熬了。
或许……或许他不愿意来见自己,是因为她没有生太大的病,如果……如果自己快死了,他说不定就肯过来见自己一面了。
安小堇视线下落,正好看到了放在桌案上的水果刀。
她拿过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被子掀开,连鞋子都没有穿,赤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手打开了窗户,月光柔和的照在她的身上,明明冷的要命,可她却觉得暖和的很,甚至比中午的太阳还要温暖。
“裴弋然,不要丢下我。”
安小堇喃喃出声,手里的水果刀的刀刃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腹部,她的视线模糊一片,却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裴弋然的笑脸。
“弋然……”
安小堇闭上眼睛,右手已经往上挥了起来,就在快要落下的时候,只听“砰”地一声门响,水果刀就这样被什么东西给钳制住了。
安小堇睁眼,正好看到了严亮亮着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