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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连你这么笨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我以为即便我什么都不用解释……我的家人也会相信我的。”苏西航燃尽了第二支烟,至始至终都没有去吸一口:“可是苏杨两家隔着合作在即的项目,我父亲不得不低三下四地祈求用最直观最不负责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他要我娶杨慧心,要我想尽办法保住启苏的投资项目。”
我说我懂你为什么肯。首先是你不爱杨慧心,其次就算苏北望顾全大局隐忍同意,你也不愿意让你哥哥那么难受……
最后,你是故意要把矛盾往不可调和的方向上发展。你想看清楚整件事情里到底谁受益,谁受害,只有这样才能把背后的真相翻出来,对吧?
“罗绮。”苏西航怔了一下,眼里分明就注满了无数的不可思议。
我笑了笑,我说你不用惊讶。从你将计就计地冒充苏北望引肖黎上钩的那次,我就觉得你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
你一点都不怕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往往选择最极端的方式与敌人共同爆破。
“呵,别把我说的那么伟大。我不过是想知道我栽在谁的手里而已。
宋引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他生前是苏北望最信任的朋友,我也不希望这件事真的跟他有关。”
我想我太明白苏西航的顾虑了,既然当初宁愿一力承担了整件事。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他不可能随意攀咬苏北望最好的朋友。
“而更大的风波在于,苏杨两家的合作破裂意味着启苏集团陷入一定的政策风险危机。苏北望用了两年的时间定位在‘健康之星’上,就是为了在与朗韩集团的新项目之前补缺税务漏洞。
而如今的中科药业,又是一片含着血腥的翻云覆雨。
我想,有些真相牵一发动全身。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全部都能浮出水面了。”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我说苏西航,难道你觉得这些事……都是有关联的?
“早有一双伸在暗处的手,推动着一切。只是不知道谁是谁的棋罢了。”苏西航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你还去么?”
我这才想起来这半天我们都停在原地,跟抛锚了似的。
秉着窒息,我幽幽叹了口气,我说当然要去。我不去,苏北望也不会离开。
所以要么干脆再晚一点,等大家都散差不多了……也好过尴尬得太多。
于是苏西航发动了车子,只是开得不算很快,也没有再违反交通规则。
“我弱弱地问你一句,如果杨慧心真的在你不知情的状况下怀了你的孩子,那是不是表示……”
“怎么?”苏西航瞄了我一眼:“现在新法案都出台了,我可以告她强奸的。但这件事,我觉得她多半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谁知道是谁对我们两人做了什么不厚道的事……
但总之,那孩子流了实属万幸,否则我这一辈子毁都不知道毁在哪个王八蛋的手里。”
我差点不厚道地笑出来,摒了摒端庄,我说:“其实你也没有必要什么事都孤军奋战。大姐和我一样相信你的为人,始终认为你有苦衷。就连苏北望……也未必就坚信你真的背叛了他。
话说,你去读警校考法医,决定从事刑侦工作。该不会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吧?”
苏西航的眼光沉了沉,说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但多余的话他没解释,我也没再深究。低匠巨巴。
“罗绮,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事,你就当是我发几句牢骚吧。
当初我认下的罪,就算有没有能翻案的那天我都已经不在乎了。”苏西航把车停在马路对岸,我看到另一侧的酒店名称,知道我已经到了目的地。
我理了理头发,笑得有点勉强。我说既然你都认下了,今天又何必再解释给我听呢?
“因为你说你相信我啊。你相信了,我才能说这是个事故。若不信的,最多当个故事。我又何必浪费感情?
