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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晨曦闻言挑眉冷对,斜一眼她,冷呵一声:“我不配?白上神是否成了月老兼职!今日是本尊大婚之日,无心辩论,让路!”
“不可能。”白无淰坚决道,又看向木烷妖,“木头,听我讲,认真听,听完我们会诛仙宫。”他将目光转向宓晨曦,“揭开木头的伤疤,是我的错。我听说过你历劫的事,墨子辰喜欢的是墨东画,所以让我们木头牺牲,我说的可对?”
宓晨曦冷眼垂眸,眼中满是轻蔑与杀意。暗芒仿佛已将眼前男子粉碎了无数次。
“你可知,墨东画便是以晴仙?”白无淰反问,木烷妖与宓晨曦都震惊了一瞬,白无淰声音微软,似怕伤害到木烷妖,“你大骂西王母之事天中谁人不晓,你平安无事坐镇九重宫千余年,你可知谁替你接了十世轮回的惩罚?”白无淰轻笑了一声,竟收回了比翼,比翼相鸣似不甘,但他边收边蔑笑的神情却伤宓晨曦的眼。
她明白了阿白的意思,阿白说的定然是以晴。
她怎样都无法想到,原来那一次交给宓晨曦的棋子竟有两枚,而其关键,就在于他会选择谁,去为他死。
而她就是被他遗弃的那一位。
她垂下眼帘,这样很好。
“木头被抽取情丝的事她自己不知,你也必然不知吧。”白无淰突然转移话锋,冷风将比翼残余的炽焰吹的歪歪倾斜,比翼不愉,炽焰多了几点。
白无淰又一声嘲笑,见宓晨曦面色如土,笑意更甚,“你真的认为你喜欢木头吗?那不过是救赎。三途果报,你欠她的终究要还,这是仙劫录的记载,亦是你的命。”
“以晴仙死时,你在想什么?我想此事女娲定也一清二楚,她在你身畔许久,你真心与否可曾问过她?”顿了顿,他又想继续说,却被宓晨曦怒声打断。
“让开!”
他一声怒喝,比翼炽焰甚旺,令他看得心烦意乱!
什么十世轮回?什么三途果报!什么救赎?什么情丝!他不信!他只相信他所见到的,他只相信他自己!
他爱妖儿,仅此而已!
“好,不说以晴仙。”白无淰安抚的摸了摸刀柄,“来说黎落晴仙”
“荒谬!”
他盛怒,什么以晴仙?什么黎落晴!与他通通无关!
今日的他只属于妖儿一人,白无淰此行真是将他的心绪破坏的一塌糊涂!
当说以晴仙就是夏东画?仙劫录时时记载,与他白无淰有何瓜葛!莫非诛仙宫都可以干涉仙劫?荒唐,荒谬!
“宓上神怕什么?”
在他身后的她突然如此问道,将他问的迷惘。
他不忍去见她的模样,空余一只手半举,冷冷的笑她:“该怕的是你,你可记得你在成婚中做了什么。”
她缄默,他恶狠狠的抓紧她,半举的手随着这个力道剧烈颤抖,猝然招下。
“你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他冷笑,周身随着手臂招下而渐出了许多天兵,她愕然担忧的看向白无淰。感觉到手中身体的紧绷,他却觉得心中的怒火被淋了一盆冷水,畅快尽致!
“所以,生死由命!”
他毫不留情的硬拉她离去,他身后为白无淰准备了两百天兵,是,他早有料到白无淰会来,所以他走这条路,并非无意之举!
他要她仔仔细细看清楚,背叛他的下场,就是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的生命一点点消失!
对,没错,而且,这还远远不够!
他说过,他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主动的说爱他,不是逼迫不是威胁不是恐吓,他可以让她知道,绝对可以。
他是那么自信!
他要夺回妖儿,回归他们以前的岁月,他就可以做回他,她就会回到他身边。
他们会衣食无忧,膝下一子,无论隐仙居还是镇九重宫,他都会陪她,宠她,不离开她
他再也不会放弃她,他真的人受不了那种煎熬心脏的痛苦,他不想重复了,无论是鬼域,龙宫,还是天狱。
他再也不会伤害她了。
他可以一个人拥有她,他可以委全自己的身份跟随她。
天不容魔。
他现在要做的,是让她,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眼前的一座阁楼呈黑色壁,黝黑的门壁浑然一体,阴潮之气从外观就可以流露而出。
这上,这些几个字。
是他的目的地——封锁阁。
他满意的笑了,他快要成功了,只需要三百六十五天,就可以成功了,他愿意等下去,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黝黑巨门敞开,他将她推了进去。
站在里面的她,衣裳渐渐褪白,却在这黑暗中毫无光泽。
“妖儿,三百六十五天后,我回来接你。”
他安慰说,“里面有些黑,但是不用怕。”他笑着说,“从此以后,你在里,没人会找的到你。”他释然说,“妖儿,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好多年了,还好这回时间不长,否则我都会怕我忘记你的模样。”
黝黑巨门慢慢合上,从上至下,将要与土地镶嵌在一起。
黝黑的石门盖过了她的头,颈,身,腿。
最后,一声巨响,黝黑的石门再次与石壁地面融为一体,相连紧密。
他在这里又站了一会儿。
他一句句对里面的人儿说话,他知道,她可以听见。
“妖儿,你是喜欢我的,是么?”
