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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跟我说她能理解我,只要我开心就好。等下她和小阿姨包完饺子叫姨夫给我们送一些过来。
我问她黄叔呢,妈说黄叔一早就到了,还给你们两个准备了红包。等到十二点的时候,记得问候一下。
我和苏西航做了简单的几个菜,虽然都没什么胃口,但总要有些过年的气氛。
苏北望一直在昏睡,我偶尔进去看看他,帮他擦擦汗。
说实话,我很怕他突然就没了呼吸。
等到快吃晚饭的时候他突然就醒了,问我们怎么还在?
“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这样,我反而难受。”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让我倒杯水给他。
我也知道这样子其实会有些别扭的,也知道以苏北望这样骄傲的心性,能给予他最大的尊重就是不要把他当成病人。
“我不会自杀的,剩下这点时间很宝贵。我想——”
我说你想干什么呢?
“看看电影看看美剧。”
我:“……”
“以前西航常跟我推荐,可我没有时间消遣。”苏北望笑了笑:“那天病房里瞄了几眼,觉得有点欲罢不能。”
我说你看的是哪个:“双面法医?”
“恩,可惜第七季要下四月份出了……可能,赶不及了。”
“别瞎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鼓励他,说双面法医的主演也在第五季结束后患了癌症。他积极治疗康复后,还接拍了后面几季:“苏北望,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他说但愿吧,否则麻烦我把后续刻成光盘烧给他。
“吃饭了!”苏西航在外面喊。
S市的冬天很冷的,所以苏西航煮了大大的火锅,干脆直接搬进了卧室。
叮咚一声门铃响,我从猫眼里就看到了苏南薰姐弟两人和林语轻大包小裹地站在外面。
唉,猜猜也知道他们会来。
“你们,不用在家过年?”苏西航问。
“妈跟小舅他们去山上吃斋祈福了,都说新年的斋戒最灵光。”苏东唐一说我也就明白了,华晓婷这是为了苏北望去求菩萨啊。
“至于爸?谁管他啊。反正家里有佣工,大不了给他下碗面!”
我算看出来了,苏明远这叫一个众叛亲离。大姐和东唐为了苏北望的事都跟他有了嫌隙,估么着那老头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苏北望没说什么,只是表示房子似乎买小了。
“要不你住我那吧。”苏西航添了几副碗筷过来:“不过前提是,不许碰我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谢谢,我福薄,受不起。”苏北望瞪了他一眼。
我说苏西航你好歹把你家里那点骨头内脏的打发出去好不好!当心哪天我都给你炒了当下酒菜。
“哎呀罗姐你就别说这么反胃的话啦。”苏东唐夹了一小块牛杂,一脸厌弃地丢了回去。
我看了眼正在给苏南薰拼命夹菜的林语轻,暧昧地笑了笑,问说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进展啊。
苏南薰脸上一红,说:“我不管,他得给我把丢丢找回来。”
既然已经证明丢丢不是苏家人了,苏南薰心情比之前豁达了很多。
但是……
我说林语轻,你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给周男验一下血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说我知道他很渣,但如果丢丢真的是他的女儿,也算是老天给他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吧。
“可是丢丢毕竟是在我们手里丢的,这个时候去跟周男摊牌,不是自找麻烦么?”林语轻无奈地说。
我想想也是,说那算了吧,如果能从苏明辰手里救出孩子再谈后面的事吧。
“我已经配合警方到处去找尚晓娟的下落了,只不过还是没有成效。”林语轻说:“苏明辰暂时还不会出招。但我相信,过完年后一定会有所动作。”
这时苏北望看了看苏东唐:“哦,你们记得在身边提醒爸……”
苏东唐摔了下筷子,一撇嘴:“大哥你还管他干什么!大不了把整个苏家赔给那个丧心病狂的二叔!
他恨得是奶奶,要的是钱,难不成还真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公司没了正好,我能跟着林叔混。”
“别说这种不上进的话,难道你不想追韩家大小姐了?”苏北望很少开这种玩笑,以至于我们一桌子人都没反应过来。
“喂,”林语轻不乐意了:“什么意思啊?跟我混就不上进了,我还不是照样追苏家大小姐。”
苏北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口误。
然后苏南薰就把林语轻给踹了——
我说对哦,这几天一直忙着苏北望的事,上回若若给我打电话,我都没顾上说两句就给挂了。
于是赶紧问苏东唐:“喂,你说说嘛,韩到底给了你什么答复?”
