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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墨发红衣,她看着,叹了一口气。
“哼!什么婚?!别碰我!别拉我!”身后童青哭腔未退,鼻音闷闷,她不回头,也知道要发生什么。
童青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站在门前,面对众仙,不知对谁说了一句:“差劲!”
她身子微抖,胸闷的不说话。
宓晨曦脸色不对,众仙则是古怪的看了瞳卢宫主一眼,西王母掩面而笑,眸中精光闪现。
她看在眼里,等宓晨曦颔首走了来,将手中的绣球递了她,放在锦花绸缎之中,系好后,一人一端的拉着。
“妖儿。”他低唤,温柔,在她耳边,说出的话绝无含糊,“别让他死,好好做。”
她缄默不语,耳边又响起了吵闹的声音。
“起来,很本宫回瞳卢!”
她视线投过去,又是童青在闹事,拉起了几名瞳卢宫仙侍向外走。
“非要拉本宫过来,就是为看这个?”童青挑眉,直视木烷妖的眸,心中还是觉得怪异,“那个,不喜欢她。”他手指肥肥的指向宓晨曦,又挑挑眉,指向木烷妖,“那个。”
童青未继续说。
她无可奈何的悠悠摇头一笑,手中握着的红绸缎,渐渐放下了。
童青冷哼了一声,显然知道自己的哭闹奏效,眼眸中闪过欣喜,又是冷哼一声,大骂着“蠢蛋”,抬步子跑了出去,身后随着呼叫的仙侍。
她看着,目光变得柔和。
“你最好别听他胡言乱语。”宓晨曦眼中缩紧,冷冷道,蛮横的抓住了她的上臂向前走。
上臂传来的疼痛让木烷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倏地转头,冷冽了面容,抿着朱唇不语。
她眼前的男子,身着玄衣不如他艳润,墨发倾泻不如他魅丽,可以牵着她的手,许她一世结发不如他的无声。
在她眼中,没有谁比那个凡人穿玄衣时更好看。
她懂了,释怀的笑了。
一缕魂丝,在她眨眼一瞬飞离她身体,穿过了桃花林,穿过了九重宫,于南天门,不动声色的离去。
而剩的木烷妖,就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那缕魂丝,带着情丝离去,寻找那个为她付出了千百的凡人。
傀儡的她,一步一步陪着宓晨曦走完了这段红尘路,家室一段红尘,家中唯一红尘路,此一生无掺足。
仙侍好奇的瞧着木烷妖的脚下,那脚下原本生出一路的薄冰此时不再有了,仙侍好奇出声,不小心引来多位仙僚及宓晨曦的侧目。
“奇香,有何事?”
宓晨曦瞥一眼无反应的木烷妖,蹙眉问道。
仙侍惊慌原地跪下,指着红毯,又颤抖的指了指殿门外的红毯,不敢多说错话。
宓晨曦又瞥一眼木烷妖,她空洞无神的眸子仿佛在抗议这一切。他忽然想,如果他是墨子辰时,这样风风光光的娶她,是否,她就不会变成这模样。
他心疼,如果那时他封了她成后,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宓晨曦向外看去,眸瞳中的红毯多了一道白色,白色的冰。
猛然转身,他盯着她空洞的眸良久,表情僵了,嘴角一抹自嘲,直接拉起了她的手。
她任由他拉,这更充分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走了,离开了这里,丢给自己一副躯体,任凭处置。
她走了。
还是丢下他了。
丢下他了,这就是她的决定。
如似云眠女仙为爱成魔,连连问的那一句——“为什么不爱我?”
宓晨曦脸色微白,为什么爱的不是他?她不会给他理由,过程,机会,只有一个答案。
三途果报,就是如此,是吗?
只不过再也不会了。
他会领她永远记住他,只记住他一个人,成了婚,就是他的妻,躲不过。
他不会再让她躲过了。
婚礼的程序复杂,他宓晨曦带着一个傀儡躯体,平静而缓慢的行进。
西王母深意看了一眼宓晨曦腰间银针两枚,她掩面而笑,她认得宓上神带的针,她还知道,这针全身沾了焚心液。
不知情何起,情深已足以。
“慕容卿言”
她的时间不多,只能竭尽全力的去见他一面。
她的全力令她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七缘阁,她一路寻,看见独亭中的身影,鼻中酸了,满嘴不是味道。
真的在这里等她,童青所说,一点都不假。
六年的等待,三年失去光明,等待,等待
她能给他的,全是等待。
而他,竟全部包容的接下。
她是一缕魂丝,幻成了本身的模样,靠近他。她的步伐是简单的,满地的瓷器不用躲就可以穿过。
她是一缕魂丝,她从没给他什么正经东西。
她是一缕魂丝,一旁的铜镜中倒映不出她的影子。
魂丝,魂丝
池中映出他的影子,孑然孤独,没有映出她的影子,她陪不了他。
他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迎面看见了她,呆住了,甚至呆了半晌,才说话。
“木烷妖,你这一身喜袍,不在天上九重宫成婚,来七缘阁作何?”
