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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呼救声,周围散步聊天的男女老少都跑了过来,有孩子的赶紧把趴在护栏边上的孩子拉走,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迟疑着要不要下水救人。
而池塘里,看起来不过才五六岁的小男孩,正一边哭一边在挣扎。春寒料峭,池子里的温度并不高,只这一眨眼的功夫,小孩已经冷得体力不支,开始往下沉。
沈鹤顾不上太多,当即就要解开外头罩的衣服,跳下去救人,却见旁边有人拨开围观的人群,黑影一晃,轻松翻过护栏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水花溅开。
池塘旁边有一个台阶可以往上走,但是因为早年这里出过不少溺水的事情,台阶往上的出口已经被木板钉死。
看到有人跳下去救孩子了,附近修电瓶车的大叔从店铺里找到扳手和榔头,和人一起合力把木板撬开、砸开,给救人者和孩子先开通了上岸的路口。
孩子很快就被人从水里托了起来,因为喝了好些水呛到了,孩子一边咳嗽一边大哭。那人一手控制住挣扎的孩子,一手划拉水面,不一会儿就踩上台阶,改揽为抱,直接抱着孩子上了岸。
看到小孩被救起,孩子的家里人哭着跑过去就要抱孩子。好在旁边有懂急救的年轻人,把家长拦住后,帮着让孩子吐了水。而这个时候,离公园最近的医院已经开着救护车过来了。
沈鹤一直到孩子被抬上救护车,家里人跟着哭哭啼啼地上车去医院,这才松了口气,把打完120的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
陆陆续续散去的围观人群一边议论纷纷,一边各归各位,沈鹤扭头看了眼刚才跳下水去救孩子的人,却不想,在对上视线的时候,他的四肢忽然冰冷。
男人脱了上身被水紧实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身材,下身的裤子紧紧别在身上,轮廓明显。然而,最令沈鹤心惊的,却是男人抬手舔过的右手虎口上的出血的伤口。
沈鹤走过去,张了张嘴,忽地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男人也并未挣扎,就这样任由沈鹤抓着自己的手腕,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前,一直走到宾馆,走过坐满了剧组工作人员的宾馆大厅,走上楼梯,走过不长的走廊。
在一扇门前停下的时候,男人没有动,只是站得有点近。沈鹤觉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唯独抓着对方手腕的地方,还透着暖意。他咬牙,找到房卡,打开门。
男人进门后,沈鹤松开手,转身去关门,然而身后的男人却在他转身的瞬间,反身抱住了沈鹤,顺便腾出一只手“啪”的关上门,连带着锁上。
谁也没有说话,沈鹤是,盛伯雍也是。
第50章 我喜欢的你(上)()
后背贴着前胸,盛伯雍微微弯着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然而这个姿势,却好像让两颗心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安静的房间里,依稀能听得到心脏起搏的声音。
沈鹤站在门前,沉默地站着,左胸腔里那颗健康的心脏一下接着一下跳动着,在告诉他以及背后的男人,刚才的不安和过去的故作疏远已经烟消云散。
不知道到底抱了多久,沈鹤稍稍抬起手,想要碰触抱在腰腹上的男人的手,然而还没有碰到,盛伯雍却突然松开手,低沉的声音和着呼吸就在他的脖颈后。
“对不起……”
这声像是瞬间点燃了沈鹤的怒火。他倏忽转过身,看着男人低垂下眼帘,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忽然心头苦笑,那一瞬间起来的火焰顿时矮了一个头。
他抬头,亲了亲男人微凉的唇。
男人身如过电,因为下水变得冰凉的四肢一时间滚烫起来。然而也许是刚才的呆愣惹得沈鹤有些不快,下一秒,却是属于这个一向冷静自制的青年再次主动的亲吻。
只是这一次,男人的反应不再迟疑。
男人吻势猛烈,毫无章法,就好像从前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莽撞得像个半大小子。沈鹤忍不住想笑,心底却泛出酸涩。然而男人不顾一切的架势,却让他很快抛却了那仅剩的一点点犹豫,抬起手臂,索性抱住对方的头,变换着角度,感受彼此唇舌的存在。
不断纠缠的唇舌,带着一股让人干涸的亲密,濡湿的吮。吸声在房间里响着,暧昧迷离。
盛伯雍的身上还是湿哒哒的,沈鹤只在衬衫外套了一件开衫,这会儿胸前一大片已经被弄湿,盛伯雍的手顺势去摸他的腰腹,手掌下是纤细劲瘦的腰身。
然而大概是他的手掌太凉了,在掌心贴上肌肤的一瞬间,沈鹤的身体忽然战栗了下。
“是我太冷了?”沈鹤微微仰着头,感觉到盛伯雍老老实实地从他的衬衫下摆里收回手,重新扶上后颈,还低头时不时亲吻他的嘴唇,并不讨厌地摇了摇头。
大约是看到了他摇头的动作,男人用力环搂住他,低声的,温柔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沈鹤,沈鹤……”
