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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此刻面对的是一只害人无数的妖怪,她不能露出半点屈服和同情。
她既不能求饶,那便求死。
想罢,墨心然垂下了头,依旧闭着的眼睛此刻变得越发安静祥和,苍白的脸上牵强的扯出一个久而久之未现露的笑,那模样,仿佛不想给木烷妖任何一个反驳的机会。
“你妖魔鬼怪又是何物何生?是凡尘死后不肯投胎令世么?是人性堕落天理不容么?抑或是七情六欲舍八舍七么?呵哼!你这区区一只小妖,连我墨帝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你又有何资本与我墨氏说三道四,喋喋不休?”墨心然说着,说时木烷妖听着。
听着,却不说一句。
真的只是听着,专注的听着,木烷妖注视着眼前苍白女子的面容,那由微笑变成冷嘲热讽的嘴角,那舒展开的手掌又握成了的拳头,那直到最后又绷紧的面部肌肉。每一个行为,都仿佛在触动着她心中最明了的往事。
木烷妖听着,默不作声,似乎在等待着墨心然下一句话,或者是最后一句话。
她可以给墨氏机会,将她们的感慨一语透尽。
木烷妖清眉挑起,怨眸如潭,发如白雪,她呼气,白气在空中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白衣素裹,被脚下火焰的高温吹拂的微微起,袖袍半沾金沙土地,腰间墨玉垂下,缠上了头上一根倾泻下的银丝相系。
嘴角轻蔑而残酷的挑起,薄唇抿成一个凉薄的弧度,笑意,同冷寒彻骨,恨咒不言而喻。
这样的笑意,如天边繁花,美丽,却遥不可及,和心,却冷若寒星。
这样的笑意,让满月喜欢,同时也是厌恶。
方才,他险些一个冲动转身杀了这墨氏多嘴的女子。
他留她一张嘴,本是想下次来严刑逼供让她说出焚心液的来历,他只是莫名的想去了解关于他这主君的故事,可他,偏偏留错了嘴他承认,他很少看见木烷妖最心狠的一面,但他也不否认,木烷妖,从未心软。
这答案,是百年以来,他恍然的觉悟。
她每一件事做的都会让他觉得自然得当,仿佛每一件事她都已经经过了他的允许,写经过了精精计算,方才做出来。
可事实,偏不是这样,她偏偏就要做的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或许,他这主君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满月绿色的眸子中流露出对眼前女子的赞叹,而这一丝情感,恰好被木烷妖敏锐的捕捉。
木烷妖轻笑,她似乎可以看到满月的心声,是在想她笑面虎吗?抑或是笑里藏刀。可就算这样,她木烷妖也从不会心软,不会心软,因为她木烷妖无心,软硬不能。
她木烷妖的身,是一具失去了心脏的躯体。故她木烷妖的眸,不是什么心灵之窗,反倒是死如古之渊水。
木烷妖轻笑抬头看墨心然,声音柔和却含厉风,“说够了?”
一句话,让墨心然怔住。
她倒是小瞧了,她眼前的女子竟有着这般忍力,在她所知,妖魔鬼怪从学不会理智墨心然赫然睁开了沧桑的双目,方欲开口,却再次被木烷妖堵住了嘴。
“怕是你不知道,那女子来,你墨始方登上帝位,那女子死,你墨世同走向衰败。”
木烷妖声音带着并不愉悦的心情,“后宫乱则无法置天下,你可知六宫无妃便因后宫无主?嗯,你当是不知,毕竟千年之前你不过一届轮回之人。”
木烷妖的话似在自问自答,但其实,这些话,句句都是无意。她早已不是她
“呵!你这便是胡说八道!你区区一妖,怎懂得那般多的——”
“你墨帝爱的最后一个女人,名墨东画。”
木烷妖笑着,目光淡淡向墨心然那张狰狞的面容一瞥。
她相信,墨心然一定会惊讶。
因为这个墨东画,又名,夏东画。他墨子辰自以为是爱的夏东画。他墨子辰爱的女子,千方百计想要娶的女子,最后登上凤位却又被休赐死的女子,是他墨子辰的亲妹妹。
果不其然,木烷妖这淡淡一瞥,瞥到了墨心然一瞬的精彩表情——那种恐慌,那种惊愕。
墨心然诧异的张大了嘴,还有要一并吐出的话都在这句之后,被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她墨帝最后爱的女子,为了势力而争的女子,最后却因是亲妹妹而赐死的女子,名夏东画,名墨东画。
这件事,世上少有人知道。就连她身为墨家人,也只是在她父亲审读墨帝留下的书籍时,偶然知晓的。
这件事,在当年,定被封的滴水不漏。
墨心然忽的觉得恍然,她这瞬明白了许多事。怪不得焚心阵被认出,她是否为墨氏被认出,而且,这女子还处处对她墨氏针对。
定是因为,这女子方面目睹了那一切发生的过程——那她,定不能是简单的局外人——木烷妖拍了拍广袖,转身准备离去。
她已无话要说,非谈时,不谈话。
正是抬起了步子,迈了最后一步,正是身后一道声音苍苍开口。
“且慢!”
