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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望着她,一点都不转移视线,周围突然一暗,广寒月忽的被层层相聚密切的阴云遮住了,凤临谷霎时间消失了月光的清洒变得漆黑一片,枝桠在身畔作响,残败的枯树让这片天地显得寂静的可怕。唯独木烷妖一身的森白火焰燃烧,照亮了那周围的片地。
她身姿明亮如白色烛光,倘若除去她慎人的眸子与满身的煞戾之气气,想罢也是弱水中的佼佼。
恐怕是因为目标更准确更明显吧,对于天上的那群天兵来说,还有不知名的追随他一路奔来的将领。
于是,他身上的蓝衣冒出了一缕青烟,不过几瞬,全身便如一点点被点燃了般,篮衣映着青焰,在这片黑暗的天地中成为了第二道光源。
木烷妖怀中紧了紧摄魂清,琴面的白莲极美,如就生长在琴面之上,她方前垂着头看着,还觉得这场面似乎熟悉。
沉默了片刻,她血眸淡淡的看着他,确定他不再有其它话要说时方才开口:“宓上神说完了,就由本煞来回答上神。”她只觉得这样会更简单,给他最想问的问题的答案,未尝不好,“本煞生是三生的命,死是三生的鬼,如今三生怜我复生,我便是三生的魔。宓上神说回去实有可笑了。”
“哪里可笑!”宓晨曦眸瞳突然睁大,眸中的怒意流露而出,冷声质问她的意思。
“哪里可笑”木烷妖淡然轻笑,“木烷妖七年前初见上神,上神就一直缠着本煞。敢问木烷妖与上神为何关系?说是可笑,本煞只是为木冥妖”
“胡说!”宓晨曦猛地打断她,愤怒已无可抑制,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但她的表情却只能让他发疯!
“你这样说是为了逃避什么?啊?九重宫你照顾我病好就是因为可怜木冥妖!?”宓晨曦面成灰色,青色的火焰犹如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跟我回去!木烷妖,跟我回去!”
“仙魔有别,上神。”她面不改色,连声音都是淡淡的,“敌就是敌。”
“敌?你说敌?也罢,也好,是敌也好,那就是敌!”说罢,宓晨曦紧握的双拳猛地张开,深呼吸一口气,两只相挨,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凤临谷响起。
随着这一声响起,遮住广寒月的那片云如听令般骤然消散,正中之上的天也在同一时间变得格外明朗。
黑压压的笨云,在这一刻被替换成了月光星辰,银枪铠甲。
这一刻起,能点亮凤临谷的,绝不是单她宛如烛光的身姿。
她周身寒气大起,凤临谷的温度骤然低了下去,白火森森,不过眨眼身旁的土地便已覆盖了一层厚冰。稀软土地中生长的冰凌刺透厚重的冰凌,被天兵围了的凤临谷无比明亮,三千天兵跟随宓晨曦来抓她,真是有趣。
说到底,宓晨曦能做的竟也只是这么多,强制,强制,要用上多少年才觉得腻?
“妖儿,你必须跟我走,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既然她让他操劳如此,他也会惩罚她,直到,让她心甘情愿。
“慕容卿言死过一次,我知道,但你认为他吃了聚灵丹就回重生五脏六腑?不可能的,他现在不过是在死亡边缘徘徊,错一步就是永劫不复的深渊。”他特意顿了顿去看她面上的表情变化,她淡淡的神情果真变了,因为他说的话变得有许柔和。
第147章()
宓晨曦冷冷哼声一笑,压下心头一股股怒火,继续道:“还有,慕容卿言是凡人,死后定会经历六道轮回之苦,他本就失去了五脏六腑的支撑,三魂七魄也不会全。在这里我随意一名天兵都可以将他打的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三界。”
永远消失在三界。
“宓上神威胁本煞。”
木烷妖面若冰霜,看着他,这张英俊的脸在千年前令她百看不厌,如今,却油然而生一种厌恶。
厌恶,恨不得远离。
“不然。”宓晨曦冷笑,她眼眸中的厌恶让他心猛地收缩,令他一瞬窒息,却强装不在乎,将视线别来,他不再看她,却还可以感受到浓浓的寒意。
“他们死了,你不就只有我了吗?”宓晨曦冷笑,“慕容卿言死了,你不就再也无法动情了吗。你会歉疚到永远,不会找别人,这样,不管你生死,我都可以把你带在身边。”
“你不敢!”木烷妖蹙眉突兀的喊出声,她声音坚定,蹙起的眉心却将她的担忧暴露无遗。
她在想什么?什么他不敢!他有什么不敢?
宓晨曦冷冷一笑,置若罔闻,仍自顾自的说道:“倘若你能跟我走,他就会安然无恙的在七缘阁待着。如果你不走,天兵就会变成你的模样,亲手去送他,怎么样?”
