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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对两侧侍卫摆了摆手,侍卫领悟,将门打开,对木烷妖的魔身毫不在意。
“晨曦就在此处。”
木烷妖听伏羲提醒她道,她听罢,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回眸入眼,是殿内壁镶的琉璃红玉,殿顶悬坠珠帘垂落于她的视线,正对她所在门的方向,悬挂着一副女子的画。
她淡瞥,本以为是临摹凤画,再细看却见画中的女子那般眼熟,却不是夏东画。
画中女子掩面笑,身着裙袍,娇身却在一处龙潭虎穴,明明临危却还要作的风清云淡。女子腰间系一把短匕,指尖三枚银针,身后长枪利刃,简单装束,身后却是夺命大敌。她若有心,她觉心寒。
在画中一角书写着几行字,仿佛作为女子入穴后的一语叙述,又似写出了女子笑容之中仅剩的悲凉。
——历经生死知沧桑。
——红尘却已过万丈。
——待等何日寻得你。
——此生不换以命惜。
木烷妖握紧拳头,嘴角浮起一抹讥笑,又很快消失不见。
画中那女子再陌生,也都是与她相同的样貌。似在敌军营前,她穿起了这样简单的装,自信的笑着,背后的却伤痕累累。
她不愿再看,眼眸带着视线微垂,这才间前是隆起的凸地。
之上红木桌,桌有凡间文房四宝,整齐规范。
软椅一旁
木烷妖的手心霎时没了最后一丝温暖。
他躺在蓝调的锦缎中,似被汪洋碧泉紧紧包围,一身的蓝仿佛要与其融为一体,殷红却又将其浸潮,贴在失血过多的伤口上,苍白的脸色再显不出他昔日非比的冷峻。
木烷妖有一瞬失了神,看见宓晨曦胸前的红色,又是一瞬的了然。
天中一日,凡尘一年天中一日,凡尘一年
她觉得她快要懂了什么,她即将靠近答案时,却又被一重重迷烟遮挡。
她咬着下唇,左边的胳膊被伏羲拉起,向凸起的高堂,宓晨曦的方向大步迈去,她小步尾随。
软椅旁无榻,仅仅是冰凉的地面铺了一层薄薄的蓝色绸缎。
她靠近,可以感受他微弱的呼吸,重伤的血迹渗透了衣襟。
伏羲将药递给她,她伸手去接,听伏羲道:“倘若一人能爱我至深,我会毫不犹豫的回到他身边。”
她接药瓶的手一抖,药瓶险些掉在了地上。
她看了两眼手中的药品,忽见瓶子上刻了她熟悉无比的花纹。
她微怔,伏羲却已在此时了然。
“原来这是你制的。”伏羲忽然说,“让他找了好久。”
她制的?木烷妖手间抖了抖,忽然觉得它小巧得沉重。凝视手中的红药,细细的将视线滑过每一条裂缝。
他骑马猎兽时带着她,鹿逃,他从马上摔下。她将药带给他擦抹,却被他甩手,碎了几瓣的,正是这一瓶红药。
第115章()
自那之后,她若想给他上药,都在他入睡时,趁时偷偷的。她知道他不喜可伏羲说他喜欢,且找了许久。
这瓶红药,是捡回来的吗?她的红药。
高傲的他,会捡被自己丢过的东西不过,正是这样的性格,他才想再找回从前的她吧。
怎么可能的事情
伏羲终于在木烷妖漠不关心的脸上找到了其它情感——茫然和笑。那是他不明意味的笑,不是悔恨,不是怜悯,是一种,感慨的笑,虽是平常,却深入他的视线。
这一位被传的神了的魔女,此时此刻,感慨到了什么?
伏羲不留痕迹的转过视线,转头看着蓝调绸缎中的人。
“他不会放过的。”
——我等她轮回。
——就算再等一万年,我也心甘情愿。
“伏羲皇让我怎样救他?”
木烷妖攥紧了红药瓶,锁紧眉线,那道蓝色的身影完全映在她血色的瞳眸,红蓝两色,那么的不协调,却又那么漂亮。
抿唇,“我在凡间还有要事”抬头,伏羲的背影也一同映在她眸中,她不知道为何,突然莫名其妙的为自己推托,“宓上神的大婚是染不得妖气的。”
伏羲为蓝调里的他将汗打湿在脸上的墨发轻轻屡在一边,银光重甲沉重,发出一些与这样环境不相符的“哐哐”声音。声音多了,他怕吵醒宓晨曦般,便离开凸起的高台边,转身站起。
目光瞥向她,伏羲满脸的失望不加掩饰。
木烷妖浑身一震,攥红药瓶的手更紧。失望?失望她弃他于不顾,绝情自私吗。她垂下眼帘,耳畔似传又来那一句,“你真的喜欢过他吗?”