而且毕竟……我们……呵,算是从小认识了一场,”苏西航把车钥匙交到我手里,霓虹灯下的笑眼迷离又纯粹:“我也不太希望,在你眼里的我就这么长成了个三观不正的家伙,丢我爸的脸。”
“……你,”我咬了咬唇:“你那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
“废话,我总不能让苏北望的每一届女友都觉得他弟弟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吧。”
苏西航冲我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他一条命。
既然还不了,至少……别再给他添堵了。”
我眼看着男人的身影转瞬消失在夜幕如斯的梧桐叶下,霓虹灯打在来往车辆的窗子上,呈现出眼花缭乱的醉景。
我突然很想大声地喊出他的名字,却找不到一个于我于他都完整的理由。
我想,如果苏北望和苏西航只是两个重叠的影子不小心延伸到了我的面前。也许我从一开始就该选择避开不清不楚的界限,从完全没有交集的地方穿过去。悲伤就不会那么难以启齿了。
走进酒店的正厅,穿着得体的服务生微笑着问我有没有预约。我看了眼立在左侧的告示牌——【欢迎莅临苏明远先生寿宴,来宾请到二楼天鹅宫。】
“请问这里……”我心绪地指了指。
“哦,已经结束了,不过有位苏先生吩咐先不要收撤。”
还没等人家话音落地,我踩着高跟鞋就奔上了二楼。
之前就听苏南薰说过,这次生日宴算不上商务场合,只是摆了三五桌宴请一下亲戚朋友而已。
排场挺低调的,宽敞不失典雅。桌上杯盘狼藉,酒香和淡淡的烟草帮我回味着之前的欢声笑语。
我看到苏北望一个人面向着东侧的阳台栏杆,背对着门。
我太熟悉他这样的背影了——
孤独而厚重,内敛又城府。太深太沉的东西,往往会迷失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你以为近在咫尺的,其实隔海相望。
我没有故意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的节奏感依然踩得踏实。
“别说话。”苏北望没有回过身,只是用算不得责备的声线吐出三个字。
我站在他身后,从这个角度看下去的街景很清晰,正好面对着我停在马路对面的车。
我没说话,只是把呼吸调的很重。
“晚饭吃了么?我叫服务生给你留了一份。手机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下次——”
“苏北望你不要这样子!!!”我终于失控地大叫一声,在泪水飚出来的瞬间,我扑倒他背上硬生生地按进了眼眶。
我撞得太用力了,咚一声,是他肋骨磕在栏杆上的响动。
他按住我扣在他腰间的手,一点点掰开:“罗绮,你是真的……爱他么?”
“是!”我用力咬着唇,一股股腥腥淡淡的咸味瞬间满溢。我感觉不到疼痛和麻木,只想在这一刻迸发我最真实的压抑和宣泄:“我爱苏西航,我大概……从一开始就是爱着他的。
在最初那一次次啼笑皆非的误会和邂逅中,我一直都以为你就是他。
苏北望,即便有着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却也是真实不同的两个人。
我知道他不爱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真的不能再欺骗你了,也无法再欺骗我自己了!
苏北望,你放我走吧。哪怕你恨我怪我责骂我,我也不希望你用这样所谓的‘宽容’来切割我的愧疚!”
我摩挲的泪眼,完全看不清他渐渐转过的面容上带着怎样一种表情。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拇指抹去我唇角咬破的血痕。
“罗绮,我们分手吧。”
我点头,点得泪水止不住地流。我说你要怪就怪我好不好?是我不识好歹地左摇右摆,是我不要脸地祸乱兄弟,是我不知满足地举棋不定。
但的的确确是我爱上他的,这一次,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我。。。。。。我可以答应你,我和苏西航……是不会在一起的!
“不会在一起?那爱呢?”苏北望的眼神沉沉的,反问却直击人心。
我说爱可以消磨,可以无疾而终,爱又不是生活中的全部。
亲情友情良知责任,什么都不比爱情来得轻如鸿毛。
“苏北望你给我一点时间行么?我还年轻,还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也许前面还有更适合我的人,还有更幸福的可能。
我又不是必须,要在你和苏西航之间选一个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哭成多么难看的妆面,也不知道自己给出这一句句绝望的承诺里,究竟带了多少心痛。
我抓着苏北望的手臂,当一切温暖都蜕变成陌生的时候,冻结的只是自己曾经愚钝的贪恋,原来正视自己的内心不过就是一巴掌买卖那么简单的。
“罗绮,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的爱会让你痛苦不堪到这个地步。”苏北望的大手抹着我的泪,渐渐剥离出的清晰视线让我看得到他越发泛红的双眼。
“你也……很难过么?”我伸手去碰他的脸颊,却被他按住了。
“没有。没有想象中难过,只是有点心疼你。”
我说你别再说这种话了行么?我不需要你的心疼,我宁愿你狠狠地打我一顿……
苏北望伸手将我搂在怀里,起伏的胸膛被我的泪水中和了体温:“罗绮,不要害怕。我会给你一个恨我的理由,让你可以不用再顾忌我。做你想做的,爱你想爱的。”
我没太听明白他的话,腾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苏北望摘下眼镜用桌布擦了擦,重新戴上后,连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罗绮,事到如今,不止你一个人会感觉到轻松。我也一样。”
他拍拍我的肩膀:“很晚了,早点回去吧。”
可就在我们两人转身的一瞬间,看到苏西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