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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坏的是杨柳的名声,她竟然还置身其中,一无所知!
这才是活生生的傻姑娘。
古往今来,都不缺被男人哄上手的傻姑娘。
最重要的是,傻姑娘要看清楚,及时止损。
朱璺看着杨柳没有城府,也没有心机的样子,微叹口气。
想当初,老夫人就是看中了杨柳的端庄稳重,才择她做沛王府的宗妇,可是现在看来,恐怕要失望了。
希望经历这一事,杨柳能够早日地看清对方。
“杨姐姐是不是认为你的家人阻止你们,就是在害你,所以才不愿意告诉家人?”(。)
226 小心()
杨柳悻悻道:“我没有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何他不原意让我的家人知晓。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大哥都是些明理之人。”
“那杨姐姐为何不告诉家人?”
“起先我不理解,可是后来,他说要离开的话,我有点怕了,现在不敢再告诉哥哥,只有,来你这里说说自己的心事,宜安,你不帮我劝劝你哥哥吗?也许你的哥哥放弃了,我和他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家人面前。”
朱璺气结道:“以前不说,现在更不愿意让你说。但是你执意要说,他也没有办法,还是会说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你的哥哥不知道你们到了哪个地步,不好轻易插手,杨姐姐,你听我劝,不如和他断了,再也不要联系,就算你不喜欢我哥哥,也不要和他再联络了。他对你的真心,真得不及对他自己呀。他要的是出人投地,要的是好生活,而你恰好给了他希望,让他看到了动力。我怕最后伤的是你自己。”
杨柳讶然。
朱璺没有见过他,为何就这么随意地判断一个人?
杨柳心生异样。
在她的心目中,朱璺是没心没肺,也没有城府的姑娘,可是现在看来,朱璺顶着一张稚嫩的面孔,看东西却比较毒。
虽然话不好听,可是都是理性的分析。
杨柳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她既敬畏又诚服。
她答应朱璺会好好考虑这件事,问问那位心上人,能否把他存在的事告诉大哥。
朱璺想了想,道:“也可,若他不答应,你就要小心了,为何可以告诉他母亲,而不能告诉你家人?若他答应,后面的事你的顾虑也会减少,毕竟你的哥哥才是真心为你好。他一定会为你分忧,你的压力也不会这么大了。”
杨柳再次地深吸一口气,“宜安,你是说,他不如我大哥那样真心待我?”
“杨姐姐,别痴人说梦了,他是爱慕你,想要你陪着他同苦,有个词叫飞蛾扑火,形容杨姐姐再恰当不过了。你大哥是爱护你,爱慕与爱护,一字之差,差之千里呢。”
璃园那边老夫人的一等丫头侍喜过来和结香说了几话。
结香听了,笑着走进来,道:“老夫人传话,今晚杨二娘与杨姑娘留下来用饭,杨姑娘,就在宜安乡主这里坐坐,别急着走,等晚饭时间到了,一起去灵苔院用饭。”
杨柳被朱璺说得坐如针毡,忽而又被留下,她不得主意,只好转移话题道:“宜安你与明康的事可成了?”
朱璺点头笑道:“全凭他的主意。至少他敢作敢当,不会带着我私奔。”
杨柳的脸红了。
“宜安,你的好心好意和我说这么多,我明白。可是我原也没打算走那一步,只是犹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朱璺深吸口气,握住杨柳的手,笑道:“你明白就好。”
两个人闲聊一会,就并肩携手去了灵苔院。
杨二娘已经跟着老夫人先过来了,荣姑姑与丁夫人去了厨房。
杨二娘正在奉承着老夫人身子骨硬朗之语,她们一起走了屋里,发现荣姑姑正从厨房里走来,在客厅里布置着果点。
朱璺上前帮忙。
杨柳愣了下,迟疑地站在旁边,她一个外客,没有义务帮忙摆盘,可是站在这里好像又哪里不对劲。
杨柳看了会,迟疑地上前道:“我也来帮忙吧。”
荣姑姑笑了,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下个月开始,这些事都是你的份内事了。现在还不用。”
杨柳讪讪的。
荣姑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下月二十二她要嫁过来,作为沛王府的宗妇,她要主持中馈。
可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嫁过来。
虽然婚期已经定下了,在没定婚期之前,她有过很多机会拒绝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件事拖到婚期定下。
杨柳红了脸。
朱璺笑道:“荣姑姑,杨姐姐都不好意思了。不如现在让她练习练习。”
荣姑姑再次看了杨柳一眼,笑道:“柳姑娘,你过来帮忙布箸吧。”
杨柳应了声“是”,然后走至旁边,手脚麻利地摆箸。
这时门外响起丁夫人的笑语:“老夫人,媳妇叫厨房里先做了些小圆子,大家先填个肚子。”
杨二娘就笑扶着杜老夫人走出宴息室,杨二娘忽然看见侄女在摆箸,心怒放。
杜老夫人看了,也笑了,道:“杨姑娘,在这里不拘谨吧?方才我的丫头回来告诉我,你和宜安聊得来,投缘是好事。”
“多谢老夫人关心。我和宜安的确挺投缘的。”杨柳说着,看见杨二娘朝她暗递个眼色,示意她去扶着老夫人。
杨柳脸微红。觉得有点尴尬,就垂下头认真摆碗。
杨二娘见侄女没有过来,就笑对老夫人道:“我侄女什么都好,就是太认真了。”
“认真好。这孩子我喜欢得很。”老夫人笑道。
杨二娘很兴奋,大家落了坐,杨二娘再次环顾左右道:“老夫人,是不是还有人没来呢?”
