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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杜老太妃眉头蹙起。
王夫人一去世,这对父子都倍受打击。
羊微喻忙又道:“老夫人也不必担心。过一程他们心情就慢慢好起来。”
老夫人淡淡地点点头。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群婢女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姑娘朝这边走来。
没等那群人走近,羊微喻远远地瞥见了,笑道:“是我们五姑娘来了。和宜安同岁。”
五姑娘?
朱璺起初不认得,经羊微喻这么一说,她猛地醒悟过来,是南宫师最小的女儿南宫常山。
七岁时在南宫府里,她见过几次面,因为年纪相仿,所以在一处玩得开。
不过隔了这么多年,都长大了。
各怀心事,没有人介绍,两个人走在街上路过了,也只当彼此是陌生人。
南宫常山长得圆润,面色也很红润,身材比较丰满,记得小时候她笑起来时,就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常山走近,给老夫人和继母行了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道:“父亲大人说,今日杜老太妃来了,母亲若事情能早点忙完,就带着贵客四处转转,不要把族里的悲伤气愤传给杜老太妃。”
羊微喻道:“告诉你父亲,一会我就带太妃回去。”
“是。”常山言语非常端庄,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望向别处。
老夫人见她如此持稳,略有惊讶。
想不到南宫昭的小女儿家教这么好!
南宫常山很少出入交际场合,不知道是她自己不愿意还是微夫人不准。
老夫人回头望向自己婢妇陈大娘,陈大娘会意,取来一对金镯子,道:“这是老夫人给五姑娘的见面礼。”
南宫常山这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继母。
等到微夫人说“老夫人给你的快接着”时,常山才双手捧过,再次福了福,道谢一声。
常山被调教得如此谨慎,循规蹈矩,老夫人看了又怜又叹道:“我们长乐若有长山的一半持稳就好了。”
“老夫人说笑了。长乐亭主活泼大方,岂是常山能比的。”
羊微喻的话让朱璺心里难过。
不是亲生的,怎么说都不心疼。
还是亲娘最好。
没娘的孩子真得像根草啊。
南宫常山看似光鲜,实则也不过是可怜的金丝雀罢了。
关在笼子里颜色光鲜的鸟。
羊微喻道:“常山见见亲戚家的姐妹。”
听到这话,朱璺想着就站出来了。
耳边传来羊微喻的话:“朱王爷的七姑娘宜安。”
“宜安?”南宫常山微愣,目光落到对面的朱璺漂亮的面庞上,眸子一亮,方才死板地表情不禁亮了,“你是宜安?”
朱璺忍着激动,佯装初次相识,“是啊。常山姐姐。我叫宜安。”
因为常山的继母在,而微夫人并不知道她们曾经相熟的事,所以当着常山的继母,她注意着分寸,免得微夫人误会自己的介绍多此一举,把由尴尬生起的怒意迁到常山身上。
常山也明白她的苦心,朝她福了一福。
老夫人见状,就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年纪相仿,应该能说得上话,宜安,你和常山出去玩吧。”
“多谢老夫人。”宜安福了福。
常山看向她的继母。
微夫人发话道:“既然老夫人这么说,常山就你带沛王府的七姑娘去外面转转吧。”
“是。”
南宫常山极规矩地行了礼,然后退了出去,才松了口气。
表情不再像先前在厅里那样紧绷着。
她拉起朱璺的手,喜出望外道:“宜安真是你!上次你来时,我想见你,可是总不得空,想不到,今日无意间碰到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几年过得可好?先前听说你回去后就病了,是不是真的?”
南宫常山有很多话和小姐妹说。
而朱璺的想法也被身体里的一个思想控制着,脱口而出一箩筐的话:“我刚来,也没想到能见到你。我这几年过得还好,前几年大家说我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女,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常山你平日里做些什么呢?多久能见一次你的姐姐们?”
南宫常山突然被问得失语。
她表情有点落寞。柔弱的目光下垂,手足无措,生硬地摇摇头,道:“我姐姐自从出嫁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我平日里在家做做女工。”
朱璺握着她的手时,明显地感觉到指腹上茧子,心里咯噔一下。
即使是学做女工,也不需要做得这么努力吧。
朱璺不解地低头细细地看了下她的指腹。
长期做女工形成的厚厚的茧子,看了让人心疼。
南宫常山抽回手,缩在袖子里,不自然地笑道:“宜安,再次见到你。发现你比从前长得更漂亮了。难怪昭叔叔常常念叨你。”
朱璺很是惊讶。
原来昭叔叔在常山面前提到过自己。
昭叔叔,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呢?