他身影渐渐幻成了她的模样,若非所说的话,真的看不出真假。
见她不回话,他又道:“如果有一日你能只记得我,就想千年前那般就好了。忘记这么多,只记得我一个人。”
“你可以重新来过,妖儿,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身上加衣是厚的,燃着熊熊青焰,却在木烷妖眼里那么凉,这种阴冷之意,划过她的肌肤,从外到内,一直深入的传进了骨子里。“妖儿,你不是自私的,成全他,或是成全你,这个选择对于你来说并不难,不是么?而且他若被你的模样杀死了,我会满足他一个愿望,将他从你的记忆中永远剔除。”
木烷妖遥遥看着他,遥遥天涯的距离,他令她这样熟悉而可怕。
和他回去?为保全那个凡人?和她的记忆——
和他回去——?
“妖儿。”宓晨曦又道,“留在我身边,慕容卿言就不会死,只是在他投胎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就这么短短天中数日,你都不肯吗?妖儿,杀”
“你不敢我会更恨你!”
她打断他道。她用恨来做赌注,可她也知道,他不怕,恨吗?他敢,很简单。
“恨我?”宓晨曦忽然放声大笑,持续了片刻,变为低低的冷笑,“那又怎样?你已经恨我恨的这么深了,我还是可以把你带走。更恨我又能怎么样?你会在我身边的,姻缘薄上与你相对的名字是慕容卿言,错了,就是我!我有什么可担忧的?”
——姻缘薄上与你相对的名字是慕容卿言
——错了,就是我!
她身上戾气猛地一丝不漏的爆发,威慑震得凤临谷在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宓晨曦还是冷笑,他笑中有她不知道的意味,笑的深长,却冷如她脚下的寒冰。
“你竟然真的动情了。”只属于他的心,飞走了,不停留了,为什么?
“宓上神!不许伤害他,叫你天兵跟我打!我赢,你滚,我输,跟你滚!”
她对宓晨曦喊,她看见了天兵不屑神情。
是啊,她这个被俘过的三生之主,竟还有能耐说这种话,是啊,不可思议吧。
可她只能放手一博!
宓晨曦盯着她看了半刻,放下了所有的表情,身上的青焰全然退去,凤临之上的天兵却猛力攻来。
她收起了摄魂清,随地拔断两根冰凌,冰入骨,她却只感到淡淡的凉意。
前锋冲击,她冰凌插入一个又一个铠甲身体。
若能来得时间仔细看,冰凌之中若包裹冰封的赫然是森白的白骨,其上还隐有明黄之色,明黄之色便是仙骨。
仙骨弑仙。
“啪”
“轰!”
冰凌断裂,她一愣,身后一名天兵赤手空拳在她身后贴了一张符咒,她未来得及回头,耳边轰然而响一声巨响,她身后剧烈疼痛,大脑瞬间有一段的空白,又挨了好几拳,恢复意识后后猛地撑起冰盾护身。
滚热的粘稠液体贴着后背,终于让她感觉到一点温度。
随手抽取了两把冰凌,她血眸闪过红芒,森白火焰从眉间的莲花中喷薄而出,燃烧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鉴她身后有伤,天兵得手后士气大涨,分散于四面八方后猛地向她围冲而来,长枪红缨,月光之下,冰面度了双层血。
五十七
冰凌又断,她毫不犹豫的翻过身跃至半空之中,白衣桃红,她眸中冷冽,抬手妖气在空中布局,手袖划过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冰针,白火缠绕,只待一声令下。
“上啊!”
一名天兵手臂用力将长枪向上高举,大声对四下防备的天兵喊到。
而这名天兵的脚未点起,半空之上密切的冰针就已成群而来,天兵被冰针插入脖颈,胸膛,腹部,本是细小的伤害,却又在下一瞬那冰针陡然生长的细长,出其不备的将整个身躯贯穿。
“一百零四个”
她在半空之中向下在天兵中找领队的身影,微喘着气也算是休息。
找了半晌,她并未发现出宓晨曦以外的其它身影,这令她反应过后嗤鼻一笑。
领队,不就是宓晨曦么,她还在找什么?
她的略做休息,总会让她大意。
一名天兵无声靠近她背后,明晃晃的长枪在月下泛着冷光,不加犹豫的向她身子刺去。
长枪从她侧脖颈与肩膀之间穿过,这是她薄幸刚好休息好站直了身,方才躲过这一道致命一击。
手心握上长枪的尖,森白火焰如蛇窜了过去,惊惨的叫声在身后传来,松开手时,她手中已多了灰烬。
“一百零五个”
每少一个,她都会数一个。这场战斗全在凤临谷,她每杀一个,凤临谷的土壤就会肥沃一分,不定哪一日,她就会见到凤临谷满是青绿与花草。
她临半空更上,翻手而出摄魂清,尽声韵,玄妙入神。
——她要赢。
——就可以留下来,然后
夜天明。裂钾残渣,碎冰殷血,凤临谷的树还未倒下,天空中的阴霾之色已然褪去,日出的亮,照在一片狼籍的凤临谷,照在几道最后的身影身上。
鲜血染过的土地无疆,银色血色青色绚丽多彩,光束照在竖起的最后一只冰凌上,折射出七彩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