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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像早上那样吵架争执。
正想着耳边就传来随从的话语:“主公,大将军来了。”
南宫昭回头就看见大哥南宫师带着随从从面前路过。南宫师眼望着前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身边随从的喊话,也好像没看见他。
就算看见了,也会把他当成空气。
南宫昭想走上前和他说话,但是南宫师眼望着前方,自始至终没有停留的打算,就这样昂首挺胸,耀武扬威地从他面前路过去。
整齐的军靴声渐渐消失。
南宫昭愣了下。
身边的随从已经开口:“大将军没有看到主公吗?”
多嘴!
南宫昭朝多舌的小随从翻了一个白眼。
随从这才回神,察觉失语,嘴巴又自动缝了起来。
看着南宫师走远,南宫昭心里暗叹一声,希望大哥能早点消消气。
不过,杜老太妃说早上大哥去找她了,又让他有点担心大哥会对朱璺不利。
他得想个法子。
永和宫的灯已经点亮了。
大殿里设置了镶金线的刺绣蒲团,两边一溜挂着精致的宫灯,宫灯下面有红色的穗子正在摇摆。宫灯里掺着香料,闻之心神俱安,整个大殿别样的祥和。
正上首是郭太后的凤榻,两旁设了级别稍低的软榻。
宫女们等杜老太妃走进来时,就邀她坐到左边的位置。
郭夫人坐在右首。
这两个位置最为尊贵。
南宫昭不参加宴会,他进宫顺便赠送了太后一支千年人参,然后就去忙公事去了。
皇叔想要问问选拔上来的武举人才干怎样,例行的询问,无论好坏不会深究。
毕竟皇叔可是仰仗着那几个武举人帮他夺取兵权,取而代之。
永和宫里坐的都是女眷,南宫府的代表是微夫人。
微夫人坐在老夫人不远处,因为她所续弦,虽然夫家尊贵,可她自己还是矮人一截。
太后将所有的世家姑娘安排至下首。
左边为嫡,右边为庶。
朱璧与朱璺相视不语。
杜老太妃颇有微词,对安排坐位的大宫女道:“位置安排是否按品级来?”
大宫女忙道:“是啊,老夫人。”
老夫人就道:“既是如此,为何宜安乡主的位置竟排在了亭主后面?”
听了这话,朱璧一愣。
她心生委屈。
老夫人这个时候都不让她舒心。
本来就是大雪天天气寒凉,老夫人的话让她的心更为寒冷。
大宫女有点为难。
郭夫人忙道:“老夫人,嫡庶有别。即便宜安是乡主,也是庶出的身份啊。”
郭夫人言词婉转,不过老夫人还是不赞同。
“英雄不问出身。何况宜安是救过驾的乡主。乡主的品级是皇上与太后亲封的。将宜安置于下首的位置,是不是在藐视皇上与太后的权威?”
郭夫人语结。
旁边的丁夫人和荣姑姑都赞同这话。
几个世家夫人不由得细细打量被老夫人器重的英雄。
赵夫人和微夫人悄声嘀咕着这个庶女不简单。
微夫人早就领教过宜安乡主的嘴皮子十分利索,心里冷哼一声,没有再理睬沛王府的家事。
大宫女唬了一跳,进退两难。
这个位次是太后决定的。
若是将宜安乡主调到这边来,那么谁去那边落坐。
几位姑娘譬如说南宫府的常山、昌龄侯夫人的娘家李十三姑娘,太后的娘家郭三姑娘,沛王府的长女长乐亭主,都是嫡,谁会坐到庶出的位置。
不安排的话,杜老太妃势必执意追究下去。
“老太妃,这边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大宫女说出难处。
郭夫人也道:“是啊,老夫人,让宜安坐在那里又不是真得丢脸。不过一个位置罢了。”
老夫人不满道:“既然这样,宜安和长乐对换下。”
郭夫人忙道:“老夫人,这怎么行呢?长乐是嫡,嫡庶不同席。”
老夫人冲着她呵呵冷笑:“你方才不是说位置不重要。”
一席话说得郭夫人脸色讪讪的。
赵夫人就道:“因为一个位置吵起来,真不值得。老夫人,我看算了。宜安已经坐下来了就别换了,下次再来时,让这个大宫女记住不就得了。闹到太后那里,也不好看。您说是吧?”
“正是为了太后的体面,所以才要坚持换位置的。宜安是乡主,没有品级的都可以坐在上首,宜安却被压下去,岂不是说皇上与太后的封的乡主是糊弄人的?”
大宫女吓一跳,忙道:“不敢。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本来不想掺和的微夫人睁眸睨了朱璺一眼,淡笑:“宜安是最善良不过的,应该也不想因为一个位置就闹得大家气氛不和,宜安是吧?”
朱璺笑道:“微夫人说的是。赶快换吧,再闹下去,太后知道了,大宫女你想挨板子吗?”
