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男子很眼熟,朗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谁。
春荷带着他往姑娘的厢房处走去。
后街上的金鸣声停了,依稀听到主公的声音,但朗月眼下也顾不得两头,只好先跟着姑娘这一头。
看着春荷指了指姑娘的厢房时,朗月皱了眉头,果然又想玩捉奸的把戏,可是下一刻她知道猜错了。
那个陌生的男子并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正在闭目养神的朱璺睁开杏眸,结香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姑娘,然后就冲门外道:“谁啊?”
“宜安乡主,这里有一封你的信。”
信?
身在中山王府,怎么会有人给她写信?
结香听了,没有立刻回答,先看向朱璺,朱璺冲她淡淡地摇摇了头,结香会意,又对门外人道:“若是无关紧要的信,就收回去,让写信人自己过来说。”
门外的人反应迅速,忙道:“是明公子的信。”
明康?
朱璺朝结香点点头,结香冲门外的人又道:“放在门口吧。”
没过几息,外面又传来那个人声音:“信我已经放下了,小的告退。”
那人毕恭毕敬,门口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等那人和春荷走了,朗月从暗处走出来,拾起那封信,推开门走进去,然后把门关上,瞥了眼信上的人留下的两个字。
叔夜。
朱璺看了一眼,字迹很像明康的,不过有一处露了马脚,最后一捺带了勾,明叔夜不喜欢笔画不直,就和他本人一样,直接爽快。该是捺处就绝不会是弯。
“你刚去哪了?”朱璺没有在意那封信,先问起朗月的行踪。
朗月道:“跟着春荷那个丫头一路尾随到这里,方才送信的人,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是春荷从后角门放进来的。姑娘别信他的话。”
朱璺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有没有其他可疑处?”
朗月困惑地摇头,“暂时没发现特别之处,奴婢也觉得奇怪,郭夫人现在的行事越发捉摸不透了。”
春荷送走了那个男人后,就若无其事地回到郭夫人身边,郭夫人正喜笑地看着新人拜堂。
蒋全姑娘一身红衣,头上盖着红巾,朱觅春风得意,如中状元一般喜庆,两个小冤家欢欢喜喜地入了洞房。
女眷们都跟随过去。
趁着人都慢慢离开,郭夫人也漫不经心地走至无人处,站定了望望天色,低声笑道:“今晚的月亮真圆,月亮是不是一直跟着你呢?”
郭夫人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无关紧要之语,偶尔路过去的人也没在意。
大家都赶往洞房去看新娘子。
身后的春荷道:“是啊,奴婢走到哪,就跟到哪,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月亮一直跟踪着奴婢。”
“放心吧。月亮总是不见的时候。”郭夫人说着就朝新人的房间去了。
春荷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中山王府解决掉朗月那个婢子。
有朗月阴魂不散地跟着,行事起来费力。
而且很有可能就被那个跟踪狂搅局。
郭夫人已经暗示了,要解决朗月。
朗月打开那封信后,信上面只说在听泉阁相见。
听泉阁她们是认识的。
不过这种手法太拙劣了,随便地找个人冒充明康的笔迹,写信让她去听泉阁,郭夫人怎么会想得这么简单?
事情真得有这么简单吗?
朗月想了想,道:“不知道那里埋伏了几个人,姑娘我们可以当没看见这封信,把它烧了吧。”
朱璺皱眉沉思片刻。
去肯定不会去的。
她奇怪的是郭夫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古怪的事,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跟踪春荷时,她有没有发现你?”朱璺深吸一口气问道。
朗月摇头:“没啊。奴婢非常小心的。”
“她没有发现你,那你有没有被别人发现?”朱璺又道。
朗月脸色微沉,这个她不得而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朱璺没有烧那封信,准备让昭叔叔帮她看看,一来是想暗示她与明康之间两情相悦,二来让昭叔叔看清他印象尚可的郭夫人是怎么欺负她的!
等她折好信后,门外就传来郭氏的婢女笑意盈盈的话:“七姑娘,老夫人和夫人们都让您去新房看看新娘子呢。”
言下之意,她可以出来了,不用再继续避讳。
风俗的事总算过去。
等她出来后,就已经看见朱璧睡了一觉似的,揉着惺松的眼睛,不满道:“什么破规矩,要不是看在蒋全姑娘的份上,我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又不是庶女,凭什么让我跟着避讳。”
末了又感慨:“真是的,上不得台面的只有庶女,哼!”
月光下的朱璧被映照得仍然能看清五官因为生气扭曲的表情。
见朱璧气哼哼地扭头走了,郭氏的婢妇很为难地匆匆跟上,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朱璺,担心她会生气。
从婢女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来,是偏向嫡姐的。
朱璺也没指望她们会站到自己的这一边,本朝嫡庶有别的思想根深蒂固。
“姑娘先前见过新娘子,她对姑娘的态度不太友善,奴婢觉得还是别去的好,免得被她故意冷落,当成空气。”朗月劝道。
这样大喜的日子,蒋全姑娘自然不会砸自己的场,不过她所谓的闺中好友就说不定了。
朱璺失笑,道:“为什么不去?”