他不叫她小妖,不叫他娘子。
她看着不知说什么好,但她必须说,她不说的话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过来看看你。”
他闻言中缓和了情绪,似笑非笑,却不加言语。
让她看得难受。
他在等她说什么,说什么——他穿一身玄衣不如你穿着好看,所以我不想和他成了,我觉得你更适合做我的新郎官,可到嘴边,却是另一句,“你还是老样子。”
他啊了一声,倚着墙壁,不看她,看向池中的花。
自怜自惜,莫大的悲哀,孰与听?醉酒狂歌,独人约金杯,夜连天,生未央。
久久,他含笑问:“哦,我想想,你可是为我送来了东西?你还欠我呢!”
她狐疑看他,只听他笑道:“忘了吧,我的那份喜糖。”
——你成婚时
——可不可以给我送些喜糖?
“忘了。”她道,忘得干净,她说:“日后补你一筐。”
相信我,会的。
“你说的冰洞也没补给我。”他笑道,玉骨扇开合,“什么时候一并补上吧,欠了一千多年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语气也笑的自然,仿佛一千面,在他不过开合扇面这瞬间。
一千年,随口一提,只是瞬间。
那么简单——
她点头,是她欠的,她会还。
“好。”
“趁吉时未过,回去吧。”
他说,淡淡的笑着,“错了时间可是不好的。”
她一愣,看着他,背着他,攘衣素手,摸向胸口。
他不疼吗?
就说这些吗
让她走,祝福她吗
“辛苦你了。”她点头道,眼眶红了,她揉揉眼睛,“你放心吧!无论是冰洞,还是喜糖,五脏六腑,还有欠你的我都会还!”
她用手堵住鼻孔,不像暴露她要吸鼻子的动作,孩子气的说:“别人不还,我不是那种人!我欠的东西都会还!”末了,她转过身,大口大口的用嘴呼吸,眼泪已画了脸,“相信我!我我走了哈!”
第154章()
她没能说出口,这缕魂丝便被九重天中的宓晨曦施法打了回去。
慕容卿言知道她走了,才回首,看着人去而空的独亭半晌,摇头笑。
“笨啊笨就说不出啊”
满地的瓷器,她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伊人睡,颜玉媚,何人去离归。
酒一方,千百杯,呕魂哭心碎。
她认为她真是个蠢蛋。
但她看见宓晨曦阴沉寒冰的脸时,庆幸自己什么都没说。
宓晨曦已经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她抬头巡视,此时程序进行但一半,众仙看着,她将去接过西王母手中的红册子。
她张望了一圈,没有丝毫不适的对宓晨曦说:“我累了。”
众仙屏息凝神,西王母黛眉微挑,手中的红册子放在红木桌上。
木烷妖知道西王母此举是在买宓晨曦的面子,但她也毫不在意的打了宓晨曦的脸,一举两得,何不快活。
“累了就去歇息,这些琐碎过程免了。”宓晨曦眼见西王母放下手中的东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面如寒冰的冷道。
伸手拉回木烷妖,仙气围绑。他向众仙作揖,幽冷的眸扫过一排又一排,平板的声音肃然道:“诸位畅饮。”他说罢,拉着木烷妖身闪如电,离去迅速。
从三生殿被宓晨曦带出九重宫,她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天中路她不熟,被他抓者本能般不安,还好路上遇到了阿白。
阿白的模样,杀气腾腾的提着比翼双剑,正要向他们的开路赶,如是不偏不倚的撞见了她二人,阿白怒极反笑,笑大快人心,
宓晨曦想拽她离开,阿白左右阻拦,两人终于都怒了。
她是不愿跟宓晨曦走的,一切也只是出于无可奈何,她不走,慕容卿言,就不会在独亭里等她还债了。
这是她必须做的。
阿白一直用目光询问她是否安好,她点头摇头,阿白放心了,脸色好了些许。
“宓晨曦,我再说一遍,把木头放了!”
“抱歉,妖儿是我妻,你还管不着。”
宓晨曦冷道,将手中未丢的绣球锦花甩在云朵之上,另一手强行的抬起她的胳膊,“请让开,否则休怪我六亲不认!”
“何为六亲?白无淰可从未认你!宓晨曦,我不管你想要谁填充你家室,木头不行!”
比翼双剑散发着灼热之芒,似云眠的魂魄与主照应。白无淰持比翼,仙气爆发,耻笑:“你不配!”
她听了惊得哑言,本想劝阿白离开的话如此噎了回去。她从未见阿白发过这样大的脾气,更未见过这样笑的阿白。
宓晨曦闻言挑眉冷对,斜一眼她,冷呵一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