微夫人一愣。
这小庶女快成了人精!
大宫女无法,只得在众嫡女的上首硬塞进了一个位置,左边就显得稍挤了些。
不过勉强可以坐下。
太后进来进看到左右的位置不均,正想要责备大宫女办事差劲时,突然看见位于朱璧与昌龄侯夫人之间的朱璺,心里颇为不悦。
不是说了她的位置在庶出的那边。
这样的安排打破了嫡庶不同席的规矩。
郭太后表面上不表现出来。
今天的宴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郭太后刚落坐,世外仙曲响起,一个笑意盈盈的舞女翩翩然而至。
美人在大殿正中袅娜地跳着,左右的夫人啧啧称叹。
“这就是皇上献给太后的舞伎吧,让太后打发时日的。”
“不是说十八个吗?”
“是啊。怎么就一个?”
众人正七嘴八舌地嘀咕着时,从殿内两边又陆续走来几名舞女。
恰好十八个。
果然是皇上献给太后的礼物,太后这是变着法子在向她们炫耀儿子多么孝顺呢。
可惜太后被软禁了。
这个孝顺也仅限于看戏打发时间罢了。
太后宴请也有孤独无聊的原因。
当然太后不会明说。
郭太后满意地欣赏着十八舞伎新排练的舞蹈。
两边的看众不住地点头,撇开别的不说,这个舞蹈值得一看。
郭太后看向老夫人,道:“老太妃还觉得满意吗?”
老夫人点头赞叹。
郭太后不失时机地炫耀:“这是皇上体恤本宫喜欢热闹,特意了两年的工夫训练出来的,光是挑人训练就了不少的工夫呢。皇上的心意,本宫很喜欢。这比吃什么山珍海味,穿什么绫罗绸缎要喜欢多了。”
听了这话,杜老太妃对郭太后心生同情。
郭夫人道:“皇上对姑姑一番孝心着实令人感动啊。”
郭太后就等着这番赞美之词,没有人比她的儿子更有孝心了。
郭太后点头:“本朝以孝为先,孝是立国之本,皇上率先做这个表率,就是希望天下子民都能像效仿皇上,做个懂得孝顺长辈的臣民。”
左右人忙点头称是。
“接着看吧。”郭太后又道。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重要落回舞伎身上。
十八个舞伎就是十八个美人啊,个个光彩夺目,举世罕见。
且气质也脱俗如兰,尊贵无比,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能媲美的。
微夫人赞叹,连她们南宫府里的乐班都被比下去了。
“这些舞伎个个不俗,看起来富贵有余啊。只怕普通人家的姑娘都比不上。”
“那是自然。太后今儿把所以的妆饰都押在她们身上了。不就是为了体现皇上的孝心。”微夫人低声笑道。
赵夫人咂咂舌。
这种话她可不敢说,哪怕是背对着太后,微夫人可是当着太后的面说的啊。
虽然说得很小心。
赵夫人为了避免惹上是非,就转过头望向旁边的李惠姑,笑道:“李夫人的首饰挺别致的,不知道在哪座银楼打造的呢,改明儿我也去打一支这样的簪子。”
李惠姑发髻间插戴的银簪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件普通錾牡丹款,其实她还嫌款式有点旧了。
听赵夫人赞叹,李惠姑觉得难当这溢美之词,只是笑道:“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簪子罢了。好像是从西蜀带来的,几年前的事了。”
发觉是自己的眼光有差,赵夫人颇为尴尬,又笑道:“那可是珍藏品了。难怪我说这个样没见过呢。这么好看的簪子,李夫人戴了,又添了几分清丽。”
是这样吗?
李惠姑不置可否,别人的赞美不见得是真心话。
说别人好话,又不会给自己损失。
赵夫人说的好话,她照单全收,回礼般地笑看着赵夫人故意露出来的戒指,道:“赵夫人的戒指上蓝宝石像鸽子蛋一般大,看着光彩夺目,衬得赵夫人的手更显轻嫩。”
赵夫人被赞得飘飘然,戴着鸽子蛋般蓝宝石戒指的手不由得晃了晃,还顺便捋了捋发丝,笑道:“李夫人的眼光真好。这件首饰可是外国使节送来的呢,我家老爷在世时,太后因为老爷立了功就特意单独地宴请老爷,赏了很多的金银珠宝,连带这件首饰。”
说着又晃了晃。
赵夫人所说的太后,是当今太后的婆婆卞夫人。
这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如今赵夫人还是很想念二十年前的风光日子。
可惜赵太傅走得早,留下了她们孤儿寡母。
“皇叔到!”
正说着话,门口一个大太监突然禀报一声。
皇叔朱爽已经走了进来,身后带跟着一群随从,排场就如皇帝般。
皇叔进来大家都屏气凝神,南宫府都被皇叔压了一头,何况她们这些小虾米。
微夫人笑着起身,大家都跟着起来。