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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般笑道:
“许是我要偿还的,这样罢,这杯酒我独敬宓上神,就当赔罪吧”
西王母边说,边伸出玉手,向盛满香酒的玉杯碰去。
指尖方触及那酒杯,刚刚感受到溢出的冰凉,还未提起,便被一张宽大的手拦下。
“西王母今日身体欠佳,这酒,寡人替敬,宓上神可是满意?”
西王母先是一愣,而后闻声担忧的转过了头,看天帝正站在一旁,手端酒杯负手而立,不待众仙说上一字一句,便豪爽独自饮下。
一饮而尽。
饮尽,手向下狠狠一挥,玉杯顺力脱手而出,随着一声脆响,碎成灰,一阵风突起,如烟飘散。
“寡人以为,诛仙台一事已过千年,宓上神大可无需再追究一千年前的是非,孰对孰错,寡人心里有数。”
天帝一副了然之君的模样,顿了顿,看了一眼西王母,和善勾起嘴角,再转头,已将她脸上表情的变幻尽收眼底。
“今日,我将酒尽,当年之事便永存我腹中,我把酒皿碎,这事便到今日了结。今日之后,众仙若谁再提起此事,那便由天规第十七条——断舌封赎罪间三千年,处置。”转言,天帝看向宓晨曦,“宓上神,如此,你看如何?”
或许是因为天帝的目光,又许是因为那千年闹得天庭大乱的事,在此时的凌霄殿,众仙皆是将视线投落在宓晨曦身上。
看那孤傲,凌然的身影。
看那依旧淡然如云,温文若水的容颜。
看那泰然自若,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
忽的,宓晨曦浅浅一笑,细眉舒展,透着紫色的眸子好看至极。
宓晨曦一手伸出袖外,为自己斟满一杯醇酒,一手挑起冰盘上的一株青花,用浅蓝柔和的光托在掌心,自嗟自笑。
“呵天帝如此维护西王母,在下便如笼中鸟,插翅难飞,理足却无能为力,实是束手难策了。”
忽的停住,思量几秒,继续说道,“若天帝肯将就,不如也去受一次轮回,轮成草民,喂马捣粪——”
“怎的如此说话!?”
宓晨曦话音未落,便有一人耐不住心中起伏的情绪,不要命的破口喊出了声音,刹那间,这样一句以下犯上的话在凌霄殿中回荡,凌霄殿内众仙表情精彩,有诧异,有期待
宓晨曦浅笑,笑中却隐藏着重重危险,笑里,藏血刀
天帝同是因他一句话而皱起眉头,虽是并未出生反驳表示不满,但那紧握的拳头,严谨略青的脸却已经道出了他的心声。
而彼时,西王母之下的老者道德尊也终是笔直站起,华发苍颜,一袭白衣,颇有飘逸傲视之态,不老松木。
道德尊探手抚了抚自己下颚的长白胡须,淡定自若,用那历经沧桑饱含风雨的一双灰色眸瞳注视着对面凌傲的宓晨曦,对身后纷乱的仙群打了一个手势,凌霄殿瞬间静声。
道德尊并无训骂和不满,虽一脸和派,却高高在上。
“既如此,宓上神是想要如何?”
只有他想要,才会平静。
西王母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得罪,让她后悔。
若非当时那一掌,她不会法力尽失
若非当时那一掌,她不会尊位堪忧
若非当时——
宓晨曦淡笑,拍拍衣袖,孤傲的站起身,一脸轻蔑。
启齿张唇,声音美的绝伦,话语却寒彻人心。
“如何?呵在下以为,天帝西王母的赔罪无用因为丢的,非罪,而命。”
——公子夜,你看朱颜下坠仙台,你却爱上了朱颜,你得爱。
——而我,谋划成神,亲自逼她下诛仙台,后悔无用,我欠命。
“所以,应赔命。”
赔命!
西王母眼皮猛跳了两下,轰然推翻身旁的玉桌,赫然不顾形象的从凤椅上站起!
彩衣乱舞,盛怒容颜。
银冠凤簪,金铃碎玉。
他让她赔命。
他当真忘了他们那些年的交情。
他这样绝情,这样绝情
“宓晨曦!本宫因你是高位上神方才如此敬你让你,而你处处相逼,可是为本宫天庭留了后路?如今天帝为你设规,你还要怎样才肯罢休!难不成今日你成为一九重宫主,本宫天庭就会步步后退,再三相让?你以为本宫天庭怕了你,惧你那区区千年法力吗?!”
西王母仰天冷笑三声,旋即抬手出指,指宓晨曦鼻尖那脸,那尖锐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声音从她口中喊出。
“你以为,本宫天庭让步的还不够多吗!”
多吗?
“不够。”
淡然冷漠的声音,丝毫不为所动的举止,宓晨曦握酒杯,轻轻摇晃。
忽的抬头,眸光如寒星,杀机重重。
她以为这就已足够?
她以为仅如此他便会善罢甘休?
留后路?罢休?相让?
