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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也穿戴好了,坐在客厅里逗狗玩呢。这几天我乐此不疲地,每过两个小时就问问外婆说记不记得那天火灾发生过什么。
结果每次的答案都能把我笑出八块腹肌。主要是因为她有次的回答是奥特曼……
“妈,你今天,是要带外婆去理疗吧?”我临出门前突然问了一句。
“对啊,就王大夫那里。”
说是理疗,其实有点像心理医生。我小阿姨听人家说,有些轻度老年痴呆的患者往往会有很强的孤独感,家人在照顾生活起居的同时往往忽略了他们敏感的心理健康。
而专业的医师会用一些手段与老人们交流,过程就像交朋友似的。
我想了想:“妈,你觉得催眠术怎么样?”
妈不怀好意地看看我:“干什么?想套我银行卡密码啊?你个死丫头,妈有多少钱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我:“……”
真是完全不能沟通的物种,难为她当年怎么把我给生下来的!
我开车直接到了黄健斌家楼下,他这个房子是学校福利分的。
一个人住,七八十平。倒也简洁自在。
小时候倒是跟着我爸去过几次黄校长的家,那会儿他还住在学校东边的旧教工楼。
我对他后来娶的那个妻子没什么印象,听说好像是个挺漂亮的姑娘,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的商区卖奶茶,还拖着个儿子。
那时黄健斌还没当校长,跟我爸一样是个以书为盖以烧瓶为枕的木讷学者,也不知怎么得就跟人家姑娘许了芳心了。
当时我妈还挺不厚道地嘲笑人家说真省事,连儿子都是现成的了——
不过说起那小子,好像比我大一岁。教工年会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面,五官早已不清晰了。
唯一一点印象是每次都把我惹得哭鼻子瞪眼,总之具备那个年纪熊孩子的一切差评。
可惜黄太太三年后就过世了,而黄健斌又正好得到了出国科研的好机会。于是他收拾了悲伤的心情,把继子一并带了出去。这一走,就是十整个年头。
我还记得老黄回国那天,爸带着花季一样的我来到机场去给他接风。
那时的黄健斌肚子发福了一圈,头发稀缺了一圈,眼镜加厚了一圈,然而这些都没有形单影只的落寞更让人印象深刻。
他告诉我们说,儿子大了,就让他回家去了。说话时脸上不带遗憾,反而异常骄傲。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印象,我才不会很抵触黄校长,即便他曾跟我爸是情敌。
我是从心里觉得黄健斌同样是个有情有义又不计较得失的男人。毕竟是能跟我爸要好的,说明物以类聚。
叮咚按开了门铃,黄校长戴着老花镜笑眯眯地给我开门。
我知道他往我身后瞄的那一眼里多少是带了点失落的,虽然我昨晚在电话里就说明了我是代替我妈来的,但他一定还会抱着一点小小的希望能看到他的宁女神吧。
“黄叔,生日快乐。”我把礼物送上去,笑盈盈地进门。
“谢谢谢谢,罗绮啊,先坐。我去给你泡茶。”
年纪大了么,总是很孤单的。见到有客人来,开心得就像个小孩子。
我打量着黄健斌的小居室,主卧朝南,书房在北。办公桌的格局跟我爸很相似,大大的书柜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中外专业书籍,墙上有各种奖章和纪念合照。
有我爸的,也有好多认也不认识的国内外专家。
我想,我妈不愿意亲自来可能还有这另一层的因素吧。她是不太想来到距离我父亲很近很近的地方,徒增感伤。
“黄叔别忙了,我坐坐就走,今天——”
“唉,留下吃个晚饭嘛。”黄健斌脸上的表情略有失落:“你看看我这一年到头的,呵呵,学生们都忙,能记得给我发条短信过来就很不错了。
不过这一上午啊,还真没断过。”
我想做老师的多少都有这样的情结,开枝散叶了这么多年,最想要的果子也不过就是能在别人心里留个信仰和念想吧。
我说真抱歉,我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要不……
我瞄了瞄厨房案台上摆放的各种食材——奇怪,他一个人买这么多的菜?吃得完么?
我说要不我来帮您下厨,再做一碗长寿面什么的吧。
“不用不用,我儿子今天回来陪我。”黄健斌一提到这个,脸上马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我稍微怔了一下,旋即弄明白了:“是您之前那个……继子?”
“对对。”黄健斌连连点头:“你还记得他么?跟小时候那个熊样可大不同了!”
我说记得您从国外回来后就没有带着他一起了,不是说他已经回到自己父亲家里去了么?难道这些年还有联系?
“那当然,他经常来看我呢。话说这小子,唉。当初人家家人找上来以后,他都没多犹豫就同意回去了。
我嘴上说不出什么,但心里还是挺难受的。以为当初捡了个白眼狼呢!