朱璺有点心虚,“昭叔叔是不是说我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懂事呢。”
南宫常山笑道:“怎么可能!昭叔叔说你很懂事,而且很善解人意,说一定会带你来见我的。想不到见面的日子是二婶离去的日子。”
南宫常山和她站在庑廊下说着话。
背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南宫常山突然扯了扯朱璺的衣角,小姐妹间的谈话嘎然而止。
随着南宫常山的视线望过去,朱璺就看见背后的南宫昭正朝这边走来。
南宫常山很惊讶,自言自语道:“二叔叔终于走出书房了。”
等南宫昭神色如常地走到跟前,南宫常山扯扯朱璺,两个人一起向南宫昭福了一福。
“二叔叔。”
“昭叔叔。”
常山和朱璺一起给南宫昭行了礼。
朱璺抬起头时,目光就遇上了南宫昭安静地望着她的黑眸。
南宫昭长松一口气,目光从朱璺身上移至南宫常山身上:“可曾见到你大哥?”
常山摇摇头:“我母亲说,大哥还没找到。好像去了朱雀桥一带,母亲让管家派了人正在找寻。”
“告诉你母亲,找不到就算了。他若想回来,自己有脚。”南宫昭话语里带着淡淡的怒意。
南宫炎让他生气了!
常山忙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忽发觉身边的人没跟上,忙拨过头望向发呆的朱璺:“宜安,你怎么不走呢?”
朱璺回过神,吱唔了一声,瞥了眼南宫昭,就转身离开。
步子还没迈开时,南宫昭已经叫住她:“宜安,你留下,叔叔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朱璺有些踌躇,常山听了却很平常地离开了。
朱璺有点紧张,僵硬地站在廊沿下,一动不动的,南宫昭的话,像点穴位一样。
“宜安。跟我来。”南宫昭没有在意她的反应,淡淡地道。
说着时,他已经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耳边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朱璺只好转过身子很快地跟上去。
南宫昭是要她陪着用膳。
两个人没有多说话。
不过听旁边婢妇的絮叨,朱璺发觉昭叔叔已经有一整日没进过米水了,好像昭叔叔没有胃口。
管家把满满一桌的菜摆上来。狮子头、黎冻鱼头、姜豉类子、红丝、盐水虾、辣脚子、姜辣萝卜。夏月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生淹水木瓜
看色泽都做得比较清淡。
而且也是朱璺比较喜欢吃的菜。
尤其是盐水虾,虾子个头特别大。
到底是南宫昭没吃饭还是特意为她做的?
“昭叔叔”朱璺困惑地看着满桌的菜,“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吗?”
不会这么巧,口味一样吧。
南宫昭淡淡地拾筷,夹了一只盐水虾放在她的碗里,道:“你陪我吃,叔叔,才吃得下饭。叔叔现在心情不好,就想找一个胃口好的人坐在旁边大快朵颐。”
朱璺忙点点头。
“昭叔叔,我吃虾子吃相有点难看,怕污了您的眼睛,又怕您责备我不懂规矩。”朱璺垂首望着那虾发一回愣,然后抬头诚恳地道。
南宫昭淡笑:“没事。我允许你不守规矩。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可以和我开口。能满足你的尽量满足。”
听了这话,朱璺的心情有些不好了。
不过再一想,今日王夫人离去,昭叔叔心情很不好受,可能心里太难过了吧。
南宫昭轻声道:“快吃吧。叔叔还做了很多糕点。难得你来送一趟她,这是你的孝心。”
“祖母和我一起来的。”朱璺忙道,“微夫人说一会要带我们去东府住宿,可能东府留了饭,宜安现在吃了,恐怕不恭。”
“没事。你陪昭叔叔用膳。大家只会说你懂事。”南宫昭又夹了一只虾子放在她碗里。
盛情难却,朱璺只好大快朵颐了。
南宫昭这才满意一笑。
旁边布菜的婢妇以为看错了眼。
方才昭将军竟然笑了。
昭将军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笑过了。今日难得有宜安乡主哄着,心情好了很多。
杜老太妃和宜安乡主真得来对了!
婢妇沉重的心情随着昭将军的那一笑,心情也放松下来。
难得还有人能让昭将军开心。
王夫人的离去,对昭将军的打击太大了。
整个西府就好像没了管事的首领,秩序井然的下人们突然形成了一盘散沙。
南宫昭与王夫人虽然没有寻常夫妻那样如胶似漆,但也相敬如宾。
王夫人又替昭将军生了两子。
昭将军对王夫人是心怀感激的,因此即使不能恩爱,在生活上不会刻薄夫人。
整个西府就由夫人打理。
将军完全不过问。
现在夫人的突然离世,西府里少了打理的人,昭将军又难以顾及到,再加上昭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