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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忙附和道:“老夫人说的极是。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没处找。”说这话时,郭夫人心里恨恨的,她原想从自己娘家一族选个标致的姑娘,日后也可以搭把手,可惜老夫人偏偏要干涉,找个了个她从未见过的杨柳,也不知道那姑娘日后能不能顺她的心意。
老夫人淡淡地点头,此刻她对郭夫人还算满意,这一路上,都是郭夫人在搀着她,丁夫人在后面插不上话,也搭不上手,只好挽着宜安说些节日之语。
宜安问道:“丁姨娘从前中秋节是怎么过的呢?”
“我们那时啊不止赏月吃饼,还要花生啊,桔子啊,再者就是这一在要称重。”
“称重?”朱璺笑道,“这不是上巳节才有的活动吗?”
“是啊,不过我们中秋也称重,一年一次,体态形貌的变化,这一日都可以明显的看出来。”
朱璺淡笑:“不知道丁姨娘说的习俗是哪里的?”
丁夫人突然像被蜇了下,恍悟过来,自己差点说错了话,忙笑道:“各地都有这个习俗吧,只是洛阳好像没有。”
“洛阳天子脚,多少与众不同些。”朱璺见她神情有异,就附和道。
丁夫人放下心来,淡笑:“宜安说得没错,今年中秋,我替你称重,看看你长个了没有。”
“那多谢丁姨娘。”
一行人说着各怀心事地走进正德堂。
正德堂正门大开,老夫人在郭夫人与五公主搀扶下走了进去。
堂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相迎,左边是男客,右边是女眷,分席安排了座位。
沛王爷与朱纬忙过来扶着杜老太妃,左右人看了,都道老夫人好福气,儿孙满堂其乐融融。
老夫人先走到男客那边和大家寒暄几句,还特意嘱咐王爷好好照顾杨家的人,这才笑着往女眷那里去。
老夫人叫跟随而来的人一起坐了一桌,大家被老夫人的两名孙女吸引,窃窃私语,评头论足着哪一个长得更好看。
沛王府的嫡女长乐亭主朱璧就像天边的晚霞,面色红润,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庶女宜安乡主则像水葱似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比起容貌来,朱璧的身份更引起贵族夫人们重视,郭夫人特意把自己的位置留给朱璧坐,众人见了,觉得这长乐亭主的身份更为尊贵,眼前的长乐亭主眉眼长得更开,脸上又多长了些肉,圆润妩媚,凤眼对上明康的瞬间涟漪泛起,隐隐地牵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而那个庶女宜安乡主,容貌惊为天人,额头光洁圆亮,明眸善睐,微微泛红的圆脸上有不为人察觉的亲切,看起来更让人赏心悦目,若是不认识的人见了,定分不清哪个是嫡哪个是庶。
正德堂里高朋满座,朱纬浑身光鲜,意气风发,俨然如新郎一般,与各位士子互相敬酒,坐在旁边的朱纪和朱纵不时地附和,另一边坐着的是杨家姑娘的亲舅舅杨渠,杨渠也因为杨柳攀了朱纬这根高枝,正在为升为京兆伊做准备。
京兆伊是治理京畿地区的三辅之一,另两辅是左冯翊、右扶风,都是从三品官位,比上不足,但与正四品相较,赢在面子上。
杨渠是因为朱纬的提拔,极力地撮和这件婚事,杨柳的大哥虽然出征在外,但兄妹二人从小丧父,由同宗的堂伯主持婚事,堂伯与杨父又是一母同胞的嫡出,所以外人看来,杨渠待这杨家兄妹不薄。
当然冷暖只有他们自知。
在这些人中,明康坐在最不显眼的地方,避免了与前面士子们的虚与委蛇,他神色淡然,一袭月白袍子,在衣着光鲜的士子当中显得有些黯淡,但他面如冠玉,在众士子中又是最出众的。
明喜看了一直低头喝着淡茶的明康,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不相干,明喜干着急,只好自己走到主桌那边,向朱纬敬酒。
朱纬道:“你是?”
“世子是个贵人,自然不识我,上次重阳登高我还和堂弟一起追随过世子呢。”
朱纬恍悟道:“原来是明公子的哥哥。来,敬酒。”
旁边的不知道谁笑道:“凡鸟就是凡鸟啊,真是一个庸夫一个谪仙。”(。)
201 席间()
明喜大为恼怒,看向说话的人,发现又是与明康相好的刘安。
此人得了皇上亲封大齐美人榜正一品后,愈发得意忘形了。
明喜压抑着怒火,笑着同朱伟互敬后,走回去坐在明康的身边,道:“二弟,大家都向小朱王爷敬酒,为何你不去?”