沉默良久,伏羲向她走去,伏魔刀将他的身变宽。
“我去寻太上借丹,你替九重宫照顾他,在他身边便可。”
银身离开她的视线,擦肩而过。
“用不了你多少时日,他只是不爱吃丹药罢了。”只是,他闭眼的梦里才能真正拥有你罢了。
如今你在他眼前,即使闭着眼,他仍会感觉得到。
伏羲离去,让她稍等片刻便会回来。
木烷妖离蓝调中的宓晨曦进了一些,细细打量着他胸前被自己剜出的伤口,那时她一心逃离,下手却并非极重,若是当天及时治疗,更有道德尊的丹药相助,此时,就应已醒了,在九重宫阙上呆坐吧。
将红药瓶放在一旁,木烷妖伸手去剥他的衣裳。
如今衣裳破碎之处已与肉体长在了一起,血痂相结,伤口定已感染,再加这两日不加治疗,日久便会落疾。
木烷妖指尖轻轻放在他伤口旁,衣裳褪在这里,很可能将他的伤有许愈合的地方重新扯开。
可这一处的衣裳迟早要褪,若当他醒来——是否又会甩开她的手,说不劳费心?
木烷妖不知不觉的加重了几道,翻手将破碎的衣绸从伤口周边撕开。
“哼”
扯开衣裳,他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唇色都在瞬间失去了血色,双拳陡然抓向一旁的棱角,用力到指节发白,却只用这一声闷哼忍住他的疼痛。
木烷妖紧了紧手中的衣裳,另一只手生出寒冰向伤口破裂的地方靠近,额间冷汗挂在脸颊。
“木冥妖!”
大喝声突然响起,一把手猛地抓住她将下的手腕,盛气凌人。
“木冥妖!你想——”
木烷妖忽的松下一口气,轻松的表情让伏羲一怔,之后想加害的话被憋回喉咙。
她转头,另一手中还扯着蓝色的衣裳,安心的微微一笑。
“你来得正好,我方才将他的衣裳褪了下,却忘了原先是怎样挑出血肉中的残渣,乱了方寸。”木烷妖说着,手腕动了动,其上一支细长的冰针,“这个给你,寒冰可以减缓血的流失,细心一些,我记得凡”
木烷妖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回神后连自己都颇为惊讶。她本以为自己此次是应做事不理,可慌乱间看见他狼狈的模样时,却又如自己的事一样细心。
伏羲请她帮忙给宓晨曦喂下丹药,她照做了,丹药入他口中,从咽喉咽下时,她竟与伏羲一般,都松下了一口气。
夜晚,豆大的汗滴从他身躯上密密生出,汗淌湿蓝调绸缎,蓝色清新变成夜的深沉。
木烷妖一遍遍拧干手帕,擦拭他额头与伤口的汗。折腾了许有一个时辰,宓晨曦终于安定,她也有些累了,将手帕换冷水洗净,半转头看着他。
浑身都是未痊愈的伤疤,这些伤疤木烷妖是记得的。于鬼域大战时,她与他重逢,她用妖气长鞭赶他。
这样负伤,前一次的龙宫相见,她未发现。
将手中的白帕抖了抖,想罢,又叠整齐,伸手将手帕盖在他额头,希望这样可以让他保持清醒。
她手方将手帕盖好,正欲离开去摆弄一旁倒乱的药瓶,宓晨曦却似有感觉般,顺着她衣角突然捉住了她的手,紧紧的钳制,似是料定她会离开,不想让她挣脱。
木烷妖皱眉,费力的扭着手腕,不想他重病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脱口而出,“很疼。”
手下的力道竟应声松了许。
木烷妖松开他的手,不离神盯着他闭紧的眼皮,清冷冷的哼一声,突然变了主意,随地坐在一旁。
既然他是清醒的,那她就偏不走了!
如何?她就要他知道,最不愿伤口痊愈的他,在昏迷中被逼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不日身体便会好转!
被逼无奈,这才是他宓晨曦最痛苦的事罢!
木烷妖想着,就这样倔强的坐了下来。反正今夜过后,他便会睁眼,她也不急,脱身不过是两三天的事,这两三天过去
她身子一僵。
宓上神便会成婚
她想了几百年的宓上神,会成为其它女子的夫君。
——你真的喜欢过他吗?
木烷妖忽的安静下来。
安静的坐在他旁边,安静的看着他,安静的由困意驱使,睡了去。
不知哪位好心人给她拖了梦,梦中男子一身玄袍,美丽得很,她在男子身前,不知怎样看到的男子,明明想知道是谁,却不曾回头望。
墨发,玄袍。
木烷妖觉得她的胸腔隐隐作痛。
是,宓晨曦可以给她心。但她,是否真的喜欢他?
她眼前突然浮现近三年之前,那张邪气的温雅笑脸,佛仙台结界前的一滩滩鲜血
越想,她的胸腔就会越疼。
就像她辜负了谁。
沉静的天夜,实如凡尘无它异。
一情殿外,贵锦衣后生双翅,被暗夜衬的明亮的双眼眨了一眨,偷偷的从窗掀帘向里望。肥嘟嘟的小脸撅起嘴,担忧的又看了两眼,震翅离去。
凉嗖嗖的风吹着光了一半的身子,宓晨曦半睁眼,忧郁的看了几眼,发现了在身一旁睡熟的木烷妖。
微愣,他方才睡梦之中的确梦着了她,梦中他抓住了她的手,因她皱眉而松下莫非,这一切,皆是方才发生过的?
宓晨曦动了动身子,想更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