满月冷眸因这一句回转,杀气从黑色的背影中疯狂的爆发,如千万幽鬼在空中肆意舞蹈。
可墨心然笑的那样自信,那自信的笑,让满月感到一瞬的刺眼——一个平白无故逝凡,沦落在地府,又经受着永恒轮回折磨与痛苦的人,怎会有这样的笑容,怎么还会知道自信。
第23章()
木烷妖并未回头,只在那一步停下了脚,素衣飘飘,弧度猎猎如风。
“——我墨帝身旁若有你这样女子,定——”
木烷妖为蹙眉心,不等身后话音落下,便甩袖,抬步离去。
这一次,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挽留之意;这一次,她未听到后续那句;这一次,满月眸中真正闪过震撼的情绪。
被人囚困,却还能说出这等话。墨代凡人,难不成是脑子坏了?
但后来,满月明白了。
那句——“定是天赐我墨氏之荣幸。”荣幸,在于让一个上神明白了悔恨爱情。
凤临谷,枯藤老树昏鸦。
腥风血雨,被葱玉手轻轻一扬,化为冰天雪地。
冰了枯藤,冻了老树。
遥遥远望,忽然的一片冰白之色,美的如世外桃源。
而木烷妖的冰清玉洁银丝白衣,更是与这片天地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如九天仙子,不入凡尘,洁白的不染瑕疵。
那红眸淡淡一瞥,似足以惊鸿。眉心血莲栩栩如生,在银发之下轻轻一点,其尊颜无人逾越。
满月站在凤临谷外,凝望那不缓不慢走进凤临谷的白色身影。
他在考虑是否要以一身黑衣踏进这被冰雪覆盖的圣洁的世界,他在犹豫,毕竟他这一双手也沾染过无数生命的鲜血,他在踌躇,他这一条命,到底能否入了这样的凤临谷之眼。
这样,对于他来说是有许纠结呢。
满月摇摇头,绿色的眸子被天上那高高挂起的太阳耀的明亮,忽的在面罩之下一声嗤笑,脚尖点起,身躯前倾,一闪消失在原地。
木烷妖慢悠悠的走着,自她第一步踏进凤临谷时,便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她总觉得,这谷中有什么在等着她回去。
是什么?其实她也不清楚。
不过,对于未知的危险,她只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有所猜测。
所以,她简单的冰封了凤临谷,轻而易举毁灭了所有生灵。
木烷妖红眸缩紧,就算没有什么再不妥,但身体中的血液却并不听话,似已沸腾
木烷妖一步一步向前走,这样冰天雪地的凤临谷的路对她似乎有些陌生,踏上去,便可以感觉到从脚底袭上的徐徐寒气。
木烷妖微微侧头,余光瞄一眼身后跟上来的满月,又是不动声色的转过头。
在她那一眼看来,身后的他并未和自己一样感到有什么危险潜伏在他们附近。
难道会是自己多疑了?还是在鬼域时被一场战争唤出千年本性?
木烷妖垂下了眼帘,长弯的羽睫搭成了一个好看的剪影,阴影的黑色,让那双日光之下的红眸中仿若掀起一浪涟漪。
“满月?”
木烷妖轻声唤道,看来她还是挡不住血液的沸腾,“你可有觉得凤临有其它气息?”
“其它气息?”
满月被木烷妖的一句警觉,竟是头一回的重复了她说的话,旋即立刻将自己的气息埋在体内,专注的释放鬼魅妖力,向周边探索而去。
“嗯。”
木烷妖并不在意的回道,红眸后瞥,等待着满月查询后的结果般,袖袍之下隐藏的指尖慢慢结出寒冰。
片刻,满月眸子中谨慎的情感突然便得不解,略有犹豫的收回了妖气,面罩之下传出了闷闷的声音。
“有两种可能。”
木烷妖扬眉一挑,“说。”
“一,主君说的人隐藏气息微妙至极,恕满月无能。”
“继续?”木烷妖点头,追问道。
“气息残留,或本无他人。”满月抬眸,金发随之而动。
听罢,木烷妖忽的忍不住嗤笑出声,道:“许是第二种错了。”
将视线收回,木烷妖摇手一挥,一把古琴凭空而现,倒入她怀中。指尖波动琴弦三两声,仿佛是在特意向这谷中隐藏气息之人暴露她的位置,又似已用琴音宣战。
此处无人?
她木烷妖的感觉,可从未错过多少次。
“无妨。”
边说,边跟着琴音波动最近消失的方位走去,“将其留个全尸便罢。”
隐藏绝妙,定是修为之高。
我魔界不长沾染凡世尘土,作罢,鬼域隐藏绝妙之人寥寥无几,如此,便又是你天庭中人。
你天庭三番五次,是否就因我没取你天庭天帝之命,而无法无天,自不量力?
这样也罢,正巧此次你送我凤临一仙人,我便也不好意思不收了你天庭区区一条狗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