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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璺瞪了她一眼。
就她会搬弄是非。
然而挑拨是非的话荣姑姑似乎听进去了,看起来面色不悦却没有责备刘大娘多嘴的意思。
朱璺道:“姑父是曾跟随秘书监大儒秦静学过易经的附马都尉、吏部尚书,怎么能由刘大娘你无事生非信口胡诌。何况姑父光明磊落接触香膏的人谁都可以怀疑,唯独我不能容忍你在姑父背后说三道四!”
荣姑姑喜出望外,眼睛变得清亮许多。
难得璺儿在人前这么维护李晏,李晏虽可恨但璺儿说得对,区区一个婆子竟敢把怀疑的对象转嫁到她丈夫身上,她怎么能饶!
荣姑姑的脸色已缓和许多,意味深长道:“小恶不惩必成大恶,这事查清楚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屋子里的人都心事重重,静待华太医辨认的结果。
华太医已打开帕子闻了片刻,又用水沾湿,滴了一滴沾在左伯纸上,取了一粉香灰放上去化验成份似的。
不多时华太医确认道:“这里面没有毛薮。”
朱璺已经料到如此,没有太大的反应,静观其变。
五公主面上佯作平静道:“华爷爷,您看这婢女的脸上是否由帕子所致?”
华太医摇头道:“红斑不是癣,起因一眼能看出来。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与帕子不服如此严重的,何况我细看了帕上浸湿的香露,对肌肤有益无害,脸上的伤和帕子和香露都无关系。”
“奴婢早说了是自己饮食过敏所致,姑娘偏偏疑心夫人和乐乡主害她。”秋香淡淡道。
朱璺哑然。
继续静观其变,看朱璧下的一步好棋。
荣姑姑当着众婢在场,冷哼一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朱璺实答道:“华爷爷,我确定是秋香拭面后才毁的容。”
华太医摆手道:“毛薮的毒素要半盏茶工夫才能完全发作,但隔不到三个时辰又会自然消退,她这个情况更严重些,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也说不定,也不排除先是在不知情时碰了毛薮,刚好在用帕子擦拭时发作了,但说与饮食相克也是无稽之谈。”
朱璺窘然。
荣姑姑或许认为她无事生非挑拨离间了!
哎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也。
024 对质()
荣姑姑不动声色地命刘大娘送走了华太医。
她坐在窗下的席上眉头皱成川字,道:“华太医绝不会信口雌黄,他对我们家一向忠诚,是非曲直不容置疑,这事也查清了,并非帕子或香露所致,下次出门要小心点,不要碰什么不好的东西。”
“是。”秋香垂首底语。
荣姑姑转而望向朱璺,继续道:“更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误会你的长姐嫡母。以免大家心里产生隔阂,对你有害无益”
朱璺咽了口气,荣姑姑怎么会想了不想就认为她是挑拨离间呢?
可是依朱璧的脑子,好像想不出这么深的计谋。
会是谁呢?
她想着尽量压抑着愤怒与委屈。
这具身子未穿越前,被教育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气吞声才是良策,久而久之慢慢形成了懦弱的个性,装傻卖疯躲过郭夫人的陷害。而北灵院里的下人都当她是个木头美人,傻子被打掉牙齿往肚里吞的主。
诺大的北灵院,除了朱璺一身皮囊外,其余的都不属于她,一言一行尽在嫡母的掌控之中。
也许是朱璺从前吃过类似的亏,后来明白了婢女们之所以处处刁难她,是得了郭夫人的默许。而且郭夫人的贤声有口皆碑,岂能是庶女一句胡诌就能抵毁掉的。
朱璺彻悟,她穿越进来做错的头一件事是揭穿了装傻,心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枯井,额上渗出一层淡淡的浮汗。
酸溜溜的话火上浇油起来,春香道:“七姑娘的心眼是好的,明知道事情没有查清,也没有一口咬定是乐乡主陷害她,先前我曾劝过姑娘这是一件小事儿或许是秋香不小心碰了什么,只是何苦捏着这个不放叫五公主闹得没趣。”
朱璺并没有认真听春香的话,她抬眼朝秋香望了过去,秋香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低头垂手候在焚香炉边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是秋香换的!
朱璺猛然醒悟递给荣姑姑的帕子,已在自己不注意时被换了一条新的。
她倒抽一口凉气。
犯了一个大错。
想到这件事后荣姑姑若不再信自己,再和杜老太妃提及,杜老太妃会作何感想,府里还有谁会真心疼她?
想着就懊恼!
偏偏接下来又一个晴天霹雳令她差点缓不过气来。
刘大娘站出来揖道:“五公主,婢妇有话说。”
荣姑姑似乎已被七姑娘气得不轻,推开身边侍女奉来的庐州六安片茶,道:“说!”