没想到出息了以后还没忘了我这个后爹——”
“爸你又跟谁数落我呢!”听到一声钥匙响,随着门开传进来一个人声。
我脸上一红,心想着一进门就被人家听到了在背后瞎嚼话,也着实是不怎么厚道。
于是赶紧跟着黄校长匆匆跑到客厅——就看到一手拎着生日蛋糕,一手熟练去翻拖鞋的苏西航站在门口!!!
第六十七章 我选择。。。。。。分手()
我想我需要静一静,看看黄健斌,又看看苏西航。我说是我走错了,还是你走错了?
“罗绮啊,这就是我继子。小时候学校年会——”
我说我记得,就那个把泡泡糖粘我围巾上,然后说用蜡烛烧能划掉,结果是烧了我的马尾辫的熊孩子,化成骨灰我也记得!
“你……是黄叔的继子?!”
“怎么?长得不像么?”苏西航眯着眼睛,伸手搭着他老父亲的肩膀。
“废话,当然长得不像!”我失控惊叫,却语无伦次:“苏西航你……你你……”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黄校长抚了抚老花镜:“哦,对了,你哥哥在中科集团投资我和老罗的那个项目。呵呵,还真是很巧的。看来不用我介绍了,你们再见面的时候没说起来?”
说起来……
我心里一阵抽搐,我和苏西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穿好!
难道会在那个场合下讨论父辈们的交情么!!!
我只是在不停地数着我脑子里的年轮——
时间,年龄。身份,背景。苏西航的母亲再嫁,继父将他抚养大后再回苏家;而黄校长的妻子过世,带着继子出国……
好像……竟是完全吻合,连一点出入都没有?!
可是苏西航你小时候明明就还没有我高!
苏西航把蛋糕往桌上一放,将他爸推进屋去:“爸你进去午休吧,饭菜我来做。”
“唉,午休什么呀,不过是做做白日梦罢了,你最近忙不忙啊?跟你父亲也别再闹别扭了,都是一家人……”
听着两人的声音渐渐弱在里屋门里,我心里涟漪乍起……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苏西航从来不去参加苏明远的生日宴了,两个父亲的生日在同一天,我要是他我也会选择继父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羡慕人家有爸的!我一个都没有了,偏偏苏西航你有两个……5555。
大概是我的表情又悲伤又木讷。转身回来的苏西航猛然敲了我一下,吓得我差点咬了舌头:“干嘛哭丧着脸,陪我做饭!”
我:“……”
我觉得就算苏西航是属金鱼的,也绝对是金鱼里面最健忘的品种。
“昨天……”
“昨天什么?”男人手脚麻利地将围裙套在我脖子上:“我在日常工作中从来不提昨天,因为跟我打交道的人里有一大半……昨天还活着今天就死了。”
我被他逗笑了,点点头说:“那好。不提就是了。”
打开水槽里的塑料袋,我看着咕噜咕噜的牛蛙和活蹦乱跳的鲤鱼,心说这些菜可真对你的胃口啊!
果不其然,我眼看着苏西航单手撂起鱼,跟它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住鱼头。
不一会儿,鱼就不动了。
我像看魔术一样看得目瞪口呆,我说我能弱弱地问一句。你对它做什么了么?
“乙醚。”
我:“!!!!”
苏西航故作高深地看了我一眼:“放心吧,稀释到十二倍了对人无害。”
然后一边若无其事地解释,一边熟练地开膛破肚。职业习惯依然是把内脏一条条排列好,特么就差贴上标签了是不是!
见我沉默,他推推我:“哎呦你别担心了,我是专业人有没有害不知道么?
否则能怎么办,不弄晕直接开刀啊?你们人类真残忍……”
“当然要……先弄晕。”我哑了哑声音,然后一边直视着他一边讪讪地捞起另一条——‘啪嚓’一声干脆利落,反手一个菜刀背就把鱼拍晕了!
“但我们人类在正常情况应该是这么做!”
苏西航愣了愣:“anyway,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我认为,在苏西航近三十年来的烹鱼史上,今天将被画上里程碑式的一笔。
最后的分工是苏西航负责杀生,我负责打下手。
主要是机会太难得,亲眼目睹着他演绎一场‘庖丁解牛’。
尤其是那一张张完整的牛蛙皮啊,让我在反胃之余都想保存起来做纪念了!
“喂,你平时都是自己做菜么?厨艺很熟练嘛。”我围在他身后,在浓郁的炒勺香气里腾云驾雾。
“否则呢?吃饲料么!”他用筷子夹了一小块香菇送到我面前。我咬了,然后把嘴唇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