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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见一眼宓晨曦,她倒不怕他听着,五更罢,想必也未醒,“今日我需回三生一趟,你可否助我?”
仙侍微笑,“木姑娘需倾心如何做?”
此次看向仙侍,沉吟后道,“你也知你家主子许逃婚吧?”见仙侍微愣后道:“你家主子现在模样也不能跑多远吧?”见仙侍点头沉思后道:“不如这样,你幻成你家主子模样,倘若他逃婚,你便顶替他,之后我会助你,你且向南天门跑,如此一来你家主子不必伤着,我也可趁机回去三生界”见仙侍飘摇不定,打气道:“此为两全之美之策,你家主子若不逃婚便也不用你。”见仙侍向她看来,又问道:“如何?”
仙侍沉思,看她蹙眉,道:“木姑娘此策未必行不通,可倾心知道宫主不会如此鲁莽,况且此为佛命,违不得则宫主必”
“他不会娶。”她是在赌,宓上神为何不肯娶?以晴上仙乖巧懂事,打她两百岁便听闻,以晴上仙敬佛如尊,深得佛门宠爱。若宓上神娶得以晴上仙,九重宫阙位升,他又何乐而不为?
她也不过在赌,“若他不逃,也请你帮我出南天门。”
“木姑娘一定要南天门?”
南天门在南,与九重宫相距确是远了些,可离卦南天,她为魔又能如何?总不能走北门乾坤。
“是,必要南天门。”
她点头,见仙侍苦恼皱眉,“木姑娘为何要离去呢?宫主对木姑娘爱深已久,定不会让姑娘全身而退”
不全身而退,还会禁锢她断她四肢么?木烷妖无所谓笑笑,她凭感觉认定,宓晨曦不会。
“木姑娘于三生界作何?可否与倾心说说。”仙侍忽而展眉一笑,“倾心很想知道,何事能劳木姑娘这番挂念。”
“哦,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非我不可。”木烷妖放下揉额的手,仿佛难题已解决了般,随意应一声,实是再为自己找理由。仙侍也是他下的侍,若说自己去找一个凡人总归不妥。想了半盏茶的功夫,找不到合理理由,木烷妖便看着仙侍的笑,故作失神的岔开了话题,“凡尘俗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知你穿上了红喜服是何等天姿。”
“定不如正主好看。”
仙侍闻言又是一笑,谦虚道,这笑含蓄,木烷妖却总觉得那话不屑,笑的有许不搭。
仿佛一点也不认同他家主子一般。
木烷妖收回视线,瞥见动了动羽睫的宓晨曦,挑嘴角笑了起来。
“那也未必,若是断袖,我倒是喜欢同你成亲。”
宓晨曦的羽睫又颤了颤,惊吓的睁眼,仙侍正笑的略有无奈。
“我也喜欢木姑娘”
“下去!”
仙侍笑着配合,方说了半句就被宓晨曦虚弱的声音吼了一声,当下一愣,抿唇明事的深深看木烷妖一眼,福身退去。
那一眼失了信任般。
或许在她走后,这仙侍会因此事受宓晨曦的暴怒,可她不会。
宓晨曦撑手臂,上身除了白纱再无它物,脸色霎时便由脱了壳的花生皮一般,红里可见白。
“妖妖儿。”
他费力坐起,看来身上的伤还在疼,太上老君的丹药又减了威力。
木烷妖无可奈何,递给他衣裳。是一袭红袍,令他定一看,面上的红云便去扒了皮的花生,煞白。
可他仍是接过了红袍,喜色在他眸中一紧,似在作痛。
“妖儿,我并不满这门婚事”他垂下眼,无力的抓着红袍。
末了,他又低声下气的对她道,“我并非断袖,妖儿你你”
木烷妖傲然微扬眉,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看着红袍,手中紧了紧,又松开,“你能否陪我穿这袭红衣?”
这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
木烷妖扬眉放下,陪他穿喜服吗?宓上神的心思越来越古怪了。
“你穿若不好看,我便穿。”
宓晨曦愣了愣,听话的穿上了红衣,墨发加冠,梳在头顶。喜服宽袖,看起来随意懒散。
木烷妖想到了慕容卿言。
那天天穿着喜服的凡人,可是因成婚时新娘子跑了,才迟迟未褪?
说来,他并未告诉自己为何喜红衣。
“怎样?妖儿。”宓晨曦蹙眉理了理宽松的袖子,穿的不好看就是这样的穿法?
“不怎样,嗯,没”没慕容穿着好看。话说一半,木烷妖及时闭上嘴,“没想象中的好看。”
说罢,额间的血莲释妖气,她全身如起了叠叠白烟,眨眼间,白衣血红,如跳动的火焰。
看她干脆利落地换完一身红裙,宓晨曦有些惊讶,惊讶过后,转成了惊喜。
她一身如火焰,红衣更显她身躯曲线,虽没有凤冠霞珮,华衣锦服,却浑身散发着一种跳动的妖娆,清新脱俗,令他窒息的美丽。
第120章()
“妖儿”他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肩,轻轻一拽便收在怀中。垂下头,他的容颜在这一声呢喃中与她靠近,呼吸的交错。
木烷妖的头微微撇开,淡淡提醒:“九重宫外仙聚成群,宫主不见可是不妥?”