“你是说郭夫人和长乐吧?”荣姑姑擦擦手,帮着盛圆子,笑道,“长乐找人叫她去了,郭夫人,不方便来。”
郭夫人被禁祠堂,怎么能上桌。
杨二娘讪讪的。
原本祥和的气氛等长乐亭主一来,就透着股酸味。
“七妹,你回来了?”朱璧坐到荣姑姑和杨柳之间的位置上,坐下来,漫不经心道。
朱璺淡淡应道:“是啊。”说完吃埋头吃圆子,表示对她不感兴趣。
朱璧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众人,转头问向旁边杨柳:“杨姐姐,为何喜欢带着琴去白马寺里弹呢?前两日好像又去了。”
杨柳舀在勺里的圆子溅在汤碗里,微惊道:“长乐,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去白马寺上香的玄表嫂说的。”
朱璧指的的昌陵侯夫人的媳妇李惠姑,但是李惠姑很少与朱璧有过互动,想可而知是李惠姑的妹妹李十三姑娘在嚼舌根。
杨柳眨眨眼睛:“哦,那她怎么不来见我呢?”
朱璧笑道:“这我就不知道喽。也许觉得与你不熟吧。”
杨柳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朱璧没有起过疑心。
她看向对面的朱璺。
朱璺一副事不干己不搭理的样子,自顾吃着圆子。
杨柳也学她的模样,认真地吃着。
朱璧又道:“妹妹,方才我好像看见一个男人走进你的马车呢?”
一言既出,满桌的人惊得抬起了头。
大家不可思议地看向朱璧,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璧笑笑:“我可没有冤枉妹妹,祖母,不只长乐和长乐的婢女看见了,妹妹的婢女都可以作证,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跳进了妹妹的马车,一直送到了城门外,不知道干什么,过了很久,才看见妹妹回来。”
老夫人愣住。
“宜安,这件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是不是长乐看了眼?”荣姑姑忙笑道。
朱璺放下勺子,道:“荣姑姑,六姐没有看错,不过六姐既然看见了,为何不叫人来救妹妹?”
众人大惊失色。
大家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朱璺身上。
杨柳的事很快就翻篇了。
朱璧不解道:“妹妹心甘情愿地让男人坐进你的马车,我也不能坏了妹妹的好事吧。”
老夫人气着把勺子一丢,食欲没了。
朱璧装作无辜样,道:“祖母,这件事可是真的,应该问问,宜安为何让那个男人坐进马车?”
“是不是明公子呢?若是明公子的话,长乐,我劝你就放手。”荣姑姑淡笑。
朱璧不高兴道:“明公子才不会主动去找妹妹。荣姑姑,请你不要把明公子与七妹混为一谈。”
荣姑姑强笑。
丁夫人看了朱璧一眼,道:“长乐,明公子中意你七妹宜安,这件事人尽皆知,你怎好否定呢?毕竟呀,你代替不了明公子的决定,是不是?”
朱璧狠狠地瞪了丁夫人一眼。
丁夫人可不怕她,被害流产的事可没算好账呢。
丁夫人冷哼一声:“长乐,你瞪着我,让人看了只会觉得你目无尊长,没大没小。”
“老夫人您瞧瞧丁姨娘说得话。”朱璧气结地转而朝老夫人诉苦。
老夫人道:“长乐安静地吃你的饭!”
朱璧红了脸,垂首不语。
老夫人看向道朱璺:“你出门遇到什么事?跟祖母说说。”
虽然不满朱璧的聒噪,但是老夫人对朱璧说得话听进了心里。
朱璺道:“遇上了奸细。”
“奸细?”丁夫人一愣,“那奸细什么样儿?”
朱璺看着丁夫人,淡笑:“正如六姐所言,穿着白衣裳的男子,看起来像是南方人,应该是东月国的。”
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朱璺又笑道:“丁姨娘别担心,那人已经被昭将军抓住了。”
“啊!抓住了?昭将军真是厉害呀。”丁夫人稍显得不自然。
旁边的杨二娘听了,直念阿弥托佛,“总算抓住了。要不然这几天闹灯还不得出什么大事。”
荣姑姑道:“昭大将军的确很厉害。宜安,这么说,昭将军又救了你一次。”
朱璺淡淡地点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