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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时候还关心她?你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她省略了那么生疏的称呼,“你我”代替了一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天帝!你提到了千年前的事就要被断舌封喉锁上五百年!你知不知道!”
“劳谢。”
他冷冰冰的甩来二字,另一手余出二指在唇前,唇轻起念法术。
“你以为,你的仙法能困住我?”西王母悲凉一笑,迷澹剑转回,翻身越过宓晨曦头顶,彩带凛冽,身姿轻巧的稳站在宓晨曦身后,眸中不忍,手中迷澹剑翻过,剑柄狠狠地向他左肩捶去。
青色火焰在瞬间窜袭了他整个身体,西王母被迫推开数步,咬牙怒嗔。
“她有什么好?!她为你做的不过是我给你们的机缘!如果不是我,你们根本无缘无份相遇!”
全身燃着青焰的宓晨曦半转过身,侧脸本是完美的曲线在此刻显出棱角,冷漠的深情与灼热的火焰恰恰相反,竟可成为两点极端。
细剑在他手中旋转,剑锋向后,剑尖闪着四角的星光。
“她很好。”是我不好。
西王母怒目瞠的睁大,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她很好?”片刻回神,西王母反问,声声透悲凉:“那我呢?我为你做的一切,难道不好?”
“本尊并未看到。”他礼貌有分,一个称呼可以将她撇开老远。
第178章()
“看不到?”西王母欲动的脚步停顿住,她目光震惊与愤怒交替,五味沉杂。他竟然说看不到!那她,就给他翻出来,一件一件翻出来!
“你看不到?宓晨曦,原来你这双眼是白长了!我告诉你路回草如何找回,我告诉你如何升为上神,我告诉你替你考虑所有难题,你反悔了?自那时遇见我便喜欢你!怎么了?年龄有什么问题?!那时你对我说人鬼也有情未了!如今你又反悔了!”西王母讲到最后,竟连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气糊涂了,胸腔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只觉得她憋闷得很,想说个痛快。
“是本尊错了。”
在她腾空喘息时,他仅这么轻飘飘一句话。
他错了?
西王母讶异的看着他,他蹙眉,完全转过身,解释道:“本尊不该求助西王母。”
不该求助她!
一句话,就可以将一切撇得干净?
不可能!宓晨曦!不可能!
事成把她甩掉吗!?她千年等他走出九重宫就等来这一句吗!不可能!
她的怒气从未这样高过。
“可你已经做过了!”西王母颤着手臂,举起迷澹,蓦地指向木烷妖,她道:“你成仙那日,我们见过,你告诉我喜欢一个人不必在意年龄。你道你想成为名声显赫的上神,我准了,许你在仙籍选一位帮你,你选的是她!”西王母用剑重重的指向木烷妖,怒叫道:“是她!是你自己选的她!你忘了?你后悔了!”
他脸色变白,旋即攻来,就为打断她指向木烷妖的剑。
西王母避开攻击,七彩仙气围身,怨恨盯着他,唇气的一直在发抖。
“你恨我,是不是?”
她声音很沉,沉的不像是能从她口中发出来的。这更似是暴风雨的前奏。
宓晨曦伸手将青焰布在细剑上,细剑锋利,在他指尖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我做错了什么?”
西王母又问,她声音沉到了极点,她情绪忍到了极点,终于爆发。
“你不记得?这都是你愿意的!两百岁开始就谋划,是你毁了她的三生!是你,不是我!你记住了,这不是我!”西王母拽着迷澹,全身仙气如疯了一般将宓晨曦缠绕,阻止他的动作,她还在喊,甚至失态的吼:“你现在心疼她?但你不知道,这只是劫数!命中劫数!是你毁了她两生作为偿还的报应!你后悔了?”
他还敢说他看不到他看不到,为什么
他手指间一滴一滴血重新回到他身体里,伤口渐渐的愈合。
你心疼她?
她心疼他啊。
看他表情已经僵在脸上,脸色煞白,就见唇都失去了血色。他的动作停了,双目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白发被夜风吹得有许飘乱,血色的双目在不经意间发生变化,却又空洞悲哀。额间的血莲仿佛是有灵性,是活的,在燃烧。白衣如雪依旧,不染尘埃。
西王母也一同看去了,看着,她冷冷笑了,模样竟与宓晨曦笑时那样像,就连温度都是相同的。
“怎么?害怕了?害怕她知道一切后更恨你?”她掐住他的命脉,道,“可这都是你一念造成的!说到底,我也只是帮手,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以为你吞了忘劫枣,就可以逃得掉这宿命吗?!”