刘大娘上前一步娓娓道来:“方才华太医说秋香中的是毛薮,奴婢细想了下,记得姑娘辰时去过后院,那地方只有几个樱树,荒草丛生,尚未来得及打理,那里长了很多的毛薮草。姑娘忘了?姑娘回来时,还和秋香丫头因为乐乡主有头衔,自己没有这件事起过争执,恰好秋香就起了红斑,所以奴婢料想这毛薮会不会是姑娘因嫉妒推诿给乐乡主呢。”
荣姑姑听了打翻了茶碗,却白了一眼刘大娘,继而目光移落到跪地的朱璺身上,眼神多了层值得玩味的意思。
没捅破郭夫人虐待庶女的窗户纸,却落下贼喊捉贼的坏名声!
朱璺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荣姑姑淡淡问道:“你是否出去过?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质问的语气令人心惊。
朱璺深吸口气道:“荣姑姑,小七辰时我确实去过后院,但什么草也没碰过。”
荣姑姑没有再追问下去,盯着刘大娘道:“你去前院悄声和郭夫人说,这件事我已做了决定,让宜安闭门思过,还请她们宽心。”
温言温语的话却字字敲打着朱璺的心。
虽然她不愿意去见那些满嘴嫡庶有别的墙头草,但话从荣姑姑口中说出来,心里还是不舒坦。
闭门思过?
她有什么错?
朱璧略施小技就让荣姑姑信以为真,她怎么会棋差一招被人捉住把柄呢。
想着水雾氤氲着杏眸,仿若水中之月含有春恨秋悲,忧郁之色让人生怜。这样的仙姿之人和勾心斗角联系起来只觉突兀。
荣姑姑原本气一个刚及笄的姑娘在她的眼皮底下耍花招,直到刘大娘画蛇添足补上一刀,荣姑姑才相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服侍姑娘的婢女都是郭夫人安排的,婢女能和七姑娘有多大仇?无非是幕后人指使罢了,事已至此不如将计就计遂了幕后人的心思,令外人误以为七姑娘已失信于她。
“都退下让她好好思过!”荣姑姑想着语气格外严厉。
五公主发脾气很少见。
下人们战战兢兢退下。
此时尚在璃园游玩的朱璧已经得知北灵院发生的事,强忍住笑意朝李十三姑娘望去,果然是个得用之人。
朱璧乐意地把自己手上的一枚金镶玉戒指赠与李十三姑娘。
李十三姑娘却不无暗示地笑道:“曲水宴上看到一个男子长得和你很像,那是你四哥?”
“不是。是中山王堂哥。虽隔着血缘,但别人看了都说比大哥还像我呢。”朱璧淡笑,心里暗想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中山王堂哥对她不会感兴趣的。
“我看着挺面善的,可真是缘分呢。”十三姑娘漫不经心笑道。
李十三姑娘野心太大了!朱璧不打算把她这心思放在眼里,心里想的想看看那个庶女的笑话。
北灵院的暖阁静得落针可闻,荣姑姑屏退左右,招她坐到近前道:“你还在怪姑姑让你面壁思过?荣姑姑不是不信你。”
朱璺很意外。咬咬牙道:“是我的错。”
荣姑姑笑道:“宜安何错之有?”
“是我连累了姑姑,让姑姑误会了嫡母和大姐。”
“误会?没有误会,宜安说的话姑姑都信,那帕子里浸过毛薮汁,幸亏你及时发现,让害人的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件事姑姑心里有数。”荣姑姑突然说出的话令朱璺更意外。
没想到荣姑姑信她。
可人证物证都指向她以苦肉计诬赖了郭夫人和大姐,荣姑姑又怎么会信她呢?
荣姑姑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朱璺乱猜测一通。
025 首饰()
次日,朱璺去给老夫人请安,被老夫人留下来一起用膳。郭夫人和丁夫人陪着老夫人用膳,旁边坐的是荣姑姑和朱璧,郭夫人的一等婢女春荷在一旁侍饭。
朱璧梳着宫里新流行的百花分肖髻,绾着玉燕吐珠金钗,妆容精致,又身着宫里刚进贡的祥云流彩蜀锦衫,牡丹花开宝贵云烟裙,通身的富贵千金作派,她看着一旁身无旁物的庶女宜安,心里别样的得意。
众人吃过饭,团团围坐在老夫人面前说笑话儿,这时,婢女侍玉走进来道:“老夫人,南宫府的王夫人派人送了请柬,邀公子小姐们后天参加兰花宴。”
老夫人抬起头看了请柬一眼,点点头道:“告诉那人,后天去。赏两锭碎银。”
“是。”侍玉退下。
荣姑姑趁机道:“母亲,南宫府的宴会不同寻常,听说明家公子和几个名士也会去,母亲要带着孙子孙女们前往,咱们家的姑娘可不都能像璧儿这般知书达理,您看宜安,若是照这身打扮过去,岂不被人笑话一只凤凰一只土鸡?”
朱璧听荣姑姑明踩着宜安,心里十分得意。
“是这个理。”老夫人点头,回头望着朱璺,淡淡道,“你母亲赏你的首饰怎么一个没见戴过?”
那些首饰虽然是郭夫人送的,老夫人也送过,但是都叫刘大娘拿去典了银子玩赌牌了,因为刘大娘是郭夫人陪房吴大娘的同乡,郭夫人素来不闻不问,她也不敢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