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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馥鹃冷哼一声,“继续!”
“壮年戒殴斗”
“中!”玉馥再次打断,两手插腰,见慕容卿言不再说了,自己便气冲冲的对那人哼道:“老年戒贪图!”
那人无动于衷,站在那里不吭一声。
木烷妖上下打量着这人,那黑袍之下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凡人?
“你!你说话!”
玉馥再次咆哮道,插腰的两手臂已经气的颤抖,握紧了拳头作势要打那人。
“主君——”
那人声音沙哑,却让木烷妖一愣。
“诸君诸?君?”玉馥皱紧了眉,不由得重复问道。
那人却又是不吭一声,让木烷妖恍惚觉得那是一种错觉。
“你,你,我打你啊!”
玉馥果真气的爆发了,挥起拳头便向男子的壮阔的背打去。
“主君。”
这次的声音依然沙哑,却比先前那一声语气更加肯定。
第44章()
男子却赫然抬头,绿色的眸子配着苍白无色的面容,带血的唇微动,让木烷妖全身僵住了血液,方要开口叫出,眼前的人已然被玉馥一拳打的烟消云散。
鬼影!
她的眼睛不会看错!
那男子抬头那一瞬熟悉却微弱的气息,她也不会认错
那是满月——
不,那只是满月的一丝飘荡在这里徘徊的意识。
而真正的满月,定已被何人囚禁在某地,途中,定是经过了这里,方才留下这一丝意识。
怎么会那样虚弱?满月
她袖袍之中的手握得紧,一拳打碎了画桌,一声吓得玉馥愣在原地。
她抬起了血眸,怒气凛然,投射在前方蹑手蹑脚妄想离开的玉馥身上。
“站住!”
这一夜,玉馥注定不会平稳入睡。
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白的耀眼,耀眼,让他睁不开眼。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这里没有昼夜,没有时间,这里就似疯殿一般,白昼亮的,就算他闭上眼依然可以感受。
而且,这里不存在任何其它的东西,就他这么一只鬼,孤零零的坐在这里。
不过,这倒有种孤魂野鬼的意味。
满月无奈,用手遮住了眼睛,希望这样可以让他感受好一点。
方才他眼中闯入了他煞主的模样,似是他留于京城的残魂遇到她了。
不过,他那丝残魂很快就被人打散了,那种减缓的速度,似应是个凡间道士。
罢了,见得她平安就罢了。
“你口味倒是不同。”这声音凭空在这白昼的一片地回响,讽刺意味极深。
满月吁一口气,清冷的笑了笑。
这声音也伴他许久了,不断探究他的思想,不断对他冷嘲热讽。
见满月不答,那声音又嘻笑一声,“我居然忘了你这个性脾气。”
满月打了一个哈欠,翻了一个侧身。
“你想知道你来了几日吗?”那声音不倦问道。
满月用手遮住了眼,他从不回这声音一句话。
这声音令他感到危险,他若回一句话,怕那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你又在怕我了。”
满月对它猜透他的心思习以为常,或许在这里,他早就和这片白昼同化了。
“你来这里五天了。”满月不答,那声音却自问自答。
沉默了许久,那声音叹了一口气。
“满王,你知道那女人没有心吗?”
似乎这个叫法让满月感到新奇,满月翻了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卧着。
那声音又讽刺的笑了一声。
“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那女人啊。”
满月静静听着,那声音轻蔑道:“她名木冥妖,千年前,天上最年轻的神。”
“你的意思是,那个鬼鬼之子被谁囚禁了?”
客栈之中的某一屋里,未点灯烛。一人倚在床框,一腿横在床框上,另一腿已然耷下,手中端着一杯清茶,遮挡住透射进屋的月光。
月光之端,一个圆桌折叠了窗边人的影子,圆桌之旁,围着坐了两人。
而说话这人,便是玉鹃。
玉馥捂着头,不断用另一只手搓揉着,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木烷妖严厉的目光淡瞥一眼捂着头的玉馥,鼻音轻声,回道:“嗯,应该是。”
玉馥自是被这一记眼神扫的寒意从骨子里起,她可未忘记眼前女子一气之下冰了她一刻钟时的事儿,既她不是不长记性的道士,那她也不会再得罪这妖怪了。
玉馥转过头,不出声。
“你知道他的模样,定然是有过一面之缘。”木烷妖突然道。
“没!”
玉馥坚决的一掌拍在桌面,转身趾高气昂的抬起了下巴,坚决否定,“绝对没有!绝不可能!”
她眼神不确定的偷瞄一眼木烷妖,在发现其乐在其中时突然觉得大事不妙,连忙改口道:
“不不不,有有有!就在五日前的京城门,我还记得那日艳阳高照,琨罗坊死了一只老鼠,醉酒楼丢了七文银子,宽衣馆逃了一名侍”
木烷妖再次冷瞥玉馥,眼神似说警告。
玉馥扁嘴,欲哭无泪连忙摆手,又继续道,“那时我不过是匿了气息问他路,顺便观察啊”
她活了十几年,可算体验到“祸从口出”。
她怕木烷妖还不信,随即挺起了胸膛,正模正样的说:“信我得道!”