她笑得更冷,幽怨的冷可以将血液冰冻,“不过没关系,再也不会了。我不会让你担心,晨曦,你要知道,这不过是你的劫数,作为偿还,你是迫不得已才为她做这么多,是身不由己接下来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看着结果就够了。”
他的神情好似已经麻木了。
“怎么?知道真相后接受不了了?”西王母的笑容有所缓和,道,“真相就是你并不爱她,这一切只是你本该还她的。”顿了顿,西王母对他森然冷笑。
“晨曦,这是命!”
这是命!
他木然地看着惶恐不安又佯装镇定的白衣女子,在远处孤寡的与她同色的云上坐着。
眼前盖上了七彩的仙气。
他心底里,叹出一口气。
这是命
——上神,你可知?最爱一个人时,是绝不会令这个人去死的。
这是偿还
——上神,你真的喜欢她么?
这是他欠的
他细细数了数,竟没一个是真正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出声,这是命。
妖儿,这是命。
一语成谶,这就是我的结局。
这就是我的命。
好累啊,这一生的偿还,可真长。
偿还,我对你的执著,说到头,竟然,只是偿还。
慕容卿言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你?
我想,如果都是偿还,真的一点也没有了
可既然是偿还,还真的想为你做些什么
比如说——
“嗞啦啦”
火烧的声音传来,一苗青焰从七色仙气中窜出。西王母赫然加大仙法力度,怎么会?她的仙气竟被灼烧得融化!
火焰熊熊燃起,西王母听见这个已经麻木的上神久久吐出一句话。
“你变了。”
你变了。
西王母低低笑了两声,她变了。
“本宫哪里变了?”
“嗞啦啦——”火焰燃旺。
“你弄丢了你的气质,变得像怨鬼。”他道:“恐怖如斯。”
怨鬼
她的怨,是从哪里来?
西王母又笑了笑,手中的仙气缠上来,迷澹像似在云雾中作憩,她道:“是,难道上神没有在变么?昔日上神未木烷妖疯狂,今日上神又怎样想?天界所有仙都在变,本宫暴露了隐藏的性格又算什么?”
“嗞啦啦——”
“变了,西王母变了。”
“是,变了又怎样?谁都会变的,宓上神又为谁而变了自己的性格?这世道无常,就是这样。想象的总与得到的有着差距,残酷的不就是我们神人么?为了天规束缚自身,什么都是奢望。”
“那是因为西王母高高在上,不适合拥有爱情。”
良久,他低声道,青色的火焰在西王母失神瞬间,侵占了所有仙气,而他的身亦在同一时刻飞速冲出了七彩牢笼。
不过眨眼间。
西王母看着眼前空落落空间,反映迅速的追了过去,而前方人飞奔的方向,正是木烷妖所在之处。
——西王母高高在上,不适合拥有爱情。
初见那日,她坐在房顶的砖瓦上,望着如钩的月。他在一旁,泡了杯香茶。
她对他袒露心声,天界那些传言,她都是知道的,听得到的,她不是聋子。
“说什么,西王母高高在上,一定不需要爱情。”
“怎么这样说?”那时的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不能这么判定是非。”
那时的他又信誓旦旦的对她保证说,“一定会有谁把你当珍宝一样捧着护着守着,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你要相信自己一定会得到,要有自信,你不比谁差哪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那时的他挺直了胸膛,对她保证:“天地共见,您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天地共见
她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那时起,她就记住了这个升位不久的男仙,记住了他的话,总觉得有一天可以实现。
可那时,也只是那时,只是过去。
永远得不到的,偏偏是她最想得到的;永远不想得到的,偏偏是她时时刻刻拥有的;永远看不见的,偏偏是她最想知道的;永远看清楚的,偏偏是她最难理解的。
如今,他对她重复了这句话——是在说,她高高在上,就不配拥有爱?她已经没办法回头,他却告诉她放开手?
爱这么悲哀。
为什么她不配为什么她不适合?草草一句不适合就要打发她付出心跳的千年光阴
给她想要的,多简单啊。
西王母就不是一个女子了吗?她有情丝也有心啊,她可以为一个人付出一切,改姻缘薄,改仙劫录,这样样随便拿出来一条都是重罪,这还不够?
别的女子嫌宠爱多会腻,会乱,会烦,她没有,就不能要一点她得到了,定不会觉得烦,她会觉得幸福,开心
然而,谁都不会娶她,不会留下,昔日的誓言旦旦,也只是信口开河的玩笑。
她一直不知道,是她付出的少了?还是还不够。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她?为什么不能留下她做错了什么?怎么就不能分一点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