她说着就往新人的院子方向走。
朱觅的新房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红火,地上铺绯色织毯,廊檐上两排一溜同心结红灯笼,连那院里的树都用红色的联纸贴了。
院子里影壁上贴着红色的双喜,门窗上也一律贴着喜字,正房大门敞开,亮如白昼的新人房里挤满了围观的人。
蒋全姑娘的红盖头被挑起后,朱觅被婶婶表姑妹们都推出去了。
郭氏走进来笑道:“外面都是急着要看新娘子的亲戚们,你过去和她们打个招呼,也不用怕,都是小叔子的堂亲们,以前你也见过,只不过称呼上可以换一换,等下我提示,你跟着认认亲就行了。另外每人奉一杯茶。”
她点点头,就跟着郭氏走了出来,外面已经坐满了人。
说多其实也不多,无非就是沛王府的人几位婶婶还有小姑子。
看到朱璧时,蒋全姑娘淡淡一笑。
朱璧也冲她笑笑。
虽然很久没见面,但是她们还算合得来。
人群里有称赞道:“新娘子真漂亮啊!”
“老夫人的孙媳妇都知书达理长相出众,老夫人真有福气。”丁夫人笑道。
她说话八面玲珑,赞美新娘子时顺带上郭氏。
老夫人就笑道:“应该是觅儿有福气才是。”
“是啊,蒋姑娘极为出众,孙媳妇一直盼着她早点过门呢。”
蒋全姑娘羞红着脸望过去,是陪她一同出来的的大嫂,妯娌之间私下会面,又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很快就起身福了一福:“多谢大嫂谬赞,我初来乍到,日后还仰仗大嫂扶助。”
“那是自然。”
郭氏这么真心地帮她,蒋全姑娘突然发现自己嫁对了人。
这府里的事原本她就不用操心的。
蒋全姑娘落落大方地拜见了祖奶奶、郭婶娘,荣姑姑、丁婶娘后,就笑着称呼朱璧六堂姑。然后她的笑意在目光落至朱璺含笑的面庞上时,收住了。
耳边传来郭氏的笑语:“宜安你也见过吧,现在该改口七堂姑了。”
蒋全姑娘顿顿嗓子,不情不愿要就要喊出来时,朱璧冷哼道:“一个庶女加煞星也敢参加婚礼,真是晦气,日后若是二堂嫂与觅堂哥感情不和了,一定是这个煞星带来的晦气。”
众人听了脸色突变。
蒋全姑娘气得眼睛都快红肿了,有这么对着新人说这种话的吗?
这朱璧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闺友?
她又不能拉下脸驳斥,毕竟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朱璺再讨厌,人家是来贺喜的,本人都没打算撵,朱璧凭什么指责庶女,还要把她拉下水!
老夫人气结地瞪着朱璧,白天还说她懂事,晚上又见鬼了,竟然故言乱语起来。(。)
240 信件()
荣姑姑也觉得难堪,不由得端起茶喝着掩饰着难堪。
丁夫人心里暗笑。
朱璺睨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话,正等着郭夫人收拾朱璧。
果然郭夫人气打不到一处来,压低着怒意,淡淡地道:“长乐,这是你二堂嫂的大喜之日,你该说些祝福的话。”
郭夫人睁大眼睛盯着她,暗示着她,朱璧回过神,知道自己言语失当,想要弥补时,蒋全姑娘已经把内心的怒火硬生生地压下去,面上表现得若无其事,嘴角抽动地一笑:“六堂姑放心。我和你堂哥感情细水长流,你觅堂哥也是个过日子的人,我们的事不用堂姑操心。”
“钰儿你是嫂嫂,日后多担待些了。”郭夫人讪笑。
朱璧脸色青红不定,不敢再说什么。
蒋全姑娘满面谦逊,笑道:“都是一家人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就算是要担待,也是作小姑的懂得分寸知道退让,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才是。
蒋全姑娘对朱璺也很不满,不管她来不来都不满。
她是天生看不惯庶出的。
看着朱璺那一张俊俏的脸,蒋全姑娘虽然不满,还是淡笑:“七堂姑。”
难得她有这样的耐力。
朱璺旋即也淡淡一笑:“二堂嫂。”
人前说场面话,蒋全姑娘做得滴水不露,现在看来先前的性子的确收敛了不少。
也许真得跟他们蒋家的变故有关。
若是以往,她的姿态要多高傲就多高傲。
怎么可能分什么人前人后!
蒋全姑娘以前是想害你也不分场合的,初次见面时还当着众人的面想用开水烫她,那心思真得太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