木烷妖沉下了脸,玉馥再次一慌,手一哆嗦,碰在桌檐,这一个不小心不要紧,可那手背本就有一道伤,如此又经这么一磕,不知青成什么样。
玉馥抵死咬住了下唇,闷哼一声,忍住了即将要从自己嘴里叫喊出的声音,面上做出欲语泪先留的模样,眼泪婆裟。
慕容卿言看笑,持平茶,半偏头,嘴角噙着温雅的笑意,“信你?怕又要多挨几刀了。”
“呸!”
玉馥像是得到了解救般大声啐道,“要不是我,你现在应该还在——”
慕容卿言听了一半,突然打断,转而看着木烷妖,道:“小妖,魔道与鬼域应是又两重界,你怎偶遇遇了鬼?”
木烷妖也转过目光,慕容卿言在那半轮暗月下不失柔和的笑,那笑意如水。
“巧合。”她简洁答道。
慕容卿言含笑不语,等着她下一句话。
果然,木烷妖动了动嘴,在那笑意中缓缓开口,低声却坚定,道,“鬼魔两界,他对我却重要,超过两界天距。”
一百年前,他与她相遇。
寸步不离的尾随,时至今日的守护,他从未放松过对她安全的警惕。
就连那日天庭战神的伏羲皇降凤临,他自知微薄之力,却依然向前一步,希望可以为她争取一丝先攻的时间。
只因他与她,是同道中人,那日的偶然相聚,从此不分离别。
即使得知了她的魔道身份,他也不言差语,依旧与她论心过往,无论是他生来时所记的无助,抑或是近日闷躁的情绪。
他喜爱沉默不语,却偏偏喜爱吐露心声。
那日天降兵帅,攻打鬼域,他挑中了实力最强之神,只为消磨那神的法力,为她造一丝便捷。
不料最后,他险些再也向她吐不出心声。
他似认了命,似拼了命。
如此,她怎能忍心不护他命,救他命。
满月,对她岂止下属。
慕容卿言高深莫测的一笑,将手中的茶木杯靠近唇边,低头品饮一口。
“受人所托?”
玉馥托着那支被撞疼的手臂,吹了两口凉气,时不时抬头,猜测问道:“还是救命恩人?”
木烷妖都摇了摇头,垂眸,轻笑。
“他是我未婚夫君。”
我当你是最重要,无论你是被遗弃的孤魂野鬼,或你是违背鬼域的鬼鬼子。
那必然,我要把你放置在一个合理的位置,当有谁问起你时,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份。
慕容卿言的手轻微的抖了抖,半杯的清茶顺着杯倾斜弧度洒落几滴,染在那红袍之上。
——未婚夫君。
他垂下眼帘,挪开唇边的木杯,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继而,又深深的叹气。
她
又有夫君了啊——
慕容卿言苦笑的弯起薄凉的嘴角,眯着眸子,转头向窗外的弯月望去。
那原本金灿灿的眸子,那原本闪烁着不灭光芒的眸子,如今却泛着源源不断的哀伤,黯然失色。
在失神的玉馥看来,那般落寞,就仿佛是一个丢了最宝贵东西的孩子。
玉馥渐渐从木烷妖的一语震惊中回过神,不知不觉的,似乎被他眼底的悲伤同化了。
她想起了被天将比武一怒火烧的客栈。
客栈里的老板,是她爹爹。
客栈里没有老板娘,但有小二,是她哥哥。
可如今,那客栈原本所在之处,变成了肮脏杂乱的养殖场,那她觉得美丽干净的地方,圈了牲畜。
“他福气。”
慕容卿言喃喃一句,将玉馥拉回神,眨眼,黑夜还是黑夜。
玉馥看着眼前这个爱笑的绝世公子,又看一眼垂眸的木烷妖。
第45章()
她似乎懂了什么,但她却摇了摇头,忽的又想起那句“情深不寿”。
慕容卿言手中茶举,对着弯月,而后,手杯翻转,茶水顺着杯壁流出,他的视线也跟着下滑。
看那泛着微亮的茶水,落入他眼下黑漆的绿丛。
他保证,他方才那一句,她并未听见。
“说起来,我倒是还有个法子。”
慕容卿言再抬头,已敛去所有不适宜的面容,杯在手中把玩,似是突然想起般,道:“倒是可以试试。”
“法子?”玉馥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反问道。
木烷妖抬起眼眸,眸中有一丝疑惑,“你是说找到满月的方法?”
一个凡人,竟可以在海中捞针不成?
慕容卿言走下窗边,月光照出的背影逐渐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