错开的呼吸让他失落,苦笑抬起头,宠溺看着她,揉着她的发。
“无妨,我不是和他们成婚的”想想,许怕她误会,便补充笑道:“他们爱站着便站好了,一情殿装不下那么多仙位。妖儿,你未见过桃花林,我带你去看看,女娲被我抓在哪儿,不怕你伤了花。”
桃花林,是三生殿的祭冥林。但他不可这般叫,他知道妖儿未死,他便不能咒妖儿去死。待何日,他要重新给祭冥林一个名字,如今正好她来了,便如她取吧。
宓晨曦的脸上浮现浅浅自豪的笑,却掩不住方才的苦涩。伏羲皇曾说,他这桃林她未必看得见,如今他却可以让她看见,与她一起见。不知他亲手种的桃花林,可是会得回她芳心?
木烷妖倒也没什么去不得,便点点头赞同了。自己在这多说是整日一天,少说也就剩下两三个时辰,与他相处也没有多久,与他相处。
“妖儿?”
宓晨曦牵起她的手,五指相挨,却见她失神,心下平白无故的一痛。
她又在想别的事情,当着他的面,想别的男子吗?
妖儿或许还不知吧,那个凡人并非消失佛仙台破了结界的代价,妖儿也是不知吧。
“九重宫还会有桃林,真让我期待。”木烷妖轻笑,抬起眼眸,已敛去了所有不适宜的情绪,不可否认,她的笑,掺不进一丁点的真。
桃花林位三生殿,三生殿与她三生界重名,这本是容不得的事情,可三生殿之名在他口中叫得确是异常亲切。木烷妖不知这位上神在想什么,或许早就能料到她的生死。
三生殿似凭空而立,不与前两殿相连,木烷妖虽他蹋云而下,一眼便可望见身下大片大片的初粉桃花,不算高的秀山,银瀑的源,以及一所简陋之屋。
宓晨曦于她讲,那屋名仙居。她会意,仙居便是她受佛命至凡间,搭的一间随意的草屋,随意取的名字。
卸下浮云,宓晨曦牵引她至一棵桃花树下,桃花树系了一条长长的红绸,长得坠地,红得夺目,与这喜服一般。桃花朵朵嫩粉,有许还是含苞待放,长了一树,令木烷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妖儿,”宓晨曦牵着她的手上前,硬掰开她一指,像桃花枝桠触碰去,“不怕的。”
木烷妖抿唇,被他诱惑,多摸了几下。
她记忆中,从未如此细致入微的触碰过花草,更是有史初次,见过这样美的桃花。
一切,仿佛梦在仙境,耳畔响起遥远的声音——小妖,你可是看过桃花?嘛
她见过了,原来桃花,这样美。
木烷妖想,她若可以再寻到那人,她便可以炫耀。生命在她手中不死,恍惚她又记起了那个凡人,闲来给她做了花环,那便是她第一次用肌肤去触碰万物的生灵。
慕容卿言
木烷妖的手蓦地收了回去,转过身,吓了身后的他一惊,慌声以为这桃花哪里得罪了她。
“妖儿?妖儿!”
——小妖?小妖!
猛地抓紧他的手,抬头后眼底一层失色。那一声让她勿以为是那凡人在唤她。
不,那凡人与他叫得不同
身体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她暗自呼出一口气,宓晨曦仍不解而担忧的看她,微抬高头,“桃花树长出妖精了么?令你一般害怕”
后一眼,他神色突然变得阴冷不堪。
“你是何方仙位?怎无通报入九重宫!”
木烷妖一同看去,那是名身着了布衣的女子,女子在盛绽花中不紧不慢走来,手中折一枝桃花,布衣不经冷寒,在女子穿起却极是自在。仿佛女子自出生,便一直如此般,在隆重之日不觉丝毫尴尬。
“参拜宓上神。”女子福身一笑,与桃花不同却似花的美,“弥罗宫,黎落晴。”
木烷妖静静地观望,她身旁的桃树落下一瓣花。
乱花入画,迷她眼。
“特来参宓上神大宴。”
——她名黎落晴。
木烷妖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至袖袍,这才发现,手中已泌出汗。她抽回手时,宓晨曦并未再阻拦,似也因突然出现的黎落晴而呆木了吧。原是相爱相依的他们,如今竟用介绍与质问来判定身份很有趣罢。
木烷妖轻笑一声,迎上黎落晴挑衅的目光——争夺吗?抢掠吗?
可这哪还有自己半分事,她作为原本成为黎落晴的对手,今日将位置送给了以晴上仙。昔日与谁比的高低,今日已是无谓定局。
她见自己身旁的上神面色冷若冰霜,抿紧了薄唇,似在想要如何因女子的打断而令女子付出代价。
宓上神最擅,便是惩。
黎落晴,你与他相爱上百年,竟不晓得吗?
“晨曦。”
黎落晴的声音软了下来,将折下的花枝放在身前,不看木烷妖,“祭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