“妖儿,待你出来了,我定领你去一趟月老阁,他应了我要给我准备一条红线。”
“妖儿,你在想什么?”
“妖儿,不准想慕容卿言,你知道的,天中的这些日子,你若出来,我就让他生不如死。你若想他,我就让你永远想不起他。”
“妖儿,你为何要喜欢一届凡人?我还是不明白,凡人会死会亡,凄悲疼痛,你就这么想做一个凡人伴侣?”
“妖儿,你说,我将他的心剜出来给你可好?我不会让他死,我会让他永远输下去,最好是站在你身旁,看我拥着你。”
“他一定会输。”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满意的离开了,三百六十五天后,他会准时再来这里接他的妖儿回去,而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他向回走,见白无淰与众仙,都聚在一起,西王母也在。
两百天兵不翼而飞,让他有一瞬的错觉。他与白无淰大战一场,西王母将白无淰废除了仙籍,收回诛仙宫与诛仙台。
白无淰堕魔时,额间盛开了一朵粉色莲花。手中比翼的炽焰红火,也变成了黑烟。
白无淰堕魔三生界,比翼双剑折损。
白无淰离去时,竟是轻松的长吁一口气,蔑视西王母,轻笑他,说了一句话。
“仙魔大战时,再会。”
白无淰竟如此果断绝然。
第155章()
众仙哗然,白无淰别离天界,以堕魔身份光明正大的踏出了南天门离卦,瞻望离卦良久,将比翼双剑丢了进去,口中喃喃自语。
众仙哀呼绝世双剑折损,离卦之火至纯至阴,他天界中人除伏羲皇皆不往离卦。离卦乃妖魔鬼怪入天界唯一一条路,他天界中因此更是称离卦禁地。
宓晨曦回到两清殿,整个人都虚脱了般,身软倒在冰凉的平地上。
平地让他思绪明敞,他仿佛隐约可见那一条条如麻缠线,但他寻不到头,自然不知道尾,只能大略而看。
他甚将此生回忆了遍,最终他脑中反复想着白无淰截他路时所说的话。
所有回忆中,最令他在意的一句话。
——没有情丝。
妖儿没有情丝?
他抱头,他快好疯了!他竭力命令自己不去想,他怕,他错。
他召来了女娲,问女娲黎落晴,女娲摇头,给了他一柱鸢尾花。
“上神记不起它,就记不起黎落晴仙,也没必要追究过去。”
没必要追究过去?
他不追究——就永远不知道!
女娲叹气,心软同他说,“你那时因一株鸢尾花,食了忘劫枣都是自己选择的路,此时又为何后悔?”
后悔!
他从不后悔!
他全身一个激灵,松懈的神经绷紧。
女娲只是将整件事匆匆带过,仅告诉他,黎落晴仙便是那株鸢尾花,他食了忘劫枣便因为黎落晴仙。
他听罢,良久,整个人憔悴不堪。
“妖儿的心,”他身上还着喜服红衣未褪,脸庞划伤不显他狼狈,说他落魄是因黯淡无光的眸,红衣与他格格不入,更无法让他人相信他今日成婚的事实,他噎了一口,一字一顿道,“就在她体中吧。”
女娲听后大惊失色:“你后悔了?你现如今若想夺回心,她就会死!你想背负多少条命债?别犯糊涂了!”
他不语歪头看窗外千万成海的风信子,一手向着窗外伸去,花香仿佛可以够他指尖。
手挡了射进他眼眸的光。
——子辰,我听人说,风信子的花语极美。
——子辰,我喜欢白色的风信子,它代表纯洁清淡。
“风信子”
他怎会不知?白色的风信子,还代表不敢表露的爱。
如今,他种了成海的风信子,却无一能如她眼。
这就是爱的断念。
万籁俱寂,漆黑沉迷。
她站着,不知该如何坐下,坐在哪里,从哪里坐。
她看着,外面的光明一寸寸离开她脚下的地,她脚心冰凉,他却在温柔而冷冽的笑着。直到——直到黑乎乎的巨门挡住了她直视的视线,留下他的上身,玄衣,红鞋。
天边的云彩上没有脚印。
她站着不动,站着也累了。她闭眼,睁眼,都没所谓的。她入眼十分皆是黑色,就仿佛她已经失去了光明。她闭眼,睁眼,她已然分不清了。
不伫立在黑暗中,没人会懂寂静的可怕。
静得失去了天地,失去了色彩。仿佛只要她反抗一下,这个黑暗就会将她吞噬,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