“我在……”
沈鹤每应一声,都能明显得感觉到盛伯雍身体的战栗。他颤抖着,不时在唇上落下一吻,就好像根本吻不够。然而男人的嘴唇刚开始并不柔软的,更像是一个在沙漠里长久寻觅不到水源的人,突然发现了眼前一泓甘美的泉水,迫不及待的汲取。
好不容易能深呼吸一回,沈鹤眸眼上台,望向男人漆黑深沉的眸子,那双眼睛里呼之欲出的情感,只看得沈鹤眼角微热。
他抬手,挡住盛伯雍的眼睛:“你闭眼。”
这个平日在别人眼里因为出道前的经历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的男人,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他静静地看着身前的男人,放下手后可以发现两个人的脸凑得很近,近得能看见对方长而浓密的睫毛,似乎也能看到眼皮后深邃而深情的目光。
沈鹤不知道盛伯雍对自己来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他就像是一个在寻找救命稻草的人,可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前,他甚至不愿意在感情上和对方有太多的纠缠。因为他太清楚盛伯雍要的是怎样一份纯粹的感情。
他也想要。但是已经累了。
所以,才会有了明里暗里的拒绝,才会把这个男人拉进黑名单,才会不管不顾地不去理睬他发过来的那些消息。
可是,他渴了。他私心里想要一个人陪在身边,累的时候,心烦的时候,冷的时候,一回头,那个人就在那里,不远不近,只要他过去几步,就会张开手臂等待着他的拥抱……
这是他过去给闫宁的,如今,他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一样,成为彼此这样的存在。
在今天之前,沈鹤甚至在想,这个人可以是这个上的任何一个人,也可以从此都只存在于幻想当中,但绝对不能是盛伯雍。因为这个男人是不一样的,这个男人对宋霖的感情是不一样的……而如今,他是沈鹤,不是宋霖。
沈鹤没有资格,去强占爱慕着宋霖的男人。
没有。
可是当看到这个男人不顾危险,跳进池塘救人,上来时浑身是水,手上更是受了伤的时候。他忽然在想,这世上到底有多少次意外可以让他遇上?
为什么一个人的感情,偏偏要因为另一个人的伤害而不敢再去面对?
而这个男人,又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猜到了一个他所想要隐藏的秘密。
也许是因为沈鹤的出神,盛伯雍睁开眼低头,咬了咬他的下巴。沈鹤仰起头,大口喘息,忍不住伸手去他的胸膛,可他手臂用力,强悍地将人抱得紧紧的。
沈鹤靠在门上喘息,心脏跳动得飞快,他不由抓紧盛伯雍的手臂,吃力地站着,全身酥软。
边上的门铃突然被人按响,紧紧靠在沈鹤腰上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扭动了两下。
“沈鹤,去吃夜宵吗?”
是住在隔壁的柳言明的声音,依稀还能听见其他人也在旁边说话。沈鹤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微微抬首看着盛伯雍的眼睛,良久,终于给了门外的人一个回应。
“我不去了。”
“咦?”
“柳哥,我有事,你们去吃吧。”
门外的脚步声很快渐渐走远。沈鹤一直仰着头靠在门上,视线停留在盛伯雍的眼睛、鼻子、嘴巴上,直到男人抓着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尖,他终于喉结上下一颤,开口问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男人的呼吸吹拂在指尖:“他叫沈鹤。”他闻着沈鹤的手掌,舌尖拂过掌心的纹路,“但我更喜欢他过去的名字……宋霖。”
沈鹤心头发颤。
“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只喜欢你。”
当这句话最终从盛伯雍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沈鹤颤抖着靠着门就要滑下,腰身被男人紧紧箍住扣在怀里。
“我没喜欢过谁。刚知道自己性向的时候,因为不能理解,以为自己是怪物,我直接跑去当兵。都是男人,从头到脚长着一样的器官,我没有欲。望,我差点以为自己没病。直到遇到你。”
沈鹤微睁着双眼,不解地看着盛伯雍深邃的眼。他不是个会讲故事的男人,叙述起记忆里的那点事□□,语调平平,就好像在念一封没有经过润笔的干涩的书信。
“你为了拍戏,来部队里体验生活。因为你,我梦。遗了很久。班长他们都在开我玩笑,以为我在想女人。他们不知道,我在想的人是你,你当时就住在隔壁班。床位……和我只有一墙之隔。”
“盛……”
“我贪婪地在操场、食堂、洗衣房追逐你的身影。你离开之后,我只能在偶尔休息的时候,在商场的广告牌上看到你的样子。班长退伍前最后一次参加抗洪救灾,出发的路上,他开玩笑问我,要是有一天退伍,我要转业做什么?我跟班长说,我要去演戏。当时,所有人都在笑,他们不知道,我是真的打算演戏。因为那样,可以找到你。”
沈鹤脑海里飘过支离破碎的画面,那些下部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