苏东唐红着脸不说话,于是我们这一群人追问得更加起劲了。
就在这时苏西航突然接了个电话,看他眉头愈见严肃地拧起,我本能地觉得好像是不太好的事。
“怎么了?”我看他伸手就去抓外套:“你要出去?”
“是的,警署有急事。”
我说你行不行啊,这大年夜的——
“犯罪不过年,警察和法医就不过年。”苏西航无奈地笑笑:“阖家团圆的时候,躺在雪地里的尸首也是有冤屈的。
刘法医和张法医都离得远,高速这会儿封了,局长叫我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吧。”林语轻放下筷子:“你身子也没好利索,有什么事照应一下。”
看到林语轻陪着,我的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可就在苏西航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我姨夫到了。
用保温饭盒拎了些饺子过来,笑容可掬地送进来。
我们连连道谢,又说邀请他随便吃点。
“不用了小绮,我得赶着回去呢。”姨夫王滨呵呵了两声,跟我说家里还有事。
“啊?”我瞪圆了眼睛,说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啦,就是妈有点……犯病了。”王滨是我姨夫,他说的妈自然指得就是我外婆了。
我吓坏了,赶紧跳起来问外婆怎么了?
“没事没事,”王滨赶紧安抚我,说不是身体的毛病,老人家有老年痴呆,精神偶尔失控。这会儿大过年的可能是想你外公了,又哭又笑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说些什么。
“你妈怕你担心,本来不让我讲的。不要紧的,你在这儿陪朋友吧——” 王滨一边说着一边就推门走了。
我坐回到桌上,心神不宁地给妈打了个电话。似乎还能听到外婆哭哭啼啼的声音。
妈说不要紧,让我玩我的,但我还是有些不安。
“罗绮,你还是回家吧。”苏北望说:“大年夜总该陪着自己家人。我这里有大姐和东唐,没事的。”
苏南薰和苏东唐也劝我,说实在不放心就回去看看。东唐说着便掏出车钥匙:“大年夜也不好打车,这个借你开回去。我和大姐今晚就不走了,行吧大哥,有地儿睡吧?”
苏北望说打地铺的话不算租金。
于是我想了想,说那要不我回去一趟吧。苏南薰送我到门口,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地把药盒里的药一一嘱咐:“这个白的四小时一次,这个冲剂进食后给他温水服用。他白天又吐过血,不能吃这个瓶子的,对肠胃刺激大。还有——”
“罗绮,我也是医生啊。”苏南薰无奈的笑了笑,放心吧。
我挠挠头说不好意思,最近神经太紧张,都忘了。
我上车之前苏南薰突然又欲言又止地拦住我,我猜也猜得到她想问什么。
“大姐,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丢丢是谁的孩子……但你放心,不管她父亲是不是周男,我都不会再有嫌隙。
我们这一群人,遭遇了多少生离死别,唯有希望和初心不能放弃。丢丢一定会没事的。”
“恩,罗绮,苦了你了。”
我笑说我哪里苦啊,我无意中闯入了你们的生活,认识你们这么多至亲至爱,是我上辈子积德的。
只愿大家平平安安,再无灾祸,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后来我把车开回家,我妈看到我回来挺惊讶的。
我问外婆呢,妈说刚刚哄睡了。
“没多大事,可能事想起年轻的时候,闹着找你外公……”黄健斌还坐在沙发上,跟我阿姨和姨夫聊天看电视呢。
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了声想要上楼去看看外婆。
外婆蒙在被子里,露两个眼睛萌萌的。好像还没有完全睡着——
我走过去,亲亲她胖嘟嘟的脸蛋:“外婆,想不想我啊?”
“你是……谁家的姑娘啊,许人家了没有啊?”
我:“……”
好么!谁说她闹人的,明明就又不记得人了。
我拉着外婆的手,说我是是三只小猪里的老大,大灰狼来了,能不能让我进你的房子躲一躲啊。
“不行不行,我们家已经有一只小猪了,叫小绮……”
我:“……”
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都快被虐哭了。
“小猪小猪要记得,房子不能用草料盖,大灰狼来了要吹掉,房子不能用木柴盖,大灰狼来了要烧掉,房子要用石头砌——”外婆念着念着就睡着了,我轻轻叹了口气,给她掖了掖被子就下楼了。
妈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
“罗绮啊,西航在哪啊?还在陪他哥哥?”黄健斌看样子是准备走了,我姨夫说车也可以送他一程。
我说没有:“他突然接了个案子,说警署有事,晚饭的时候就走了。”
黄健斌脸上有担忧的神色,唉,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我突然觉得,苏西航真的是比苏北望幸运多了。
可就在我们刚刚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院子外面站着个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