当年的她,可有想过如此多。
“西王母若是这样以为——”
说话时,身已飞起,如鸿雁,蓝衣飘摇,抽出腰间一只玉笛,指向眼前那最憎恶之人的心脏。
动作平缓却不失美感。
青蓝色光芒骤涨,遮蔽了柔和之光的天际,万里再无它物,美到无以复加。
玉笛似剑。
——子辰,那些敌人愈发躁动不安了,你须想个办法。
——子辰,杀吧。
第4章()
嘴角微微挑起,薄唇抿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似笑非笑。
“那便死一次吧。”
——死一次吧,在下也会自行愧疚千年。
宓晨曦轻蔑冷笑,青蓝之光猛地涨势,如同青色火焰,在半空之上蠢蠢欲动,燎天替日一般,极其强烈刺眼。
霎时间,青色的火焰围聚,逐渐将颜色幻为深蓝,释放着静幽的凉意,无法抗拒,宛如死亡的预兆。
凌霄殿众仙都掩面遮眼,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仙是仙,神归神
而此时,西王母方才的红颜也被宓晨曦一语吓得变色,苍白的脸被隐藏在天帝宽阔的肩后,原本的朱唇现已毫无血色可言。
天帝随意回眸一瞥,心便被一惊,硬拉西王母到自己身后。
台下看她似毫不惧怕的被天帝硬拦在身后,可有谁知她袖袍之下的手已经在不停颤抖,有谁知她方才指着宓晨曦的那一指尖在方才已燃起了青火,有谁知道她已被施法,动弹不得
恍惚中,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千年之前的那日——
那日,天帝也如现在一般,这样维护着她;那日,天空也如现在一般,这样火烧燎原。
那日,天兵天将死伤至万,凌霄殿已化为废墟一片,诛仙台坍塌,广寒宫度血
那日起天上人间,暴雨天灾一连七天七夜,白白朱朱败落成堆,人间三年无丰无收——
西王母再回神,天空之上已寻不到那充满杀戮之气的身影,而与此同时,自己的身后却灌起阵阵凉风,西王母不想回头,只静静的感受身后一物冰凉,紧贴着自己心脏相对的背
西王母心中明了,她知道,这是早晚都要解决的仇,却心存一线希望
“大胆宓晨曦!”
“大胆宓晨曦!”
两道不同的声音却同时在高台之下喊出,在这声音之后,凌霄殿的众仙才愚笨而诧异的转移停留在青色火焰之上的目光,惊恐的随着那出声两人的视线望去,赫然便可看见那不知何时站高堂之上的宓晨曦。
那宓上神身前,一手握一支玉笛抵在西王母身后,令一手竟还稳稳端拿着玉杯醇酒
宓晨曦轻笑,就算看不见,凭声音,他,也能知道,会是哪两个老家伙
再次摇了摇手中的玉杯,看也不看身前怒不可遏的天帝,宓晨曦自顾自的道,“不愧是天帝,就算在下再如何小心翼翼还是会被察觉也不愧是道德尊,一千年西王母的事,您老也隐藏的绝妙”
说罢,手中玉杯骤时被青色包围,其后,凌霄殿内只看见那玉杯一点点消失在手中,甚至连酒滴都化为乌有。
一阵唏嘘。
“宓上神,你可莫要太放肆!”
一道骄脆的女声,夹杂着愤愤,对高堂之上的蓝衣人儿大声吼道。
寻声望去,那女子一身银装,头冠银饰,怀中玉兔,脚踏仙气,赫然,便是广寒宫主,嫦娥。
一千年前,宓晨曦血染广寒宫,那年人间月,映成血红。嫦娥记仇在心,那时凡间大乱,本是圆月和气却被凡人恐惧万分。
宓晨曦一如既往的淡笑不作答,嘴角勾起,目光飘浮不定,对那些话充耳不闻。
嫦娥见宓晨曦不理睬,柳眉一竖,气势冲冲的御起一片冰棱,指着宓晨曦,脸已气的通红。
“宓晨曦!你毁我广寒宫之罪,又有谁偿!”
“呵仙子毁我桃林时,可曾想过偿还赔付?”
宓晨曦冷道,转而,又冷冷的看向台下的道德尊,手中力道更甚,让身前西王母不禁忍痛吐出一口殷红鲜血,他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宓上神!你想要什么老夫都可以给你,可西王母的命,岂是你能取得!”
台下道德尊咬牙怒问,苍老的双手已在袖下做好了迎击宓晨曦的准备,一颗金丹同是握在手掌之间,那力道似乎恨不得将其碎成粉末。
宓晨曦不语,他想要的,已经很明了,不需要再说第二遍。
凌霄殿内沉寂了片刻后,天帝终是深叹一口气,帝王黑眸透过西王母的身体,凝视着宓晨曦。
“宓上神。”天帝叹,三字之后顿了许久,平静之声带着愤怒遗后的残渣,“西王母罪不至死,天庭之母也不能死,你”
不死?
宓晨曦凌傲的仰起头,玉笛却缓缓抽回。
“呵,我有何?不至死,不能死,你天庭的回答,终是如此!”
宓晨曦不想再等这些求和般的费话讲完,于是便用一声冷笑干净利索的打断了天帝的长篇大论。
玉笛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