“来时已经祝福过。”明康淡淡道,他的眸光穿过人群落在对面同样被几个身影遮挡住的朱璺身上。
只见朱璺娴静地坐在众人中间,却格外的惹人注目。
她旁边坐着的是杨家的姑娘杨柳,所以朱纬也不时常她那边望去。
大家的谈话都聚集在杨柳身上,慢慢地附带谈起了杨柳身边的朱璺,以致于很多人忘了老夫人身边还坐着沛王府的嫡女朱璧。
大家惊讶于朱璺的美貌,惊叹于杨柳的行事端庄。
定陵侯赵毓守寡的母亲赵氏笑道:“老夫人有福气,原已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现在又添了一个端庄大方的孙媳妇,竟和孙女们一样呢。”
赵氏的媳妇河内张氏忽觉众人都冷落了朱璧,忙附和地笑道:“我看着也都像老夫人的孙女儿,尤其是长乐亭主,仿佛就是老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儿啊。”
不知为何,老夫人听到这话脸上挂不住,好像张氏的话虚假的成分多。
昌陵候夫人就笑道:“老夫人,我瞧了这么些年,宜安更像老夫人当日的模样儿呢。”
张氏见是昌陵候夫人在反驳,因为比自己长一辈分,她不好辩驳,不过邻桌南宫府大将军的继室羊徽瑜听见了,偏偏要驳斥一下,于是笑插话道:“嫡孙女更像老夫人,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羊徽瑜毕竟年轻,没有见识过年轻时的老夫人模样儿,只是为了反驳昌陵候夫人。
为了反驳而反驳。
大家都知道这二人不和的事情,因此郭夫人才让这二人分桌的,想不到又杠上了。
不过羊徽瑜的话对郭夫人来说很中听,郭夫人笑而不语。
昌陵候夫人因为儿子在正始五年时的骆谷一役中吃了败仗的事,被众人笑话,加上她是皇叔朱爽的亲姑姑,朱爽颐指气使,竟然软禁了太后,太后呢,又是郭夫人的嫡亲姑姑,因此种种,郭夫人与昌陵候夫人心生罅隙。
若不是老夫人提及了这位年轻时与朱爽一样臭脾气的德阳乡主,郭夫人才不愿意请她过来呢。
因为老夫人提及了,郭夫人又好不容易夺回了办理世子婚事的权利,所以郭夫人对老夫人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
此时郭夫人不好说昌陵候的不是,但是她可能选择默认支持羊徽瑜。
堂亲中的中山王朱孚的夫人笑道:“都别再争论了。自然嫡亲的与老夫人更亲近些。”
嫡庶本不同席,朱璺能坐在这里已经算是莫大的客气了,而且还坐在四知堂杨家的后人身边,这个席位的安排,算是很抬举朱璺,但若是让庶女的风光压过嫡女长乐,中山王夫人就抱不平了。
这些夫人们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自较量着,其中又以羊徽瑜与昌陵候夫人德阳乡主的矛盾最大。
抛开别的不说,昌陵候夫人的女儿夏林微生有五个女儿的情况下还被意外死去,羊徽瑜才有机会成为南宫师的继室,因这个关系,二者见面就很尴尬,再加上朱爽横行霸道,对皇上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南宫府与皇叔党的斗争战火也蔓延到后院。
蒋太尉的夫人甄氏本不打算来凑这份这热闹的,她的女儿蒋钰马上要嫁给中山王的胞弟,婚事准备正忙得焦头烂额,但不想皇叔在蒋府与中山王之间横插一脚,欲破坏两府的联姻。
这联姻当日是太后指定的,现在朱爽把太后之前的决定都慢慢地推翻,其中就涉及到这门亲事。
甄氏特意过来,想找个空与中山王夫人商议婚礼一事。
双方有意提前到中秋节前办。
夫人们通过话语权表示自己说话的份量与地位,没有人在意到老夫人不悦的脸色,直到很会察言观色的丁夫人走过来笑道:“老夫人,该让年轻人们去后面的璃园玩会,坐在这里,您瞧,个个都拘束得很呢,咱们的宜安乡主和杨七姑娘坐在一块儿,都没敢互相吱个声。”
老夫人看了一眼赏心悦目的七孙女,又看一眼即将过门的长孙媳妇,对丁夫人笑道:“果然你说的没错,”然后又笑望着她二人道,“你们年轻人都去外面逛逛,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这些老骨头说话。”
听了老夫人的话,在桌的所有姑娘们都松了口气,等长乐亭主一站出来,大家都跟着站起,谢过老夫人,然后毕恭毕敬地出了门,等转了个弯后,众姑娘性子就放开了,不似先前那般拘谨。
袁四姑娘和杨柳挨着朱璺,偏偏朱璧觉得杨柳是自己的嫂子,理应站在她这边,她走到杨柳旁边,笑挽起杨柳的胳膊,突然就拉开了杨柳和朱璺。
杨柳猝不及防,吃了一惊,看向朱璧,只见朱璧面上挂满了亲切的笑意,道:“杨姐姐,你很快就是我的嫂嫂了,咱们都好长时间没聊过呢,我哥哥肯定也希望她一母同胞的妹妹与你关系融洽,你说是不是?”
杨柳勉强笑道:“这是自然,长乐,几日不见你的气色比先前好多了。”
“是不是我的衣裳颜色衬的?”朱璧淡笑,心里却有点埋怨,照她这么说,自己先前的气色不好喽?
杨柳看了她这身绯色的云裳道:“衣裳的颜色很衬肤,这个颜色妹妹穿着很合适。”
总算有一句令朱璧心满意足的话。
跟在旁边的朱璺与袁四姑娘,尤其是袁四姑娘,与杨柳是好朋友,见杨柳被长乐亭主绊着,自己也不好走远,两个人只好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